飘天中文网 > 元会修真 > 第四十八章 天照镜镜照天

第四十八章 天照镜镜照天

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元会修真 !

    让信天召心中颇为兴奋的是,庆影并没有当众“刮掉他的厚脸皮”,虽然间黛眉微簇,也让他心中一阵阵发寒,而一旁的阿叔也是百般的取笑与他,但幸亏却并没有当场回绝他的表白。

    队伍继续前进,见庆影时间陷入尴尬,左伯才笑问道:“丫头!你还只说了一半,还没说为什么你起来绝境原因呢,莫非是外面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信天召也是这才突然想起来,对方还只说自家错了,却还不知道什么会有如此一说,反让自己的一翻表白搅乱。

    庆影这时犹如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脸上的羞色这才稍加平静,但一双秋目却再也不敢直视信天召,只是对着左伯轻叹了一声道:“此次玄院并无意让学员进入流放之地,曾经几次三翻派员通知他们冬峰小队,谁曾想却被他的队首的一位护道者将此事压下……。”

    庆影将最近来,在玄院内引起一段风波的事情向众人讲说了一遍,最后方评道:“不管此事对方解释的再圆满,但毕竟我想这难排除风少华与信小七不合之事,因公费私之嫌,不然也不会有提前一日出发的事件发生,所以此事倒让侄女一直以来心生愧疚,加之小弟与小清二人闹腾的利害,我都无法面对他们,所以这才……。”

    “你这孩子倒也善良,不过你这一翻冲动,却让某此人心中白激动一场喽……。”阿叔一旁依然出言尖刻道。

    但信天召此时却已经心中坦然,就算是对方暂时对他无情,但也并不是说他就没有机会让伊人仰心,况且凭自己这一身的资质,稍露峥嵘便是一位“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才人物,何愁佳人不对自己侧目以待。

    “走一程是一程,阿叔你也休打击与我,你既然知道小侄的脸皮够厚,刀枪难伤,你还费这心思干嘛,不管如何,此刻有佳人相伴,此途也比起老与你打嘴仗有意思了太多……。”信天召却毫不意道。

    阿叔瞪了他一眼,连声叹道:“重色轻友……哦不……重色轻叔啊……。”

    “信小七!你乱说什么……。”

    一旁的庆影不由一脸娇羞,粉足连跺道。

    她此时倒还不认识这个身材枯瘦的老人,不过从对方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看,应该是与自己父亲与左伯一般的前辈奇人才是,但不知为什么老与这信小七没大没小的相互打趣,倒每每牵连到自己。

    信天召头一缩,忙歉声道:“对不起学姐,又让阿叔将我带沟里去了,绝无下次!绝无下次……。”

    惹得众人一场轰笑,这本来一路枯燥的行程都仿佛增添了许多色彩一般,一旁的左伯这才为庆影介绍了一翻阿叔道:“丫头快来见过你阿叔,他便是我佛家的师弟阿南,你跟他们一般,叫阿叔就可,不过你这叔可有点无状……”

    阿叔一旁却不乐意了,忙打断道:“师兄,可没这么在后辈面前折师弟面子的,我也只是与小七他开些玩笑,这数百年来你可曾见与第二位少年如此说话,说实在的,不是我夸小七,除了他还真没一个够格的……。”

    左伯笑道:“看看!你还不服起来,与小七一路斗嘴,这哪有一丝佛修的样了……。”

    庆影闻言,不由心中一惊,她父亲都曾经说过“佛门无庸手”,特别是北渡佛国近千年战事不断,虽然疆域不断被削,但同时却磨炼出一匹佛门精兵,纵然一般弟子,也在同辈中俱是济济之材,更何况这般的奇人修士。

    “愚侄女庆影见过阿叔!”庆影婷婷的身形走到阿叔面前,忙躬身见礼。

    阿叔笑道:“快走吧女娃儿,勿须多礼了,我可不像我师兄那般礼数周全,阿叔可是懒散惯了的山野之人,女娃儿莫怪阿叔言语不周才是啊!”

    见对方毫无一丝架子,说话间也和蔼可亲可亲,顿时让庆影心中放松了几次,泯嘴笑道:“侄女怎敢!”

    这倒看的一旁赶路的信天召不由又是一个恍惚,这美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但这庆影身上,却仿佛聚结了自己全部的“情缘”一般,对方一颦一笑,俱让自己一阵心铭神摇,这却使自己变的与以前的洒脱判若两人。

    但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也算是心细之人,最起码越是注重的人,他越是会注意观察,对方对自己却仿佛若即若离,看似有情却又似无情,这让他一路走来心中不由的患得患失起来。

    突然耳中传来一阵如同蝇蚁一般的声音,却正是阿叔传音道:

    “小七自重些,依你这年龄正是易逢‘情劫’之时,需知这世间‘情’之一字,害死多少英雄好汉,又荒废了多少天贾英才,此劫胜过万千魔劫,纵然大能修士也概莫能免,你千万自重啊!”

    信天召心中一惊,顿时想起自己身上所系的诸般因果,还有那么多亲人在等着自己修为有成,与他们重逢,而他此时竟然如同贵门公子一般,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连这一路来的思绪,都忍不住全放在了伊人身上,这却是无意间改变了他的生活习性。

    若是往日间,他在赶路之中,脑中的“神域”却仍在飞转,犹自在回思着以往看过的古籍,不断的加深着感悟,这也是只所以他的道心与修为都无时无刻中在缓缓进步,在积蓄的一个原因,但今日无意之间,他却好象变的“不务正业”起来,这兆头确实如阿叔所说,有些步入“情劫”的迹象。

    心中一阵警醒,回头看时,却见阿叔正目视前方,仿佛并未与自己说话一般,他自然也知道是阿叔对自己爱护有加,虽然平日里与他打些嘴仗,但却如同自己关注自己亲人一般,对方也在无时不刻的关注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温馨。

    队伍又开始陷入平静,但速度却明显加快了几分,让信天召感到奇怪提今日的这段路,虽然仍是冬雪纷飞,但却远没有当初他们当初初入冬谷那般奇冷,就算是那些心有余悸的营丁们,也俱能忍受得了,这让他心中不由大安,这实际上也说明这路线可能才是正确的。

    正如自己所感觉的,以神主这般奇人,自然不会克意的制造一些麻烦考验后辈,只要你有机缘进入正确的路线,倒是一路顺风起来,仿佛并无一丝险状。

    “冬季萧杀主金,雪融主水,而金属西,水属北”所以他们这一路从原点出发,俱是向西北而行,一直到天近黄昏,左伯与阿叔正商议是不是该安放流营时,却突然发现前方一团迷雾,遮住了前行的去路。

    “看来祖神他老人家,还是为我们准备了一些考验之物啊!”左伯轻声笑道。

    莫说左伯与阿步,就连信天召与庆影都已经看出这团迷雾中颇有一些玄机,俱是一脸凝重,看向左伯与阿叔。

    他们一行之中,主要还是唯这二位前辈奇人马首是从,所以不管何种情况,都得看他二人决策才好行事,左师与阿叔相顾一笑,二人迈步就欲进入迷雾,但猛然间二人相顾骇然,身形如飘般回到原地。

    他们几乎同时脑中感应到一股柔和的意念传来,如此清楚却又仿佛是玩笑般道:

    “年轻人的事情你两个老不修参合个什么,还不给我退下,让那少年男女入阵吧,你两看着就行!”

    随着这种意念传来,一阵柔和的力道将二人轻轻托回到原处,却并非是他二人自己施展身法,但一切都了无痕迹,让人看不出一丝异状。

    这让左师徒与阿南心中不由同时巨振,以他们这般的修为,虽然无法尽展修为,但这份眼力却还是有的,以对方这人凭一丝神念,就维持阵法不灭,而且自生感应智慧的手段,即便是大能修士,也极难办到。

    “难道是……。”

    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俱是躬身退到一旁,半响方平静了心神。

    “左伯阿叔!你们没事吧?”信天召与庆影,几乎同时扑身而上道。

    庆影没想到这时候信天召也同自己一样的话语,而且一样的动作,这无意之间的默契不由让她黛眉一皱,脸上也随之一红,退后了一步。

    信天召虽然犹心二位长辈,但神魂毕竟不弱,加之对对方本就一刻三顾,关注己久,见状不由心头一凉,但转而却也坦然,毕竟这也是自己早就考虑到的事情,虽然纠心,却不算意外。

    “小七!你与庆影去闯闯这迷阵吧……。”左伯此刻的脸色终于平静,含笑对二人道。

    二人一怔,庆影正自沉吟中,却见信天召已经迈步直向迷阵而去,一脸的坚定与淡定,并无一丝忌惮。

    庆影也只是觉得与对方一起进阵,多少有些瓜田李下,却也并不是畏怯,见对方那一身黑衣的身影转眼便没入迷雾,不由也是好胜心顿起,也随后向另一边走去。

    一入迷阵,信天召的神魂便一阵恍惚,但随之而醒,而眼前的景象却是一变,竟然身处喜堂之中,自己正与庆影双双站立在父母面前,准备拜堂成亲。

    往日的记忆此刻俱被一种“新”的记忆代替,他此时仍在地球上,而且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总,他几乎能清楚的记得自己上前天委托处理的一场官司,还有自己的女友庆影与自己撒娇使小性子的那一幕。

    姐夫这花架子在公司不好好上班,几次他的上司已经将帐都告到他面前了,但他就是不好处理这件事情,这也让他与姐姐都吵了几次架,他不明白一向通情达理的姐姐怎么会如此容忍姐夫这个浪子。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

    一旁的司仪已经在唱礼,无意间回首看见庆影那被幸福充满的双眼,他猛然间仿佛沉迷于其中一般,心中升起一种浓浓的爱意与幸福,如果这是一种沉沦,他宁愿永世不醒。

    “现在请新郎新娘,向喜公公、喜婆婆行礼……。”

    随着司仪略带调侃的主持,他二人双双向父母行礼问安,当然这司仪也是摄于他的地位,也不敢如同一般婚礼一样任意开玩笑,只是稍加玩虐,便见好就收。

    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父母,信天召心头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父母这几年的生活可谓是幸福晚年,事事顺心,除了成天操心他的婚事外,仿佛也真的没什么让他们忧心的事情了,今天这婚礼过后,那是不是又该催促他们要孩子了,这基本上便是这老二口的全部“人生”了!

    不知道几十年后,他与庆影会不会也如同父母一般,这种想法顿时让他的心头涌起一阵萧索,仿佛有一种声音在催促自己追求一种永恒之道,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中,除了庆影与父母,好象还有一种东西自己无法舍却,这让他顿时陷入一阵苦苦的思索。

    “傻了?”

    身旁的庆影暗暗推了自己一把,才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这才想起方才司仪在喊他们向父母行礼,再看母亲那一脸满足的笑脸中,稍稍露出的嗔怪,他不由一阵不好意思。

    “天造金童执金笔,地设玉女捧玉薄……。”

    那司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文词,一套套说来圆润顺口,但听到信天召耳内却不由“轰”的一声。

    “照天镜,天照镜,镜中万象非是我,我是万象境中人……”信天召突然如一觉醒来,一声断喝中,层层迷雾散开,万物又回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