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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哥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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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尴尬的气氛中,那平日里灵牙利齿的礼官都显的有几分哆嗦,他为“礼官”数十年,礼官礼官,总司礼合之仪,但这种让人“置疑”的“礼数”却让他差点就不会说了,无奈之下,只得按那几条框架,直接宣读,犹如读一般,总算揭过这一案官司,倒让他这一把老骨头都险些吓散了架子,脸上的汗都擦之不干。

    “哈哈哈!好好,本来老和尚悄然飞升,索然无味,如今有二弟三弟相送,倒也是一场喜事。”

    弥烈禅师一阵大笑,仿佛捡到一颗金元宝一般,一手抓着林城主,一手抓着信天召,左右相顾一阵豪笑。

    场中诸人中,只有信天召不但一脸坦然,而且脸上洋溢出一阵喜悦,这位弥烈禅师性格开郎豪放,正是自己喜交之辈,何况接触虽然只有一会时间,他心中对这位老人却极为仰慕,对方折节下次,他倒无一丝尴尬的感觉。

    但禅师一句话,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特别是信天召,更是脸上有一丝不舍,道:“大哥这就要飞升么?可惜你我兄弟刚刚结交,还未能有过一翻促膝长谈,便要分开了……。”

    众人眼神怪异,暗骂这小子一点也不讲究,尤其是阿叔的眼光,更是仿佛狠不得杀人一般,但信天召却视若无睹,此时大哥飞升在即,他自然顾不上与他多说什么。

    弥烈禅师轻握着信天召的手道:“分合离别本是天道使然,三弟你修行之路本多坎坷,这一切都还要自己多多保重,外人毕竟帮不了你多少……。”

    这一句话说到信天召心底,知心知己,倒真如兄弟一般,信天召淡然笑道:“大哥放心便是,小弟这一路走来,师尊教我的,便是“取人长,补己短,自修持”的道理,自己的修行之路,自然要自己一步步走来,方能体会其中意味,若一步步要人扶持,那如孩童学步一般,又有何意思?”

    弥烈禅师一怔,嘴中轻念着对方所说的“取人长,被己短,自修持”九个字,继而一脸欢愉道:“难怪我那二个劣徒俱敬佩你心境超人,你有如此念头,那大哥也便放心多了,今有一物送你……。”

    弥烈禅师一伸手,手中便陡然出现一本古籍,道:“他们都告诉我了,要教你‘鬼步’之技,此便是大哥我对此身法的一点体悟,望你早日‘箭步’合一,重开我师门先祖的荣光。”

    信天召心中感动,忙一脸惊喜的接了过来,他正愁自己的“引弓决”,没有一套最合适的步法配合,如今得到这本秘籍,想来自家的射技应该能更进一步,只看了一眼那古籍封面上的“走冥途”三个字,便忙小心的收了起来。

    见信天召一脸喜悦,弥烈禅师也是一脸高兴,又拿出一本古籍道:“二弟你一任城主,但却福祉万民,大哥自然一幕幕亲见于眼,但依你的资质,不若行走此‘功德道’,看能否有望踏入修行之途。”

    “此书乃是我专为你而著,秉承我佛家功德之学与儒家修心之学,望你能细细体悟,虽居红尘之中,仍有望独修其心,莫负了你这一身好资质……。”

    信天召一旁突然心中一动,道:“大哥可否容小弟将这本心法拓上一本,正好我有一位兄弟我欲指引他步入此道,以成全他的修行之梦……。”

    场中众人俱都感这少年是不是有点贪心,刚得一门神技,却又贪这本功法,但唯有左伯与阿叔等人知道他是为宁帅所求,却也并不是自己修习。

    “这有何不可,‘神功秘籍只是纸,心境悟性方是缘’,法虽不可轻传,但我相信三弟的眼力,你看中之人,自然有这缘份悟性,我这传承之人愈多,愈能成就我的功德,两全之事,自然要行。”

    弥烈禅师脸上一片喜悦,不但不怪,反对此事十分认可,这让信天召的心也顿时放下。

    “对了三弟,我那寺院后园禁地,有一方所在,你要前去探上一翻,有位前辈给你这有缘人留了点东西,便是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你得空去看看吧!”

    说罢一道红光向信天召射去,他伸手接过一看,却是半枚玉符,如同被人生生掰断一般,一阵熟悉的气息突然油然而生,不由让他一脸惊讶。

    弥烈禅师说罢,转身向二位爱徒道:“痴儿啊,你二人也苦修了数百年,论资质也俱是上上之选,怎生就看不透缘法,悟不透因果,看来还是功行未到,机缘未至,我所留寺院,便是你二人从此静修之地,莫再念什么红尘诸事了,我若飞升,你二人便是此间护城禅师,啥时候功行圆满,便如师父一般,飞升而去即可……。”

    左伯与阿叔忙躬身称是,显然也早得师尊安排,倒也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弥烈禅师说罢,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似香似檀的香味来,让人感到一阵阵耳目清明,心旷神怡,佛珠轻撞,禅师已经向厅外而去。

    众人忙紧随而出,当弥烈禅师站立在门天青天化日之下时,他全身的气息才突然放开,顿时他的头顶高空中一片白光罩下,四处檀香如馨的元气如潮般奔涌,天空中一阵金钵银鼓之声,一缕耀眼的佛光普照城主府,就连司役杂役都能闻天际梵言高唱,弥烈禅师那魁伟的身躯渐渐变小,径向天际升去。

    “这就是飞升啊!”

    信天召一边暗赞这气象之美,一边却在拼命的吐纳着这浓郁的天地精纯元气,虽然他还没有元核,不能修炼元气,但即使多吐纳几口这难得的天外精元,也能使他的修为能稳固一些,不过眼看着这么精纯的元气消散,他还是有些心疼,心意转动意,突然感到办龙棒微微一热,顿时开始疯狂的开始吸纳这精元灵气。

    幸亏场中除了阿叔与左伯,再无人看透这玄机,不过他二人自然不会点破,只是打坐修炼,能炼化多少算多少,就算不炼化,这种灵气潮也会自然消散于无形,谁也得不到好处。

    林城主见二位新禅师二人开始修炼,也不敢打扰,其余人等俱乃凡躯,更只能闻闻味,根本无福享受,忙招呼众人回府中相候,本欲叫信天召,但却见这黑衣少年竟然也在修炼,微微一怔,便留人在此候命,其他人随自己先行回府。

    这庞大的灵潮让三人一棒直呆了一个时辰才尽数消散,信天召只是导引元气在体内粹练肉身,对于这种“霸道”的灵气,他还无福消受,只能先行熟翻一般,本来只是相试,但竟然觉得果真有效,便开始一边导引真元在体循环炼体,一边静等囚龙棒一通巧取豪夺。

    这种修士飞升伴生的灵潮精纯无比,古人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这也有些夸张,便是这么多“仙气”,也无法使这些没有灵智的家禽驯兽突生变异,此也仅是喻其灵气精纯之意。

    当然这也没有抢夺的嫌疑,一来是他们之间关系不凡,二来是就算信天召不聚敛,这灵气一个时辰也会消散,所谓是不抢白不抢,若他们二人有这等异宝,也会使用。

    三人站起身形,左伯一脸怪异的看了信天召一眼,而阿叔却是一瞪道:“小子,便宜占够了没有,一下子与我恩师想起结拜来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信天召缓缓站起身形,却是摇头问道:“你还是我阿叔,左伯还是我左伯,这有何改变吗?”

    阿叔一怔,但转而却又“凶恶”道:“那是自然,莫不是你还想爬到老子头上,不过你这可算是忤逆了,你想想怎么让老子消气才是!”

    信天召轻声一叹,道:“阿叔您老人家知道我是悬空岛人,却又要逼我为你明道,不知这算不算‘偷机’?”

    “好好!你若能说过老子,便算你说的好,说吧,我看你能说出花来,就算是修士也不是没有长幼之礼,老子不信你能说翻乾坤……。”阿叔一通不屑道,连身旁的左伯也是含笑点首,颇有同感。

    “枉我大哥,也便是你尊师临去点拨,你总与凡人认知一般,只知长幼,却为此跌入俗相之境……。”

    即然论及大道,信天召也便不再一脸玩笑,此时神情肃穆,开口虽然便是一翻狂言,但明显对道义却一脸礼敬,并无玩笑之状。

    阿叔闻言一怒,正又要回嘴,却被一旁的左伯拦住,示意他静心细听。

    “辈份为何物?以小侄之见,也便是用以尊长之称,论其本真,应是一个‘真’字,若有真情尊长,便是直呼其名那也是心生爱戴,长幼互体,而若无‘真’就算爷高孙低,而又谁能保世间无忤逆之徒……。”

    “凡俗为何须以礼制,有长幼方能生拘束,有尊卑才能生敬畏,此为行世治世之理,也俱是以人心俗念为根基,统驭人心的一种办法,也算是一种强制,不过巧妙一些,全靠以礼治,才能使良莠不齐的人心归聚……。”

    “但我修行之辈,若也被此‘圈子’所困,而使本真不悟,不思根本,再致不闻下言,不取人长,乃至固步自封,那却便是一种悲哀了!”

    “所以……。”

    信天召也觉得自己有些“自大之嫌”,不由笑着归总道:

    “所以于情上言,我对左伯与阿叔之情,想来也不用小侄肉麻,而这也不影响我与大哥忘年之交,况且如果小侄若是哪位大能转世重修,而未觉醒记忆的话,说不定还要比阿叔老上一些,这却又该如何论这辈份?”

    实际上他最后这一句,却是实实在在触动他悟破这辈份桎梏的来源,而这“本真”之论也是他隐隐然因此而引发的一些感触,倒全是他本心而论,没有一丝讲说大道理的意思。

    左伯半天才轻叹一声道:“小七的悟性远胜你我,走吧,咱们师兄弟输了……。”

    见阿叔兀自有些不服,却又找不出语话驳斥,左伯又加了一句道:“能得师尊看重的少年,岂有凡俗之辈,你是该服的,我等服的只是小七的道悟,你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哈哈哈!”

    一阵大笑中,三人心头顿时俱轻松了许多,向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