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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在龙甲上的魔像,爆发出冲天红光,同时罡风袭身,黑红的魔气随着一片片龙鳞回归本体从而烙印至敖丙体内,而神像全然在龙珠里,通魂赋神。
敖丙元神被白光包裹,如重返母胎之中,查漏补缺。
三界内,人、妖、鬼、三族在诞生之初,神魂总有缺失,尤其是人族,天生一副修道体质,十二奇经,八脉俱在,又内含任督二脉,与十二奇经共称十四筋脉,这等天赋体质当然会有大缺陷在内,除去个人机缘之外,若要修道须先感应天地之灵,而后附气,如若不然,人族早就一统三界了。
正如当初在北海修炼青莲剑诀时一般,魔像入体,寸寸血肉仿若在油锅之中烹炸,只是这种疼痛无法发泄,只能自己默默忍受,神魂则安详至极,有股力量正在修补神魂之缺,三魂六魄通体舒畅,两个极端,形同水火。
傅十三摇头不解,“啧啧!这到底是何人所创的法决,竟能弥补先天不足,直接跨越后天,并入先天之列!”
先天之数,少之又少,只有先天神氏,天地所生的法宝才算,虽可从后天入得先天,可到底是有所差异,前者上天眷顾,后者遭天愤怒,最重要的是那一股先天之息,此乃是有数之数,千年万年不等,才会出一缕,而这才是傅十三不解之处,这法决能强行汲取先行凝聚那一股气息,端是霸道无边。
白凤女云曦小声问道:“师傅什么是先天之息啊?”
傅十三没有反感云曦叫他师傅,问道:“你出生白凤一族,难道不曾听族中老祖讲解过?”
云曦神色黯然道:“我又不是族中的天骄之子,哪里轮得到我这样出生卑微的下等血脉!“
傅十三笑道:“倒是巧了,也难怪,龙凤两族,从来看重血脉,当然血脉浓郁者天赋体质自然不会差,虽说你的族氏不为正统,可仍带一个凤字,可惜喽。”
云曦小声有些埋怨道:“你又不肯收我做弟子,不然我哪里会比他们来的差了!”
傅十三哈哈大笑,咳嗽一声后说道:“不错,耳濡目染,你总算是学会了!”
不远处的乾元一脸鄙夷的看者傅十三,又对云曦讥讽一笑,随后不屑摇头。
傅十三弹出一指,将乾元打至红光内,一阵惨叫过后,又被傅十三拉回,一向吃硬不吃软的乾元总算是服了,浑身狼狈不堪。
云曦掩嘴偷笑,乾元只得冷哼一声作罢,同时心底极度不平衡,幽怨的看着红色罡风中的敖丙。
此时敖丙当然不会知晓乾元的念头,若是知道了只会一巴掌呼过去,天大的机缘都给你了,还想求什么?
白色魂光内,敖丙正如酣睡一般,面容祥和,可他的魂魄无比活跃,古话说一窍通则百窍通,却是不假,敖丙所学的镜花水月自然而然的臻至顶峰,所谓上善若水任方圆,静极而动,不思不争,虽然还未到这等地步,可现如今也足够了,而上善之境极难达到,纵然是天地真君也未见有几人达到此等境界!
一连过去三天,魔像召来的罡风才有了些许减弱的迹象,而两天前,冀州候午门题诗反朝歌,引得天下大震,就连深陷北海的太师闻仲都险些不顾大局,提鞭回朝。
四镇诸侯劝阻无果,天子大怒,连命北伯侯崇侯虎点兵讨伐,诛杀这乱臣贼子。
费仲尤浑二人重拾君心,于此同时东伯候姜恒楚被他二人针对,朝堂之上纷争不断,纣王也避了三次早朝,商容几次进宫无果,只得稳住朝中文武,焦头烂额。
北方幽山之顶。
闻仲两天前,交代好事宜后,便离了营帐御空来了此地,枯坐至今才睁开眼眸,叹息道:“事与愿违啊,本是坐享天下的命,不曾想帝辛会这般昏庸,老夫愧对先皇啊!”
这场北伐,闻仲其实早就有所疑惑,北海三十六路诸侯好好的,突然就裂地反商,这很不符合情理,只是那时闻仲也未曾深究,从而导致了这副死局。
天边,两道长虹由远而近,先后落在幽山山脚,二人是北伐军中将领,身负奇术。
二人收了法术,徒步上山。
幽山位居南北,奇险无比,山中草木不生,可偏偏又不是一座死山,又怪在此处常有天风吹过,灵气不存,这里也就没什么修士争抢,被列为了一处禁地。
两位军中将领来此也是因为,北海三十六路诸侯突然撤军,万余众正在征伐的兵将丢盔卸甲,朝后方汇聚离去,他二人又拿不定主意,只好硬着头皮来这处,吹得死金丹修士的险地,并且心中丝毫不敢暗咒,足可见闻仲在军中威势。
二人在山腰处险些身死,亏得闻仲有感,闪身来此挡住了吹袭而来的天风。
素闻闻仲得有天眼一枚,此言不虚,闻仲的眉心处的天眼只是稍为睁开一道缝隙,便使得天风绕行,空出了一块十余里的地头。
二人单膝跪地,禀告事宜:“太师,北海三十六路诸侯毫无征兆撤军,我等拿不定主意,特来请太师回营商议,此外还有朝歌密报一封。”
闻仲接过密信,拆开一眼掠过,此地突然一震,山石悬空,二人身形颤抖,只差没双膝跪地了。
密报上说,“纣王授意,北伯侯崇侯虎领兵十万,现驻扎冀州城外,兵马所过之地民怨遍野。”
闻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沉声道:“点轻骑百名,轻装简行,随我先行回朝,其余兵马点装好粮草物资,由你二人领兵回都!”
二将齐声道:“遵太师军令!”
待二将御空回营后,此处悬空的山石轰然爆裂,天风吹过,瞬间将四处溅射的石块吹成灰烬,闻仲任由天风袭身,衣衫鼓动,白眉飞扬,飘然若仙。
朝歌都城。
费仲尤浑在府上惬茶意品茶,密报突来,后得知,太师闻仲即将回朝,吓的胆颤心惊,滚烫的茶水来不及吹吸,猛入口中,呛的尤浑大咳不止,费仲更是滚落在地。
二人对视一番,颤声道:“完了!”
尤浑声音沙哑道:“如何是好,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闻太师铁定不会轻饶我等!”
费仲焦急万分,来回渡步,“对,对冷静,冷静下来,必须要想一个计策,拖延闻太师些许时日!”
尤浑颤声道:“吾兄要不,你我二人收拾家当,逃了再说?”
费仲跳脚大骂:“你这怂货,用腚想都知道,逃不过,闻太师修有仙法,逃就能相安无事,还用得着这样?”
尤浑怒道:“你说要怎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拖着更难熬啊!”
费仲大声呵斥:“不拖?难熬?你想死的快些,我还想活呢,想个法子,能拖一日是一日!”
闻仲回朝,纣王也是心颤,虽有惧意,可后一想,“我是皇帝,你闻仲不过是个臣子而已,还能杀了我不成!”心中又稍稍安稳了些。。
只是突然想到年幼时,闻仲教训自己的模样,心中又起波澜,“嘶!太师有先皇赐下的金鞭,可打君王,完了完了!”
这一来二去,刚好顺了费仲尤浑二人之意,只是商朝的气数也再此刻开始衰败,若是闻仲早回,这天下仍旧是商朝的天下,可滑天下之大稽的是,回朝的路上险阻重重,三日便能赶回的闻仲,硬生生又给拖了不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