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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的祭坛,全部由巨大石块筑成,雄伟高大中自带着一丝粗犷古拙。那个老者急急从山道走上,来到祭坛之前,只见祭坛前面是个平台,平整的用长方形的大石条铺砌而成,相当平坦。平台后头,就是祭坛所在。
两根巨大的石柱,高高竖立在祭坛前面,一眼望去,怕不有十丈之高,而且这石柱周身看不到一丝裂痕,竟是完整的一整块巨石所雕刻而成,真不知道当年的苗人祖先从哪里能够找到如此巨大的石头,而且居然能够将它们搬运并竖立在祭坛前面。
走过这两根巨大石柱,便是用石块建造的祭坛。七里峒的苗人祭坛,向来在南疆边陲颇负盛名。一半是用巨大石块建造,另一半则是直接开凿山体,在坚硬石壁上挖出来的。
老者走了进去,顿时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周围的气温似乎也比外面低了许多。
那老者显然大有身份,对苗人心中这个神圣之地非常熟悉,也不见他有什么犹豫,直接就向祭坛深处走去,路上偶尔出现一个苗人巫师,双方还彼此问好,不过老者心中有事,大都是随便敷衍,继续前进。
如果让李青云和小白看见了,想必多半能够猜想出这个老人的身份。
能够让苗人巫师这等身份的人问好的,除了祭坛里的其他巫师之外,也只有苗人全族的族长了。
老者继续向里走着,走过宽敞的通道,来到了祭坛的最深处,也是这个祭坛里最大的房间。
石门之上,垂挂着猛兽骨骼做成的装饰,周围石壁之上,到处涂抹着鲜红的血液,以此象征着祭祀祖先的虔诚。
从黑暗中望去,这里的一切都分外狰狞。
不过对苗人来说,这里是最神圣的地方,那老者脸上也出现了肃穆表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放缓了脚步,慢慢走了进去。
巨大的石室之中,空空荡荡,只有最里面,燃烧着一团火焰,在阴暗中显得特别醒目。
火焰前方,是一座同样用整块巨石雕刻的古怪石像,头为犬状,但身子上却有十足,脚上更有锋利尖爪,而且在背上还有两对翅膀,实在是很奇怪的雕像,看来就是苗人所信奉的神明。
而偌大的石室中,却只有一个人,背影看去很是苍老而佝偻,默默坐在火焰前方,仿佛是在冥想,又仿佛沉默。
这奇异的地方,不知怎么,竟给人一种将时光留住,停滞不前的怪异感觉。
在这里,仿佛一切都是静谧而沉默的。
火光熊熊,将火焰前方那个人的身影,照射的忽明忽暗。
老者缓缓走了上去,在那人身后一丈处停下,低声而恭敬地道:“大巫师。”
坐在火焰前边的那个身影动了动,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图麻骨,你怎么又回来了?犬神的旨意,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迷惑的地方?”
这个被他称呼作图麻骨的老者,就是当今南疆边陲苗族的族长,只听他恭恭敬敬地道:“大巫师,犬神的意思我完全知道了,我也一定会按照犬神的旨意去做的。”
大巫师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听他道:“哦,那就好。但是是什么事情,让你转了回来,我感觉到你心里有些不安。”
图麻骨族长微微皱眉,似乎在犹豫用什么话语说明,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直接说了:“大巫师,七里峒下面来了两个陌生的中土人,他们希望能够拜见大巫师。”
火焰前方的大巫师身子动了动,一直面对着火焰和火焰前方那个犬神石像的头颅也微微转动过来,但依稀只能看到他完全发白的稀落的头发。
“是谁?我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走出这个祭坛了,怎么会有中土人来找我?”
图麻骨深吸一口气道:“那男的自称是中土三大宗门青云门的长老,而他们此行前来是询问,兽神之事。”
大巫师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道:“你说他来询问什么?”
图麻骨也有些难以置信,道:“他说的兽神,我想说的应该就是兽妖,事关重大,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禀报。”
大巫师沉默下来,片刻后,有叹息从他口中传出,“能知道兽...妖,他的身份应该不假,你去请他们上来吧。”
图麻骨道:“是。”
......
山脚下,人群渐渐散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老者‘图麻骨’还没有回来,李青云和小白也不着急,在原地静静等候。
苗人性格粗犷质朴,虽然还不明白李青云两人是什么身份,但想到族长的客气,又让此二人在这里等候如此之久,这些苗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片刻之后,刚才那个身材高大的小头目走了上来,粗声粗气地对李青云道:“胡噜噜,呱啦啦!”
李青云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见那苗人战士从腰间解下一个兽皮缝制的大袋子,丢过来给他。
李青云伸手接住,入手一沉,只见袋口有个木塞,再看那个苗人战士伸手到口边,做了个喝东西的动作。
李青云当下明白过来,拔开木塞一闻,果然酒味浓烈,正是一袋烈酒。
“苗人最为好客,我们要不是在祭坛这里,随便走到一家人户去,都能享受不错的招待。”这时小白在一旁说道,完了,她对着那侍卫一招手,然后示意她也要一袋酒。
小头目一愣,随即开心的咧嘴大笑,从另一个侍卫那里抢了一袋酒水,屁颠屁颠的送到小白面前。
看着头目的‘借花献佛’,手下侍卫是怒意冲天,又从另外两人那里夺了酒袋,一个甩给头目,一个自己拿着,咕噜咕噜的就喝了起来,畅饮一大半烈酒,才面红耳赤的瞪向头目,所表达的意思,众人皆知。
那头目也不恼,傲气仰头,烈酒宛如清水洒落,股股流入他的喉咙,好不潇洒豪气。
周围的侍卫见了,无不拍手叫好。
等两人喝的差不多,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李青云和小白身上,纷纷举起酒袋,示意李青云‘干杯’。
李青云无声笑了笑,大概是明白这些苗人的性格,也不含糊,同样是仰头畅饮,喝酒吗,他可不怕,要知道在通天峰修炼那段时间,无聊的时候,他只有和水麒麟喝酒。
水麒麟是什么,水系顶级灵兽,对于酒水的抵抗力那是有绝对BUFF加持的,就这,水麒麟也被他放到过几次。
所以,论喝酒,不是他小瞧这些苗族人,他只想话,找一个能打的出来。
顿顿顿...
李青云喝酒急速而流畅,那烈酒入他口就好像清水一般,都不待吞咽动作,片刻一只大酒袋就被他一饮而尽。
在众人注目下,随着最后一滴烈酒顺着阳光落下,落入李青云口中,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嗝~~,好酒,再来一袋。”李青云的呼喊打断了众人的发愣,看着面色微红,目不斜视的李青云,不知是谁开始鼓起了掌声,随即这掌声此起彼伏,在这祭坛山下热烈而起。
“叽里呱啦!”
“叽里呱啦!”
虽然还是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从他们表情就能清晰看出来,那是对李青云的佩服。
李青云不知,南疆苗族烈酒,酒性向来凶悍,在这一带一直有最强的男人也就是酒量最大的人的说法。
且苗酒极烈,这么一大袋的烈酒,如今放眼整个苗族,也没有一个男子能够一口气喝下,多半喝到四分之三已然是大醉酩酊了,李青云竟然一口饮尽,别说那些苗疆战士,就是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大声叫好起来。
而有聪明的人,一看这架势,恐怕远远不会结束,眼睛一转急匆匆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