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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昱平静地看着她。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老师，我该怎么办啊？”苏然的眼泪变本加厉地流了出来，几乎烫到了陈昱的手。
“要不你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人吧，看看我死没死。”
苏然被这句话哽了一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拿了纸巾擦擦眼泪。嘟嘟囔囔道：“你本来也挺重要的，该死活不了。”
陈昱微微笑了一下，带着她去吃了点烧烤。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客厅没有开灯。苗栩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广告，并不看他们。
陈昱打开灯。苗栩这才慢慢悠悠地转向他们：“陈昱，恭喜啊，终偿所愿。”
“你说什么呢？”陈昱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有点疑惑地看着苗栩。
“我带着她去吃了点烧烤。”
“你还能哄过我？”苗栩这话虽然是对陈昱说的，可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然。
“师娘，你真的误会了。”苏然尴尬地笑了一声。“老师带我去吃了点东西。”
苗栩依旧是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有什么话屋里说。”陈昱努力平稳表情，轻轻拍了拍苏然的头：“你去睡觉。”
“她就在这！”苗栩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陈昱！今天我们就把话说开了。你对苏然没有一点点不该有的想法吗？
“你天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昱也有点生气。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确定我对苏然没有一点点非分之想。如果有的话，让我不得好死。五雷轰顶，出门被车撞死，疾病缠身，儿女不孝，怎样都可以。”
“如果有，苏然不得好死，你重新说一遍。”
陈昱的神色完全冷了下来。“苗栩，你太过分了。誓我也发过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还要怎样。苏然当初到我们家，也是你同意的事情。”
“我过分吗？你敢说吗？拿苏然的命发誓，如果你对她有想法，让她不得好死。”
苏然实在是这几天各种事情缠身，心里厌烦又疲倦得不得了。可是却是陈昱对她太好，她亏欠陈昱和苗栩太多。只得又勉强撑起笑脸：“师娘，我来说吧。如果老师对我或者我对老师有半点想法……”
“苏然！”陈昱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
苏然诧异地看着他。
“凭什么你什么都没做让你发毒誓。没必要。”陈昱平静地看着她：“回房睡觉。”
苗栩冷笑了一声。
“你要是不愿意苏然住在这，我明天把她送回去就是了，你在孩子这里说些什么！”陈昱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发什么神经!”
“你当她是孩子了吗？”苗栩的眼眶泛红。“陈昱，我们好歹几年夫妻。你想的什么，我心里是懂得。你根本，从来都没有把苏然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陈昱被气得笑了一声：“你也得讲讲道理，不能什么事情都凭直觉吧。”
苏然陪着笑：“师娘，老师就是看我可怜。师娘也念着我可怜，多疼我几分，别和老师置气了。我现在要是对老师有半点歪心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死了也没有全尸。”
陈昱突然就怔在原地。他一时间眼眶都红了起来。他不愿意让苏然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只是哑声问苗栩：“你现在满意了吗？我明天就把苏然送回去。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
三个人僵持到凌晨。最终以苏然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结束。
苏然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像是绷紧了的一根弦。晚上这一场闹剧，就是雪上加霜了。她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朦胧之中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送到了医院。
她想睁眼，可是死活睁不开。耳边一直回荡着刚刚陈昱那一声怒吼。她的脑海里突然走马观花似地播放着许多的画面。
她想起初一运动会四乘一百米交棒的时候，她交完棒跌到。陈昱一路背着她小跑到医务室。她在陈昱的背上，看陈昱的汗珠一点点从脸上滑下来。
也想起初二的时候，她从同学口中得知，自己参加的一个比赛根本没有奖金，陈昱自掏腰包拿了两千块钱骗她。当时多傻，又生气又感动，气冲冲去找陈昱，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胡说八道，指责他伤害了自己的自尊心。陈昱插科打诨，笑得眯成月牙一样的双眼。
苏然头痛欲裂，蜷缩了起来。慢慢地，她似乎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淡的柑橘香味一点点钻进她的鼻腔。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苏然睁眼的时候，陈昱正趴在她的床边。
“老师。”苏然觉得嗓子里干得好像在冒烟。她轻轻推了推陈昱。
陈昱几乎在被她触碰的那一下就睁开眼了。
“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太累了。”
苏然摇了摇头。“师娘呢？”
“她在这守了一阵，我让她回家去了。苏然。”
“不用道歉，不用。”苏然笑了起来：“将心比心，我肯定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才会让师娘误会。”
陈昱没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好像想要说什么话，最终又没有说。
陈昱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硬是搬着行李回到了自己家。
苏然躺在床上，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诶，您说。”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一个女警察：“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关的线索。装摄像头的人应该是发现了你发现他装了摄像头。再结合你被人打这个事情。你现在是有点危险的。你可以考虑一下申请人身保护。相关材料我们可以帮你准备。”
“麻烦了麻烦了。”苏然揉了揉脸。“不用了。我回家里住就可以了。真的辛苦你们了。”
苏然把电话挂了之后，就骑上车去了夏蕖家。
苏然把她拉进屋里。紧张地看着她：“夏蕖，你现在认真地想一下，你觉得，陈昱有没有可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