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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是我以为的那种喜欢吗？”
“小江哥哥对我的喜欢那种喜欢。”苏然急得声音都含糊了起来。
“我不确定。”夏蕖直视着她：“没办法确定。他对你很好这谁都看得出来。可他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举动啊。”
“不要看这些，就凭你的感觉。”
“我觉得他爱你。”夏蕖有点迟疑地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他转到别的地方的时候。”
苏然摇摇头。夏蕖继续说道：“也难怪，那时候你沉浸在晏一月的事情里。他那天和全班道别，然后我们送他上车。大家都走了。你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得慢了些。我回头找你。发现他没有走。他一直在看你。那个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
苏然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他眼睛好像都红了。你看着他，就感觉到他很难过，又愤怒又难过，还很不甘心。”
“他看见我回头看他了，但是他然后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你。他让我有点害怕了。所以我拉着你走了。”
“你没和我说过。”
“我和你说过的。”夏蕖叹了口气。“还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你那个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一定往心里去。后来我也就忘了。再见到老师的时候，他和原来没什么不一样。对你也和原来一样。就是，怎么说，他很偏爱你。但是这很正常啊，我要是他，我也偏爱你。”
“你觉得。小荷花，我是说，觉得。他会不会和晏一月的事情有关系？”
夏蕖想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陈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
苏然有点颓废地坐到了床边。“师娘说，陈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学生一样来看待。我感觉到了，真的，他是喜欢我的。”
“那也不代表他和晏一月的事情有关。”
苏然把昨天的经过详细地给夏蕖讲了一遍：“我后来想，为什么警察找不到摄像头的线索。或许就是我给了那个人处理的时间。我在陈昱的车上睡着了，如果摄像头就是他装的，那他就有时间处理了。”
“那他为什么打你？你想一想，陈昱怎么可能打你？你自己不是也感觉，打你的人，你根本就不认识。”
“况且，你想一下，晏一月是认识陈昱的，她为什么不说？江小青为什么被你指着骂都不还口？她肯定是和晏一月的事情有关的吧。你觉得，陈昱可能和江小青联合在一起吗？”
“一月说她看见了那个人。我感觉她是认识那个人的。后来我把眼镜拿下来的时候，她又什么都不肯说了。要是陈昱的话就说得通了。我和陈昱摘眼镜的姿势是一样的。我让她联想到了陈昱。所以她才会突然就不说了。”
“你先别下定论。一旦你确定陈昱和晏一月的事情有关，你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往陈昱的身上靠。你别忘了，当时确实是有人给你发信息说，是江小青找人强奸晏一月的。”
苏然沉默了一会儿。
“江小青又是怎么死的，和晏一月又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夏蕖坐到了苏然身边：“别想了，苏然。搬到我家来住吧。我和我爸我妈商量过了。他们都想让你上我家里住。”
苏然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没事。现在我住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摄像头全小区覆盖。家里也确定没有摄像头。安全得很。”
“你和郁江说了这些事吗？”
“没有，我没和他说，反而让他闹心。”
夏蕖点点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苏然不想继续这种尴尬的氛围，回了家里。她看了看群里，把这两天没写的作业都补上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虫茧之中，就要喘不过气来。
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早晨醒来之后，她站在镜子前面，用手指强行撑起了一个笑脸。
等她到校的时候，郁江已经在车库等了一阵了。
她远远看见，郁江站在车旁。青季高中的车库不在地下，在学校大门的一侧用围墙象征性地围起来，与校园内部相连。郁郁葱葱的树上积蓄了一夜的露珠不经意地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地砸中郁江。郁江没什么表情地抖了抖衣服。
她笑着走向郁江。郁江也看见她了，迎上来把她的电瓶车停好。又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巧克力。硬是看着苏然塞进嘴里，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昨天在家睡了多久的觉？”
“昨天睡了好久。八九个小时好像。”苏然就睡了五个小时，实在是感觉心里有什么堵着一样，睡不安稳。早早就起来写试卷了。
“那我今天下课可以去找你了。我给你带了猪肉脯。”郁江眯眼笑了起来。
苏然心里的郁结好像突然就消散了一点了。她左右看看没有人，上前一步抱住了郁江。
感受到郁江一点点僵硬的身体。苏然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顺着薄薄的衣服一点点带动着郁江的身体。郁江的脸上一点点染上红晕。
苏然本来想说最喜欢小江哥哥的话逗逗郁江，偏偏自己也死活开不了口，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无奈地弯弯嘴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偏头亲了郁江的脸。
真是奇妙。郁江的脸那么有棱角，亲起来却是软软的。好像能压出一个印子来。
“小江哥哥，今天也要加油和秦孟泽抗争到底哦！还有附加任务，观察小荷花和风占哈哈。”苏然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班里走去。
郁江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脸上似乎还留着苏然嘴唇的触感。他的脸不受控制地好像要灼烧起来。
周鑫过来上语文早自习的时候，看见的还是眼神空洞，双颊发红的郁江。
“郁江！郁江！”梁飐戳了他好几下。
“怎么都分班了，某些同学还老是走神呢？”周鑫走到郁江的面前。
原来一班的同学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起哄声里，郁江拿起了书。可是眼睛明明盯着书了，脑海里浮现的却还是苏然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