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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刚从郁江背上下来，平复好呼吸，准备去找夏蕖他们。转身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男人低下头来不悦地一瞥。
苏然当然是连连道歉。
本以为风波就这样过去。郁江拉着苏然向前走：“咱们要快点了，梁飐和夏蕖还在等着呢。”
那个男人听到了之后突然停下了动作。
“等一下。”他转过身来，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然。
“苏然。”
苏然直视着他，依稀从男人锐利的眉眼之中辨认出了一点熟悉的影子：“陈老师？”
男人扬了扬眉毛，笑而不语。
苏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您是陈老师的什么人吗？”
“他哥。陈沉。”陈沉倨傲地伸出手来：“初次见面。”
苏然的手刚刚要碰到他，陈沉就收回了手。
苏然也并没有生气。虽然心里并不明白为什么陈昱的哥哥认识自己，但她暂时不想深究。小荷花和梁少爷还在等他们。
“叔叔再见。”她扯过身旁皱紧眉头的郁江向前走。
“嘴这么不甜，怎么哄得陈昱团团转的。”
苏然顿了一下，拉住了想要回头的郁江的胳膊。
自己转过身，站到陈沉的面前。然后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陈昱。
“陈老师，这里有一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问我嘴不甜为什么能哄得你团团转。”
陈沉狠狠地瞪着苏然。
苏然心里憋着气，不去看他。只是咬着牙问手机对面的人：“陈老师，您说呢？”
“把手机给他。”陈昱简直被陈沉气得发昏。
不知道陈昱对着陈沉说了些什么，陈沉的面色越来越不好。
苏然一点都不害怕，她看着陈沉。紧紧地抿着嘴唇。
陈沉恶狠狠地挂了电话。“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苏然平复了一下呼吸，挤出一个笑：“你们一定不是一个妈生的吧。”
“你什么意思？”
“希望你的儿女有一天也会被别人认为是随便勾引人的人。”
苏然夺回手机，补充道：“在他们喜欢的人面前。”
她拉着郁江往前走，心里实在是压不住火。眼眶憋得通红。
“苏然。你会后悔的。”陈沉在走廊里喊道。
“我会和陈老师说的。我已经后悔认识他。从而和你这种人有了牵扯。”苏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还是稳的。可这句话说完，眼泪一下子就滑下来了。
“郁江，我没有。”她已经没有了刚刚和陈沉对着刚的强硬，哽咽着，可怜兮兮地看着郁江。“我真的没有。”
郁江也想哭。他去擦苏然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和那种人说话，我不懂怎么保护你。”郁江没有说出口的这些不懂积淀在他的心里。他用力地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搂着苏然的胳膊向前走。
等到四个人会和时，两个人脸上都还留着泪痕。
“怎么了这是？”夏蕖从包里翻出湿巾递给两人。
苏然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怎么就值当哭得了？”夏蕖没好气地点了点苏然的额头。
“你单身你懂什么？”苏然反驳道。眼泪又往下掉。
“我。”夏蕖一时语塞。看了梁飐一眼之后，叹了口气：“所以陈昱的哥哥也认得你。”
“我知道陈沉。”梁飐皱眉：“他和梁逸州有生意往来。怎么回事？他是你们老师的哥哥吗？”
“对。陈昱从来没讲过。”
“是我认识的那个陈沉吗？他来过我家几趟。好像是个蛮厉害的角色。他是不是有一颗很明显的泪痣？”
苏然倒是没注意这点。郁江点了点头。
“对，左眼有一颗泪痣。”
“那就是他了。”梁飐笃定道。
夏蕖看向苏然：“我感觉，有些事情，我们可以重新下个结论。”
苏然擦掉眼上的泪痕。“应该吗？”她有点茫然地看向夏蕖，其实心里也是茫然的。纵然刚刚生了陈沉的气，现在也清楚陈昱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从她心底来说，陈昱永远是那个温柔地宽慰着她，给她极多的宽慰和温暖的人。
“陈老师，陈昱有问题。对事不对人。”夏蕖淡淡道。
“哪有那么简单。”苏然叹了口气。“对事不对人。那我们重新理一下。”
“首先是一月的事，然后是江小青被人推下楼梯，最后是我被人打了，家里被装了摄像头。”
“装摄像头应该是陈昱。被打我们或许可以从陈沉身上考虑。既然陈昱喜欢你，一月的事就和他没关。”夏蕖接上苏然的话。
“不一定。你们不是说陈昱在那以后就离任了吗？时间点卡得这么死。”
几个人三言两语讨论了起来。苏然越听心里越慌。她脑子里突然混乱了起来。真的是陈昱在他家里装了摄像头？
她带着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去了允歌。陈昱在门口等候多时。
苏然并不理他。陈昱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苏然进去请了个假。找了家最近的烧烤店坐下。
陈昱点了点她喜欢吃的，又去隔壁买了刀削面摆在苏然面前。
“多可笑，我以前没发现。”苏然看着陈昱认认真真地帮她扒小龙虾，自嘲道。
“你发现了不敢认而已。我喜欢你，没说出口，也从来没藏过。”
“我没发现。”苏然拨弄着碗里多加的、厚厚的牛肉。
“我要是发现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陈昱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是吗？”
“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苏然抬头直视着陈昱：“我初中的时候，确实喜欢你。”
陈昱从她上次特地强调现在就知道了。他把扒好的虾蘸了蘸汤汁，然后放进苏然的碗里。
“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陈昱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一个有关私生子的故事。”
苏然吸溜着面条，没点头也没摇头。
陈昱要了瓶啤酒，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陈沉的确是我的哥哥，陈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