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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辆车没有行车记录仪,这对夏其妙来说,算个好事。
其次,这辆车的后备箱里有绳索、刀具等一系列作案工具,准备十分齐全,让她拥有了防身武器。
最后,她找到那人要往这里开的原因,在深处有一所废弃的林间小屋。
里面放着他的“作品”——用人的骨头搭起来的阵,以及下面被垫着的……人皮。
看到这一幕,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她害怕到极点,但没有听见提醒天赋生效的声音,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现实,不是游戏。
她的脚如同被冰冻住,半步都移不开,她不敢呼吸,深怕闻到的都是血腥和腐臭味。
她发出了一个轻微的音节,像是忽然找回自己的知觉,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大步逃离,生怕后面有恶鬼追赶。
她的手有些发颤,但还是按准进入诡楼的选项。
她看到熟悉的专属区域,感觉到逃脱出天的庆幸,同时也愣住了,没想到有天她离开一个鬼域的方式是进入另一个有诡物的地方。
现实才应该是她的根基。
这个想法一出,她被冻结的思维再次运转起来。
危险就在身边,她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那要做的,就是铲除它。
作为一件极可能跟诡异游戏有关的事情,她不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那么突破口还是在这个邪教徒的身上。
她站了起来,猛然发晕,赶紧扶住墙壁才没倒下去。
这是debuff下的连锁反应,她现在虚弱到了极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恢复状态。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坚定且间隔相同。
应该是诺厄非尔斯。
拖到恢复再处理事情?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拖。
现在还无法排除是团伙犯案的可能,如果真是有组织有预谋,那她在这边拖延,很可能会发生变故。
“进。”
她坐在专属区域的沙发上,噬诡玫瑰就扑到了她的腿上,然后一动不动,估计是在思考怎么写检讨。
门外传来叮铃哐当的响声,然后被轻轻地打开。诺厄非尔斯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的地板。
他从楼主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外泻的生命力,鲜活且甜美。
他保持住克制,在距离她较远处停下,然后单膝跪地。
“楼主,这是对我的惩罚与考验吗?”
夏其妙还是不习惯看别人动不动就跪,但好歹他不是全跪,她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算是,”她以为他问的是让他恢复人生之书的事情,切入正题,“那本书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个人的记忆,应该是被比我更高层次的存在处理过。”
夏其妙见他的头埋得更低,以为他是没查出什么而羞愧。
其实是他在尽力控制,他的天赋是吞噬,他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周围的能量,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本能。
而现在,他必须压抑自己的本能,不去吞噬那些往外散逸而擦过他的生命力。
这种惩罚比任何施加在身体上的酷刑都严厉,这是对他精神的折磨。
他呼出一口气:“我没有办法绕开那个存在恢复全部,只能用别的方式,将里面包含他极端情绪的记忆提取出来。”
夏其妙稍怔,反应过来诡物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由记忆和情绪黏合的存在,所以他有这种法子也不稀奇。
“这些是我提取出来的全部内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五个光团升了起来,挨个向楼主展示。
第一个是半年前的内容,展示他刚进诡异游戏差点被吓死的经历。
第二个是他在副本里,在危急关头,被“主”解救的情况。
夏其妙重点看了它,这是一个村庄副本,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他们拿到的身份是道士,去帮村庄驱鬼。
到达村庄时天色已经晚了,他们就先住下,但是第二天,他们发现有一个玩家失踪。
与此相对应的是,早上,村民用肉汤招待他们;中午,村民用红烧肉招待他们;晚上,村民用肉饼招待他们。
只有他一个吃了,在他尝过那样的美味后,忽然看见,其他玩家身上发光了。
他和那些村民一起看着那些光,他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帮他们杀人、拆骨、剥皮。
骨和皮都是献给“主”的,肉是属于他们的。
他惊奇地发现,吃了玩家的肉后,他的源力值会增长。
夏其妙皱了皱眉,接着看下去。
游戏里的玩家实在是太难杀了,他们比他入游戏早,身上有各种奇怪的能力和道具,如果不是有“主”的庇佑,那他早就被反杀了。
而在现实里却不一样,大家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和道具,他们自以为处在和平的世界,警惕心不会那么强,很容易被接近。
反正玩家在游戏里迟早会死,他只不过是让这一步提前罢了。
第三个光团是他进入了组织。因为这个副本一直没被攻破,所以一直有玩家进去,就有玩家被不断转化成为信徒。
不过,人还是很少,加上他也只有六个,其他四个人在别的省,而他和一个中年女人在同一地方。
这个中年女人,他叫她为粟婶,她的级别比自己更高,能聆听到“主音”。
她能够寻找到合主心意的祭品,401的那个哑巴姑娘,是他们俩犯下的第一所案子。
先由她唱白脸,对哑女进行精神打压;他再以体贴入微的形象靠近她,获取她的信任,这样就能把她骗到无人的地方,再杀了她。
只是,那天晚上出了岔子,他去安抚哑女的时候,对方情绪激烈。
但哑巴就是哑巴,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觉得烦了,就让粟婶在门口守着,自己直接去抓她,不料她见逃不出去,就想爬窗下去,失足摔下去了。
粟婶发动能力“扭曲”,将真相扭曲为——“她是自杀,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原以为,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无法使用能力,粟婶告诉他,这是“主”的权能。
只要他能献上更多祭品,那么他也能获得在这个世界使用能力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