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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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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庭醒看着八个袋子中的女孩子的春夏装摆在自己面前,根本不用抖开来看袋子里的内容,就凭一眼扫过去,眼睛里能看到的服饰全部都是花里胡哨,艳丽非常,领口极低,甚至于还有众多吊带装,苏庭醒就已经预警到自己未来的私人保姆工作服,会是如何的让她欲哭无泪了。

    苏庭醒看着范老爷递出银行卡交给服务员买单,唯一能做出的反抗就是哭丧着脸,气恼万分的握紧拳头。从此以后她要与她心爱的牛仔衣服绝缘了么?她瞪着眼前的八个纸袋,眼神里闪过恐慌。

    “走吧。”有人拉了她一下。苏庭醒回过神来,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范文拓。

    “是不是有你自己喜欢的衣服?看上了只管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行使主权的机会。”范文拓笑了笑。苏庭醒立刻下意识的猛烈摇头。

    “那我们走吧。”范文拓一手捞起她面前的那几个纸袋子,一手再次抓紧她的手就走。

    “欢迎两位再次惠顾!”服务小姐的声音清晰宏亮,却把苏庭醒吓了一跳。

    “怎么了?”范文拓疑惑的问。

    “我们……回去吗?”苏庭醒看着范文拓手里的像座小山似的纸袋,想到以后必须与这些范老爷亲自挑选的工作服为伴,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发麻。

    文拓低垂着眼睑,开始上下打量苏庭醒牛仔衣包裹下的身材,眸子里明显流露出一丝居心叵测的神色,“庭儿,我是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改造你,所以……下一站,我们去女性内衣专卖店。”

    听到他的话,苏庭醒猛然抬高头,讶然的看着范文拓。

    “范……范老爷,你这种改造也未免……未免……”苏庭醒有些结巴起来,却没能未免出一个结局,她只是直觉不是很好,但具体哪儿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未免如何?”范文拓停下脚步,稍微移动身子,高而修长的身影便笼罩在苏庭醒正前方,他微微低下头,尽量与苏庭醒的脸靠近,“庭儿,老爷从今天开始,要教会庭儿很多东西,让庭儿快点儿长大,明白吗?”

    范文拓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庭醒只能眨着眼睛,无法出声。二十一岁难道还不算长大吗?

    她的肌肤好白,不停眨动的睫毛又细又长,乌黑的眼睛像是两颗闪烁在天际的星星,丰润饱满的红唇半张着,似乎有满腹疑惑,却欲言又止。范文拓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将苏庭醒扔上肩膀扛回家去。

    “走吧!”范文拓有些莫名的懊恼,情绪在突然间变坏,他更用力的握紧苏庭醒的手,转身就走。苏庭醒被迫的小跑着,才能跟上范文拓的脚步。

    “范老爷,范老爷,慢点,唉哟,慢点儿,请走慢点儿成不?”苏庭醒气喘吁吁,债主老爷也真是,两条腿太长也就罢了,干什么还迈着去投胎的步伐啊?让她小跑不停,累得半死,这私人保姆真不是人做的!

    耳边传来她喋喋不休的声音,范文拓猛然止步,迅速转过身,一直急于跟上他脚步的苏庭醒却没能收住脚,“砰”的一声,就闯进了早就张开两条手臂等着她的范老爷的怀里。

    “哎呀……”苏庭醒撞上范文拓之后,急忙退开一步,揉着自己的鼻尖抱怨,“我说范老爷,你没事干什么又突然不走了啊。”撞得她鼻子好痛,苏庭醒不悦的翘起了小嘴。

    她在指责他呢。看到她娇憨的模样,范文拓懊恼的情绪已经消失,柔和的眸子里升起一股笑意,苏庭醒忙于揉她疼痛的鼻尖,没有看到范文拓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是你要我慢点走,所以我才停下来等你啊。”范文拓重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当他们去到四楼的女性精品内衣部门时,黄丫丫等人已经开始在一楼搜索他们的踪迹。

    一个男人替她选购内衣,这在苏庭醒的人生经历中,可是头一朝。她有些尴尬,也有些气恼,她几乎不敢去看服务小姐,她们脸上的笑容虽然甜美,可看在苏庭醒眼里,似乎是在耻笑。范文拓老爷行使他老爷的权利毫不含糊,根本不询问苏庭醒有任何的意见,直接报给服务小姐尺码,选了几个款式和颜色,就要服务小姐打包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尺码?苏庭醒虽然心中有着疑问,却强忍着没问,只有笨蛋才会当着那么多人去问这种尴尬的问题呢。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和三楼服装部的服务小姐一样,四楼的服务小姐也是声音宏亮,语气清晰的欢迎他们的再次惠顾,未了,还用小姐你好幸福的目光送着苏庭醒的背影离去。

    “我们这下该回去了吧?”苏庭醒原本不喜欢购物,只喜欢满大街的去逛零食店,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和一个男人上街购物,绝对是一种折磨。

    牵着她的手,踏上向下运行的电梯,范文拓柔和的冲她笑着:“好,我们回家,庭儿,是不是累了?”

    苏庭醒抬头望了范文拓一眼,觉得这个范老爷越来越奇怪,他看起来笑得好虚假,如果牙齿再长一点儿,绝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

    站在另一条正向上运行的电梯上的黄丫丫,一扭头,突然看到了已经下楼的苏庭醒和范文拓。

    “阿大!”黄丫丫出声叫道。

    “庭庭!”吴江他们终于也看到了她。

    “庭美人。”太子也看到了她。

    但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唤,苏庭醒和范文拓牵着手走出大厦,消失在黄丫丫他们的眼里。

    “庭美人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太子问。

    黄丫丫等人没有理他,转身就往楼下冲去。太子不甘心,也赶紧追了过去。他们一行九人追到大厦外面时,却早已不见苏庭醒的身影。

    “庭美人是不是……钓上哪个有钱男人了?”太子猛的一手抓住黄丫丫,逼近黄丫丫问道。

    “全世界就数你最粗俗!”黄丫丫气得狠狠甩开他的手,“阿大的事,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学校念书进行再教育去,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太多!”

    “臭丫头!”太子生气了,上前一步,再次抓住黄丫丫的手腕,大声道,“庭庭的事,我偏要管!你到底说不说?庭庭身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松开我!好疼啊……”黄丫丫哭丧着脸,用尽力量也甩不开太子对她的控制,不由气得当场直跳。

    “不是欺负庭庭就是欺负丫丫!”连波气得哇哇大叫,“太子你太过份了!”他一个眼神,另两人有着默契,同时大吼一声,扑上前来,对着太子的后背就是几拳,没有防备的太子被打得往前扑出几步,被他控制的黄丫丫也趁机被连波等人救走。

    “敢打我……”太子稳住步伐后,气得脸都黑了,他转过身刚想报复,却看到黄丫丫等人早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们是蠢死的啊?笨蛋一样站在这儿像看热闹的人一样,我被他们围攻,你们这几个小子死了吗?也不知道上前来帮忙!”太子气得不轻,伸出手恨恨在另外四子额头上,一人重敲一记,以示惩罚。

    黄丫丫四人一路狂奔很久,确定摆脱了太子五人之后,这才有时间停下坐在马路上喘气。

    “早几天这个时候,庭庭已经来电话了。”吴江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低声道。

    “今天怕是不会打电话过来了。”黄丫丫叹了口气,“今天上午,阿大被债主老爷抓了现场,你们也有看到,下午阿大被她的债主老爷带在身边跑,明显的限制了阿大更多的自由,看起来,阿大的情况很不妙,很不妙了啊。”

    “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庭庭脱离苦海!”连波说。

    “三百万啊!”贺喜梅悲由心生,“上哪儿弄三百万啊?卖了我们几个也凑不到三百万啊。”

    这是个铁一般的事实。虽然四人的家庭都在中上等,但也只是中上等而已,只是有衣穿,有饭吃,有少许的流动资金可供偶尔挥霍而已,但四人就算倾家荡产,也凑不出三百万,况且,四人的家长,哪会由他们变卖家产救一个朋友?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四个人同时抬头无语问苍天。

    回到家里,苏庭醒几乎是用爬的回到自己房间,瘫坐到床沿。范文拓跟进来,把衣服袋子放到她床上:“休息两分钟,然后把这些衣服都试穿一下,我想看看。”

    苏庭醒绝望的从袋子中翻出一件衣服,立刻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眼眶,竟是一件吊带装!

    “怎么了?”看到她绝望而恐怖无比的夸张表情,范文拓在心里笑开了锅。

    范文拓在替她选保姆工作服时,她可没有注意太多,没想到竟是这种衣服,苏庭醒吓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把所有袋子里的衣服翻出来,当下震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吊带,低领,吊带,吊带,低领,吊带,吊带!八件衣服当中,只有两件低领,其余全是吊带装!苏庭醒捧着这些吊带裙,脸色难看得就像世界末日。

    范文拓一手托着下巴,不露声色的欣赏着苏庭醒此时的表情。

    “我不要穿这些!”半晌之后,苏庭醒用力的把衣服摔到床上,吼道,“保姆工作服哪有这样的?”

    “你不仅是保姆,而且是私人保姆,我想看你穿这些,你就要穿这些。不要忘记:绝对服从。”范文拓不紧不慢的开口。

    苏庭醒呜咽一声,气得双手握紧成拳,用力击打着床沿,无奈而苦恼的摇了几下头后,不甘心的道:“现在还是春天,天气还很凉快,穿这种衣服,会感冒,我不要!”

    “范老爷家里的空调不是只摆看不用的。”范文拓微微一笑。

    “电费涨了!”苏庭醒立刻反击,这两句对白该死的熟悉,只是说出这两句话的人互换了。

    “是哦,电费涨了,”范文拓走上前,走到苏庭醒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然后慢慢弯下腰,与苏庭醒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露出一个夸大的笑容,“庭儿,电费涨了没关系,范老爷还出得起暖气费用,毕竟,我个人以为:视觉享受要比电费来得更重要。”他随手拿起一件吊带装放到苏庭醒手里,“就这件吧,今天就穿这件让我看看,两分钟后我再进来。”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苏庭醒用力握着手上这套纯白色的吊带裙,气得咬牙切齿,坐卧不安。片刻之后,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范老爷熟悉而不怀好意的讪笑声传来:“庭儿,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了,你动作如果不够快,我并不介意等会儿我进来给予你任何无私的帮助。”

    苏庭醒跳了起来,赶紧行动。

    门外,范文拓嘴角含着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容,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一分钟后,他准时再敲门:“庭儿,我进来了。”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立刻推门而入。

    苏庭醒哭丧着脸,穿着这套让她感觉手足无措的吊带裙,她整个人因为不自然而僵硬无比。

    只是一眼,范文拓的心律失调了。

    苏庭醒很娇小玲珑,但并不代表她的身材不够好。平常在牛仔衣物的包裹之下,她更多的是一份帅气和英姿,但牛仔衣服褪去,换上这一身成熟女装,她反而更像一个清纯的娃娃,没有绝色的美貌,却有致命的极度吸引人的天真无邪,她虽然肢体僵硬,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份天生的女性柔美气息,如何也无法让人忽视。

    其实不能责怪男人有时候化身成色狼,只因为诱惑出现时,是那样强烈,无处可逃避。范文拓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逼近苏庭醒。

    “我……以后真的要穿着这样的工作服吗?”苏庭醒苦着脸,悲愤填膺的问。她的问题让走火入魔的范文拓陡然清醒过来。

    “嗯……”范文拓停住脚步,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犯下大错,不由退出一步,脸上浮现出一个柔和至极的笑容,“至少,我在家的时候要这样。”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出门最好穿多点……毕竟感冒了不好,嘿嘿。”他首次不自在的干笑两声。

    苏庭醒松了一口气,范老爷在家的时间并不多,看来她最忠爱的牛仔衣服还不会与自己就此绝缘。

    范文拓一眼看出苏庭醒此时的想法,几乎是带着一份刻意的捉弄心情,他笑着说道:“对了,因为某些原因,这一个星期我都将在自己家里办公。也好,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手把手的教你做饭炒菜。”

    “什么?!”苏庭醒失声大叫,很快她发现自己过于明显的反常,立刻垂下头,闭紧了嘴。

    “时间不早了,不如现在我就来教你做饭吧。”范文拓说着,伸出手,拉起苏庭醒就出了房门。

    苏庭醒只想哭。范文拓将鸡肉从冰箱里拿出放进微波炉里解冻之后,开始教她如何切块。但是好大一把菜刀拿在手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威胁。想到上次被割破的手指,苏庭醒竟没有志气的双腿发软,手发颤,一手按住鸡肉,一手拿着菜刀,她如临大敌,却迟迟不敢下刀。

    “怎么了?忘了我教的?先把鸡肉顺着它的纹路切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再剁成块就好。”范文拓在一旁看着她,嘴角含笑,又似乎无意的提醒一句,“当然,剁的时候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手指头当鸡肉给剁掉了,否则真会流血流死的。”

    “啪”的一声,菜刀掉落在案板上,苏庭醒两手藏于身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庭儿,你天生干不了革命工作啊,如果敌人拿鞭子随便抽你几下,你非叛变不可。”范文拓微笑着,慢慢走上前,把苏庭醒半推半拉的重新推到案板面前,“来,让老爷好好教会你如何切菜。”

    苏庭醒苍白的脸颊更苍白,连唇角的血色都将褪尽,她想往后退,范文拓却从后面制止了她。

    “庭儿不要害怕,有老爷在,不会让庭儿受到伤害的。”范文拓轻笑出声,他从后面环抱住苏庭醒,然后抓住苏庭醒两只手,一手按在了鸡肉上,一手拿起了菜刀。两人的这种姿势看起来不免有些暧昧,范文拓却非常享受于这种他故意制造出来的氛围。

    紧张过头的苏庭醒没有任何异议的听任范文拓的摆布,只是两条手臂僵硬得像两条木棍。

    菜刀离他们两人按住鸡肉的手指很近的划过第一刀。苏庭醒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的道:“范……范老爷……我不,不……不想死。”

    “知道你怕死。”范文拓微垂下头,贴近苏庭醒的耳朵笑道,“是人就会有拿刀切菜的经历,几千年来,死于非命之人无法计数,但死于切菜切死的,暂时还没有听说过。”

    苏庭醒不再出声,只是冷汗不停的流着。察觉出她确实很害怕,范文拓有些于心不忍,终于叹息一声放开了她。

    “算了,今天你就观摩我如何切菜好了,等你看熟悉了一点儿,再亲自动手,估计效果好点。”范文拓妥协了,找出一个不错的理由,“不过庭儿,老爷辛苦的工作,你这个老爷的私人保姆,也不能真的只在一旁干瞧着,这样吧,你拿条毛巾过来,随时为老爷擦擦汗,也让老爷心里平衡点。”

    苏庭醒如获大赦,一转眼就拿来一条干毛巾,殷勤的站在一旁,一会儿问:“范老爷,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问:“范老爷,要不要我背条凳子过来,让你坐着切菜?”

    范文拓瞟了苏庭醒一眼,看着她手里的毛巾,没好气的道:“庭儿丫头,我要你拿毛巾过来是要你替我擦汗的,你不替我擦汗,叽叽歪歪什么?”

    “呃?”苏庭醒仔细的看了看范文拓的脸,然后摇头,就事论事,“可是范老爷,你额头上一颗汗珠子都没有,擦什么?”

    “我有没有出汗,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范文拓突然火了,他扔下菜刀,突然一手抓起苏庭醒的手,按在了自己额头上,大声问,“你自己摸一摸,我到底有没有出汗?”

    “呃?呃……”苏庭醒眨着眼,被迫的摸了摸范文拓的额头,然后老实的回答,“范老爷,你没有出汗啊。”

    “是吗?”范文拓咬牙切齿的问,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虽然也是笑容,可是一点儿也不亲切,反而让苏庭醒莫名害怕,范文拓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开始加重力度,不冷不热的又问了一句,“庭儿丫头,老爷我真的没出汗?”问一个字,手上的力量就加深一分。就不信威逼之下,她不妥协。

    只是一个出汗不出汗的问题,范老爷突然发什么脾气?难怪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连伴个老爷都像是在伴狼,伴皇帝当然更不得了啦。手腕上的痛清晰逼人,只有笨蛋才和自己过不去,苏庭醒立刻讨好的嘿嘿干笑起来:“范老爷好像……哦,不,是真的出了好多汗……好多,好多汗!”

    范文拓用“识时务者为俊杰”此类赏识的目光瞟了苏庭醒一眼,松开她的手腕,重新握住菜刀,突然扬起一刀,似乎警告似的,狠狠一刀剁在鸡肉上,刀与案板发出的巨大碰撞声,以及鸡肉碎沫飞翔的余影,让苏庭醒瑟缩了一下。

    “擦汗!”范文拓突然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