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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镔铁精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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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平将甘玉儿送至关母房间更衣后,便径直往会课堂里去了,关定正领着几人与浦华等人叙旧,蒲老头身材身材硬朗依旧,只是脸上皱纹有多了些,其身后站了两青年。

    左边一青年,身着皂衣,腰背挺拔,面目清冷。另一个便矮一些,但却极是壮实。

    “蒲老伯,经年未见,还是硬朗依旧!”尚未进门,关平就寒暄起来,“方才有事耽搁,来晚了些,还望海涵。“

    蒲华忙摇手道“什么耽搁不耽搁的,公子于老朽有恩,浦沅,还不快来拜见!”

    那矮壮一些的青年忙上前两步,正要拱手,关平一把托住,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过了如此久,老伯怎的还记挂着?”关平看向矮壮青年,诧异道:“这是令…”

    “老朽先妻早逝,并未再续弦,此是吾二弟之子,只是二弟遭厄,老蒲家变只剩我们爷俩。”蒲华略为感伤道:“浦沅本在中常侍毕岚手下铸造甲器,后闻我去了北海,便辞了到北海寻我,正巧收到公子之信,便将他也带来了,

    我这侄儿对铸造一事精灵犀透,比我老头子强!”

    关平想起一人,蒲元,蜀国铁匠,他以精湛之造刀技艺名满天下,无人不想从他手中获取一把神兵利器。其曾于斜谷为诸葛亮造刀三千口。可劈开装满铁珠的竹筒,被誉为神刀。

    关平抑制心中兴奋,出于礼节,他对另一青年拱手道:“那这位是?”

    谁知那青年竟冷哼一声,环胸而立,也不开口。

    “哦…老朽见到公子心下高兴,失礼了。”蒲华歉笑道:“此乃孔文举大师二子,孔蜒。其闻武大郎平日对公子赞誉甚佳,便于去洛阳之途,顺便前来一会!”

    那孔蜒略拱手以作敷衍,高腆其头道:“怕是见面弗如闻名!”

    “呃…”关平摸摸鼻子,心道:这二货脑子有病吧…

    那青年亦觉气氛尴尬,开口道:“在下常听蒲老伯与武大哥常夸好于你,关宁小哥也说你心思缜密,身手高强。我来此,便是想要见识一番!”

    蒲华一说去洛阳,关平忽记起一事,惊问道;“那孔大师去了洛阳?吾兄呢?”

    孔蜒见其不接茬,冷哼道:“自是随家父同去洛阳了。”

    “坏了坏了,怎忘了这茬了!”关平大惊,懊恼琢磨道:“此时离汉灵帝病笃不过一两年时间,正式十常侍专权,与大将军何进明争暗斗之时,那孔融本性刚直,嫉恶如仇,又受司徒杨赐征召,暗访贪官污吏,宦官亲族。得罪人甚多!”

    闻去年,何进升大将军,杨赐派孔融去贺,孔融却得罪于其,何进便想派剑客追杀孔融,后虽和解,却又芥蒂。孔融或官高名望,无人敢动,但关宁确实人小言卑,恐被迁怒。

    关平愈想愈怕,便开口道:“在下也欲去洛阳见识一二,不知可否随行?”

    众人俱都诧异看着他,关平回身迎向关定不解的目光,道:“容后再予父亲解释。”

    孔蜒闻言不置可否道:“随吾去自是可以,但需与我切磋一番,且看武大哥所言虚实。”

    “哦,你也会武?”

    “略懂一二!”

    关平此时心事正乱,哪有功夫切磋武艺,便敷衍道:“之前兵刃断裂,现下无趁手兵器,正好蒲老伯父侄在此,便再待半月,打一趁手兵器再做叫手,可否?”

    “嗯!”孔蜒自觉反正无甚急事,边点头答应下来,又道:“对了,说来也巧,外间马车上正有镔铁千斤,乃家父与武大哥赠予你的,可打神兵数十!”

    关平大喜,忙应承下来。

    ……

    “好一把镔铁骑戈!”裴元绍双手摩梭着关平的新武器,面带满意神色。

    关平颔首,之后自关闯手中接过崭新的镔铁重剑,双手挽出盏剑花,略感吃力,其以指相弹,‘筝’的一声闷响,颤音许久不息,关平侧耳倾听,赞道:“剑吟清脆,锋面尖利又不失韧性,镔铁铁质浑实,正符重剑大巧不工厚重古拙之感,与关闯性格正相似!”

    古代的镔铁其实就是一种钢,将其表面磨光后用腐蚀剂处理,可见花纹,又称“宾铁”。镔铁成刃极其锋利,有“吹毛透风”之誉。

    此重剑图纸出自关平之手,以中世纪欧洲普遍装备的英格兰宽刃剑为模,以唐朝双手重剑为本,加长加厚加重,可达六十斤。其双手挥动。剑有两刃,一击不中,无需翻腕即可回击。全长一丈一,杵地可至关闯脖颈。

    其把手为十字形,交锋时可护持双手,剑柄末端带一菱形坠,并非为了装饰。而是将其内部注铅,以维持用力砍劈时手腕的平衡。

    此剑赐名‘黑龙’!剑如其名,其周身皆为碳色,连剑刃也喷烤亚光,加上诡丽的镔铁锻纹,宛如一只黑蛟被封印其中,昂然欲破其而出!

    “蒲家父侄果不愧为铁匠高人!”张牛角挥舞着镔铁‘三首龙戈’,喜不自胜。陶升与苏辄各持新兵亦一脸雀跃,只赵汀三人因武艺尚未定型,不知用何武器,只在旁边看着,窃窃私语,一脸艳羡。

    周仓之斧废铁太过,只得有机会再铸。而裴元绍单月青龙戟乃师门单传,刃附玄钢,其利不亚于镔铁,固亦未更换。

    “土包子…”孔蜒看着众人雀跃神色,面带不屑,道:“武器既已完备,快来与我切磋,之后好上路,穷乡僻壤,着实无趣!”

    关平闻言,呵呵一笑,为上心里去。孔蜒此人,面冷心热,嘴上刻薄,但相处久了,方知此人亦是豪爽之人,不然怎会与武安国这粗咧咧的人如此交好?

    关平走去裴元绍旁,接过武器,双手各执一戈,道:“既如此,那便来战!你用何兵器?”

    孔蜒自木箱内取出一把长柄武器,竟是杆钩镰枪,钩镰枪是古代兵车战法中的一种兵器。其形制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专门用于对付敌人骑兵。斗将倒是少见!

    “玄钢精铸、血樟木作杆?!”裴元绍喊道。

    玄钢乃百炼精钢,价值连城,质轻却硬,锋利无匹;樟木乃坚木,断面年轮清晰,且有香气恒久不散,血樟木则是世之奇木,乃至韧至硬之物,闻之有淡淡血腥气。此稀罕之物合二为一,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儒四大家族!

    “倒是有识货之人!”孔蜒瞟了裴元绍一眼,返首沉声道:“莫废话,看枪!”

    孔蜒双手舞枪,羚羊挂角,以镰钩斜割过来!

    关平见其脚步轻浮,轻摇其首,略一侧身,便躲过钩镰割划线路。

    孔蜒见状,忙旋拧钩镰枪,将镰刀转的如螺旋桨一般,瞬间沉气后拉,冲着关平肋下剖来!

    “总算有样!”关平暴喝一声,右手一招‘苏秦背剑‘,将镔铁骑戈自下向上拦于脊梁,正中钩镰枪镰刃!见已挡住杀招,镰与戈枝正相绞,关平猛一抻戈,孔蜒下盘不稳,踉踉跄跄的跌撞而来,关平侧身出脚,将其别了个马趴。顺势将戈架于起脖上!

    “花架子!”关平收戈肃立。

    “不算,再来!”孔蜒见一合便败,恼羞成怒,起身持抢向关平腰腹戳去!

    “哼…”关平抬脚踏在钩镰上,回脚一蹬将孔蜒拉了过来!‘锵’地一声,双戈并绞,将孔蜒首级架于二戈刃当中!

    “下盘不稳,一扯便倒,定未好好扎马!”关平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缓缓道:“此场内除那三人外,其余你俱不得胜!”

    孔蜒面色铁青,却不言语,他平日自觉武艺超人,认为扎马负重之类都是被办法,对武安国的劝说也嗤之以鼻,此时见被关平拉来扯去,不由心声悔意!

    关平见其竟受的了激,不由刮目道:“你架势似模似样,若能好好夯实基础,未必无前途。此行途中我可教你扎马之法。”

    关平看了眼裴元绍道:“元绍戟、戈、钩镰皆精通,你这两日可与其多交流学习!再待几日我们边启程往洛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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