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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月并未说话,眸光忽然一冷,锋利如刀地射向了芙蓉。
这锋利冰冷的目光如有实质,生生地将芙蓉定在了原地,脸上的跋扈僵了僵,气势陡然弱了几分。
她迎上桉木女帝的这凌厉的目光,心莫名地‘突突’直跳,语气也低了好几个度,语气也软了下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嘛。”
桑叶气不打一处来地讥讽道:“呵呵!什么样的仇怨,能让你的夫君和女儿,对八姑娘下得了死手?”
芙蓉被桑叶噎了一下,随即蛮不讲理地抬手便想掌掴桑叶一个耳光,“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说话了?”
啪!
布桐一把抓住了芙蓉的手腕。
桑叶不客气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你一个没有阶品的民妇,竟然敢以下犯上打本女官?!”
三姐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亲戚呢?!
不过这一次,轮到自己来保护三姐。
芙蓉被桑叶一个耳光打得有些懵。
啪!
桑叶扬手又是一耳光,开口教训道:“本女官六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桉木女帝面前张牙舞爪?!”
“反了天了,你竟敢打老娘,我可是桉木女帝的五婶娘!”芙蓉捂着脸,怒气腾腾地辩驳道。
桑叶听了大笑出声,随即嘲讽道:“先不说桉木女帝认不认你,就算是老国公爷是桉木女帝亲祖父,见桉木女帝也要行礼,也要遵守君臣之礼的,更何况是你一个没有阶品的民妇!”
芙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服气地道:“这分明不是不孝顺,会天打雷……”
她‘劈’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四老爷子给打断了,“你……闭嘴!”
苏映月见四叔公嘴唇似要变色,便立即再次施针,然后低声提醒道:“你不能生气了,想想苏影辰。”
她之所以后续治疗,采用中医针灸术,便是因为四叔公即使继续使用西药,也不会恢复得更好。
然而中医的针灸之术,可以通过针灸行针更好地恢复经脉,还不会有长期使用西药,对身体产生的损伤和副作用。
四老爷子闻言,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面色才渐渐地恢复了。
苏映月才冷冷地道:“布桐,她既然以下犯上,便将她送去府衙,让朕的五婶娘明白,什么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芙蓉闻言脸色一变,昨日被她忘光的恐惧,一瞬间爬满了心头。
她刚要开口求饶,便被布桐反手一拧,痛得她顿时冷汗沁沁,连痛都喊不出来。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不得不说阿逸培养的人,做事情就是干脆爽利。
“痛快!”桑叶拍手叫好道。
苏映月瞪了一眼桑叶,随即歉意地看着四老爷子,解释道:“四叔公,该让她明白什么是敬畏了。”
四老爷子闭着眼睛,自责地点了点头。
都怪他,若是发妻溺爱孩子时,他坚持不纵容,也许老五便能同老六一般成材了……
苏映月也不再劝,毕竟无论是谁,总会有无法弥补的遗憾,她不是神,自然无力扭转,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开。
她随即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桑叶立即心疼地说:“三姐,四叔公这里有八月呢,你不如回去歇一会儿,养足了精力才能帮四叔公针灸。”
四老爷子闻言,立即愧疚又歉意地睁开了眼睛,开口歉意地道:“快去休息吧。”
苏映月也没客套,点了点头,由着桑叶扶着自己去了隔壁的屋子。
他们刚出屋子,便看见三五成群的婆子正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八卦着。
苏映月原本并未在意,但是她听见了南夏苏左相五个字,脚步便是一顿,听完神色便是一变。
因为离得远,桑叶听不见,但是看着苏映月脸上的担忧,便压低了音量,“三姐,怎么了?”
那群八卦的侍女婆子听到桑叶的声音,看见二人顿时吓得鸟兽散。
桑叶见状刚想训斥,便被苏映月拦下。
她立即用精神笼罩了整个凤天城,便立即发现了宫门前跪着一片的朝臣,以及沸腾抗议的百姓,加上刚才那几个侍女婆子八卦的内容,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看见他们,便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又是一群披着道貌岸然面具的‘忠臣’呢!
北夏这边的朝堂,她原本还想循序渐进,既然这些老臣这么急不可待,那便别怪她不客气,扯开他们所有的遮羞布了。
“桑叶,准备打脸了。”苏映月清远的嗓音凝着冰渣。
话落,她便将四叔公和八月一并收入了临床实验楼,将时间加速开到了最大化。
一边再次分出精神力教导八月针灸术,一边帮四叔公针灸。
临床实验楼,第五年八月终于学会了针灸术,苏映月这才放心将四叔公交给她来照顾针灸。
最后她又用精神力联系了华夏日报的主编,通过精神力交代道:“桉木主编,阿悦之前安排记者搜集、偷拍北夏朝臣贪腐、枉法的罪证了吧?”
“是,北夏朝臣几乎全员贪腐,苏左相担心会引起北夏动荡,所以证据和文章都暂时存档了。”桉木主编听出桉木女帝的声音,立即恭敬地回答。
苏映月听到这儿,心里便有底气了。
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安排道:“那么马上加班加点做一期《北夏蛀虫排行》吧!”
不破不立,况且她有办法让这些看似团结的朝臣,因为利益在瞬间分崩离析。
“是,属下这边安排。”桉木主编说完,便立即着手去安排了……
这一切描述起来很长,但是对于苏映月身边的桑叶,不过是眨眼间。
所以桑叶一听到又可以打脸了,她圆圆的眼睛兴奋得亮如水晶。
她更是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拖苏映月后腿!
她正想着,眼前忽然一花,她便和苏映月出现在凤天城宫墙的上空。
桑叶:“!!!”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惊吓中破坏了苏映月的计划。
苏映月随意而又慵懒地坐着,睥睨着宫墙下的朝臣、百姓,随后用精神力悠悠地开口,说:“王辅承,朕很好奇,你们北夏不需要确切的证据,便可以凭空捏造定罪么?”
因为她用的是精神力,所以对于众人,她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所以众人猛然听到陌生女子的声音,便不禁四顾逡巡寻找着究竟谁在说话。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先发现了头顶一身红色龙袍的苏映月,和六品女官官服的桑叶,惊叫出声:“他们在上面!”
百姓们瞪大了眼睛,不少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即有人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幻觉!”
人群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是天神显灵!”
扑通!扑通!扑通……
刚刚还在声讨苏漪悦的百姓们,便虔诚地朝着苏映月跪下了。
王辅承的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他锐利的眸光四处逡巡着,企图寻找出桉木女帝装神弄鬼的破绽。
他若是能当场揭穿她神棍的戏码,那么北夏可以再次独立,不必屈尊于华夏,而自己将成为北夏千古功臣。
如此一来,只要北夏不灭,那么他王家便世代兴盛。
苏映月如灼灼骄阳的眸光迎上了王辅承审视探寻的目光,唇角讥诮地勾起,身子未动,但是人就这么悠闲地坐着,来到他的头顶,语气尽是不屑:“你找到破绽了么?”
随着她的离近,王辅承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压得他浑身如千斤巨石,涔涔冷汗很快浸湿了他的官袍,甚至让他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此时,空气空前地安静,只剩下他异常吃力的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