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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日里十三支如梦迷香就绪,丐帮帮主谷有道悄悄和金玉良、萧遥等人商议作罢。
定下了金玉良带着徒弟张翼德与萧遥,一同先往开元寺中将张敬修从藏经阁中救出来,等到谷有道带领江南群豪攻打开元寺西门,将开元寺中阉党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西门那里时,金玉良等人便趁机将张敬修从开元寺北门救出的计策。
这一次营救张敬修的行动,说白了谷有道这些人不过是佯攻,而金玉良和萧遥这边能否得手才是关键。
为了保密,金玉良和萧遥的行踪除了谷有道等少数几人外,便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时候谷有道要安排七路人晚间攻打开元寺西门的事情。
另一边的事便全全交给了老友良门门主金玉良去办。
但是谷有道料想不到的是,就在金玉良准备领了张翼德和萧遥去荒园废林商议今晚的行动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接到了良门内部求援信号。
金玉良和前来报信的良门弟子交谈之后发现事态紧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弟子张翼德留下辅助萧遥,而金玉良本人则快马加鞭从福州离去。
而金玉良走后不久,赝品张飞张翼德辗转反侧心绪不宁,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那位良门弟子带来的消息,竟然也留书离去。
这么一来原定下夜入开元寺藏经阁解救张敬修的三个人中,便只剩下了萧遥一人,精于潜伏渗透的良门掌门金玉良和张翼德的离去,无异给晚上的行动增加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然则此时,谷有道和云集而来丐帮弟子安排停当,江南群豪也各自摩拳擦掌整装待发,真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别说谷有道不知金玉良和张翼德已经离去,便是谷有道知道了恐怕也会另派人手辅助萧遥,但放眼荒园之中可堪此重任的也不过谷有道自己而已,若是其他人只怕非但难以成为助力,还会拖累萧遥也说不定,是以萧遥只得将这份重担自己一肩承担。
开元寺说是位于福州城的东城,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整个开元寺都不在福州城中,而是建在了福州城东郊的一处开阔地。
入暮后谷有道带领江南群豪分批潜到了开元寺外。
这些天南海北的汉子直以为,到了开元寺外谷有道便会带领着他们冲杀进去,谁知道真到了地方,谷有道却传下命令,让七支人马的领头人各自隐蔽。
初时这些人还能忍耐,但是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便先后有人开始坐不住了,七支人马的领头人各自来催了谷有道几次,都被谷有道以时机未到劝了回去。
只是这些人走后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又来问,谷有道无法这才说道等到月满中天之际,七路人马看到谷有道的号信便一齐动手。
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就要当空而挂,谷有道的心中却一直在忧心金玉良、萧遥那边是否已经得手。
好在这一夜,开元寺中一直静悄悄的并未见有什么骚动,如此一来即便金玉良等人没有得手,也绝没有被阉党发现才是。
等到月亮爬升到最高处当空而挂,谷有道生怕金玉良他们没有得手,有心想要延后些时候,但是就在这时,却有一路人马见时辰已到,没有等谷有道的讯号便冲了出去,谷有道暗叹一口气只得套出火折点燃了袖筒中的号信。
一甩手这枚号信便在夜空中炸开成了道道红光。
剩下的六路人马看到谷有道发出信号,亦纷纷从藏身处跳了出来。
这次除了丐帮中的平丐弟子外,剩下的赶来助拳的江湖人士以及江南一带的英豪被分作七路,遍布开元寺以西的各个位置。
这七路各有一名领头人,每个领头人都由谷有道亲自交代任务,七路人马各自为战互不统属。
若是这七路人马相互联系一下的话也许便会发现一个难以置信的实情,因为他们每一路的领头人在谷有道那里接到的任务竟然都是完全一样。
任何一路接到的任务都是自己这一路旨在诱敌,而另外六路和谷有道率领的丐帮才是主攻,结果就是七路人马在开元寺西边展开声势震天,但却没有哪一支深入开元寺。
南天霸从藏经阁内出来后心情大好,果然如同班王爷所说的那样,像张敬修这样子的腐儒都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他南将军只是略施小计,便让那张敬修进退失据,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姓张的小贼便会将那叛逆的所在供出。
到那时,南天霸只要先派亲信去探探虚实,说不定不用等蒋大人率领的大军赶到,他便已经能将谷有道、方百岁这些个叛逆抓住送上,如此一来加官进爵岂不是唾手可得。
扭身又向藏经阁看了一眼,南天霸这才带了手下准备回去休息,就在这时开元寺西边突然喊杀之声大作。
南天霸骇了一跳,几名巡弋的兵士从西面跑来,跪倒在南天霸面前大声道:“将军,不好了。”
南天霸强作镇静道:“西面出了什么事?”
那名军士道:“启禀将军,方才寺院西门外突然冲出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和咱们的人交上了手,看样子来者不善。”
南天霸虽然自打从班王爷那里知道了这次开元寺的安排,便想到了这开元寺一定会有一场大战,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些叛逆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慌乱之中问道:“西面有多少敌人。”
那名军士焦急道:“夜色昏暗,无法探知对方的人数,不过整个开元寺西墙都再被敌人攻打,料想来敌颇众请将军速速调兵支援。”
南天霸一听这话心中一凉,急忙道:“夏总旗你快去派人禀告班王爷,说是有敌来袭让王爷多加小心。”
那名跪倒在地的军士道:“启禀将军,方才属下已经去禀告了王爷,王爷有令今晚开元寺中的兵马全归将军调遣,这是王爷的令信。”
那名军士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交到了南天霸手中。
南天霸将令牌握在手中,只觉得这往日里求之不得的令牌,如今拿在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问道:“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那名军士支支吾吾道:“王爷……王爷知道有敌深夜来袭,为保完全已经领了亲卫队镇守在了开元寺……开元寺东门一带。”
如今敌人大股来袭分明攻打的是开元寺西门,而班汉升却带了亲卫队镇守开元寺东门,这显然是做好了随时退走的打算,也难怪那名军士说的支支吾吾的。
先前南天霸得知班王爷和蒋大人的计划后,曾经为了讨好班王爷,在王爷面前发下豪言壮语,却没想到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数日开元寺便来了敌袭,虽然班王爷名义上*将开元寺中的兵马都交到了南天霸手中,但是班王爷不在,这些王府的骄兵能否听候他南天霸的差遣,即便人人用命又能否挡住这伙夜袭之人,南天霸心中殊无把握。
就在南天霸心中盘桓的时候,又有一名军士赶到,疾呼道:“将军,贼人势大,若不再派增援只怕防线就要被冲垮了。”
南天霸闻言吓了一跳,若是让这伙贼人杀入了开元寺中那还得了,事到如今南天霸的心中未尝没有打算着如同班王爷那般见势不妙脚底抹油的小心思,毕竟只要张敬修还在他们手上,那么就不算失败,等到蒋精忠大军一到,这些许逆匪又何足为患。
但是如果让贼兵冲破了防线,杀到了开元寺中,那么张敬修能不能保住尚在其次,乱兵之中刀剑无眼他南大爷的性命可没什么保证。
想到此处,南天霸急忙将手中的令牌交到了身后的亲信夏海冰手中,急道:“夏总旗,你速速带上王爷的令牌,召集寺中所有军士,让他们死守开元寺西门一带不得有误,告诉他们若是让一个贼人闯进寺中军法处置。”
夏海冰接令道:“属下遵命!”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将军,寺中咱们的兄弟是不是也要集合起来。”
南天霸知道夏海冰问的是寺中散布各处的锦衣卫,想了想道:“让咱们的人先来和我汇合,然后在听候我的调遣。”
夏海冰朝着南天霸行了一礼,带着几名手下往开元寺中各处召集兵马去了。
这夏海冰办事倒不含糊,不一会儿就有几队寺中巡弋的兵丁被他召集往开元寺西门的方向赶去。
南天霸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道往开元寺西边火起的地方赶去。
这一次却是南天霸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这开元寺的中的建筑虽然多木质结构干燥易燃,但是开元寺的围墙却是砖石砌成十分的坚固。
谷有道等八路人马看似攻打猛烈实际上各处都依照谷有道先前的安排,在围墙一带来去胶着,虽然纵火惑目却没想能成气候。
哪料到这开元寺围墙墙角隐秘的地方一早都让南天霸命人放置了干柴枯草,还有些地方藏有成桶的火油,这些干柴枯草和火油本来都是南天霸预备着对付来袭的贼人的。
最初的打算乃是,若是逆匪在蒋精忠率领的大军赶到前行动,又势大难敌的话,南天霸便想办法将贼兵引到开元寺中,等到贼兵都入彀之后,南天霸留下的死士便会点燃开元寺周围的枯柴火油,而藏经阁中防止的硝石火药也会齐发。
将这些来袭的叛党逆贼统统炸死烧死在这开元寺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除却谷有道率领的平丐人马外,另外七路人马的首领散布开元寺西面各处,人人都以为自己的任务是诱敌,是以虽然佯作猛攻却并不深入,反倒四处纵火惑敌。
当即便有几处南天霸命人秘密放置的柴草堆被误打误撞点燃,烈焰冲天而起,蔓延开来的烈火灼烧到火油桶时,引发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势震天。
当南天霸登上仁寿塔观战时,正巧看到一处放置火油的角楼被炸得粉碎发出如雷鸣般的巨响,往下看去时烈火黑烟中,只见开元寺西面各处人影憧憧喊杀震天,不由的面如土灰胆气为之所夺。
自己设置的陷阱现在却成了敌人的良助,这让南天霸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挫败感。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南天霸仿佛心生感应一般扭头看去,火光闪烁间,行者武竹两手各持一把戒刀,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如疯如魔,四名精锐兵士将武竹团团围住。
却转眼便被武竹手中戒刀劈翻了一个,那名被劈翻的王府军士倒也悍勇,即便被钢刀穿胸,却两手死死的抓住武竹的戒刀。
另外三名军士瞧见机会,纷纷挺矛来战,武竹另外一口戒刀挡住了两根长矛,却还是被最后一根长矛刺在了背上。
就见武竹大喝一声,使劲抽刀但那名垂死军士抓的很是牢固,武竹一抽之下虽然将那名倒地的军士拖动了几步,却没有能把那戒刀抽出。
反倒是刺中他的那个兵士,见到武竹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模样,又被他一声断喝吓破了胆,没等手中的长矛扎实便拔了出来。
矛尖在武竹的背后带出一捧鲜血,两两名军士见状想来占便宜,武竹蓦地怒吼一声,右手神力运起竟然将那抱住钢刀的垂死兵士举了起来。
猛的一震刀身将那人砍做了两段,血光迸溅,剩下那三名军士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