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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欢哦了声，打开车门，身后递过来一把黑色的雨伞，她低声道了谢：“麻烦等我一会，一会的话……车费翻十倍。”
“好嘞，等着您！”
沐清欢回头看着宁绝那一派小商贩的模样，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他目送沐清欢走进雨雾中。
前方驾驶座的徐州嘀咕着：“老板，您也相信彩票能让人致富吗……”
自家老板不是最不喜欢那种投机取巧的人，而沐清欢跟投机取巧又不同了，那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宁绝靠在车门处，并没有关车门，而是接着点了一支烟，白雾跟如珠帘的雨水缠绵。
他闻言挑眉笑了笑，“为什么不相信，这么多一夜暴富的人呢，怎么就轮不到她？”
“……”徐州觉得自家老板在短短几天，就从神坛走下凡尘，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在下着暴雨天，去彩票站兑奖的人。
沐清欢进去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在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后，徐州又忍不住的喊了声：“老板……”
“嗯？”
“我怀疑这位沐小姐做白日梦没成功……没成功中奖，可能不好意思出来了。”
“闭嘴。”
宁绝语气淡淡道，品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指尖的星火还在燃着。
徐州闭上了嘴巴。
十分钟，自家老板点燃了三支烟。
他没多大的时候，就跟着宁绝。
自然知道宁绝的有多克制，平日里管控自己管控的很严格。
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这跟那个管家说少爷好久没笑了，差不多。)
就因为一个兑奖的沐清欢没出来，就把自家老板愁成这样吗？
宁绝对于兑奖不兑奖的，从未放在心上，亦或者说，他很笃定沐清欢会拿着大奖出来。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只有稍硬的头发，再往上就是空气，没有任何东西。
毕竟，能看到这个，那别的也应该有些不同吧。
宁绝缓缓闭上了眼睛。脑袋里闪着错乱的记忆。
……！
他，似乎，死过一次。
而且很痛苦。
他半晌睁开眼眸，看着自己完整的手。
手没有沾染的斑驳的血迹，也没有森森白骨。
没有一丝伤口，也没有半点疼痛。
可是，那股记忆里的疼痛，却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藏在骨子里，隐隐的疼泛起。
他倏地面容冰冷，把手放在车外，雨水冲刷着他的手，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仿佛能让那种火热的疼痛，稍微缓解些。
“老板……”徐州见此，又忍不住的想要开口。
宁绝撇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赵灿忍不住浑身一紧。
冰冷，阴郁，夹杂着冰冷的暴躁。
“闭嘴。”
这一次明明跟上次一样的两个字。
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他低垂下眼帘，整个人宛若一个冰雕，内心却如火山一般炽热，仿佛随时会爆炸。
徐州不敢再开口。
车门明明是开着的，却带着一股莫名的低气压。
在这样的氛围下，徐州不敢说一句话，只能期盼那个没中奖的沐小姐，赶紧别哭鼻子了，赶紧回来吧！
他心底有个滑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