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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只觉的床铺一震,东哥一马当先的就冲出去了,其他的人,也哗啦啦的冲出去了,只听外面“呀呀”的一片尖叫声,原来几个小子已经脱了衣服了,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跟着跑出去了。
几个值班讲师大喝道:全部回寝室,吓得几个人都又跑回来了。讲师接着又喊道,男学徒不许光着身子在南边洗手池冲澡,讲师还以为他们是要去冲澡,如果知道他们是去偷看,不知道会不会打断他们的腿。
王东有些失望的躺在了床上,边上的高二猛傻笑着,怀里搂着一副乒乓球拍,“二猛,那又不是你媳妇,怎么还搂着睡觉啊”
“这是俺爹买给我的,说是我个子低,要多锻炼,将来也能成为第二个邓萍萍。”个子太低一直是二猛爹的心病,太过瘦小想要出人头地,就需要更大的努力,他对二猛期望很高,这几年中泽国的乒乓球的确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二猛刚描述完他的宏图霸业,熄灯的铃声就响起了,“糟了,忘记上厕所了”二猛说着就要出去。
这会外边的值班讲师喊道“熄灯了,都不要出来了,也不要说话了,赶紧睡觉,这位涩友说你呢,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你是哪个讲堂的?。”二猛这才明白为什么床下那么多瓶子了,今天是第一天寄宿,讲师管的严一点,外边时不时传来讲师的呵斥的声音,他也只能悻悻的躺下了。
白天打扫卫生有些累了,这会也确实困了,寝室的床铺有些太挤了,小天里边睡的是堂主,堂主长的壮实,讲师开始把他和高二猛安排在一起时有道理的,这样两个人一张床也不挤,现在二猛调到下铺了,堂主也就想着来下铺,王东没同意,可能是觉得分配床铺的时候抢了里面,不好意思面对小天。
本着奉献精神班长也要跟小天换换位置的,小天想着下面躺着东哥,总感觉菊花一紧,就没同意,今天徐向东也忙了一天就早早的睡下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本来也没什么,过了一会堂主翻身冲着小天这边打起了呼噜,呼出的热气打在小天身上,这才想起白天堂主喝了那个,小天心里多少有点介意,他就一直往外挪,最后趴在床梆上,右手垂在床边睡着了。
这一晚王东睡的很香,梦里面几个老婆都在,宋涩花温柔的给他擦着汗,七老婆丹丹娇憨的跺着脚笑着,小脸蛋红扑扑的,他怀里搂着姑姑,姑姑跟他说“东儿,别这样,不要啊,不要啊”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了,王东搂的越发的紧了。
二猛今天钻了床铺下面也挺累的,他个子小,又干了那么多活,又累又渴的,晚上喝了两大杯水吃了家里带的大饼,搂着他爸给他新买的球拍早早的进入梦乡了,梦见他爸夸他有出息,梦见他代表国家参加全奥会了,干净利索的击败了对手,取得了冠军,站在领奖台上,吟唱着那令人骄傲的旋律,所有人都为他高兴,领完奖,裁判领着他去尿检,看他挺兴奋的是不是服用了兴奋剂。
推开门进入后台,后台一个人也没有,高二猛一扭头裁判也不见了,二猛他就自己去找厕所准备尿检,找啊找,推开一个门不是,又推开一个门,还不是,不行啊,快憋不住了,咋办呢。
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蒙面人,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说他抢了自己的冠军,二猛扯开他的面罩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对手,松下柔便,二猛只觉的呼吸不过来了。
“不要,不要”刚喊出两个字,就觉得喉咙发紧,脸都憋红了,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出来,高二猛从床上刚坐起来,就看见眼前有一只手晃晃悠悠的,似乎又要掐自己的脖子,他连忙往后退去,似乎坐到了什么上面,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抽出怀里的球拍,使尽全身的力气往那只手上打去。
“啊”的一声痛呼响彻整个寝室,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嘹亮,这一声痛呼也吓到了二猛,吓得他一激灵,小二猛如同坏了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住了,我捂着右手掌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比小时候不写作业都来的狠,钻心的疼啊,难道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今天帮宋涩花搬了行李,梦里面漫山遍野的开着茉莉花,宋涩花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天空传来一阵呢喃之音: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刚追上涩花,牵住她的手,突然丹丹怎么出来了,抓着我的右手问我“是不是这只手牵的,是不是这只手牵的”我刚要解释,丹丹就抽出了一把刀剁了下去。
王东这会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梦里面他觉得姑姑的身子越来越烫了,似乎变成了水,把自己给包围了,真想沉醉在里面不愿醒来,朦胧中又感觉姑姑挺重的,压得自己身上有点痛。
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了,一声惨叫早就把值班讲师惊动了,忙乱的脚步声中值班讲师冲进寝室,问到“怎么了”
说完又扒拉了一下脸上贴的白条,后面跟着又进来两个男讲师,看着小天抱着手疼的在床上直打滚,手掌边缘有血珠滴落。
这会王东也清醒了“窝草,你怎么尿我身上啊”刚说完,上铺的徐向东听到“尿”这个字爬到床边干呕起来。
三个讲师都惊呆了,怎么回事,这么混乱,咋还有人尿床啊,一个男讲师连忙跑去值班室把寝室灯推上,另外两个讲师扶着小天,从上铺下来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睡的好好的,手突然一痛就流血了。”伸开手掌,一条细缝沿着手掌一直到中指的根部,鲜血直冒,小天又赶紧握紧,脸上贴着白条的讲师赶紧拉着小天往医务室跑去,好不容易跑到医务室,房门紧闭屋里没人,就赶紧拉着小天顺着学社的院墙往北边跑去。
这边是联排的独家小院,有一部分讲师住在这里,值班讲师在最里面的小院门口站定,王振国一摸口袋,才发觉钥匙在口袋里不舒服,就扔到值班室桌子上了,他赶紧拍门叫人“秋萍,秋萍”
屋里的灯亮了,一个美妇人打着哈欠走出来,嘴里说着:“叫魂呢,今天忙了一天,好几个病号,才刚睡下,你怎么提前跑回来了,我可没功夫伺候你。”
王振国的脸黑里透红的说道“说啥呢,学徒在呢,走进去赶紧看看他的手”。
这时候秋萍才看清楚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连忙让开“快,快进屋里,咋弄的,还流血了。”
走进房间,王振国已经拿出了医药箱,“坐,别站着,这是我爱人,秋萍,在乡卫生所上班,今晚正好在家。别紧张,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小天摊开手掌,这会血没有刚才流的多了,秋萍姨扒开伤口看了一下说道:“没事,没有伤多深,不用缝,消一下毒,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扒伤口你倒是提前说一下啊,疼的我直呲牙,男讲师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就跟我闲聊了起来:
“小伙,哪里人啊”
“张家门的”
“哦,张建国你认识吗”
“那是我爷爷”
“哦,你爷爷,你是小天吧,都这么大了,秋萍这是援朝家孩子。”
“你认识我爷爷啊”
“我是你爷爷的学徒,叫王振国,怎么会不认识他,你爸我也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都是这句话,谁都抱过我”
“啥”
“没啥,呲,疼疼”
“酒精消毒的哪有不疼的。”秋萍姨说道。
上了药包扎之后,这会也没那么疼了,秋萍姨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年轻人长得快,过几天就好了。”
走路回到宿舍,王东二猛堂主他们都不在,振国叔就带着我进了值班室,刚进屋,另外两个讲师连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伤口已经让秋萍处理好了,这个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王振国有些不解的问道。
“问清楚了,应该是让这个乒乓球拍给划伤了。”戴眼镜的男讲师指了指桌子上的球拍,球拍是二猛的,乒乓球拍是一层橡胶粘在木板上面,但是为了防止以后橡胶脱落,买回来的时候都会在球拍的边缘摁一圈图钉固定 ,应该是某一个图钉摁的靠外了,就划到手了。
“是故意的吗?”
“不像是故意的,他说是做噩梦了,还给吓尿床了,尿了这个涩友一身。”三位讲师站一边嘀咕了一会,觉得寄宿第一天就发生流血事件,一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振国叔问小天伤的也不严重,“这事要不就算了,都是一个误会。”
看来三位讲师也不想闹大 ,见二猛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天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东哥当然也不会追究二猛的责任了,只是要求要跟堂主换下床位 ,睡在上铺,下铺的床也湿了,这会也没法睡了,值班讲师让堂主带着二猛回去睡觉,
振国叔领着我跟王东两个受害人到里屋,里面摆了两个上下铺的床,上面铺的有席子,振国叔指了指,“今天晚上先凑合一宿吧,这么晚了赶紧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一觉醒来,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东哥不知道去哪了,走到外面值班室 ,只有振国叔在 ,另外两个讲师应该是下班了。
“醒了,我给你辅导员请过假了,早读不用过去 ,来,刚下的泡面吃一点 ,这里只有这个”,振国叔将盛好的泡面递给我又说道“等会吃完饭 ,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带过来 ,你以后就睡到里间吧,值班讲师睡一张床就够了,一般就一个讲师值班 ,昨晚是因为第一天寄宿 ,所以是三个讲师 ,里面两张床你挑一个 ,今年学徒太多,寝室的确太挤了,回头我给社长说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社长跟你爷你爸都认识 。”
“ 哦,好的”,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吃完饭,振国叔帮我收拾了一下行李,铺了一下床铺,就回去睡觉去了,他教的是地理,上午没有课,我稍微握了一下手掌感觉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收拾妥当我就去讲堂了,这会刚下早读课,讲堂没几个人,大都去食堂吃早饭了,过了一会吃完饭陆陆续续的进讲堂了,丹丹看到小天在位置上,小跑过来担心的问,“我早读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
看着丹丹,想着昨晚的梦,小天心有余悸的举了举右手说:“没 ,没事,都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都包扎起来了。”见丹丹眼眶都红了,小天赶紧说道,“你看真没事”,说着挥了挥手掌 。
“别动 ,你吃早饭没有,我早上多买了两个熟鸡蛋吃不完了,你帮我吃了吧!”
“我吃了泡面了,不是太饿。”
“泡面多没有营养啊,受伤要多吃点有营养 ”,看小天一只手不方便,丹丹剥好鸡蛋递给小天,正好东哥进了讲堂,小天连忙接过塞进嘴里,“咳咳”,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是没人跟我抢,我怕遭人报复。刚咽下一个鸡蛋,东哥就走到位置上了,丹丹又剥了一个鸡蛋递过来 ,“来,把这个也吃了”看着东哥杀人的目光,我连忙说道:“我真的吃饱了,让王东吃吧”,王东一脸期待的看着丹丹。
丹丹说:“王东刚吃过饭肯定不饿 ,我先给你放着,等你饿的时候吃”
今天讲堂里并没有流传昨天晚上的事情,主要是昨天半夜大部分人睡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堂主也下了封口令,毕竟自己讲堂里的男生尿床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果然到了第二节休堂,大部分人都出去玩了,东哥看四下没人,靠过来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堂主已经通知过了,谁也不能说出去 ,知道吗?”
“哦,这样啊,哎,我的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
“你只是手受伤了,我的心都受伤了,高二猛个王八蛋”东哥刚说到这就有点干呕,妈的,刚吃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