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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啊,那个,哎呀,别管那么多了,走,屋里太暗了,我们出去看书吧。”小天说着就拉着女孩从屋里出来了。
女孩看着屋里明明亮堂堂的,为什么要去院子里,小天搬了个高凳子就当临时的课桌了,然后拿了文学书,给女孩看了起来,“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小天去屋里给小芳拿了本子和钢笔,让她把不会的问题,先抄一遍,加深印象,其实我是怕她一会一问,一会一问的,搞的我脑壳痛。看她学的挺认真的,我就在爷爷书架上找了本三国,看了起来,当然是正经的三国。
额,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一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小芳的学习进度,女孩正略显吃力的在本子上抄着问题,小天这才想起,她之前只上了人学二级,应该还没有用过钢笔。
家里人都喜欢用钢笔写字,所以小天也自然而然的拿了钢笔。女孩生病后纤细的手指,衬托的钢笔更粗了,以至于女孩的字写的,怎么说呢,就像我奶说的,这孩子小时候鸡爪子吃多了,像是包青天画脸,乌七八黑的。
额,女孩抬头看了小天一下,喔嚯,脸上也弄上墨水了,小天不禁问道:“你今天准备唱铡美案吗?”然后指了指她的脸,让她去洗一下。
女孩跑到脸盆那里照了一下镜子,惊呼一声,连忙洗了起来,小天拿起她抄的问题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些生字不认识,等了一会,女孩才脸红红的坐到凳子上,小天开始给她解疑答惑,大部分的字她都会念,只不过之前不大认识,有的之前学过,时间长给忘了。
没一会天就暗了下来,“小天哥哥,我能拿回去看吗”。
“可以啊,拿走吧,等我给我你找个铅笔,钢笔太重,你用不习惯。”
等小天回屋找了个铅笔,女孩接过去,起身往外走去,“小天哥哥,明天上午你去水潭教我吧。”
“在家里学一样的啊”其实小天是知道原因的,看着女孩站在原地没动,“那行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水潭找你。”
“嗯”女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抱着书就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二毛来找小天玩,见女孩坐在院子里,还没说两句话就跑出去了,女孩从二毛进来,就一直低着头,等他走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应该是怕别人嫌弃她,她也知道别人怕她,所以尽量不跟村里的人说话。
第二天一早小天就赶到了水潭,到的时候,女孩正皱着眉头,嘴里无声的读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皱着的眉头展开,变成了一朵花,艳而不媚,如同一朵娇艳的月季,“小天哥哥,你来了,快点来教教我这个。”
小天正抬步上前,咦?有人,旁边的大树后面似乎站了一个人,晃了一下,又躲进去了,村里的人小天都认识,虽然就一瞬间,他也看清楚了,主要他的光头太晃眼了,原来是那和尚,哦,不,应该叫刘叔叔,只是三爷从小就骂和尚秃驴,说秃驴都是焉坏焉坏的,之前我也叫秃驴,不过现在改叫和尚已经不错了,昨天不小心说了句秃驴,惹的女孩生了半天的气,说我讲脏话,不文明。
好敏锐的感知啊,这村里到处都是高手啊,刘志军感叹道。山脚那个养马的老大爷,走路虎虎生威的,一看就不简单。
刘志军又看了一眼,正在教女孩学习的少年,转身往山下走去,昨天晚上女孩不睡觉,一直熬到十二点,不是自己催促,还不会去睡觉。
小芳把那本子上抄的生字,全部默写一遍之后,才去睡觉,碰到不认识的字,自己好心提醒一下,还招来女孩的白眼,说着不让他多管闲事,今天一大早就高兴的出门了,自己心里有点不放心,所以才跟过来看一下,原来是找了个小讲师啊,刘志军知道那少年的,是那道长的玄孙,人品应该没有问题,他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翻开女孩的练习本,嗯,这字体就稍微工整了一点,往后翻了几页,额,这么多啊,一本练习册写了一半了,后面一页还都是默写的,这估计要熬夜写的了,“字是慢慢学的,一下子吃不了胖子的,别经常熬夜,小心会有黑眼圈的。”
“啊,真的吗”女孩连忙爬到水边照了起来,就是看不太真切,又扭头问道“小天哥哥,你快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黑眼圈啊。”
“来我看看”,小天说完就认真的打量起来女孩的眼睛,“咦,真的变成大熊猫了耶”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小芳说着又趴到水边看了起来。
“噗嗤”一声,小天哈哈的笑了起来,“小天哥哥,你又骗我,哼,我生气了。”
“哎,别生气啊,我真没骗你,大熊猫可是国宝呀,你现在都是珍稀动物了,当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哦。”
“哦,那你说我很重要了”女孩笑眯眯的问道。
“那当然了,以后要多吃饭,多睡觉,长胖胖。”
“我才不要吃成大胖子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收起书,起身准备下山,“小天哥哥,你下午还教我好不好。”
“额,明天就开社了,我下午要进城进修了”小天话还没说完,女孩的眼泪就溢满了眼眶“别哭,别哭”小天连忙伸手去擦女孩的泪珠,“那我下午吃完饭,过来再陪你一会吧。”
“好,好吧,那你说话算数。”女孩这才破涕为笑。
“好,骗你是小狗,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汪汪,汪汪”
“呀,小天哥哥,你好坏,你不要骗我,我要生气了。”
下午来到水潭,又教了小芳认了一会生字,喜哥就来喊着我一块进城了,女孩恋恋不舍的说着不想我进城,说是我进城了就没人教她了,我想了想拉着女孩跑到道观里,找到太爷。
“太爷,你没事可以教教小芳认认生字吗,等我放假回来也可以教她”。
“好啊,小妮子,没事就过来吧。”
“好的,谢谢太爷。”小芳也甜甜的叫了声太爷,逗得太爷高兴的大笑起来。考虑到女孩天天来水潭守着,离道观倒是挺近的,太爷教她也方便,安排好之后,我也要进城了。
坐在喜哥的自行车后座上,小天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路过余家门的时候,喜哥说道,“小天,余寡妇正在赶她家的大白鹅呢。”
小天侧了侧身,见女人头上戴的正是上次他送的那块彩绸,女人用手拢了一下松散下来的发梢往这边看过来,看到小天后收敛了一下豪放的步伐,就连吆喝大鹅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但大鹅有些不听话,有两只在水塘里不肯上岸,余晓娥有些气恼的丢着石头吓唬着它们,有一块石头还砸在了大鹅的脑袋上,像是报复女人一样,大鹅闪动着翅膀,呼啦呼啦的跑上了岸。
只是掀起的水雾将女人给笼罩了,趁着落日余晖,雾光中仿佛有一道彩虹闪现,喜哥赞道,“唉,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哎,小天你干嘛去。”
不知道是天气凉了,还是女人让水雾呛到了,阿嚏,阿嚏的打了两个喷嚏。小天从后座跳了下来,从路边捡了跟树枝,站在路的另一边,和余寡妇一起把大白鹅往院子里赶。喜哥四周张望了一下,终究是没敢下车帮忙,他怕人说闲话。
余晓娥弯腰将鹅关进了鹅圈里,大白鹅探出脑袋有些不满的呱呱叫了两声,女人拿着树枝咚咚敲了敲大鹅的脑袋,“淘气。”余晓娥转身正好对上小天的眼睛,“臭小子,往哪里看呢,要不要站近些看清楚一些啊。”
只是这次男子并没有余晓娥想象的那样转过身,而是大胆的盯着她的衣服看,余晓娥这才发现刚才衣服让大鹅打湿了,有几块紧紧的贴在身上,连里面的内搭轮廓都显现了一些,这个臭小子越来越大胆了。
女人稍微有些羞涩的转身就要进屋换身衣服,却发现小天紧随其后,不由的恼怒道:“怎么,去了几天城里,就变坏了,姐姐进屋换衣服你也要跟着吗?”
“啊,不是,那个,余姐,给,这个是,那个,给这个。”小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晓娥有些狐疑的摊开手掌,手心一沉,美目一亮,打量着手里两颗饱满浑圆的珍珠,有些惊喜的说道,“这么大颗的珍珠一定很贵吧,你哪里弄的?”
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哪里得的,总不能说是采蚌得的吧。“那个,你管哪里得的呢,给你你就拿着,男人的事情少管。”
“哎吆哎,没发现你这么男人啊,哈哈,要不今晚留下吧,哈哈。”
“啊,那个,余姐,不跟你说了,喜哥还在外边等我呢。”再待会小天怕被旁人看到,再说什么闲话。
见小天转身要走,余晓娥忙喊道,“哼,让他等着,你先别走,等我一会。”说完不等小天回话,转身进了屋里。
喜哥站在路上等了半天,见小天还没有出来,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传说余寡妇家就是龙潭虎穴,容易让厄运缠身,犹豫再三,喜哥终于鼓起勇气要去拯救小天,刚要进巷子,小天却已经出来了。
“怎么这么久啊?”喜哥盯着小天抱在怀里的东西。
“额,那个,余,余寡妇腌了些咸鹅蛋,吃不完,送了一些给我。”
“她?送你咸鹅蛋?”
“是啊,刚才我帮她干娥,她给的酬劳。”
“这么多?”喜哥明显是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着小天,“她不会是瞧上你了吧,小天。”
“哎哎,你别乱说话。”两人边说边走,小天重新坐到后座上,“那个,其实就是她让我帮个小忙,让我看看成衣铺里有用不到的小块彩绸给她寻摸点,她做点袖头,什么的。”
“噢,我说呢,这么多鹅蛋可值不少钱呢,自家养的娥下的,老有营养了。”
是啊,没想到之前无意间说了句爱吃流油的咸鹅蛋,余姐就记在心上了。两颗城里白天鹅不要的人工养殖珍珠,到了晓娥姐这里,仿佛成了人皇帽子上的东珠,变成了稀世珍宝,唉,小天对太爷说的话又有了深一层的理解,有人注重物质生活,而有人则满足于精神世界的供养。
从乡里到城里,仿佛是从一个世界,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短短的几天经历,仿佛过了几年那么久,现实的经历让小天觉得又长大了,平常简单的事情,现在看在眼里又读懂了不同的含义。
家里到处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子粒饱满的庄稼,绿油油的蔬菜,色彩缤纷的鲜花,让人想融入这大自然之中。
这些东西到了城市里则变成了商品,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这个世界的无情和残酷,没有钱你就吃不了商品粮,没有钱你就吃不了新鲜的蔬菜,没有钱你就享有不了高档的实木家具,没有钱你连送给爱人的鲜花都买不起。
这是一个商品经济的时代,慢慢会朝向产品经济时代发展,以前只要你生产出来商品,就不愁卖不出去,慢慢变得竞争激烈的电视广告和日益发达的互联网通讯,让信息交流更加迅速,消费者也变得挑剔起来,产品开始慢慢按照消费者的真实需要来生产,同时还要提供优质的服务,这样才能打开消费者的钱袋子,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小天从网上冲浪学来的,最近他正在研究怎么赚钱,毕竟没钱寸步难行啊。
白天想太多,晚上容易做梦,梦里什么都有了,果然精神世界里,我就是神啊,美梦让老妈一个巴掌给打醒了,“傻笑啥呢,赶紧起来进修了,别迟到了。”
挎上背包,顶着点黑眼圈进入讲堂,最后的一点起床气也消失殆尽,郎朗的书声,提醒着我,自己还只是一个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