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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反驳,星阑连忙一把抱住她:“姑娘,您不能去!您忘了今日才挨了一顿板子吗?您去送药,若是被宗姬知道了,她定然以为您跟那位小公子是一伙的,到时候会欺负你的!”
她今日是真的被吓到了,后来便一直在想,若是当时她拦着姑娘,不让她进去,若是她们直接出宫,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看着姑娘硬生生挨了二十个板子,她一边默默擦泪,一边就在想,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拦着姑娘,不能再叫她插手隔壁的事情!
子桑绾无奈道:“现在宗姬又不在,我偷偷过去,送了药便回来,不会叫她们发现的。”
星阑不撒手,拼命摇头:“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见她执着,子桑绾便沉下脸:“你再不撒手,我明日就将你发卖了!”
星阑一愣,眼睛顿时就红了,可她还是不撒手:“就算姑娘将我卖了,我也不能让姑娘再去涉险!”
子桑绾一时没辙,这丫头执着起来,还真是说不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子桑绾才放软语气,与她打商量:“商迟小公子的伤有我的责任,我今日也打他了,而且下手不轻,我今晚若是不将这药送出去,与他道歉,我会很自责,然后一晚上都睡不着,难道你忍心看我睡不好吗?睡不好可是会变老的!”
星阑鼓着嘴:“帝君已经给他请了御医,御医定会治好他的!而且姑娘今日本意是帮他,没有对不起他,不用自责。”
“但是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我是在帮他,我打了他是事实,难道不该补偿吗?”方才躺在床上,她就在想,她这么烦躁定是因为今日头次打人,人家后来还晕了过去,她对此有责任,如果不做什么会很内疚,把药送了,就两清了。
星阑撇开头,一时答不上话,但也不放手,就那么执拗地坚持着。
子桑绾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让我去,那我今晚也不睡觉了,反正也睡不着,就让我内疚死吧!”
“姑娘!”星阑忍不住跺脚:“什么死不死的!秋姨说了不吉利,不能说这个字!”
子桑绾看着她,一双乌溜溜的杏眼装满了可怜,叫人根本没法拒绝。
星阑败下阵来,退让一步:“那我去替姑娘送,姑娘在此等我便是,这样就算是宗姬知道了,就说是我私自送的就好。”
子桑绾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送的跟我送的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你私自送的别人就信?”
星阑才不管那些:“总之姑娘让我去,我保证把事情办好,若是姑娘执意要自己去,我便去告诉秋姨。”
子桑绾不放心她一个人:“那我们一起去,我不去送药,我帮你望风,不能叫秋姨发现了。”
星阑只得点头。
两人偷偷摸摸溜到院墙下的狗洞处,借着院中风灯照下来的光,星阑揣着药从狗洞钻了过去。
夜里的寒风冷得刺骨,子桑绾抱紧双手站在原地,时不时左右张望,生怕被谁给瞧见了。
星阑过去没多久,狗洞外便传出响动,子桑绾连忙弯腰扶着她钻过来:“怎么样?他们可收了?”
星阑一张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白暮说小公子不让收,说是御医已经看过了,而且开了药,让我把药拿回来。”
子桑绾拧眉:“可是御医开的药不一定有这个好啊。”
星阑也有些愁:“可他们不收,是不是还在记恨姑娘打他的事啊?”
她随意那么一猜,子桑绾便觉得极有可能,定是今日的事叫他记仇了!
若是如此,那更要把药送出去了,否则一直叫人记恨,她自己更不舒坦。
她伸手将星阑手上的药拿过来:“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送药。”
“姑娘!”星阑大惊,“说好了您不去的!”
子桑绾哼了哼:“你不也说你一定能把事情办好吗?你没办好只能我自己去!你在这里替我看着,别叫秋姨发现了。”
星阑理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单手撑着,艰难地从狗洞钻过去。
隔壁的院子构造和她们这边差不多,都是两进的院子,夜里很冷清,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光。
子桑绾猜测那便是商迟的住处,定是伤口太疼了所以睡不着觉。
这么想着,她紧了紧手上的药,朝那边走过去。
白暮听御医的交代,刚刚替商迟换了一回药,照顾他歇下,出来就瞧见子桑绾跑过来。
他愣了下,连忙迎上前来:“郡主怎么来了?您是从何处进来的?”
子桑绾指了指不远处的狗洞,然后将药递给他:“这是我从虞国带来的,是极好的伤药,用了之后不会留疤的,你帮我交给你家公子吧!今日动手打他实在是不得已,希望他能原谅我。”
白暮有些犯难:“可是刚刚公子说了,不能收。”
子桑绾也不为难他,偏头看向他身后的房门:“他睡了吗?我亲自去拿给他。”
今日白暮跟在后面也听了星阑的那番话,对子桑绾心里是存了感激的,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毕竟难得有人愿意关心他家公子,但又不能违抗公子的命令私自收下。
便侧身道:“公子刚刚歇下,想必还没睡着,郡主跟我进来吧。”
他推开门,借着床边留着的烛火靠近:“公子,郡主来了。”
门开的时候商迟便睁开了眼睛,闻言微微偏了偏头,看向门内站着的子桑绾。
她稍微有些局促,看向这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
子桑绾实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虽小,但也知道男女之别,不该这么随意进了商迟的卧房,但若是不进来,总不能叫商迟带伤出去。
商迟后背的伤很重,本就是趴着休息的,白暮将他扶起来坐好,又拿了斗篷给他披上,都遮好了,这才转头招呼子桑绾:“郡主,您过来吧。”
子桑绾这才慢吞吞靠近床边,他没看向商迟,目光落在他单薄的棉被上。
冬日本就严寒,南廷又处在北方,更是冷到了极致,她穿着厚厚的斗篷站在外面都觉得冷,这么薄的被子,他夜里不冷吗?
“郡主有事吗?”商迟不知她所想,见她迟迟不说话,便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