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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赌战
“糟了!”天下第一心中大叫,但他的手指像如铁铸一般地焊在了秦风的鼻梁上,手指上的真气在疯狂地外泄。
秦风得到这股强大真气的相助,集中心神,像是排成了誓死的铁阵,向着第一太阳轮冲去。
每一次冲击,都如轰在了虚空中的神钟,嗡嗡作响,虚空颤动。
黑色巨轮在沉雄而苍劲的颤吟中,开始缓缓转动,碾过了一个轮齿!
无尽的灵气如崩破了堤的洪水,飞跃过黑色巨轮,化成垂天之瀑,向着脉的深处冲去!
脉轮转过了一个轮齿后,便有了一道空隙。鼻窍中,仍有无尽的灵气在汹涌灌入,在脉轮上产生飞跃,炼化成更精纯的真气,流入脉的深处。
天下第一想要挣脱,但手指被吸住,也张不开嘴,似乎浑身只要稍一用力,便将有更大的真气汹涌而出。他心中不停地大骂:“秦风,你这个混蛋!快住手!不要!”
但秦风根本听不见他的任何声音。武红袖在旁边看着天下第一神情紧张,苦苦相持,还以为他在镇住秦风的灵气,正到了关键时刻,更不敢打扰他。
武红袖只看到,秦风那鼻梁前,一道黑色轮影漂浮而出!那轮影,如黑色大岳,坚实沉雄,泛着黝黑的冷光,碾动虚空,发出嗡嗡的沉鸣,又仿佛是一轮黑色的玄阳,直径一尺,高悬苍穹,镇慑大世!
黑色的轮影上,如铭勒了沧海山河,日月星辰,古之大道的气息扑面而下!
秦风心神已定,眼睛仍未睁开,缓缓调均呼吸,灵气一缕一缕地通过第一太阳轮。神轮如高崖,灵气如瀑,在经过神轮时产生飞跃,炼化成更精纯雄厚的真气。
“你……你这是什么轮?怎么轮影上还有铭文?不对,不像铭文,怎么像日月山河之象……什么狗屁东西……”天下第一瞪大了眼睛。
“怎么才一个轮齿,脉轮就这么大?简直跟我的脉轮大周天一样大!而且还是黑色的!”武红袖更是惊诧。
秦风缓缓睁开眼睛,鼻梁前那直径足有一尺的黑色轮影,逐渐隐没。“你们怎么来了?”秦风摸了摸脑袋。
“你这个混蛋!你赔我的真气!”天下第一冲上去,一把揪住秦风的领口。他刚才运气调息了一下,发觉一部分真气都已被吸光,足抵得上他半个月的修炼,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秦风一脸的无辜和迷惘:“第一,你搞什么鬼?”
天下第一恨得牙痒痒的,却是无可奈何,心中暗道,这家伙吸了我那么多真气,以后每天晚上.将他的饭菜,都偷偷吃了,让他知道肉疼的滋味。
“近一个月时间,终于推动了第一太阳轮的一个轮齿,真气也顺利流入脉中。这里面功劳最大的是红袖,要不是你每天用饭菜喂饱我,我也撑不了这么久。”秦风只觉神清气爽,步履轻盈,颇有种得道成仙的飘飘然感,便忍不住嘴上放风了。
武红袖咯咯娇笑不已。天下第一黑着脸,怒道:“我呢?我就没功劳吗?谁教会你玄武真功的?”
秦风笑道:“你的功劳也最大。因为你这个天才,在我修炼的路上,像一盏明灯照亮我修炼的路,像一轮太阳,给我无穷的动力。”秦风随口几句话,便大大满足了天下第一的天才欲,那愤郁之气立消。
“秦大哥,你试一下自己现在有多大力气了。”武红袖很好奇。
灵觉感识的第一太阳轮中,积蕴着无穷真气,蒸腾如云岚,让秦风跃跃欲试。真气通过脉轮,经脉流遍全身九大秘.穴,气血搬运,洗涤着每一分的骨肉,让他更感精力澎湃。秦风后退两步,凝神运气,力贯双臂,那鼻梁前黑色轮影若隐若现,双掌猛然轰出。
一块二百斤重的石头,在他双掌轰击下,直接断碎,石屑四下飞射。
武红袖轻啊了一声,掩着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记得,自己当初在完全转动第一太阳轮大周天时,只觉浑身力量大进,不可阻挡,一掌破碎大石,让她开始觉得自己完全踏入了另外一个境界。可是秦风,他只转动了第一太阳轮的一个轮齿,居然就有如此力量,当真妖孽!
天下第一也懵了,围着秦风转了几圈,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你这个怪物,这天谴之轮上居然有秘纹!推动一个轮齿,光轮化形,就有普通人一道大周天脉轮那么大了!看来跟本天才的至尊光明轮,有得一拼了!”
秦风奇道:“咦,你们的脉轮上,没有秘纹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死大叔!”天下第一没好气地道。
…………
随后的几天,秦风精心恐固了第一太阳轮的第一个轮齿。真气一次次地在脉轮上产生飞跃,如一道道垂天之瀑,神华缕缕,极是壮观。
他紧接着想要再推动第一太阳轮的第二个轮齿,试了两天,却是丝毫无功。看样子,第一太阳轮上的每一个轮齿,随着周天的运转越来越坚固沉重,难以推动。
有了第一次,秦风充满了信心,不再对天谴之轮感到绝望。至少让他看到了黑暗中的第一缕光芒。
一个月已过,天下第一立刻拉着秦风,要跟他比剑。
“不将你打服,我的天才之名,转让给你!”天下第一叫嚣。
秦风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天才。”
“废话少说!我现在已经进入初始剑道的第二重,剑雨境界。在整个蓝田镇,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本天才这样,将剑雨境界,练到三千六百滴剑雨的!”天下第一将剑扔给了秦风,便欲开始动手。
秦风接剑在手,晃手一摇:“等下,剑雨境界,又是什么境界?”这一个月来,他光顾着修炼轮脉秘境,连剑都没有摸过,更对剑道的境界,一无所知。
“风大叔,有时候我还真的怀疑,你是从外域星空来的异客,连初始剑道的九重境界都不知道!”天下第一不屑地道,“根据南诏帝国的剑道书籍记载,修士处于轮脉秘境时,基本只能修炼初始的剑道。轮脉秘境是内修,而剑道是外修,但两者相辅相成。只有跨越了轮脉秘境和初始剑道,内修与剑道外修,才能真正融而为一。”
“轮脉秘境,有九轮九脉需要修炼。剑道的初始阶段,则分为九重境,是为剑花,剑雨,剑重,剑柔,剑芒,剑气,剑罡,剑御,剑虹。”
秦风哦了一声,提剑轻抖,剑势漂浮,歪歪斜斜,暗想,看起来我的剑道修为,连一个剑花也挽不了。
天下第一哈哈大笑道:“风大叔,你连剑花都不会挽,怎么跟我斗?看剑!桃花三千朵!”剑尖嗡嗡直颤,跃起在半空中,满天剑雨卷坠花,剑风荡开,将秦风卷入了数百朵剑花中。
在秦风双眼凝视下,这极尽繁妙的一招,每一道剑路,都一览无余,毫无秘密可言。哪一剑是实剑,哪一剑是虚刺,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丁丁当当——
满天星火,剑影乱射。秦风举剑,一口气连挡了一百二十八剑。
天下第一的剑,快得异乎寻常。这一百二十八剑,几乎每一剑都刺到了他身前数寸。但是秦风的反应速度和力量,跟一个月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既能看破对方的剑招,要挡拒就容易多了。挡完这一百余剑,秦风退了足有三十步远,天下第一才落下地来。
“好剑法!”秦风对这个二货,也不得不服,因为他修剑的天赋确实高。一个月时间,剑法好像精进了许多。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嘎嘎大笑道:“废话,我是谁啊?注定将成为剑神的男人!一个月时间,你才推动第一太阳脉的一个轮齿,我的剑道修为,已经跨越了第二重剑雨境的巅峰!刚才这一招中,剑雨满天,一招内刺出三千六百剑!”
“再来!”秦风眯着眼睛,“三千六百剑,我只挡了一百二十八剑。其他的攻击,都是白废。”
天下第一怒道:“你懂个屁!让你见识一下我最新修炼的第三重境,剑重境界!”
这一次他不再以快剑攻击,长剑反而缓了下来。一剑刺出,风声大作,竟隐隐有风雷之声。长剑未刺到秦风身前,秦风便觉得有一股极其沉重的力量,如山岳般推了过来,竟让自己呼吸不畅。
秦风的长剑跟他相交,只一碰触,竟差点握不住剑,手臂巨震,如遭电击。
“好强的真气!”秦风暗赞了一声。这个家伙天生轮脉异象,至尊光明轮强悍无匹,转动了两道脉轮,如今正在向第三道脉轮迈进,力量之强,确实非同小可。这一剑虽然缓慢沉重,但其中蕴藏的力量竟大得异乎寻常。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初始剑道的第三重,剑重!”天下第一得意地大笑。第二剑,第三剑刺出,一剑重比一剑,剑风中暗藏风雷之声,沉重无比的力量将秦风的剑给推得七歪八斜。
秦风干脆跳了开去,也不与对方的剑碰触。对方的剑法并不繁复,直来直去,霸道绝伦,秦风那双眼的威力便不起作用了。但他速度也快,长剑不与对方相交,只远远避开其锋,天下第一倒是拿他没有办法。
“风大叔,你只会逃跑吗?真不要脸!”天下第一很气恼。
秦风笑道:“你练了一年,推动了两道脉轮大周天。我练一个月,只推动第一道脉轮的一个轮齿,也只摸过两次剑。你居然用强横的力量跟我硬拼,谁不要脸了?”
天下第一很无奈。初始剑道的第三重,剑重境界,在实战中也用得少,不能发挥威力。“我就不信,你这个老头子没练过一天剑,居然能看穿本天才浩大渊博的剑路!”天下第一咬牙切齿。
剑花再绽,天下第一将那路桃花十三剑施展开来,满天剑花剑雨,将秦风裹在其中,剑尖如狂风暴雨般地朝他攒刺。
“好剑法!好剑法!”秦风啧啧大赞。他双眼空明,凝神注视着对方的剑尖,奋尽全力挡架。论真气深厚,他仍远不如对方。论剑的快若闪电,他也不如对方。他有的优势,那就是世间任何的剑法,在他眼中似乎都没什么秘密可言。
天下第一见自己剑招无论如何腾挪变化,对方都仍挡开,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啧啧称赞,更是气恼,攻势更猛,恨不得一剑将这个“老家伙”给钉死在地上。
两人翻翻滚滚地拆了上千招。秦风没有还一招,因为他从未学过剑法。但是每一招,他都几乎在千钧一发之际,或堪堪躲过或挡开。
天下第一突然收剑,脸上的肉给挤成了一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秦风微笑道,神情很轻松。剧烈的剑斗,让他初转第一太阳轮的真气,已然耗竭。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力竭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这个丝毫不会掩饰的家伙,也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
天下第一跺了跺脚,将手中的剑往地上猛.插了几剑:“打了这么久,你要么只会逃,要么只会挡,就不会反攻一下?这么打有什么意思?不打了,不打了!”
秦风摸了摸下巴:“我没有练过剑法,怎么反攻?”
“那你认输了吗?”天下第一斜睨着秦风。
秦风笑道:“你不是说要把我打得满地找牙,心服口服吗?”
“我比你年轻,轮脉秘境也练得比你深!你就是躲,我也能累死你,死老头子!”天下第一气得牙齿咯咯打架。
“好吧,我认输了。”秦风忍不住心里好笑。打了这么久,天下第一虽没有办法打败秦风,但秦风也绝无可能打败天下第一。毕竟,他没练过剑法。向这个天真烂漫,毫无机心的孩子认输,秦风根本不会在意。就像他小时候跟妹妹打闹玩耍,他也时常会投降一般。
但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一场狠斗,他终于可以看清自己眼前的路了。
天下第一立刻得意地嘎嘎大笑:“哈哈,我就说嘛,风大叔你怎么打得过本天才?我可是注定要成为剑神的男人!一个月时间,我就从剑雨的二千四百剑,升到了三千六百剑!现在都已经是剑重境界了!”
秦风摇了摇头,捂着耳朵进屋。
山谷外,武红袖疾掠而入,一脸的忧愁,看着秦风,又看着天下第一,神色有些扭捏,低声道:“怎么办?武人豪他爹准备要跟我爹提……提亲了……你们快给我想个主意……我不想嫁给那个土霸王……”
“武人豪?那个镇长的儿子?”秦风虽然少与镇长家长交道,但也算是认识那纨绔子弟。
天下第一脸色变了,提起剑便出门而去,快得像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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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给你两条路
一个小时后,天下第一提着剑回来了,神色傲然,眉毛横得好像一行字:专治各种不服。
“你干嘛了?”武红袖惊问。
天下第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道:“那家伙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将他打了一顿,扔在镇尾的大水塘里。还推动了两道脉轮,简直不堪一击!”
秦风哭笑不得。武红袖跺了跺脚,急道:“你……你打他干嘛啊?又不是他要提亲的!是他爹镇长大人到我家提亲的!武人豪还只是个小屁孩,做得了什么主?”
天下第一提着剑,又像一阵风出了门。武红袖追上去喊他回来,早不见了他身影。
一个小时后,一个保丁慌张地闯进山谷,对武红袖道:“大小姐,不好了,保长大人正在大发雷霆,要你立刻回去。”
“天下第一呢?”武红袖一把揪住了他。
那保丁道:“当时保长大人正陪着镇长大人喝茶。这家伙提着剑,一言不发就跟镇长大人打上了。你想镇长大人是什么人?他的剑术在咱镇上第一啊,脾气也火爆,一百招后,便将这家伙给打趴在地上。现在被绑成了麻花,丢在你家柴房呢。”
武红袖急得快哭了,抓着秦风的手:“怎么办?”
秦风暗想,这个鲁莽的家伙,也不问清事由,就冒失惹祸,活该得点教训。
“来蓝田镇一个多月,也该去拜访一下镇长大人了。”秦风不紧不慢道。武红袖带着他回家,低声嘱咐道:“镇长叫武凌天,转动了五道脉轮,剑术比我爹还高一点。你要小心些,别跟他动手。”
秦风笑道:“我的哲学是,能用手的尽量不用口。待会儿你拦着我点。”武红袖知道他喜欢说笑,但心中闷闷,怎么也乐不起来。
…………
武有财宅,人声鼎沸。
武保长拄着杖,一脸精瘦,正在陪镇长大人喝茶。“镇长,我已遣了两拨人去找小女了。马上就回来,放心!”
坐在首席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子,挺着圆肚,衣饰华丽。大手上戴着五枚戒指,缀满了绿玉。“有财,不是我说你,如果你觉得我家人豪配不上红袖这丫头,你直说嘛,找这么个疯子来,将我家人豪给打得……你看……”镇长大人武凌天嗡声嗡气道。
他身后,武人豪一脸沮丧,肩膀上中了一剑,脸肿得像猪头,惨不忍睹。
“爹,等这事儿一了,将这疯子交给我。我不打断他四条腿,我跟他姓!”武人豪恨恨道。
武凌天怒道:“你还嫌丢人没丢够吗?这家伙也是推动两道脉轮大周天,你也是,为何会输得那么惨?你打不过,还想像这混蛋一样,大逆不道,改祖宗姓氏吗?”
武人豪嘀咕了一声:“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
武保长忙打圆场,笑道:“镇长大人,不必生气。等人豪与小女订完婚,我就将这小子给绑到贵府,任由处置!”
秦风独自一人携剑进了大厅,朝武有财微屈身为礼,又朝武凌天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在下秦风,见过镇长大人。”
武有财朝他点了点头。武凌天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相关的人,立刻出去。”
秦风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离身。
武人豪眉毛竖了起来,厉声道:“从亡灵古墟中走出来的骗子,你没听到吗?这儿正在谈正事,闲人立刻回避!”显然,秦风的天谴之轮的名声,在蓝田镇似乎已经远扬了。
这时,武红袖已从柴房扶住了天下第一。他脸上挨了一掌,两只眼睛眯成了缝,胸口衣裳破裂,一道剑痕斜下,深达半寸。
“老东西!我们再来打过!本天才绝不会输给你这样的庸才!”天下第一嚷嚷起来,拔出武红袖的剑,便要上前。武红袖一把拉住他,嗔怨道:“你……你还嫌被打得不够吗?”
秦风没去理会他,朝武有财拱了拱手:“这一个月来,多谢保长大人的照顾,秦风感激不尽。今日在下专为天下第一的事情而来。今日他惊扰了大人,秦风代为致歉。日后再登门谢罪。”然后扶起天下第一,便欲出门。镇长武凌天既打伤了天下第一,那没必要再向他打招呼了。
武人豪闪身而前,挡在门口,冷笑道:“你道你是谁呢?你以为你是七绝剑宗的大宗主,可以来去自如,号令灞城吗?”
“你说该当如何?”秦风淡淡道。
武人豪微扬起被打得跟猪头似的脑袋,斜睨着秦风:“这家伙……冲撞了我爹,惊扰了我的好事。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代他赔偿一万两银子,此事就一笔勾销!至于第二条嘛……”
秦风打断了他的话:“我选第二条。”
武人豪寒声道:“好!你既然不自量力,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只要能接得了我三招,我就让你带着这条狗离开!如果接不了,就从我胯下钻过去!”他败在天下第一剑下,极其不甘。天下第一被他父亲打得半残,于是他便将想这口气出在秦风身上,迫不及待想要找回场子。
“废话真多。”秦风白了他一眼,然后将天下第一扶着坐在门槛上。
武人豪脸上一红,长剑嗤嗤有声,雪亮的剑光照得厅中一片亮堂,剑尖直指秦风胸口。
秦风看他剑路,一剑分三影,又各有三式后招,确实精妙之作。但再如何精妙的剑招,在他眼中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一剑藏三招,三招十二剑,九虚三实。”秦风既不拔剑,也不后退,卓然如山地站着,迎面对着那刺来的一剑。
武人豪脸色一变,急收剑,喝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藏的后招,共有三招十二剑。九虚三实,但没有一剑,能够刺到我身前一尺之地。因为我只要震开刺向我胸口的那一剑,另外两剑的攻势,便冰消瓦解。但是我不会趁势反击,斜指你的小腹。因为你的小腹,是必死的破绽,会自己撞向我的剑尖。”秦风道。
武人豪面如肝紫,那两道脉轮光芒更盛,骂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我倒要看你怎么破得了我这一剑藏三招的绝招!”剑光再起,直指秦风。
一直端坐不动的武凌天,脸色微变,突然长身而起,快如鬼魅,大掌在儿子手上一压。剑光熄止,武人豪的长剑便再难递出半寸。
“退下!”武凌天喝了一声。武人豪嘟嘟囔囔,满脸不服,但慑于父亲威严,只得怏怏退下:“爹,这小子纯属装腔作势,让我先收拾了他!”
秦风微笑道:“连用了三个成语。看来你也不算不学无术嘛。”
武凌天那精光灼灼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光,上下打量着秦风:“剑术修为不错嘛,居然能看穿犬子的剑招。看来,镇上对你的传闻,有些不尽详实啊。”
秦风微微一笑:“我初来蓝田镇,闻得镇长大人两袖清风,仁义英明。如今看来,镇上的传闻,也有些不明不实嘛。”
“好一张灵牙利齿!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剑也是不是像嘴一样锋利!”武凌天站起身来,跨出太师椅,脚下一沉,以他为中心,青砖纷纷碎裂,在一圈圈的真气中,向着四周急剧延伸,整座大厅都开始摇晃起来。
“镇长大人,秦风初来贵地,已属惊扰。至于剑道也是狗屁不通。所以,我不是来打架的。”秦风道。
武人豪见他服软,哈哈大笑:“原来,只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
秦风不为所动,继续道:“秦风资质愚笨,练了一个月,也才推动第一太阳轮的一个轮齿。而镇长大人已经是转动了五道脉轮的剑道高手。如果镇长大人一定要以武决胜负,将我和天下第一治罪,我也无话可说。”
武凌天厉笑道:“你是说,我以强凌弱,欺负你这后辈了?有财,你测试一下这小子的脉轮!”
武有财当下探出手去,一指点在秦风的鼻梁中。一缕真气透入,片刻间,一轮黑色的轮影缓缓碾出,沉雄如黑岳,气势迫人,如欲崩碎虚空。
武有财轻哦了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收回手指,望着秦风鼻梁上那缓缓消逝的黑轮,惊道:“镇长,他……他确实只推动了第一太阳轮的第一个轮齿。但……但这脉轮,怎么这么大?而且乌沉沉的,毫无光华,当真奇怪!”
武人豪却哈哈大笑:“天谴之轮而已,侥幸被他转动了一个轮齿,那又能怎么样?轮上连光华都没有,跟死轮一样,灵隐剑宗的乌鸣真人早说过了,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推动九道天谴之轮!”
武凌天镇长看着秦风的眼光,却逐渐变得犀利起来,隐隐夹杂着一点阴冷的毒辣。他自然早听闻过,这个从亡灵古墟中走出来的神秘年轻人,有着九道天谴之轮,被灵隐剑宗的长老诊断为无法修炼。可是秦风却花了一个月时间,艰难地推动了第一太阳轮的第一个轮齿。
按理说,这样的速度慢得异乎寻常,可是谁能保证,秦风日后不会再接再励,推动第一太阳轮的大周天,乃至九道脉轮呢?武凌天不能保证,他绝不想在自己的治下,会出现一个耀眼的天才,夺去了儿子的光芒。所以他已下了杀机。
“好!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我便封住四道脉轮,再让你三招!若是你胜,我便让你们离开!天下第一的事情,老夫既往不咎!若胜不得,老夫便将你们留下,治你们一个殴打本官,蔑视我南诏帝国帝律的大罪!”武凌天按住了腰间的剑。他自信以一道大周天脉轮的力量,要战胜秦风,已是绰绰有余,毕竟他只转动了第一道脉轮的一个轮齿。只要将他制服,迅速挑断他手筋脚筋,让他从此以后不能碰剑。
秦风凝思良久,然后道:“我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离开?因为,实际上,我跟他也不怎么熟。”
天下第一跳了起来:“你……你…………老家伙,你居然不管我?”
武凌天一愕,竟没想到秦风会突然服软。“嗯,这个自然可以……不过……”他沉吟片刻,在保长家中,也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来拦他。但他已打定主意,今日即使放过了他,日后也要找个机会废掉他。
秦风耸了耸肩,道:“第一,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你有种!老家伙!”天下第一大骂,“亏我教授你功法,引你入门!你居然恩将仇报!你得罪我这个绝世天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风一只脚刚跨出门去,却又停住了,神秘一笑,道:“第一,我也有两条路,让你走。”
武红袖忍不住道:“你到底卖的什么药?”天下第一撇了撇嘴:“拾那个废物的牙慧,真没出息!”
秦风笑道:“第一条,我就此甩手离开,然后你被镇长大人治罪,关入黑牢,再也修炼不得剑道。第二条嘛,你拜我为师,我就以师父的名义,向保长大人提亲,然后代你与镇长大人一战!”
此言一出,大厅寂然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武红袖惊嚷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你们两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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