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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苒姐,你刚刚真的好厉害啊!”
才刚一出了申屠赤的地盘,杨盈便迫不及待转过头来,一脸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孙大哥,钱大哥,你们刚才看到了嘛,那个申屠赤被清苒姐气得,我看要不是实在是不敢动手,他都快直接掀桌子了呢!”
任如意笑着赞成道:“的确做得不错。”
她本以为余清苒只是为了有备无患才跟着一起学习了安国官员的有关卷宗,却没想到她不仅将他们的身世履历都记了个清楚,还能抓住申屠赤话里的漏洞借此反击。
就连申屠赤以“纳为姨娘”这种寻常女子压根无法忍受的话来羞辱,她都能处变不惊地迅速想出应对之策,属实让人有些意外了。
不过……
回想起钱昭方才那异样的神情,任如意眼神微凝。
“可是,如果申屠赤把清苒姐跟钱大哥有婚约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杨盈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会不会对清苒姐的名声不好啊?”
“说到这个,还要谢谢钱都尉。”余清苒感激地笑笑,“方才在那么紧急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殿下忘了嘛,太医署可不止我一个人姓余。”见杨盈还有些不解,她又补充解释了一句。
不知道她的闺名,又没有具体的官职官位,别说申屠赤压根不会想对一个低阶女官和一个表面上的低阶侍卫动手了,哪怕他想,也压根没法触及到她的根本。
“原来是这样。”杨盈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嗯?殿下以为什么?”
“啊,没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杨盈嘴一动紧急换了个说辞,“我是说,我还以为清苒姐会被吓到呢,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害怕。”
虽然但是,只是因为申屠赤那厮的攻击力实在是不够看,她穿越以前在微博上随便跟人撕几句都比这说的难听……
默默咽下话到嘴边的“那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菜”,余清苒选择心安理得地接受杨盈的赞美,顺带着猛拍了一波美女姐姐的马屁:
“那还得谢谢如意姐教得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安国其实也有那么多官员是侧室所出的庶子。”
和美女姐姐贴贴,她余清苒是认真的?
“贫嘴。”任如意一时间有些无奈,但到底还是轻笑着微微颔首,接受了她的这句赞美。
“不过我说老钱啊,你难道真的……?”在她们三个的身后,于十三也没忘了挤眉弄眼地向钱昭做出吃瓜脸。
“是啊老钱。”孙朗同样一脸状况外,像是压根没反应过来状况似的,“虽然刚才的形势的确很紧急,但这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啊?”
丁辉用力点头:“钱大哥,你刚才……”
“……”钱昭淡淡地扫了他们哥仨一眼,“既然都说了是形势所迫,那为了余女官的名声考虑,最好还是不要再多想。”
孙朗与丁辉顿时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极其配合地没再继续问了;倒是于十三满脸写着“不信”地摇摇头,张嘴就要抒发一通“然而我风流倜傥于十三已看透一切”的见解:
“算了吧,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分明就是——”
“礼王殿下。”
说话间他们这一行人恰好走到了所谓的“驿馆”门口,于十三那没来得及出口的后半句话也就成功被申屠赤手下的某个兵士一声堵了回去。
“这就是你们这几天要住的地方。”那兵士显然是与申屠赤一脉相承的鼻孔看人,虽然口口声声唤着“殿下”,言语间却尽透着显而易见的敷衍与不耐烦,“柴火在那边,灶台里有米,你们自己想办法。”
“这,这就是许城的驿馆?!”杜大人愕然,急匆匆上前就要跟人理论,“你们怎么能让殿下屈尊住在如此破败的地方?”
“许城的驿馆早在打仗的时候就给烧没了,你们将就着住吧。”
“等等!那怎么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啊?”
“败军之国还有脸找人服侍?这已经是安国的地盘了!”
丢下这么一句没好气的解释,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大人一时被这无礼之举气得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杨盈方才看到申屠赤吃瘪的好心情也在一瞬间因着这句“败军之国”与破烂的院子而烟消云散,于是转头便拉住了于十三的袖子:
“十三哥,你能不能偷偷跟上他,然后打他一顿,但是不叫别人发现啊?”
“老于不可。”
“不行。”
余清苒是与钱昭同时开口的,只是相比起沉默寡言的后者,她又耐心地格外解释安慰了几句:
“申屠赤今天刚刚在殿下这里吃了瘪,转头他的亲信就在回去的路上挨了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这事儿和我们有关系嘛?”
“他这人虽然武艺高强带兵有方,但我瞧着对文墨之事大概只是粗通,就连骂人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似的,所以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应付。
“这样,殿下若是真的实在恼火,咱们改日再见到他的时候,像今天一样,再气他几句就是了。”
“赶紧进去吧。”任如意也在一旁阻止了她孩子气的举动,“又不是没在荒郊野外住过。”
“……好吧。”杨盈悻悻嗯了声,放快脚步不情不愿地带头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算大,破旧的板凳东倒西歪地摊了一地,桌子周边更是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就连床边的帷帐也褪去了颜色,无形中透出几分死气沉沉的惨白来。
杨盈大概是有过敏性鼻炎,一进屋便不住地打起了喷嚏:“这是什么破屋子啊!”
“你们先收拾一下。”任如意掀了帷帽,习以为常地吩咐着抱了东西跟进来的几个下人,“以后的屋子说不定更破。”
以后的屋子说不定更破……
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杨盈小声抱怨了几句,正准备先找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来时,一只老鼠却突然冷不丁从脚下蹿过,吓得她顿时就跌坐在了地上:
“如,如意姐!清苒姐!有老鼠!”
解剖课上早就有对小白鼠动过刀子的经历,余清苒压根不怵这只匆匆跑过的小白鼠,匆忙上前几步与任如意一同将她扶了起来:“没事吧?\/你没事吧?”
“破屋子,破耗子,破安国人!”
所有的委屈终于在一瞬间彻底爆发,杨盈一下子就掉下了眼泪,大声哭骂道:
“申屠赤坏得流脓,所有姓申屠的人都丧尽天良!”
任如意呼吸一重:“不许再骂了。”
“我偏要骂!申屠赤就是个畜生,欺负杜大人不算还要羞辱我跟清苒姐,他的手下、还有教养他的皇后,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顿时引来了两个仆从惊愕的视线。
身手极好却从未对着自己动过手的如意姐突然来了一个耳光,痛骂不止的杨盈顿时愣住了,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你、你怎么打我?”
“……对不住。”
有些狼狈地匆匆丢下了一句轻声的抱歉,眼眶还有些微红的任如意低着头快速地出了屋。
“这里现在毕竟是安国的地盘。”
余清苒知道,她的这句解释无论是落在谁的耳朵里都很苍白,任如意的表情也反常得实在太过于明显,无论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打消钱昭的怀疑:
“如意姐大概是怕殿下激动起来响动太大,被暗地里盯着咱们的朱衣卫听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如意姐她刚才的样子……”杨盈还在呆呆地摸着自己泛红的脸,“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是生气了?”
余清苒:……不是好像,就是生气了啊我的公主崽!
“不然等如意姐回来,我们问问她?”解释未果,余清苒果断选择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殿下稍等,我找找先前配的药在哪儿。”
“……孙朗,你跟我过来。”
将屋里发生的闹剧尽数看在眼里,钱昭紧抿着嘴角,招手将一旁正忙着在院里搬东西的孙朗叫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