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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的大,周围的草叶都簌簌的响。
声音断断续续的。
“老爷子说让您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就把我尸体带回去。”
顾殷的声音很冷,跟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若不是声音一个样的话,她甚至都以为跟错了人。
“大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
听着好几个人的动静。
苏诺谙的身体贴着木屋子更紧,很小心的挪动身体,才看到那边的情况。
顾殷站在中间,跟他对立而站的有四个男的,面生,之前从未见过。
那几个男的看着都格外健硕,并且像是练家子,来者不善。
“二少爷都被您给送到监狱里去了,老爷子这边正生气呢,您要是再不配合回去的话,那么我们可真就不客气了。”
话音才落下,那几个人就围上去了。
顾殷就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袖口里露出来的锋锐刀尖,眸光都没闪一下。
这几个人他之前见过,跟上次企图刺杀他的是一拨人,不知道老头子从哪里找来的亡命之徒,这些人本就不是来商量的,而是直奔着他的命来的。
几个人用眼神交汇了一下,迅速上前,手里的刀尖也露出,锋芒毕露,直逼而来。
刀子对准了中间的顾殷,没多少的技巧,可是没一次都是对准了心口的致命地方来的,听不到很多的动静,除了有些粗的喘气声音,就是草摩擦衣服的动静。
苏诺谙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脏跳的厉害,死死的咬着手指,半点音节也不敢发出来。
背部紧紧贴着木房子,心脏的跳动似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哪怕现在不去看那边了,可是她一闭上眼睛,依旧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顾殷嗜血冷厉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像是踩到顶端的杀戮之神,也放佛睥睨众生的阴骘。
过于浓烈的情绪,苏诺谙情绪稳定不下来,下意识掐紧了手,依旧没多少的缓解。
后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依旧,还似乎有压抑的嘶吼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可心脏却如擂鼓,不停地震。
现在已经不可能走了,哪怕这里杂草丛生,这里的路崎岖,可要是真被发现的话,她怕自己也会横死在这里。
毕竟上辈子关于这个男人的报道也不少,不论男女,犯他者必死,他站在无人能够触及的神坛上,只可仰望。
“啊——!”
这一声惨叫比之前压抑的声音都要清晰,狠狠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苏诺谙从木门侧身进去,不算很大的木房子,她蹲在里面,木头和木头之间搭建的有些缝隙,大概的能看清楚那边的搏斗。
她强迫着自己闭着眼睛,不去听,等到结束了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安静,除了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半点的动静都没了。
可她还是抱腿蹲在那里,呼吸都压抑着,很细微。
本来就关不紧的门似乎吱悠了一声,没等着她反应过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下巴突然被捏起。
那只手很冷,冷的骨头缝都跟着疼。
下巴被迫抬起,等着她睁开眼的时候,就撞进一个冰冷深邃的眸子里。
顾殷蹲在她的面前,声音沉哑,似笑非笑,手在她下颌上摩挲了几下,感受到手掌心里的颤栗。
“既然都有那么强的好奇心,还会有害怕的事情?”
他的尾音略上挑,深邃漆黑的眸子似乎能把人整个湮没进去。
血腥味很重,透过木头缝里的光,依稀能够看清楚他身上有些血迹,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却满是危险和阴森的感觉。
苏诺谙没说话,下巴上有些点粘稠的冷湿,应该是血,脸上尽量绷着,可内心却早就警报大作。
“现在害怕了?”
他的声音依旧沉凉,手抚上她的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似乎有点血液也跟着擦上去。
低头,轻轻的咬着她的下唇,一点点的吮吸干净。
蓦地温热,一下子袭来。
苏诺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伸手去推,可是手却被他箍住,被迫的感受着唇上阵阵的温热,强势的混着血腥和他的味道,侵占而来。
“呜……”
苏诺谙狠下心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唇上的那抹温热却离开。
他的眸子更加的幽深,只从喉咙溢出一声的嗬笑,不急不慢的从口袋拿出手帕,给她擦拭了一下脸上,又慢里斯条的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好像此刻根本不是在凶杀现场,而是在优雅的西餐厅内,面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几块牛排那么简单。
“我只是路过这里,什么都没看到。”
苏诺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沙哑的开口说道,嘴唇还有些刺痛。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可身体贴紧了木房,退无可退,本来逼仄的小空间内,更加的狭小,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殷的手一根根的擦拭完,手帕被扔到一侧,把虚掩的木门推开,声音淡凉,“走吧。”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在她面前,苏诺谙心下猛然的一震,迟疑了几秒才自己撑着地面起来,在她起来的时候,面前的手也伸回。
眼前的男人似乎丝毫不在意刚才的做法。
出了木房,外边刺眼的阳光骤然落入,苏诺谙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看向地面,心脏依旧止不住的在震。
一前一后的走。
她跟在后边,有些心神恍惚,没注意到脚底下的东西,猛然的绊倒,身体失去了控制往前扑,本能的手去抓前边的人。
天旋地转。
意料之中的摔倒没有,手臂被一股力道扶起,整个人都磕到了他的胸膛上,有些硬,撞的有点疼。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顾殷眼里刚才的冷血和阴骘已经散去,依旧还是原先冷黑的眸子,似笑非笑。
好像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刚才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憋屈,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刚才的他和现在的他仿若两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