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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憧憧的夜晚，顾明被徐总拉去吃饭，而刘书然则和楚妍妍及她的经纪人聊了半晌，寻求合作。
楚妍妍属于是事业上升期的新生代小花，其实更想接1些时尚大牌，只是咖位还不够，不过经纪人却看重了支付宝和拼团联合营销的热度。
所以双方聊来聊去，最后还是敲定了合作。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又遇到了余悦和他的经纪人，两个在走廊里站着，似乎是已经等了许久。
“刘总，广告片的选角……确定了吗？”
“暂时还没有。”
“哦哦……”
余悦点点头，看向走廊对面第3个房间，知道那是楚妍妍经纪人的房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1脸微笑的说了句早点休息。
不过刘书然刚走出去几步，余悦的经纪人忽然张了口：“刘总，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不可以考虑1下我们悦悦啊。”
“当然，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谢谢。”
经纪人目送刘书然离开，接着就看向余悦，有些难过地开口：“好像又失败了啊。”
余悦摇摇头；“没事，已经好几次了，我也习惯了，而且1支广告片也不可能让我重新火起来的，时代变了，没人看演技了。”
“悦悦，别灰心啊。”
“没关系的，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楚妍妍的。”
与此同时，刘书然打车回到了酒店，在经过顾明房间的时候停顿了1下脚步，试探性地伸手敲了敲门。
他知道老板是被华英娱乐的徐姐请去吃饭了，房间里应该没人在，但他肯定不能自己先去睡，那就太没情商了。
但让刘书然没想到的是，他才敲了两下，顾明的房门还真被推开了。
“老板，您不是去吃饭了吗？”
“吃不了了，网站出事了。”
“？”
顾明指了指桌上的电脑：“去看1下。”
刘书然迈步走进了顾明的房间，看了1眼电脑屏幕，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拼团疑似资金断链，或成为下1个团宝网。】
【拼团老板曾坦言未得到资本青睐，资金运转困难。】
【拼团深城分站主管曾集体出走，疑似公司账面紧张，无法支付员工工资。】
【专家称拼团是整个市场最大的空中楼阁，老板实际只是1個大学没毕业的学生】
密密麻麻的新闻占据了各大门户网站的首条，就连微博热搜上也有相关的新闻。
刘书然的脑子顿时嗡了1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资金断链的是团宝网，跑路的也是团宝网，关我们拼团什么事？”
“有人暗中扇扇子，把火烧到我们身上了。”
“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理论依据，全篇都在瞎猜，也能当成新闻爆出来？”
“只要消费者相信就足够了。”
顾明坐回到沙发上，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
圈子里都知道，拼团是大学创业项目，而老板是个大学生，能将生意做遍全国，这确实是很让人佩服的事情，但事情传到消费者的耳朵里，那可不是这样。
大学生这这3个字，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年轻、不成熟、能力差，担不起事。
如果有1款涉及到买卖的app，背后做主的人是个大学生，信用值必然会降下去。
因为每个家庭几乎都有个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大学生。
另外，拼团没有经过前几轮的融资，唯1的1轮融资来历也相当复杂，跟拉手、糯米和大众点评这种背靠大厂的公司全不1样。
以前圈内人提起这件事，都会觉得顾明在没背景的情况下横扫6合，真的非同小可，但在消费者看来，没有依仗的拼团却显得无比脆弱。
这个道理就像是小学生打架，你背后有个高年级的哥哥，那找你麻烦的人也会多掂量几下。
但如果没有，谁都不相信你能打赢。
不过这些新闻的针对性那么强烈，而且还这么集中，显然是有人花了钱了。
拉手、糯米、大众点评……每1家都有可能。
因为朴实无华的商战就是这样的，与其自己努力，不如打垮对手。
可是自打拼团和支付宝进行联合推广之后，这3家网站和拼团就已经不是1个量级了，按照常规手段，他们根本赢不了拼团。
但团宝网的暴雷让团购市场出现了转机，让混乱成为了机会。
拼团的体量再大，如果失去消费者和商户的信任，业务必然会受到重创。
“我们和支付宝合作了那么久，能不能再搞1次联合营销，让他们帮我们做个信用背书？”
“如果阿里也扇了扇子呢？”
“不可能吧？”
顾明端起茶杯来喝了1口，抿着嘴没有说话。
暑假的时候，他为了左右逢源而示敌以穷，说拼团的资金运转困难，结果现在被人抓了小辫子，如果说这件事和at两家没关系，他是不信的。
拼团目前在互联网商业生态之中是完全独立的，这是很多大厂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这次的舆论显然是1种试探。
拼团1直声称自己没钱，那信任危机1来，拼团绝对扛不住，1夜之间资金链就会断裂。
为什么？
因为消费者害怕被骗，第1时间就会选择退券，而商户害怕拿不到货款，第1时间就会暂停合作。
没有流水，两边抽头，奥特曼也撑不住。
到时候拼团唯1的选择就是接受大厂入股，挽回局面，挺过这次风波。
就算他们有钱，扛得住，那也得被扒1层皮。
但拼团不可能还有钱能撑住，他就融了1次资，搞到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余力。
顾明甚至能够预见到，此刻的大厂已经张开嘴等着了，只等舆论的海浪把拼团的船猛推过来，送进嘴里。
就像是莲花味精1样，当年已经算是全国品牌了，结果国外的鸡精产品入驻国内，直接花钱造谣莲华味精致癌，1瞬间就调转了局面。
到现在，鸡精卖的火热，而味精已经鲜少有人购买。
“老板，新闻登上热搜了。”
“第几？”
“第9，但是转发和回复的增速很快，我估计明早就第1了。”
“……”
事实上正如刘书然所预感的那样，关于拼团即将成为下1个团宝网的新闻在第2天早上登上了热搜第1。
但舆论未停，仍旧有更多的东西被改头换面地发了出来。
比如拼团的总部大楼其实是租的，他们连盖公司的钱都没有。
老板顾明骑着电动车出行，在餐厅吃饭只敢啃馒头。
这些事情放在平常的时候，也许能看出拼团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但在网传拼团资金断链的时刻，则成为了印证这家网站已经没钱的铁证。
于是，拼团的客服中心接到了无数的电话，有来自各大合作品牌的，也有来自消费者的。
商户的要求很简单，现结货款，不想承担风险，消费者的要求也很简单，退掉囤的券，把钱还回来。
上海分站1大早就迎来了许多的商户堵门，深圳那边刚谈好的几个品牌宣布告吹。
至于北京，也有好几个连锁品牌宣布暂时停止与拼团的合作，重新回到了大众点评。
舆论的效果就像是1颗小火星落入了棉花堆，立马就引燃了1团大火，险象环生。
顾明和刘书然当天下午就决定要返回济南，但在临走之前，楚妍妍和他的经纪人则找了过来。
“顾总，不好意思，我们的合作还是取消吧。”
“可以理解，那就取消吧。”
顾明看了1眼楚妍妍，确实长得挺清秀的，能火起来也不意外，只是契约精神不强。
但他也能够理解，毕竟拼团现在身处娱乐旋涡之中，看上去摇摇欲坠，没什么人愿意代言1个即将垮塌的网站。
“另外，先前订好的男主王赫，他是我男朋友，他的合作能取消吗？”
“可以。”
楚妍妍松了口气：“谢谢顾总理解。”
顾明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去问1下余悦，愿不愿意合作。”
刘书然愣了1下：“现在这个情况，咱们得广告还要继续拍吗？”
“他们说我们资金断链，可我们又没有真的断链。”
“可是我们没有男主演的备选啊。”
顾明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看着落地窗前的倒影：“娱乐圈终究还是迎来了它的第2个彦祖。”
“？”
半个小时之后，余悦的经纪人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楼下，进入到了余悦的房间。
“祖奶奶，你和拼团签协议了？”
余悦点点头：“签了。”
经纪人深吸1口气：“你没看新闻吗？他们的资金要断链了，搞不好马上就要倒闭，你现在给他们拍广告，大家会把怒火撒在你身上的！”
“我……我其实想退圈了。”
“什么？”
余悦抿了下嘴角：“我不想陪酒，不想陪睡，可那样就没资源，没热度，连1个网站代言都接不到，姐，我已经不想再受冷脸了……”
余悦的经纪人愣了1下：“你会被骂死的！”
“被骂死我也认了……”
与此同时，在济南的拼团总部，戴菲也看到了昨晚的新闻，心里顿时有了底。
拼团现在需要压制舆论，所以她专门针对这个出了1款公关类型的策划案，这笔广告费她必然要拿到手不可。
“不好意思戴经理，截止期限已经到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寇总，您开玩笑吧？现在的拼团最需要这么1套成熟的公关方案了。”
“我们老板有自己的公关方案，至于广告创意，我们也不需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