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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青蟒的敏捷度在下降,但墨尔索的体力更是不支。林子深处传来一阵狼啸,此起彼伏。
墨尔索紧张起来。眼前的东西还没有解决,若是因为动静太大而引来更多敌人,那可就真是天亡我也。
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墨尔索祈祷冬天的野兽的嗅觉稍微迟钝一点。
提剑再度站稳,墨尔索摇摇晃晃,但是自觉还不到坐以待毙的程度。抬起持剑的手,才发觉手臂在抑制不住地发抖。虽然已经连续击中天青蟒很多次,但是它的鳞片太过坚硬,除了刺它眼睛那一下,其他攻击几乎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天青蟒再度扑来,墨尔索几乎没有反应时间。
血盆大口在眼前不断放大,一尺多长的尖牙已经悬在自己头顶上方,墨尔索认命的态度倒是很乐观。
忽然间,一团巨大的雪球弹射而出,将墨尔索扑倒在地。天青蟒狠狠咬合的利齿没咬中墨尔索,反而磕到了山坡上巨大的石块上。
利齿被崩成碎片,巨大的蛇身扭动着,一边咆哮,一边从山坡上缓缓往下滑。
经过短暂晕厥的墨尔索醒过来,抬头看清了周围。刚刚弹射来的原来是小白狐。好像只是短短的时间,小白狐忽然长大了。但仔细想来,半年有余的时间,不算短了。
捡回一条命的墨尔索跪倒在地,嘴角涌出鲜血。
遭到重创的天青蟒双目淌血,朝墨尔索扑来。墨尔索顺势起身一闪,旁边的树干被天青蟒拦腰撞断。
墨尔索手臂发抖,想站起身已是力不从心。白雪狂舞,更冲击得墨尔索一阵眩晕。
白狐忽然一声长嗥,全身雪白的毛都竖立起来,怒眼利齿的模样,与临战状态的狼十分相似。白狐尖锐的鸣叫如一记救命的警钟,墨尔索重新站起来。
凝神聚气,身如风暴,一袭黑衣在飞雪狂风中翻飞,再睁开眼,墨尔索眼底已是一片血色。
火翼剑在天青蟒嘴角一割,蛇身被众狼袭出血痕斑斑。天青蟒斗志大减却仿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交手的瞬间,手臂一阵发麻。力不从心之际的最后一搏,所以豁出命去,一招惊天动地,耗尽气力,接下来便只见天地茫然,顿时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住处。
蓝爵轻快的声音,“醒啦!”
墨尔索揉揉眼睛,还要确认一下眼下的状况。意识到的确是熟悉的房间,墨尔索才开口,“那条大蛇……”
“不用管它。恭喜你,活着回来了。”蓝爵笑吟吟的,往前凑了凑,说,“你这个火曜属性的人,在冰天雪地和天青蟒打了一架,而且活着回来了。大概是老天爷给你的奖励,你已经突破了武者境界,可以开始中级阶段的修炼了。”
墨尔索问道,“狐狸呢?”
“它在红莲那边。话说,要不是它去得及时,你大概就已经死了吧!”蓝爵撇过脸去低声自语了一句,“那个小东西,竟然跟踪我去了……竟然没发现它!不愧是九尾天狐……”
墨尔索这才意识到白狐远非“宠物”这么简单,“它怎样了?”
“它可比你顽强!”蓝爵看着墨尔索的表情由紧张到放松,道,“它可有九条命,而且每条命都可以重生的。”
墨尔索瞠目结舌,“难道,关于猫有九命之类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你用个‘竟然’是什么意思!当然是真的啦!”蓝爵眉毛一挑,“不要随便怀疑世界的神奇啊,很多东西你看不见,不代表就没有嘛!”
“是,这回我全信了。”墨尔索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好啦。听我说,这小狐狸跟你感情真好,关键时刻竟然舍命相救。原本我以为它只是一味亲近火曜属性的人,但这么看来,它还是认主的。这九尾天狐,理论上说属于最高等的神阶魔兽,可是,近乎传说,数量太少。至于你养的这只,不是纯种九尾天狐,像是天狐与雪狼的后代,但是战斗力上依然强悍。只是,看起来这么可爱,真的好算作神阶魔兽吗?”
对于蓝爵思维忽然拐弯,墨尔索还不太适应,只好说,“……这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吧。它死过一次,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只不过掉了一个元神核出来。这对于九命天狐来说,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蓝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宝石,“那个元神核,在这里面。”
将宝石放在手心,墨尔索感到宝石动了一下。
蓝爵双手托着脸颊,道,“这掉出来的元神,还很精神呢!刚刚被打散,才这么一会儿就自己聚拢了,不愧是九尾天狐啊!墨尔索,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我教你御灵术。我想这天狐的元神已经可以为你的宝石法阵服务了。”
见蓝爵转身要出门,墨尔索一急,探身子想拉住蓝爵,不料身上各处的伤口被崩开,火辣辣的疼。
“你躺着就是了,激动个什么!”蓝爵吓了一跳,赶紧回来了。
墨尔索疼得吸了口气,“现……现在不行么?”
蓝爵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叉着腰说,“你试试,能调动能量么?”
墨尔索还只是起了一下调动元素能量的念头,立刻疼得龇牙咧嘴的放弃了。
“就是嘛。叫你休息就休息。等你好了自然教你了。哈,墨尔索,看不出,你这硬汉还挺有性情的。”
第二天早上,蓝爵到墨尔索房间的时候,墨尔索已经在石桌前写写画画,手边堆了不少羊皮卷。
“这是什么?”蓝爵拿起来一看,各种奇怪的阵型。
墨尔索道,“我管它们叫魔法阵。如果成功的话,灵力储备会高出好几倍吧。而且,我想将可以互相配合的元素放在邻近的位置,那么就可以由法阵的操控者直接发挥出组合技能,而不需要两个人相互配合。”
蓝爵听见这话,眉头越皱越紧,盯视着墨尔索看了好一阵子。
墨尔索不明白蓝爵为何以这样的目光注视自己,顿时浑身不自在,“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蓝爵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是在酝酿说辞,终于开口道,“墨尔索,你太了不起了。刚刚你说的话,解决了一个有史以来求而不得的答案。”
墨尔索还不明白蓝爵没有来由的激动是为什么,“元素组合技能?可是,红莲和彩晖他们不就已经用过组合技能了吗?”
“错!他们那不能叫做元素组合,只能叫做战术配合!这个世上,操控多种元素的高手不计其数,但是至今没有人可以以一人之力施放两种元素的组合技能,你知道为什么吗?”
蓝爵凑近了,接着说,“因为,天生的元素属性总是强于兼修的元素,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将两种能量平衡,所以无法将元素混合。但是,法阵最大的特点就是平衡元素流转,也就是你提出的,将可以组合的元素放在法阵邻近的位置,它们的输出功率可以达到完全平衡,一个人操控两种,甚至多种,完全不成问题!”
墨尔索目瞪口呆,“啊……原来是这样吗。我只是随口一说。”
蓝爵坐在床头,满脸兴奋,“接着说!把你天才般的想法都说出来!只是这样的火花一闪,说不定可以得出非常有益的结论。”
墨尔索点点头,“我还想,元素合成是否能成功。”
“合成?”蓝爵睁大眼睛。
“嗯。就像各种药材,各自有作用,但是搭配起来,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我在想,七曜元素是构成世界的基本物质,但是在基本之上,还有二级物质,三级物质,各种复杂的搭配组合,才形成了万事万物,没有理由非要把元素能量限制在七种。比如说,我觉得如果在木曜之中掺入土曜和水曜,一定能增强不少。”
蓝爵一把抓住墨尔索的肩头,双眼闪闪发光,“听着!墨尔索!把你的想法写下来。到了圣魔学院之后,直接呈交给院长!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明天就出发!”
说完,蓝爵步履轻快的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