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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万顷的海面上,一艘大船正缓缓划破如镜的海面,驶向远方。
这是陆乘风买下的大船,正载赵志方与黄蓉,从桃花岛归来。
赵志方与黄蓉并肩站在船头,迎着陆地吹来的和风,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大陆,心头颇有些感慨。
“赵大哥,爹爹终于允许我们的事了。”黄蓉道。
赵志方闻言一笑,道:“蓉儿,在我看来,黄岛主心里并不大高兴。”
“怎么说?”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好闺女,被个全真教的假道士骗走了。黄岛主哪里会高兴?”赵志方笑道。
“赵大哥!”黄蓉娇嗔一声,轻轻拧了赵志方一把。
赵志方则用轻轻捏捏黄蓉小脸的方式做了回击。这引来了黄蓉更大的娇嗔,拧赵志方软肉的手劲,也大了许多。
二人笑闹了一阵,平静下来。赵志方突然轻叹一声,开口道:“蓉儿,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赵大哥?”黄蓉不解地看着赵志方。在她心里,赵志方与黄药师有些相像,武功极高,也不大拘礼法,好像任何事都能简单处理。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心里也会有纠结的事。
“蓉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和郭兄弟,还有我,在北京城外的梅林中。”赵志方道。
“记得。”黄蓉点点头。她看到赵志方面色肃然,心知事情重要,便也聚精会神起来。
当下,赵志方将他对黄蓉一见钟情,却不敢肯定自己的心思,却又不愿黄蓉与郭靖走在一起,在他们两个即将定情的时候将他们分开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清楚楚。
“数月前,我遇到郭兄弟之后,突然觉得这样的事情,显得小人了。”赵志方最后道,“于是我将这些告诉了郭兄弟,现在也不瞒着蓉儿你。我曾经想,还是不将这件事告诉你的好。但最后,我还是觉得不能瞒你了。”
“郭哥哥怎么说?”黄蓉微眯起眼睛,轻声问道。
看着黄蓉这样,赵志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惶恐。就算以重伤之身面对欧阳锋的时候,他也未曾怕过什么,哪成想现在却惶恐了。
“郭兄弟说……”惶恐归惶恐,但赵志方还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自己也对郭靖的反应很是惊讶。
那时,他将所有的事告知了郭靖。郭靖自是出离的愤怒,但他最后却说,自己这一身武艺,大半是出于全真的马钰道长和刚刚遇到的洪七公洪帮主、周伯通大哥,对于赵志方这样的全真门人,又是洪老帮主的忘年交,他不可以无礼。最后,郭靖只是告诉赵志方,要好好对待黄蓉,这样就足够了。
赵志方见郭靖这般大度,心中愧疚更深。他心想如果说补偿什么,却显得自己将黄蓉看做可以用物质衡量了,但不补偿,却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他故作卑劣,出手与郭靖打了一场,也好提升郭靖的武艺。之后,他硬受了郭靖一招降龙掌,一指点倒郭靖,用紫霞功全力疏通他的经脉,加上老顽童传给郭靖的易筋锻骨篇,方才补齐了郭靖因没喝到蛇血造成的功力缺失。
之后,他也不好意思再留着和郭靖他们一起,便在解开郭靖的穴道后,转身离去了。
不过在跟黄蓉说话的时候,赵志方却没有讲所有的东西,只是将郭靖的反应说了出来。说其他的那些,会令他有种邀功的感觉。
“赵大哥,你没有说全啊。”黄蓉听完赵志方的话,却敏锐的发现了他还是有所隐瞒,“以你的性子,应该还帮了郭哥哥一把的。”
“蓉儿……”赵志方面色微红,却不说什么。
“赵大哥,说实话,你那样将我和郭哥哥拆开,蓉儿也是挺生气的。”黄蓉道。
“……”蓉儿……赵志方嘴上发不出声,脸色苍白起来。
“但是……”黄蓉突然捧住赵志方的脸,轻声道,“对赵大哥你来说,那样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了。最重要的是,蓉儿现在喜欢着你。这就够了……”
“蓉儿!”赵志方的脸色从苍白,瞬间转为通红。此刻,他欢喜地说不出话。本来,他已经做好了黄蓉离去的准备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只能感谢上苍。
“赵大哥,我和郭哥哥,可能有缘无分吧。”黄蓉继续道,“也许在来世,我和郭哥哥会再续前缘。但今生,我会和赵大哥你在一起。”
“蓉儿!”赵志方只能再一次叫着黄蓉的名字。他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赵大哥,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再去见一见郭哥哥吧。”黄蓉突然低下头道,“赵大哥,你…同意吗……”
“好。”赵志方简短地回答,“我们确实应该一起见一次郭兄弟。也许郭兄弟并不愿意见到我,但这是我的义务与责任。”
……
华山在五岳中称为西岳,古人以五岳比喻五经,说华山如同“春秋”,主威严肃杀,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险无比。
赵志方与黄蓉见过郭靖之后,却发觉自己与欧阳锋的约战之期将至,便与黄蓉别了郭靖,转而一起上了华山。
他思及这一次与郭靖的碰面,突觉心中的愧疚大石全然不见。自己全身心都获得了解放。
这次碰面,赵志方并不是主要角色,他只放着郭靖与黄蓉二人单独谈了许久。他并不知道郭靖与黄蓉说了些什么,但看黄蓉眼圈红红的样子,他也识趣的,什么也没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如果信任着,就不需要问什么秘密。而赵志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也不该有什么不相信的理由。
山上山下,两个世界啊。赵志方登着华山,回忆着自己下终南之后的种种,心中五味杂陈。
终南山上,自己除了练功辛苦,也算得上无忧无虑了。就算是练功的辛苦,自己出于武功大进的喜悦,也是丝毫不感觉真正辛苦的。
到了山下,自己救人、爱人、杀人,却没一样做的真正痛快的。有时候真觉得,不如待在山上,淡看风云。
“赵大哥,你在想什么?”突然,黄蓉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赵志方的沉思。
不,待在山上,又怎能遇见蓉儿呢?赵志方突然觉得自己错的离谱。下山能遇见蓉儿,就足够了。再说自己这趟下山也没有失去什么,还遇到了蓉儿。自己这是瞎抱怨什么呢?
“蓉儿,我在想你。”赵志方凝视着黄蓉道。
“赵大哥,你说什么啊!”黄蓉脸红,羞涩地朝山上跑走了。
赵志方却没有立即跟上,而是一步一步走着。他只是凝望着黄蓉的背影,出神。
行到快到山顶的地方,赵志方突然听到一阵铿锵的筝音。
“蓉儿,快回来。”他连忙大喊道,“欧阳锋就在山顶!”
“赵大哥!”黄蓉也听到了筝音,转回身道,“你要小心啊。”
“蓉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胜利回来的。”赵志方点头道。
(转型完成。之后的主角差不多是换了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