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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上车。
白光一闪间,白言已经站在了车厢上,他低头看着手上的“15”,叹了口气。
径自拉开了通往“16”的连接门。
16号车厢中,正歇着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瘫在车座上,尽情享受着这段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看的出他在刚刚的任务中,使了不少力。
梅干菜似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还能从这造型独特的裤裙中,瞥见他红色的底裤风光。
这人正是那个本来抽到了最难的任务却被白言他们夺走的幸运蛋。
跟最难任务擦肩而过后,居然还能拿到这说不定是最后一节的车厢票。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美的慌,就差哼个小曲来赞扬自己的幸运了。
白言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危险。
男人听着声,回头看去。
那大爷般的姿态瞬时收了起来。
看了看白言,又看了看门,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问号。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从别的车厢跑过来!
这他妈怎么来的。难道那扇门,叫做后门?
他虽然看不懂来自非酋的深沉目光,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
秒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正襟危坐着给自己的红内裤保存了最后一丝尊严。
“你……”
白言显然对他的内裤颜色不感兴趣,十分珍惜时间的递出手中卡片:“交换吗?”
卡片上的“15”,十分醒目。
男人:“???”
还有这种操作?
“不换!”男人果断拒绝。
这是他凭自身实力拿到的,凭什么换!
一分钟后,他凭实力拿到了那张“15”的车票。一言不发的去了他该去的位置。
白言则继续向后。
在他想要拉开通往第“17”号车厢的门时。
游戏才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声:
【本节车厢已是最后一节车厢,其后车厢不予开放。】
白言一挑眉,手却没有从门把手上放开,依旧试着将它拉开。
手上的劲不大,像是故意磨着谁一般,可怜的门被他拉的咯吱咯吱响。
游戏终于忍无可忍:
【玩家白言已处于最后一节车厢,禁止向后面移动!】
得到游戏承认自己是最后一节车厢的主人,白言才停下自己作怪的手,
面上连伪装一下都不敷衍,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车位上,等待游戏开始。
游戏:……
游戏很快开始。
第一扇门打开。
陈姵正处于第二列车厢中,她在看到自己的车票上的数字“2”时简直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撞了大运了。
自己在庄园中的那个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收获却是十分丰厚。
要不是那个管家从发布任务之后便不见了的话,她还以为自己是被看上了,要演一出霸道管家俏玩家呢。
——虽然前面还有个“1”,但车厢内有没有人还是另一回事。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陈姵还猥琐的贴在了车厢之间的门上,听着那边的动静。
——毫无动静!
ok,稳了。
于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着,自己该比划个什么样的题目,才能让最后的傻蛋对答案一目了然呢?
因为拿到车票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得到它,于是根本没跟任何玩家通过气。
可是就这么让机会溜走她也不甘心。
这可太为难她的头发了。
一直到游戏开始还没有想好。
【第三轮游戏开始!】
等了一会,游戏却毫无声响。
这一轮居然没有限制?
陈姵一愣,草,她是什么天选之子?
但她呆愣着那点欣喜的滋味都还没从心里蔓延出来,
下一秒,只见连接着一号车厢的门,打开了。
陈姵:“???”
人还没看清,就闻见因开门的动作卷来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陈姵立时清醒,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神情复杂地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男人。
被管家带去进行最难的任务中的一个人。
那边,门一开,秦坤便看到了传送者,双目圆瞪看到他像是活见鬼一般,表情失落而复杂。就像用眼睛告诉他:终究还是错付了!
他一眼扫过,简单又不失礼貌的点了下头。
随即珍惜时间地抬手,在胸前画了个圆。
再对她比了个“ok”。
陈姵:“……”
她还沉浸在自己美梦破碎的惨淡中,眼大无光地见秦坤的动作这么简单又毫无头绪,心中不由提起小心思。
若是她故意传错?
她想法只是在心中转过一圈。
第一车厢的那男人陡然看她一眼。
眼神纯粹又锐利,不带一丝煞气,却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陈姵心中一咯噔,避开目光,转身跑向另一边,装作想要抓紧时间快速传递的样子。
心中却想法不断:
看这人气定神闲的样子,难不成跟他一起的另一个男生,此时就在最后一节车厢?
这么巧吗?一个任务包揽了第一个跟最后一个车厢的车票?
可是又忌惮于这人完成最难的任务的实力,和这一身血腥。
那点子使小动作的心理在心中不断拉扯。
直到连接下一个车厢的门打开。
陈姵终究还是一咬牙:传送的这些人中,谁也不知道谁有没有心怀鬼胎,她传对的过去,说不定下个就故意传错呢。
最后那个男人,也不一定就能猜得出来。
心中开解了自己一番,她崩着脸,朝下一位传送者,比了个赞。
传送者:“???”
这位一脸认真,看上去像是想要认真猜的,对着陈姵的大拇指使劲看,甚至眼睛逐渐斗鸡。
陈姵:“……”
感到不适。
好在没盯太久,传送者像是猜到了一般,一脸恍然大悟地对着陈姵再次比出了一个“ok”。
陈姵:“???”
你猜出什么了?!
没等她再动作,
下一秒,门在她面前无情关上。
陈姵:“……”
她在门那站了会,移开了脚步,忐忑地坐在了,离一号车厢最远的那个座位上。
心中不断滚屏:等会回答错误后再次下车,如果又是个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小副本该怎么办?一号车厢按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男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想着想着,腿脚就不受控的开始踩缝纫机,牙齿开始咬着自己的指甲,发出轻微“咔擦”声。
在“咔擦”声中,第一车厢一直毫无动静。
直到游戏声响起。
她惊得一下把自己指甲咬崩了,逸出一声惨叫。
【本轮游戏传送者回答正确】
陈姵:卧槽???
这都能猜出来???
【本次列车即将靠站,请第一节车厢与最后一节车厢的乘客尽快下车。注意携带好您的随身行李,祝您本次列车出行愉快。】
陈姵:……
哪有下车了才祝人家出行愉快的。
正想着,只听列车发出了一声“滴——”的声音。
惯性使她屁股挪了两个位置。但她却顾不上了,抬头看向了车厢上的画。
——她已经知道了画中反应着外面的场景。
刚刚游戏声并没有提到,陈姵想看看,二人的目的地是哪里。
车厢上的画,却是一片黑色。
陈姵好奇的盯着画,盯久了,却发现画上出现了些许混沌的轮廓。
这是什么地方?
她起身,凑近了去看。
这一大片的黑色像是小孩信手图的,不均匀的分布,有深有浅。
像是什么可怖的花纹。
混乱、又毫无逻辑。
看的久了,仿佛自己眼睛都出了问题。
陈姵没盯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便用力眨了眨眼,想要后退。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看的太入神,脸都要贴在了画上。
退开后她捏了捏山根,转眼想听听一号车厢的动静。
却在印在门上的视觉残留中,看到了一双眼睛!
眼睛出奇的大,没有睫毛跟眼白。不管她视线移向哪里,都能在视野中看到这双眼,正狠狠地盯着她看!
陈姵一愣,反应过来后瞬时只觉手脚冰凉,背后浸出一层冷汗。
她缓缓转身看向那张混乱黑暗的画,眼前的视觉残留瞬间刻在了画上。
原来刚刚在她看着画的时候,眼睛的主人,也正在画里凝视着她!
在陈姵惊恐的神色中,只见画上眼下的线条缓缓扭曲。
它笑了。
脑海中响起【马戏团,到了。】的时候,白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假如游戏中不止一家马戏团,那要怎么办?火车会选择哪一家?
不管选择哪一家都挺得罪人的吧。
而且他们要怎么进去马戏团,以什么身份?
他早就跟秦坤商量好了,这一轮的答案,就是【马戏团】。可是传完了他才想到这个问题。秦坤显然也没有注意。
现在改目的地还来得及吗?
没等白言想好赖在车上的方法,游戏又出声。
【列车将送两位乘客进入副本【逃出马戏团】,副本结束后你们将会回到荒原。】
【请乘客注意,你们在副本中并没有身份,但请不要让别人察觉,不然我们列车将会很难做。谢谢配合。】
【列车声明:乘客在副本中做的一切,后果将由乘客自行承担。本列车不负任何责任,望乘客以自身生命为重。】
【滴!乘客下车!祝您旅途愉快,再也不见!】
白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环境迅速改变。
黑暗从墙上的画中蔓延开来,笼罩住他的身体。
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晃了一下。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声滴水声:
滴答——!
白言眼睫一颤,但是他没有动,控制住了自己转身的念头。
因为他同时还听到了,自己前方,传来压抑的喘气声。
眼前是一片无光的暗,一丝事物的轮廓都看不见,其他感觉反而更加敏锐。
白言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四周都有什么。
他谨慎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鼻尖的那股恶臭,却越来越浓烈。
像是腐烂许久的尸体,丢到了粪桶里,再淋上五六天前存下来的血液。
一过乱炖。
等了好一会,四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一直没断的呼吸声却提醒他,这里,还有人。
像是比耐心一般,又过了一会,他前方,才终于传来了声音:“有人吗?”
是个男人。声音细如蚊呐,还发着颤音,自我介绍般跟白言说:我是个胆小鬼。
白言没回。
他直视那个声音的方向,一片黑暗中,不知对方是谁。
那个声音等了等,再次开口,带着鼻音:“我知道有人!别,别不说话。”声音却毫无底气。
“你是谁?”白言这才开口。
下一秒,只听那声音顿了顿,大喘气一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人!”简直要喜极而泣。
“我没说我是人。”白言对着黑暗笑了笑。
声音:“……”
难言的寂静停了好几秒,
他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白言:“好。”
声音:“……”
黑暗中传来咽唾沫的声音:“我叫李浩仁。这是我的第五个副本了。”他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不是个新人。
白言:“白言。”言简意赅。
就是这高冷的调子,李浩仁反而像松了口气一般,自觉地询问这位看上去像是个十分气定神闲的大佬的意见:“我,我一进来,就在这了。其他人可能在别的地方。我们,要找找他们吗?”
“嗯。”气定神闲的大佬在完全不知道规则的情况下,并不敢多说话。
那边传来了动作声。
白言听了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开始摸索周围。
“那个,白哥?”李浩仁自然的叫起了哥,“你动了吗?”
白言的动作毫无声息,他有点慌。
白言一顿,默默的想了想他是回答“动了”还是“没动”。
哪个答案都不太想回答。
于是干脆沉默。
那边却慌了:“白,白哥,你还在吗?”
白言正在朝传来水声的地方摸索,眼睛看不见时,就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各种感官,百忙之后回了个“嗯”。
李浩仁:“哦,哈哈,那就好。这儿太黑了,我有点紧张。我这人,别的都行,就是一紧张,话有点多,您别见怪。”
白言:“嗯。”
一点紧张?你那喘的跟抽风箱似的呼吸可不是这么说的。
水声却没有再传来了。
像是他进来那一声,是幻觉一般。
白言停下脚步,干脆闭上眼,仔细聆听。
李浩仁默了会,又忍不住叽叽歪歪。
白言:“闭嘴。”
李浩仁一噎,立马闭嘴。
白言又听,耳边传来他浓重的呼吸声。
这他妈吹风机吗?
忍了忍:“……别呼吸。”
面对这不是人的要求,李浩仁显然有点委屈,他默了默:“没,没呼吸。”
白言一说闭嘴,他立马屏息了。
白言一愣。
那是谁在呼吸?
没了他们两个的声音,在十分静谧的环境中,耳边的呼吸声愈加明显,像是压抑着什么的喘息。浓重而急促。
声音也确实,是从李浩仁那里传出来的。
李浩仁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白哥,是,是你在呼吸吗?”他声音压的极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白言放平声音:“你过来。”
那边却陡然安静,再无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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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仁:一听我这名字,就是个好人啊!那我还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