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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山？那是什么地方？父亲为何要把我送到那里？您说的九幽上神，是个很厉害的鸟吗？”
谢忱嘴角一抽。
“九幽上神不是鸟，是神仙，她很厉害，有我十个那么厉害。”
阿糯张大嘴巴，“父亲这么弱吗？那父亲有我几个厉害？”
谢忱扶额，还能好好聊天吗？
“数万万个阿糯吧。”
阿糯撇撇嘴，“我不信。”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只有一个名额，你若不去，我就给然然姐姐了。”
然然是谢忱大哥的女儿。
“我去，不可以给别人。”
谢忱挑了挑眉，“嗯，既然如此，你可要答应我，好好在月栖山学剑术和法术，不可以打架斗殴。”
阿糯皱着眉头，试探问道，“可是父亲，师傅的徒弟，都是我这般大的吗？”
他对自己短小的四肢非常不满意，低着头有些难受。
谢忱叹气，“她也收幼儿。”
“我不是幼儿，我是男子汉，等我强大了，我要……”
他立刻停下，谢忱好笑地看着他，“等你强大了，你要如何？”
“我也要收徒，嗯，那样就很威风。”
这时候的阿糯，还带着一丝天真幼儿的稚气，谢忱怎么也想不到，下一次见到的儿子，已经被九幽养成腹黑小少年。
谢忱有些想笑，他哪里需要收徒，若他父母回来，六界之中随他横行。
龙族，妖族，神界，任一方都不是好惹的。
“父亲，您若没有其他交代，孩儿去收拾行李了。”
看到他这么快适应离开自己这件事，谢忱又心酸又难受。
“诶～”
“父亲为何叹气？”
阿糯歪着头看着他，谢忱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没良心，离家这么兴奋，没有不舍得我吗？”
阿糯抿着嘴，许久之后，小声说道，“父亲又不是小孩子。”
“可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分开过，我会不习惯。”
“父亲，你要学会成长，加油。”
谢忱哭笑不得，“谢谢儿子，我努力吧。”
——
阿糯离开凤凰一族去月栖山学剑法的事情瞬间在族里传播开来，一时之间，父子俩居住的忱芳殿瞬间客满。
就连凰后都亲自过来了，身边的白雀手里还拿着不少礼盒。
阿糯在房间收拾行礼，应酬这种事，自然还是得交给谢忱来做。
大家问他怎么弄到名额，谢忱笑了笑，问他怎么认识九幽上神，他还是笑了笑不说话。
凰后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碍眼模样，放下礼盒直接走了。
忱芳殿清静下来，数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谢忱有些不习惯。
他抱着大兜小兜来到儿子寝殿，发现他对着几百件衣袍发呆。
“乖儿子，你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明天穿什么。”
这一刻，谢忱好像在阿糯身上看到了司焱的影子，太像了，这傲娇的小模样，仿佛就是司焱亲自生出来的。
“穿这个，这个好看。”
谢忱随手一指，阿糯看过去，是一件蓝色外袍，他撇撇嘴。
“不喜欢蓝色。”
“那这件，白色衬你。”
“这件不好看。”
“黑色吧，又俊又酷。”
“黑色很老气，我还是个孩子啊。”
谢忱居高临下看着他，“刚才是谁说自己是男子汉？”
“我空有男子汉的信念，没有男子汉的身高。”
谢忱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你的衣袍比我的还多，还在这里挑三拣四，拿十件就好，月栖山是学艺的地方，不是臭美的地方。”
阿糯“哦”了一声，随便塞了几件衣袍放进储物袋，看都没有看一眼。
“怎么这会儿又这么随便了？”
“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脸。”
小小年纪，知道的不少。
谢忱叹气，这孩子早慧，可不要变成小魔王。
翌日，谢忱趁大家不注意，带着阿糯离开了凤凰一族，前往月栖山。
自从带娃开始，他已经数年没有出门，这一次行程，他安排得比较满，送儿子进入月栖山，他还可以在六界逛一圈。
来到月栖山，就看到九幽和月神站在那里。
阿糯斜挎一个行礼包，抱着一柄长剑。
这是谢忱昨夜交给他的，阿糯第一次收到长剑，兴奋了一晚上。
九幽和月神看到阿糯，都有些绷不住。
那个爱哭的娇气包，居然长这么大了，软软糯糯，真是应了他的名字。
阿糯倒不是认生，只是乖巧地站在谢忱身后，打量着两位奇怪的神仙。
“阿糯，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你可以叫我小姨。”
谢忱咳了一声。
“上神，还是规矩重要。”
谢忱才不会承认，这一刻他有些慌了，养了多年的崽，突然要分开很长时间，他有些难受。
他以为阿糯离不开他，看来，是他离不开儿子。
“呃，殿下说得对，规矩重要，那你以后，叫我师傅就好。”
阿糯点点头，乖巧地叫了一声师傅，九幽老泪纵横，当初不把这个崽送出去，现在就可以叫她娘亲了，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谢忱很好，把孩子养得也很好，起码，会比他们好。
“这位是月神，你该尊称上神。”
阿糯看着月神，认真地打量着他。
月神蹲下来和他平视，“阿糯为何这般看着我。”
阿糯退后一步，“阿糯觉得您有些熟悉。”
月神眼睛一亮，“阿糯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你很爱哭，我还给你洗澡换衣呢。”
一听这话，阿糯脸色就变了。
他看向谢忱，大声说道，“父亲，我不爱哭对不对？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洗澡换衣服，我是男子汉，不可以让别人给我换衣服。”
月神……
他哀怨地看着月神，这家伙，居然都不把自己介绍给阿糯。
“我也是男子汉，阿糯不用害羞。”
阿糯耷拉着脑袋，“你不要乱说哦，阿糯很清白的。”
九幽噗嗤一声笑出来，月神一脸绝望，谢忱也是有些无奈。
“哪里学的？”
“父亲书房里的小本本啊。”
谢忱急忙捂住阿糯的嘴巴，“乖儿子，爹还有事，你自己保重，一年之后记得回家看我。对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