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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表忠心什么时候刷好感度？
“你们要带主人去哪里？”
明代不顾赤着的脚丫子，一阵风似的跑上前抓住了沈怡恒的衣袖。
沈怡恒面色复杂的回头，就见小小少年用一双纯澈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少年脸上带着惶急。
“主人，你不要跟他们走，你走了，明代怎么办？他们不相信你，明代相信你，主人是好人，主人不会做坏事的。”
有那么一瞬间，沈怡恒有种落泪的冲动。
上一次落泪还是云延背叛，他去找云延对峙的时候。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刻骨铭心，让他至今难忘。
沈怡恒眨了眨眼，强行将那股泪意给憋了回去。
他摸上小少年的脸，声音沙哑又温柔。
“别哭，你以后自己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就算没有主人也是一样的，以后你终归会遇到一个人，他会对你好的，忘了我吧，代代，是我对不起你，不要恨我。”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主人，就算是死，明代也要跟主人在一起。”
沈怡恒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他最后还是没能忍心，伸手将明代打晕了。
“麻烦照顾好他。”
沈怡恒没有将明代交给赵锦勋，而是交给了众仙当中一个人品正直的仙君。
那位仙君对着沈怡恒点了点头，抱住了明代。
“沈仙尊一路走好，若是这件事另有隐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谢谢了，不过不用了。”
沈怡恒揉了揉脸，跟着赵锦勋等一众仙君直接去了天庭。
人证物证俱在，沈怡恒辩无可辩，最终被关进了幽冥。
“李仙君，那只叫明代的小狐狸与本君很是投缘，不妨将他交给本君？”
大殿之上，天帝雍容华贵的坐在座位上，身下铺着一张火红漂亮的完整狐狸皮。
“这...”
李仙君便是之前沈怡恒将明代托付的人，这会儿他脸色迟疑，明显有些为难。
“没关系，你可以让代代自己来选择。”
明代此时就站在李仙君身边，闻言他抬起头看向李仙君。
“仙君，我想去天帝身边可以吗？”
李仙君一脸复杂的点了点头。
沈怡恒托付是一回事，另一面是天帝，他不好违逆，再加上小狐狸愿意待在天帝身边，那他就没有办法了。
李仙君不由想起之前天庭的一些传言，说是天帝新得了一只小狐狸，百般宠溺，要星星要月亮，就没有天帝不舍的的东西，莫非那只小狐狸便是沈怡恒的兽宠？
沈怡恒拥有七味真火的事情终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仙一致主张废了沈怡恒的修为，剥夺仙籍，将他终生囚在幽冥。
天帝沉吟了片刻，还是同意了众仙的提议，如此沈怡恒的便被直接定了罪。
明代被天帝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是上次明代住的殿宇，富丽堂皇，华美至极。
“小家伙没想到你不过才离开两天，便又回来了，这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上次给你的佛珠你还收着么？”
明代点了一下小脑袋。
那串佛珠是可以随意幻化大小的，如今就戴在他的手腕上，特别适合他。
明代脖子上还带着一串天帝送的暖玉，这么想起来沈怡恒这个主人，似乎一件定情之物都没有送给他。
明代叹了一口气，不愧是渣男，离天帝差远了。
“想吃什么？我让仙君去凡间买你喜欢的烧鸡？”
明代虽然嘴里馋的流口水，毕竟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天帝，他怎么好意思肆无忌惮的接收天帝的好意。
“不，不了吧？”
“怎么，有心事？在想沈怡恒的事情？”
明代忧愁的点了点头。
“你很喜欢沈仙尊？”
明代垂下眼，“他是明代的主人。”
天帝安抚似的拍了拍明代的小脑袋。
“别怕，你之所以离不开他，受他的想法左右，全部都是因为他逼你签订的那个兽奴契约，那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开。”
明代眼睛一亮，“真的可以解开吗？”
沈怡恒不是说这种契约除非他死，否则根本就解不开吗？
是一个很霸道的单向契约，对沈怡恒没有任何掣肘，而他则什么都掌握在沈怡恒手里，沈怡恒让他生他便生，沈怡恒让他死他便不能活。
沈怡恒想让他痛不欲生也很简单。
“别担心，在这里就当成是你自己的家，不要觉得有心里负担，我很喜欢你，有你的陪伴，我的心情也会好上不少，而且有你在我身边，对我的修炼也有益处，所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开口，这是你应得的。”
这么说着，天帝一伸手，他的掌心里托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烧鸡。
明代口水当时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天帝愉悦的笑了一声。
明代羞赧的红了脸。
这也太羞耻了，竟然因为一盘烧鸡，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垂涎的口水。
丢人呐。
“吃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带你去沐浴。”
明代乖巧点头。
天帝离开之后，明代便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对着那盘烧鸡大快朵颐。
天帝所谓的处理事情不过是挥退看守的侍卫，独自一人来到了关押沈怡恒的幽冥。
幽冥是天界关押犯了重罪的仙人的场所，类似于人间界的监狱。
只不过幽冥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凡是进了这里的人，每天都犹如千刀万剐。
天帝进来的时候，沈怡恒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长发披散，安稳的坐于蒲团之上。
天帝来的时候，沈怡恒甚至没有睁眼，也没有起身相迎，对此天帝丝毫不介意。
“沈仙尊别来无恙啊。”
沈怡恒这才睁开眼。
“托天帝的福，天帝怎么有空来看我这戴罪之仙？”
“沈仙尊应该明白我来的用意，我是为明代而来。”
沈怡恒脸上表情变了变，不可否认，现在的明代早就是他的逆鳞。
“你想怎么样？”
天帝慢悠悠的，丝毫不觉得沈怡恒怠慢了他。
“我跟沈仙尊一样，都很喜欢明代，我想把他留在身边，你知道的，跟在我身边才是他最好的出路，难道你忍心看他跟着你吃苦受累？陪着你一起灰飞烟灭？”
“这么说，天帝已经定好了对我的处置？”
也不知道为何，到了今天这一步，沈怡恒内心里竟一片平静。
“沈仙尊不必担心，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只是废除你的修为，将你永久的镇压在幽冥。”
沈怡恒讽刺的笑了。
“废了我的修为？镇压在幽冥？这跟直接让我飞灰湮灭有何区别？”
一个失了修为，没了仙体的人如何在地狱一般的幽冥活下来？
怕是撑不到一天，他就要灰飞烟灭了。
“那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沈仙尊自己贪得无厌。”
“哈？我贪得无厌？你贵为天帝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拥有七味真火的那个人不是我，天帝心里应该有数的吧？有件事情我始终闹不明白，天帝就这样容不下我沈某人吗？这些年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面对沈怡恒的一番质问，天帝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目光有些奇异，“你心里难道一点儿都不清楚？”
这回轮到沈怡恒奇了。“我应该清楚什么？”
天帝神色越发古怪起来。
“当年本君还不是天帝的时候，曾对云延百般交好，可他总是对本君不假辞色，独独对你另眼相看，你可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沈怡恒一顿，表情有些微妙，云延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拔出来黏连着血肉，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沈仙尊，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你没做过的事情，如今众仙所指，令你百口莫辩，即使是昔日最亲近的友人也会背叛你？”
沈怡恒垂眼沉默。
可能他一直眼睛都是瞎的吧，千年前看不清云延的真面目，千年后看不清赵锦勋的真面目。
天帝突然古怪又癫狂的笑了起来。
“那么你又怎知，当初的云延不是跟现在的你一样？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苍茫四顾，曾经高高在上，众生追捧的神邸一朝跌落神坛，竟无一人信他，如今只能背负一身骂名，被人踩进泥坑，永世不得翻身？”
沈怡恒陡然瞪大眼，表情惶惑。
“什么叫你又怎知，当初的云延不是跟现在的你一样？”
难道在云延身上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到底是什么？
联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惨遭背叛，沈怡恒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陡然将一双血红的眼睛瞪大，继而转头看向天帝。
天帝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沈怡恒艰难的动了动嘴唇。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的云延是被冤枉的？可是...”
云延入魔发狂，残杀普通的人类，屠戮众仙也是他亲眼所见...
像是明白沈怡恒此刻心里的想法，天帝慢悠悠的开口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真真假假，虚幻与真实，谁又分的清呢？
至于云延...
可若是他自愿剖了自己的心双手奉献给我，你觉得一个失了心的人会不会性情大变，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