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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可欣本不想跪,是给吓的,这会儿她扶着石凳起身,在石凳上坐着,面上仍旧是恭敬。
周汉豫不喜欢这种卑微至极的表情,长话短说,问起了孟家账本的事,岳可欣心又揪了起来,她说已经让父亲去了信,马上能得到岳家叔子的回信,还说这事都是暗中进行,不会有孟家人知道。
周汉豫倒也没有质疑她,只是这么一提点,倒也给她时间和机会,这就飞身而起,消失在花园里。
人走远了,岳可欣还不能独自站起来,她大概能感受父亲说的紫角衣是多么的可怕了。
若只是下手杀人,那么死了也就死了,而真正的紫角衣可怕的不是杀人,却是每到一处地方,他能掌握所有人的消息。
就这位孙县丞,不过是那冬日里的一桩小事,就引来抄家灭族的祸事,紫角衣的权力太大了,大到她无法想象。
不到三日,孙家果然出事了,那会儿岳可欣正在屋里梳妆,正要与母亲一同参加城里的权贵宴席,而她父亲却是脚步匆匆地从衙门里赶了来。
岳知县得知陵城狂妄的孙县丞突然在一夜之间被抄了家,上下百来人被带走流放,而孙县丞及其夫人以及直系子女皆被押走,秋后便要问斩。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地方权贵都被吓到了,他们都知道,新任知县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魄力和煞气,那么这又是谁动的手?
难不成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监察御史?三年一度的考核,似乎也还没有到,真要是御史台的人发现了罪证,那也得走刑部,得有流程,而不是直接抄家了。
不过从孙县丞府上翻出来的田产地契,以及私密账本,足够他死一百次的,但这次来得太过突然,不仅地方官员怕了,便是岳广中也怕了。
于是岳广中案子也不审了,匆忙从县衙赶回,他本能地认为小女儿或许能给她一个答案,没想到这个答案真就有了,是紫角衣在陵城行事。
他没有想到自家女儿与紫角衣走得近,最近又见过面,岳知县想起自己被关押时不堪的过往,一听到紫角衣三个字心都会颤抖,而女儿却在与虎谋皮。
正好岳可欣也乘此机会问起父亲那本账册,岳知县却是面色难看的对着女儿说道:“欣姐儿你太天真了,一个县丞,仅次于我之下的官员,说抄家就抄家,这个时候咱们若是交出账本,那就是死路一条。”
“只要不交出账本,咱们就还有一条活路,就算失去了现在的地位,咱们也能保命不是,欣姐儿,账本万万交不得,你莫再打这个主意。”
岳知县被孙县丞的案子一吓,又反悔了,不打算交出账本了,这一下岳可欣岂能答应,连忙劝道:“爹,你就不曾想过么,咱们岳家能有今日,凭的是什么?”
“这一次若是再惹恼紫角衣,就不再是将爹关押逼问,而且这本账你不交出来,岳家小叔若是遇上紫角衣他能硬气的不交出来么?”
“还有孟家,一心只想背靠许家,这一次发生的事,许家可曾出手了?既然护不住,那么就交出来,我们岳家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岳可欣显得有些疯狂,岳知县却是惊愕地看着女儿,像是头回见到甚至怀疑这当真是自己的女儿么?
此时陵城街头,因为孙县丞的一家被抄家的原因,一时间陵城街头显得严肃紧张,街坊们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就看着这些出动的地方军将孙府的财产抬走。
又见地方军押着孙家百多口族人送去流放,家中女眷沦为官伎,那分离时哭天抢地的样子,让这些街坊们都不敢开口了。
但大部分的街坊却是拍手称好的,孙县丞身为陵城孙氏一族家主,孙家族人没少借着他的身份在地方欺凌百姓。
没有受到欺凌的不会有切肤之痛,但孙家所作所为,却是令人不齿,便是西街的乞丐里头,有好几人跑到队伍中手舞足蹈,朝着孙家族人吐口水,泼脏水,真是大快人心。
孙氏族人曾经的风光嚣张没有了,眼下如同过街老鼠,一路走过去,差一点儿被口水淹没。
队伍经过城南戏楼,周汉豫此时推开窗户朝外看去一眼,一旁的紫角衣属下上前邀功:“小的不过是略施手段,孙家就分崩离析,真是不经查。”
周汉豫显然心情不错,掀眸看了一眼属下,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钱甩给属下,当作奖赏。
正在两人说着时,一把柔美又威严的声音打断两人,“好威风的紫角衣统座,说要抄谁的家就能抄谁的家,真是厉害。”
这声音来得突然,周汉豫与属下都齐刷刷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对主仆正好从外头进来。
前头的这位主子,带着帷帽,但这一身不显眼的绸子衣裙,却让两人立即看出了针法的出处,两人连忙起身上前跪下行礼。
美妇来到周汉豫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陵城还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个个都想留在陵城,到底陵城里藏着什么宝贝呢?让你堂堂紫角衣统座也会待在一处而不走动,甚至不愿回京复职。”
周汉豫没接话,美妇显然也没想他接话,而是来到他们先前坐着的茶楼前跪坐下来。
美妇身边的下人立即上前将茶水换上自己带来的茶具和好茶,就那茶具的精美模样,足以看出此妇人身份非同一般。
美妇没叫周汉豫起身,但周汉豫却自己起了身,他回头看向美妇,这会儿才开口:“夫人谬赞,小的行事皆是受皇令,并非私心,留在陵城,也是事出有因。”
美妇看着朝她走来毫不卑微的周汉豫,美眸微微一眯,脸色不是很好看,只可惜帷帽拦住,也看不到她的真容。
“人称周阎王,果真是不假,不知你留在陵城为着的可是一位女子?”
正朝这边走来的周汉豫脚步一顿,显然没有想到她是如何知道的?
美妇轻笑一声,保养得极好的双手这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掀开的一角帷帽露出她鲜艳的小嘴,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年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