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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染漫步走到师父家里,家门大开,她也没上心,师父是大夫,家里的门户一直是敞开的,方便病人上门求医。
但一进院里,芷染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压抑的喘息、身体相撞的声音,芷染眼眸暗了下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鼓足了中气,恶作剧的大声叫唤:“师父,吃饭啦!”
芷染听到屋里摔倒的声音,又听到师父压低了声音叫人滚,芷染得意的露出笑容,她这一叫,只怕要吓得师父不能人道了。
芷染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就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在眼前。
门边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了件红色的宽大袍子,衣襟大开,露出胸前白玉般的肌肤,额间带有妖气,绝色的姿容携带了入骨的媚惑。
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芷染就被勾住了视线,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
他静静立于一隅,仿若纤细无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脖颈,却勾起些许暧昧。嘴角噙着邪笑,看人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邪气。
“小徒弟?”男子声音慵懒,软绵无力,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芷染当下就皱了眉,娇声呵斥道:“你是谁,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现丑!”男子衣袖一挥,毒粉就挥到了一边。
芷染咬了咬唇,自从这几个月又是学心法又是学毒后,她下毒的技术已经高明了许多,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她下毒的。
而这个男子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联想刚才她听到的声音。
芷染一张小脸苍白,“你强奸了我师父?”
男子眼中一阵尴尬,神色却是笑得诡异,“强奸?不错,这词我喜欢。”
“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又一男子匆匆出来,衣衫都还没有整理好,颈间大片的红紫,傻子都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芷染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红衣男子妖孽,白衣男子丰神俊秀。
“你你你……”芷染指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突然怒言骂道:“师父,你竟然是双层脸皮,你说你本来就够厚脸皮了,你还贴一张脸皮是为哪般啊!”
最可耻的是作为他弟子的她,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的真面目。有了默之的前车之鉴,芷染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之前师父是戴了人皮面具。
毕竟大过年的,谁没事要跑到别人家里,来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更何况白衣男子除了长相和声音有变化,说话的神态却是和每次训她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也不姓李?”芷染眯起眼睛危险的问话。
“李?”红衣妖孽男挑眉,戏虐的看着师父说:“这么通俗的姓,亏得你好意思让人叫你。”
芷染瞪着妖孽男,气得咬牙牙,虽然她前后两世都不姓李,但李却是大姓,哪里通俗了,这男人真是招人仇视。
“为师本名叫白云飞,李姓是你师母的姓氏。”说起师母,白云飞眼神黯淡一闪而过,有些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妖孽男子却是说变就变,伸手就擒住了白云飞的下巴,眼神复杂的将他整张脸拉住,“你这是在怀念那个贱人吗?”
白云飞不适的皱了下眉,妖孽男子下手却是更重了,存心就是要让他疼。
芷染看不过眼,虽然看得出来妖孽男子的修为在她之前,但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师父,她不吭声还配称人家的徒弟吗?
“放开我师父。”芷染娇斥着,又默默的向他撒毒,袖里的毒药一股脑的丢了过去。
好在妖孽男子没有伤她的意思,只是用劲风把毒药拍到了另一边。
“胆量挺大的啊!竟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妖孽男子斜看对芷染说话,手却还抓着白云飞的下巴。
芷染咬了咬唇,心里暗自嘀咕,这人究竟是谁。
“好了,小丫头,这人是你师叔。”白云飞叹息一声,轻而易举的就从妖孽男子手中脱开了。
芷染嘴角一抽,极无辜的瞪着一双大眼。
好啊!
弄了半天,都是一家人,原来这两人在这里打情骂俏。
“哎哟,原来是师叔啊!师叔你好,我叫唐芷染,对你仰慕已久,常听师父提起你,今日见到你,真是觉得三生有幸啊!”芷染上前,张口就拍起了马屁,她没有忘记师父说过,师叔的毒术天下无敌,很是厉害。
她若是能哄得师叔教她一两招,也是极好的。
师叔挑高了眉,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白云飞,像是不相信他竟然会提起自己似的,但眉眼含情,嘴角上扬。
面带春色的问芷染,“你……师父时常提起我?”
芷染狡黠的看了下,对他们俩人的爱情情仇一目了然,当下就肯定的点点头说:“对啊对啊!每次师父教我毒术的时候,总要叨唠几句,师叔怎么怎么厉害,毒术怎么怎么高超。”
“唐芷染!”白云飞不悦的低吼。
他白玉般的脸颊飞起一抹朝霞,芷染这才认真打量起师父真实的样貌。
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初看并不打眼,然而细品下去,却如着迷一样,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一身白色长杉,加上柔弱单薄的身躯倒也为他增了几分书生气息。
“师父……”芷染神色有些奇怪,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白云飞挑眉,不解的问:“怎么?”
“你是不是下面的一个?”芷染一双眼眸里尽是好奇,丝毫不见羞怯,可这话哪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应该问的。
白云飞如玉的脸颊瞬间胀得通红,在师弟揶揄的目光中,对着芷染就是一顿乱吼:“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你给我滚出去!”
妖孽师弟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清亮好听,就像唱歌似的。
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将白云飞气得半死。
“师兄,你这徒弟收得不错,眼光极好。”
妖孽师弟语带深义的话,暗示了白云飞师兄弟俩人在床上的关系。
事实上白云飞与师弟相比,算得上脸皮薄的一个男人。
只见他快速朝妖孽师弟出手,不顾形象的乱嚎乱叫:“白云帆,你给我去死,我今天就灭了你,以报夺妻之仇。”
白云帆和芷染齐齐挑高了眉眼,芷染想着,原来这对好基友中间还有一位女子啊!
而白云帆却是带了怒意的挑眉,好没气的冷哼,“你竟然还想着她,难怪化名姓李,哼哼……”
“若不是你有意勾引,惠娘怎么会背叛我。”白云飞说起这个就动怒,倒不是有多伤心,就是面子难堪,毕竟一个男人戴了绿帽,谁心里开心。
而且这个给他绿帽戴的人,还是自小一起长大,围在他屁股后面说最喜欢他的师弟。
“她若真是一心向你,恭顺守礼,又怎么会背叛你,我不过对她勾勾手指头,她就轻易上勾了,真是愚蠢的女人。”白云帆的感觉很复杂。
他替师兄试出了惠娘的真实性情,但师兄却因这事离开了他们居住的飘渺峰,而且隐姓瞒名,让他一找就是十年。
对此,白云帆很不满意。
芷染眨着眼眸,脑海中自动补充了他们的对话。
事情大概也许是这样的,师兄弟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师兄却是一颗红果果的正苗,到了娶妻的年纪按步就班娶了一位闺秀,打算生儿育女共渡一生。
师弟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反正最后就长成了歪瓜劣枣,还对师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的话,他们倒还是能成为一对好师兄弟,但是师弟不甘心,调戏了师嫂,引得师嫂芳心大动,还设计让师兄亲眼目睹这一幕。
同时被两人伤害的师兄,情伤之下,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这才成就了她与白云飞之间的师徒情份。
剧情很狗血,但戏却是很精彩。
芷染眯了眯眼眸,好心情的对不知道是在打架还是在*的两人说:“师父、师叔,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吧!我娘还在家里等你们吃团圆饭呢!”
白云飞撤了一身武力,退开三步,与白云帆保持在安全距离上,这才回眼对芷染说:“不是说了为师不去吃年饭吗?”
芷染眉眼弯弯,未语先笑。
“之前只当师父孤身一人,作徒弟的哪能这么没良心,怎么也得叫师父回家一起吃年饭啊!不过现在看来,师父倒是有师叔相陪,而且你们这么多年没见,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许多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了。”
芷染笑得古怪,白云飞心里十分尴尬,觉得在徒弟面前栽了一次大根头,丢了脸面,但这一切的错都是白云帆惹出来的。
他朝白云帆冷哼一声:“这人为师不认识,为师跟你回家吃年饭。”
白云帆眼眸微眯,危险的情愫在眼中一闪而过,忽而笑得一副春意荡漾的模样上前和芷染说话。
“诶,这可是我乾坤派第十九代传人啊!初次见面,师叔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不过听你师父说你开了一家专卖女子产品的店铺,就将这甘露送你好了。”白云帆翻手就掏出一个玉瓶。
白云飞见状十分不耻的说:“你竟然拿了师父的东西做人情,你真是不要脸。”
“师父老人家已经仙逝了,经他手做出来的东西,才显得弥足珍贵,我将这个送给师侄就足见对他的重视。”白云帆说完,还对白云飞抛了下媚眼。
芷染想着,像师叔这么能耐的人,送出手的东西必定是极好的,再加上师父的话,这明显是经师叔祖的手而调配成功的,自然是更加珍贵。
“谢谢师叔,师叔也和我们一起回家吃年饭吧!我娘做了一大桌子菜。”芷染才不理白云飞的眼色,像一只小白眼狼一样。
“没出息。”白云飞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你想要这个,师父难道不能送你?”
白云帆得意的扬唇笑说:“师兄,这可是师父新手调配的甘露噢,你明知道这甘露我们虽然有配方,但却没有了原料,这可不亚于师父当年前手做的回魂丸噢。”
甘露和回魂丸中有一道药材用的一样,但也就是这一种药材难寻,长在极阴的地方。
圣翔大陆也就百花林里有这种药草,别看百花林名字这么美,却是十足的极阴之地,林中长有百花,却多是让人叫不出来的花名。
百花林一年四季黑雾弥漫,只要是人入了百花林,若没有高深的武功,在百花林中坚持不到片刻就会暴血而毙。
百花林里,连空气都有剧毒。
而能入药的花草,都在百花林的深处,一般人入不得内,所以甘露和回魂丸才这么珍惜。
“这两样都有什么作用啊?”芷染虽然听名字能猜到,但还是想确认一下,特别是到了手的甘露。
“回魂丸可是好东西,只要是人还有一口气,就能从阎王手里抢人,而且能治天下百毒,至于甘露么,可是女人最好,就算是你毁容了,只需要轻轻滴上一滴,也能让你立即恢复样貌。”白云帆在说起师祖调制出来的两样圣药时,脸上流光潋滟,十分以引为傲的模样。
芷染小手一紧,慎重的将甘露藏入怀里,咧嘴笑说:“这么好的东西,我得好好藏着才行。”
有了这瓶甘露,芷染已经看到了银两在向她招手。
掺水,一瓶变十瓶,拍卖,价高者得,起价一万两黄金,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芷染脸上笑意不断,热情的说:“师父、师叔,我们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娘该过来叫我们了。”
白云飞也不好再多矫情,不过见白云帆出手这么大方,就知道他认同了小芷染,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道:“我还是用回李大夫的样貌,不然的话,忽然变了一张脸,会吓到村里的人。”
芷染也这样觉得,十分赞同的让白云飞去换脸,并对白云帆提议,“师叔不然也去弄张假脸皮呗,你这模样太过出众,在我们这样的小村庄太显现了,师叔这次就不走了,陪我和师父住在这里吧?”
白云帆好不容易找到了白云飞,自然是不会走的,不过有了芷染开口,他更是留下得光明正大,而且还有面子。
白云帆也就应了芷染的要求,也从白云飞手中弄了一张假皮。
不过人的样貌可以变,气质却是没变,他没有白云飞敬业。
此时样貌平凡的白云帆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身若无骨的他,时刻想着倚在白云飞的身上。
倒不知道是懒还是想占便宜,不过在芷染看来,他明显就是后者。
芷染可没错过,白云帆眼中的笑意,白云飞眼中的恼怒,明显白云帆逗白云飞玩,而且玩得很开心。
“娘,这是师父的师弟,也就是我师叔,今儿正好过来和师父一起过年,我就叫过来一起吃年饭了。”芷染进屋,就拔高了声音说道。
由于屋里人多,而且唐氏和她站的位置又有点远,所以芷染说话也就没有规矩了。
唐氏瞪了一眼芷染,示意她自己收敛,才笑着将白云飞师兄弟两人请进屋,并让他们坐了上座。
芷染眼神转了一圈,落在默之他们的位置。
家里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唐氏她们摆了三桌,留下的长工一桌,刘兴望兄弟俩家人一桌,唐氏他们一桌。
“怎么穿这么少?”芷染上前,不赞同的皱起了眉。
大冬天的,她又不是没给默之准备冬衣,但他却是一次都没穿,始终穿得很轻便,芷染看着她都觉得冷。
“她身体好呗!”孔文隽嗑着瓜子插话说。
这死丫鬟,孔文隽已经看不顺眼多时了,每次他想和芷染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是能够神出鬼没的出现并破坏。
特别是这死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还喜欢抱着芷染的腰,一副她所有的模样,最可气的是他说了多次,芷染却是纵容默之的行为。
“你们兄弟俩过年也不回去,这样好吗?”孔文隽和默之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芷染就直接没搭理孔文隽,和一边孔裕辰说话。
孔裕辰敛了眉眼,笑得内敛的说:“娘送了信来,特意嘱咐了我们,让我们过年就不必回家了。”
邹娘子知道孔裕辰在这里,但怕被杜、苏两家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过来看过孔裕辰。
按说他们俩的行踪应该藏不住的,毕竟村里这么多人,人多嘴杂的,但奇迹的就是消息没传出去。
芷染也不知道是杜、苏俩人有意识的不来刘家村逮人,还是真的不知情。
不过,在镇上她倒是和邹娘子见过几回,也通过她,邹娘子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从饮食到衣着,事无巨细,唯恐孔家兄弟不舒服。
除了衣裳,每次带来的美食都便宜了众人,全被瓜分了,孔家兄弟吃到的并不多。
芷染叹息,“哎,也不知道杜、苏两家什么时候放过你们,害得你们连过年都不能回家团聚。”
说来,他们兄弟俩也算是受她牵连。
“你这是嫌弃我们,想赶我们走的意思吗?”孔文隽脸色极差,但眸光中却闪烁异光。
想到每年这时候在家里,都是收着叔婶爹娘的压岁钱,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说说一年的事情。
他不免有些感伤,第一次这么想念家。
孔裕辰本就比孔文隽心细,他对家的思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特别是近年关,更甚。
看着别人都一家团圆,他们却是在躲难,虽然日子不苦,但心里却是憋屈的。
“大过年的,说话敢温柔一些吗?”芷染不想在这天戳着孔文隽的心窝子,不等她回答,就换了话题。
故意说了一些轻快的事情来缓和气氛,又和孔裕辰聊了一下生意场上的观点。
彼此气氛融洽的吃了一个团圆饭,饭后小孩子都一窝蜂的出去玩了,师父、师叔也回去了。
等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刘兴望才问唐氏她们。
“今年你和我们一起上山祭祖吗?”
以前唐氏是不上山祭祖的,刘兴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刘三就是这样决定的,而且刘老头也是同意的。
不过今年刘老头是第一年,刘兴望才有此一问。
唐氏神色微凝,没多想就点头说:“明天一起去。”
以前不上山的原因,刘三和她心里都清楚,骗骗活人也就好了,若是连先祖也一起骗就不应该了,所以唐氏从来不上山祭拜刘家的祖宗。
翌日一早,刘兴望他们过来时,芷染她们一家人早就已经穿戴好,现在就等刘红梅一家人了。
刘兴望、刘荣达两家人,在芷染家里喝了两盏茶后,周氏小声的嘀咕,“红梅是不是不来了?”
刘兴望皱眉瞪了眼自家婆娘,眼里却渐起担忧。
这几个月里,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一向喜欢往家里跑的刘红梅,却只在刘老头过世的时候来过一趟。
再之后,就一直没踏过刘家村的大门。
“再等一会儿,红梅再不来,我们就自己去。”刘兴望心里有凉,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来,大妹又是这种态度。
等了许久,红梅一家人才姗姗来迟,等得刘兴望他们连说她的脾气都没有了。只周氏不痛快的嘀咕了几句。
红梅却是一句话将周氏堵死,“也不看看家里现在什么情况,就这模样,我婆家能让我今天过来就不错了。”
与她同来的还有童锤,他脸色胀红,极不自在的拉着红梅,低喝:“你在胡说什么?”
红梅这些日子没少因娘家的事情,在婆家受气。
她不耐烦的瞪大了眼对斥,“难道不是,难道你姐姐嫂子她们挤兑我的话还说少了吗?”
今儿也是她嫂子一句话说得,婆婆连孩子都不让她带过来了。
若不是童锤说今年是第一年,坚持要过来祭拜,她觉得婆婆也不让童锤跟她回娘家。
在古代就是这样,别说是新姐妹,一个家里出来的,就是堂姐妹做了丢人的事情,也会被连累到。
所以对于红梅的不满,她咆哮的发泄,倒没人指责,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搭理她罢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村长家了,芷染就左看右看也没弄明白,小声的问秀兰:“二姑,我们来这里干嘛呢?”
秀兰小声应道:“先到祠堂祭拜先人,再上山去拜爹爹。”
芷染有些惊讶,原来刘家有祠堂。
一般也就大户人家建得起祠堂,不过刘家村却是因人多,在这之前是不是大户,芷染就不得而知了。
“阿公的灵位不入祠堂呀?”
秀兰挑眉诧异的说:“我们又不是刘家本家,哪里入得了祠堂,受得起刘家后人的供奉。”
芷染嘴角抽搐,是这样的吗?
她根本不懂什么族谱,祠堂,不过秀兰这样说,就应该是错不了的吧!
这时候村长媳妇出来了,笑语晏晏的说:“兴望、荣达来了,快去吧!这会儿人少。”
祠堂就在村长家后面不远,芷染从来没来过,所以也就没在意过,就算是她来了这里,想必也不会上心。
祠堂里还有一帮人在屋子里祭祖,其中有一位就是与唐氏她们处不好的石子娘。
见到她们进来,石子娘就刻薄的尖笑。
“哟,我还当谁进来了,原来是人凤娇家的啊!”
芷染咬着下唇看着这女人,她怎么十年如一日的讨厌呢!难道真是面相决定了吗?
“哎哟,不过你们家出了凤娇这样的女儿,连爹都能活活气死的,你们竟然还好意思来祭祖。别怕祖宗得罪了就好,不过说来,蔡老娘回来了么,我还有点事想请教蔡老娘呢!她回来了就麻烦你们替我转告一声咯。”
石子娘‘咯咯’的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祠堂里毕竟是庄严的地方,其他人听了,虽然也不齿刘凤娇一家,却没有多搭话。
石子爹也是严肃的呵斥自家婆娘,“好了,少说一句,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芷染垂帘,敛去眼中的算计。
这婆娘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可惜她今天没有带哑药,不然非毒哑了她不可,不过这也不妨碍她下毒。
没有哑药也有其他。
芷染下了一种她新捣鼓出来的药,还没有取名字,毒药撒在人的身上,会在皮肤上长起一朵朵的小花,看着十分吓人,却不伤人。
有些像暗病,却只要七天就会自动恢复,纯是为了满足她恶作剧才调配出来的。
等他们走了一拔人,有了空地后,刘兴望迅速领了他们一大家子祭拜完,之后又匆匆出了祠堂。
一路上,一声不吭,连和人说一句话都没有。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搁谁,谁脸上都无光,特别是刘家现在是刘兴望当家,说刘家也就是说的他。
上了山,找到刘老头的新坟,大家感触都很深。
秀兰性子弱,第一个哭了出来,却是压抑的一种哽咽,听着很是让人心疼的声音。
断断絮絮,不管真情还是假意,每人都意思意思的嚎了几嗓子。
芷染实在是哭不出来,便只有低垂了脑袋,默默盯着自己的脚尖,免得有人发现她的异样,拿此说事。
“爹,你安心的投胎,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一大家子的。”刘兴望说话的时候,眼眶红了。
周氏心疼的趴在他的身边,伏在他肩上低泣。
秀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元宝蜡烛及纸钱,流着眼泪,默默念着:“爹,收银子了,在下面不要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银子不够花就投梦告诉我。”
瑶瑶跟着跪在秀兰的身边,有样学样的喊着:“姥爷,收银子。”
或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太好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倒是难得一家人和睦的站在一起。
芷染默默的望着眼前的石碑,这么和谐的一幕,阿公看到了应该会高兴吧!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话不多。
进村后,刘兴望留红梅在家小住两天。
红梅却是目光闪烁的说:“大哥,我就不在这里住了,孩子在家里,我不放心。”
童锤站在一边,尴尬的搓着手对刘兴望解释,“大舅子,实在对不住,我家里人他们……所以红梅这些日子也是受了委屈的,她也不是存心不回来看你们的,等这事过了后,我们再回来向你好好道歉,今儿若不回去,到时候红梅又要被我嫂子她们说话,而且她们女人的事情,我也不太好多插手,所以……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红梅的。”
一向老实的童锤难得说出这么一番煽情的话来,红梅听后,身子微颤,却没有反驳。
芷染在一边看着,只觉得红梅这几个月不见,变化很大,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简单像是两个人似的。
“好!你们去吧!家里还有几块上好的炕肉,你们待会儿一起提回去。”刘兴望听了童锤的话,心里好受了些,也能体谅红梅的难处。
反过头来安慰她说:“凤娇的事情,你也别多想,只当是没有这个妹妹,好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红梅抬眼,幽怨的看着刘兴望,“不想难道就能抹杀她是妹妹的事情,还有娘她也……”
红梅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刘兴望本就是粗鲁的一个汉子,不会安慰人,就是对自家妹子也是一样,只能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
“炕肉,我们就不拿了,等下就直接回去了,我会找时间再回来看你们的。”红梅说完,就大步走开了。
家里的情况,她也知道,娘把所有银子都拿走了,哪里还有银子买肉,不些肉也是唐氏施舍的。
她虽然她童家受尽冷言冷语,但却不至于不让她吃饭。
而且就算她把这肉提了回去,家里人也不见得就会说好,指不定一边吃着她提回去的肉,还一边酸她,嫌她的肉脏。
如此,倒不如不拿,留着让侄子侄女吃更好。
经过这事,红梅自己都觉得她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人情事故,都看得透彻,人反倒是豁达了。
简单的祭祖,就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回了家里,谁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秀兰到家后,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回了房。
晚饭的时候,瑶瑶端了饭菜送进去,她一口也没动的还了回来。
唐氏无奈的叹息,对瑶瑶说:“让你娘静静,过两天就好了的,饭菜我就热在灶上,你娘肚子饿了,就端给她吃。”
“谢谢小舅妈。”瑶瑶眼眶红红的,一天下来也没少落泪。
晚上,就芷染她们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芷染叹息说:“这才几个月时间,大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倒是变好了,明事理也懂得体谅人了。”
语烟手里的瓜子嗑得直响,说:“可不是,若换了以前,在祠堂里她肯定就和石子娘吵起来了,到时候丢脸的肯定是我们,而且大伯后面给她的肉,她肯定也是想也不想就提了回去的。”
“这人啊!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长大。”芷染叹息一声。
唐氏几人都侧目,语烟更是轻笑出声,“你才多大呢!怎么说话像老太婆一样,还经历一些事情呢!”
芷染抿了下唇,没有多说。
她经历的事情,在座的人,谁也比不上。
“大姑的变化是好事,不过就是代价太大了一点。”希瑜语带愁绪,说话轻轻的,很是好听。
“可不是么,倒是希望大姑这性子能保持下去,我们也能少点麻烦。”芷染说话间,将她剥好的一小堆瓜子仁推到恩恩的面前。
恩恩心安理得的吃着瓜子仁,一粒接一粒,动作缓慢。
“阿公死了,阿嬷跑了,我觉得这家也差不多散了,我们又是分家出来了,以后跟我们肯定是没有关系的。”语烟如此说道。
希瑜也是认同的点点头,芷染却是突然想到,“娘,不然我们搬到青河县去住吧!”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唐氏漫不经心的问话,显然不太上心的模样。
芷染却是越想越觉得合适,当即就恨不得立即搬过去。
唐氏看了一眼芷染兴奋的模样,浇了盘冷水,说道:“这事还是缓缓吧!这搬过去也不是就我们一家五口的事情,你们身边的这些贴身丫鬟,都是要跟着你们的,她们身后又跟着她们爹娘,这一动,牵扯的人太多了,到时候光住的位置就是件头痛的事情,而且刘家村还这么多田地,镇上还两间铺子,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唐氏一票否决了,芷染无奈的耸耸肩,也没有多说。
晃眼间,就到了初八,长工们都回来上工了,店铺也开张了,最诡异的是萧可颖竟然一早就跑了过来。
芷染挑高了眉,笑着道:“新年好啊!这么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可以多休息几日吗?连你师兄我都是随便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十五之后都没有关系,你也不在家里陪你爹娘过一个十五。”
萧可颖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喜欢听芷染说大道理。
她笑眯眯的伸手,“红包。”
芷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不忘打趣,“你当你还是孩子啊!”
这红包其实叫做开门红包,家里所有的长工都有一个,银子不多就是一两,不过是一个彩头罢了。
萧可颖耸耸鼻子,也不在乎芷染笑意,反而噘嘴说:“你别当我不知道,所有人都有,哼,你可别想吞了我这份。”
芷染摇了摇脑袋,对萧可颖很是无奈,说了些闲话,就问起萧夫人的身体。
“你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娘说好多了,我看我娘也觉得她脸色红润了些多,说不定马上就能生弟弟了。”萧可颖说起这事,还是很感激芷染的。
她娘特意去医馆问了方子,医馆的老大夫都说芷染开的单子极好,还将方子讨了去。
“没这么快,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至少要让你娘调理好身子吧!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啊!”芷染估摸着,萧夫人的身体还要调养几个月,最好还调养半年。
她把身体调养好了,将来生产也会容易一些,最重要的是生出来的宝宝会健康一些,也不在乎这几个月的时间。
萧可颖一笑,俏皮的说:“你是神医你说了算。”
她眼眸溜溜的轻转,狡黠的往里屋探了探脑袋问:“说好了开春就让我教唐希瑜武功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芷染扶额,她就说萧可颖怎么可能这么勤快,年都没过完,就急着来上工咯,原来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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