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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姚福和守卫还在说话,就见芷染一身怒气的冲了出来。
当即吓了一跳的迎了上去,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唐小姐就出来了,而且面色凝重。
“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这小姑娘的娘已经跑了,听这小姑娘说是回家去救她弟弟了,她弟弟也感染了瘟疫,而且情况比她还严重。”
姚福急得跳了起来,瞪大了眼说:“不可能吧?不行,我要马上去通知头儿,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芷染一脸凝重的说:“这样的人家肯定不止这一户,许多孩童感染了瘟疫,爹娘都不忍心把人送去绿柳村,又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孩子能不药而愈,就把人藏在家里了。”
姚福急得跺脚的说:“不行,唐小姐,我们得立即回去,我得和头儿说这事。”
芷染快步走向马车,并斥道:“若是这样的百姓多了,对我们控制疫情是完全没有帮忙的,你们现在捕快还剩多少人,我必须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安排。”
姚福眨了一眼,觉得唐小姐说话比头儿还有气势,让人不自觉的臣服。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说话了。
“还有三人,我、头儿和余炎,余炎是孤儿,受了头儿的照顾才当的捕快,所以头儿留下时,他也留下了,其他的人就都走了。”
芷染没有说什么,在县令都跑了的情况下,这县里还能留下三位捕快为百姓谋出路,就已经是十分可贵的事情了,她自然不可能嫌弃人少。
“等会儿回去后,你立即把余炎叫来,我有事情吩咐你们俩人去做。”
姚福尴尬的说:“余炎跟着头儿出去了,之前唐小姐吩咐的事情,头儿带着余炎去落实了。”
芷染皱了一下眉,感叹这里能用的人真少。
眨眼间,芷染就想到了办法,并说:“待会儿回去了,第一位事情,你就是把县里所有的男子都召集起来了,就说有大夫要替他们看诊,没有感染病毒的壮年男子,你再把他们组成几只队伍,我们现在需要人手,上县所有百姓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对抗这场瘟疫。”
姚福热血沸腾的高声应好。
这事,他们三人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更不是没有组织过,不过百姓都失了信心,一副等死的样子。
不管他们怎么说,也没有人愿意参加他们的队伍。
不过如今倒是好了,有了大夫出面,相信来的人肯定会有不少。
“县里所有妇女都集合到一起,我也要一一看过,所有健康的女子都让她们待在一起,替大家缝制防瘟疫所要的‘五紧’。”
五紧是指穿防护服,穿筒鞋,戴厚口罩,戴手套及保护眼睛需要戴的斗笠。
姚福知道这事,头儿跟他稍微提过,就匆匆带着余炎走了,但是现在集在一起处理的话,他不免担忧的说:“县里哪有这么多布料啊?”
自家处理自家的,倒是可以,但集在一起的话,布料肯定是不够的。
芷染瞟了一眼姚福,说:“县里所有铺子虽然都关了门,但你不至于会忘了,街上哪一间店里卖布的,哪一间店是卖成衣的吧?”
“你是说?”姚福诧异的挑了挑眉。
芷染早就发现了,县里所有的门店都是完好无损的,也就表示百姓并没有为了生存而大举摧毁过别人的店铺。
或许是因为早就被判了死刑的原因,所以上县的百姓,没有求生意志,又怎么可能为了生存而做一些事情了,都在默默的等死而已。
“现在还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的吗?”她相信,这些商家逃走时,定然带不走大批存货,街上的店铺里肯定还有布料。
毕竟布料不像粮食,粮食的话,商家可能带走了,因为路上他们需要吃,就是再不便,也会带着。
可是布料就不一定了,而且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带着布料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还束手束脚。
回到衙门,姚福已经着手去做芷染交待的事情。
衙门里现在也就留了一个老厨娘了,芷染把她叫了过来,让她去把高捕头和余炎叫回来。
姚福,芷染让他去通知县里所有的百姓过来了。
芷染找到县令的书房,在里面搬了一张书桌,又拿了笔墨纸砚,将书桌摆在了衙门在正门口。
再回身把随身带的小药箱拿了出来,里面有师父和师叔送的各种上品药材,及一套金针,据说是乾坤派的传派之宝。
芷染摆的架势足,但人儿却是小小的,书桌是县令大人用过的,桌面较高,对芷染而言,有些大了。
只见一个小人儿缩在桌后,神色严谨,若不是气氛不对,但有些好笑。
书桌就摆在衙门门口,路过的行人看见了,也有好奇多看几眼的,也有冷漠一瞥就匆忙离开的。
芷染见并没有人主动上前,显然她写的义诊两字没有起到作用,不然的话,就是都不识字。
但却能看出来,上县的百姓已经连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了。
“义诊啦!都过来瞧瞧,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芷染站在椅子上面,扯着稚嫩的嗓子叫了起来。
很快,就有行人止步,走了过来。
“能治好瘟疫吗?”百姓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芷染笑盈盈的坐直了身子,从容的说:“我叫唐芷染,来自安平县,此次正是为瘟疫而来,你觉得我能不能治好?”
“可你这么小,能行吗?大夫不都是行医几十年的吗?”
虽然围观的百姓不多,也就十来人,但都对芷染抱有质疑。
“说的再好听都是空话,不如上前搭脉,让我诊断一下,大家就都清楚了,正好也能看看我有没有真材实学。”
芷染主动邀请众人上前诊脉。
她本来样貌就甜美,再加上盈盈的笑容及自信的神色,很容易就让人信服了。
第一个上前的一名男子,年纪约四十多岁,行路间腿脚不便,一脚长一脚短,明显是跛子。
“营养不良,身体有些虚弱,倒没有其他的毛病。”这男人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之下,算得上不错了。
不过她的说辞太过笼统了,百姓当即就皱起了眉,就是看病的男子也没多高兴的样子。
芷染不在意的说:“这位大叔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
中年男人神色僵硬,嘴角不自然的动了一下说:“三年前出了场事故,我的腿就成了这样,所有大夫都说我这双腿已经废了,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芷染刚就注意到了他的腿,而刚才搭脉的时候也用心探了脉。
“不如让我瞧瞧,反正也不碍事。”
芷染说话间,就站到了中年大叔的身前,蹲下身子从中年大叔的大腿一寸寸摸索下去,直到脚踝,又摸索回去。
然后在膝盖上方停了一下,回身拿了金针。
“这脚还有得治,不过却要受点苦,你怎么选?”
中年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芷染问:“真、真的吗?”
“选!”
中年男子惊喜的说:“我、我不怕痛的,只要能治好我的腿。”
芷染先运功打通了中年男子腿上的血位,又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中年男子受伤的腿上插了二、三十支金针,接着小手用力一拧,将男子的腿骨板正。
中年男子疼得一阵冷汗直流,不受控制的嚎叫出声。
芷染默默的收回金针,并迳直走回到书桌后写下方子。
“这张药方每日泡一个时辰,不可多也不可少,七日后你再过来,我再替你针灸一次。”
中年男子涕泪纵横,颤抖的问:“我的腿真的能好?”
他虽然行走无碍,但因长短腿的问题,连找份像样的工都找不到,若不是媳妇撑住了家,天天替他按摩脚的话,他的一双腿早就萎靡了。
“不出一个月。”因为她待在这里的时间不会这么长,等他的腿骨愈合了,再连续针灸七日,之后便无大碍。
芷染从药箱里拿了一瓶活血通络的药丸,倒了七颗出来,包了起来。
“七颗,一日一可,不可断!泡腿之前服用。”
中年男子闻着药香就觉得这药丸的精贵,再加上芷染的针灸的手法,当下就信服了,差点就从椅子上溜了下来,跪地嗑头了。
芷染一下扯住了中年男子,并厉声警告,“这腿若是不想废,这段时间就别下地。”
中年子一听,立即僵直了身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先坐到一边,晚点等衙门的人回来了,再让他们送你回去。”
芷染毫不在乎显现出她的武功,将男子轻松的提了起来,抬脚将椅子踢开,又将人稳稳的丢到椅子上面,动作一气呵气,看得其他围观的百姓连眼都忘了眨。
“好了,下一个。”
百姓回过神后,立即涌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抢着让芷染给他们看病。
芷染冷冷的说道:“一个个来,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瘟疫解除。”
听到芷染连治瘟疫都说得如此有把握,当下就百姓就欢呼起来了,一个个都流出了狂喜的眼泪。
“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有风湿病!一到下雨天,全身关节就痛得厉害。”眼前看诊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年男子。
“对对对!”老年男子激动的说:“我看过很多大夫了,都说是我年轻的时候,跑船留下的病痛,没法治。”
芷染敛了下眉眼,疾笔写下方子,将方子递了过去,并问:“想活着吗?”
老年男子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发应过来,有些迷茫的说:“当然想。”
“嗯!等这次的瘟疫过了后,你就拿这方子去医馆抓药,风湿是慢性病,急不来的,只要你天天服药,总有根治的一天。”
老年男子的激动一下就被冲散了,落寞的说:“还有什么以后,进行都放弃了我们,我们根本就度过不了这关。”
芷染声色皆厉的斥责:“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们死,我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陪着你们死的,现在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老年男子神色一缩,倒是被芷染的言语吓到了,默默的站到了芷染的身后。
他听到芷染说下一个,替人看了病,也让他站了过来,才反应过来。
“唐小姐,你让我们都站在这里就能治好瘟疫了吗?”
“想活命就留下来,听我的话,不想活命的话,现在就给我滚!”芷染现在脾气很大。
这里和她想法的根本就不一样,完全是一盘没有求生意志的散沙,她要救他们,不止要治他们的病,还要治他们的心。
芷染挑选了一些人出来,中间竟然有一人是感染了鼠疫的,芷染不动声色的让他站到了另一边。
没多时,姚福就叫来了一些百姓,接着厨房大娘把高捕头和余炎也叫了回来。
芷染立即和看病的百姓说了一声,就朝三人走了过来。
她吩咐说:“姚大哥和高大哥去把百姓分组,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之前都和姚大哥说过了,高大哥问姚大哥就可以了。”
“至于余大哥,你看到那边站的一位穿灰色衣服的青年男子吗?他是感染了鼠疫的人,稍后就还要麻烦你了。”
芷染迳直吩咐,并分别替他们三人把脉。
她皱了皱眉说:“倒无大理,除了高大哥染了尸毒,你们俩倒还好。”
芷染又从身上拿出师父给她准备的药丸,说:“把这吃了,然后穿上五紧,就行动起来。”
一时之间,芷染知道他们除了厚口罩也拿不出其他来,怕他们三人在接触这么多人时,会感染瘟疫,特别是负责照顾已经感染瘟疫百姓的余炎。
芷染让姚福和高捕头立即去办事,单独留下余炎说:“你接触他们的时候,要特别小心,若是身子有任何不适,马上过来让我看。”
“我待会儿会根本他们染瘟疫的情况,让他们分开站,你到时候也将他们分开安顿。”
毕竟每种病,不同的时间段,用的药的份量都有不同的。
“好!”余炎性子微淡,芷染吩咐他什么,他就做什么。
有了大家的配合,再加上芷染的医术,来看诊的百姓越来越多。
而初听已经感染到瘟疫了的百姓,吓得惊慌失措,怕被送去绿柳村关起来等死,也怕被已经烧死,竟然四处乱窜想逃走。
有芷染在,自然是没人逃得走的。
凡是想跑又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芷染都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倒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吼道:“跑什么跑!本小姐在这里还会让你们死了不成,你们跑了有什么用,不就是躲个地方等死而已,听了本小姐的话,配合治疗,总是能活命的不是吗?”
感染瘟疫的百姓突然醒悟,他们就算跑了,也活不了命,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而且这唐小姐的武功和医术都厉害,肯定有法子救他们。
“小神医,我还不想死……”一个感染了瘟疫的病人,趴在地上痛哭的说道。
接着,所有百姓都爆发了,长久压抑在死亡的气氛之下,他们是没有选择,只能等死,这会儿找到一个突破点了,都忍不住发泄心中的感受,哭声震天。
芷染运足了内力,高声娇斥道:“哭什么哭!现在还没有死呢!我师父和师叔已经出去采购药材了,最迟明儿晚上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大家只要配合我们的治疗,按时服药,很快就能治好病了!”
高捕头并不知道芷染的师父和师叔已经离开,而且他们连治病的药方也已经有了眉目,当下大喜过望。
神色激动的和百姓说:“好了好了,你们现在都配合我们,这是一场硬仗,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渡过这次的危机的,唐小姐她们已经接触过病患,也找到了治理的办法,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被感染,然后再有组织的防范鼠疫的扩散,并将已经感染鼠疫的病患集中在一起,便于唐小姐治疗大家。”
“你们真的不是想把我们烧死?会治疗我们吗?”一位中了鼠疫的妇人趴在地上,惶惶不安的问话。
芷染不屑的撇了下唇,“几帖药下去,就能治好的病,我至于损阴德的烧死你们吗?想活命就乖一点,不想活命的话,你们就只管逃吧!看谁替你们治病。”
知道了病源,也查明了病情,就连方子都写出来了,只要照着抓药服药治病就好了的简单事情,却让芷染有些头疼。
范围太广了,不好控制,而且最重要的是百姓不信她,躲躲藏藏不配合的话,她根本做不到全面控制疫症。
试想,她这边才把疫症控制住,另一边就有带病的病患到处乱跑,再次感染给健康的人,如此循环,圣人也会有火的。
芷染把她的想法,和高捕头三人说了,再余下的事实就要让他们去实行了,她才不要把这么累活都揽上身。
她管好本职工作,治好大家的病就够了,其余的事情,她都已经说了,也告诉了他们该怎么做,若是还做不好,做不到齐心,这群百姓也不值得她费尽心思去拯救了。
谁叫他们一点都不自爱。
晚上,高捕头他们就按芷染说的话,去砸了街上的布铺,果然如芷染所想一样,布铺老板并没有把布料都卷走。
懂得针线又健康的女子,连夜就开始替护卫队赶制五紧。
翌日,第一批穿着五紧服装的护卫队就已经产生了,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把全县的药材都收集回来。
医馆里的大夫,大多数都没有出走,一次性把他们医馆的药材都掏空,还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在高捕头他们强制的手段下,不得不服从。
他们不止把药材都搬进了衙门,还把大夫也一起带了过来。
并要他们按照芷染给的方子,把药材一包一包包好,再熬成药汁,洒在每一个周落。
对于芷染的做法,县里总共三位大夫就有三位不同意,反对的理由都是说:“服用的药村怎么能这么浪费。”
芷染对于这位大夫,很是无奈,又没本事,还不懂得向他人学习,当即没给好脸色看。
“你们若有本事的话,早就拿出了解决的办法,如果不止没有办法,还不懂得向他人虚心求教,和你们同为大夫的我,都觉得面上无光。”
芷染一顿斥责,三位大夫也都老实了。
午后,白云飞和白云帆带着大批的药材回来,一人手里提了几大袋,轻松的姿态就好像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师父、师叔,你们可回来了。”芷染见到两人,当即就丢了手里的活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
白云飞眉眼一挑,看了眼衙门门口的百姓说:“你在诊脉?”
“对啊!我把有病的和没病的分开,然后让没病的组成一只只护卫队,也让他们出一份力,不然的话,我们哪里忙得过来,再说了,他们都不配合的话,我们就算空有方子,也控制不住疫病。”
白云帆赞赏的说:“你做得很好!”
就是一向冷然的白云帆也有表示,“不愧是我师侄。”
芷染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好像她有所成就,全是因为是白云帆的师侄的原因,芷染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她伸手就去扒他们的药袋子问:“让我看看,都买了哪些药材。”
白云飞一下推开了芷染的手,并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芷染自怀里拿出一张方子,甩手就递给了白云飞,“你看。”
昨儿晚上,姚福找到了回家接儿子的妇人,芷染替妇人及儿子都诊脉了,她的儿子比她女儿病得更严重。
也就是说妇人的儿女都感染了瘟疫,但她却没有事情,说来竟然有些神奇。
后来听妇人说,才知道妇人的相公就是感染了瘟疫被送进了绿柳村,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现在生死都不知道,所以她决计不能让儿女再进绿柳村。
芷染本来想将妇人的儿女及她分开的,不过妇人生死不同意,芷染也只得让她们三人关在一起。
也是替妇人的儿子诊脉时,顺手写下的药方。
白云飞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就没有再阻止芷染掏药材的动作,芷染当下就乐开了花,这证明她写的药方得到了师父的认同。
白云帆凑过来看了一眼,嘴角一闪而逝的浅笑,快得让人误以为眼花。
芷染耸耸肩,反正她已经习惯了,这位师叔脾气不好是事实,再加上这次来,他又不乐意,一直板着脸。
以前烦他一身妖气,笑得渗人,这会儿芷染倒是有些怀念。
随后药材的到位,芷染开始组织人熬药,并将药一碗碗的往病患的手中送。
慢慢地疫情开始稳定,老百姓对瘟疫的恐惧也逐渐降低,生活亦基本恢复,不再是谈疫色变。
见识到芷染的厉害,已经没有人再逃,反而是稍有不舒服,就会惊慌的来找芷染,怕感染了瘟疫,也想早发现早治疗。
绿柳村是瘟疫所有病患的集中之地,芷染带着一批自愿前往的护卫队,一起进了村。
她领了人送药,誓必让人人都服到药,尽快治好瘟疫,而高捕头领了人对环境等进行集体消毒,并负责教育大家,如何做到防范瘟疫的散播,更好的控制瘟疫。
不过近十日的时间,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许多刚染瘟疫的百群已经恢复了健康。
而芷染也得到了众人的肯定,现在百姓见了她,都是亲切而恭敬的叫上一声‘小神医’。
尤其是被她斥责过的三位大夫,俨然成了芷染的药童,天天跟在芷染身边求她指点,并抢着替芷染干活。
百废待兴的上县渐渐有了规模,而芷染等人在确定这里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也决定往下一个县继续走。
往前就是德县,德县与绿柳村相邻,所以瘟疫的情况并不比上县轻。
在知道芷染他们要前往德县治疗百姓的时候,高捕头他们三人都表示,想要同行,助他们一臂之力。
高捕头是说:“德县我有认识的捕快,据闻他也没有离开,我若是同行的话,有我的证明,他们会更积极的配合,而且我们有经验,能替小神医省不少的事情。”
芷染治好了瘟疫是事实,现在就连高捕头他们都改口叫芷染小神医。
她刚开始的时候,听着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反驳了几次,百姓还是如此叫,芷染也没有再阻止。
更何况白云帆也说了,“你师父是神医圣手,你本来就是小神医。”
他一句话说得芷染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称谓,听久了倒还是觉得不错的,至于比师叔的玉面毒君要强,也比安平县百姓叫的九天玄女强。
有了高捕头的加入,芷染能省不少事,她自然是乐得同意,不过却不忘提点他们,得把他们手中的活交给信任的人去处理,毕竟上县已经控制住了,别他们一走,又恢复成原样,就可惜了。
高捕头他们早就有了适当的人选,所以在芷染他们走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当天,百姓都知道他们要出发去治理德县了,街上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此起彼落的嚎啕大哭声不断,哭得芷染的心里也觉得酸酸的。
白云飞拍拍芷染的脑袋,轻声说道:“他们对你感激是应该的,你为了救他们,已经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程度了。
芷染嘴一瘪,笑了起来,嗔了白云飞一眼,”哪有师父说的这么夸张。“
不过心情却是愉悦的,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勉励了百姓几句话后,突然对驾着马车的高捕头说:”去村口,我要去找官兵,让他们接手上县,上县的百姓已经恢复了健康,瘟疫也控制住了,再封县的话,百姓肯定会饿死的。“
高捕头目光闪烁,感激的看着芷染。
却是迟疑的问:”上面的大人会同意吗?“
芷染冷哼一声,”哼,不同意的话,我就打得他们同意,你只管把马车驶过去就行了。“
”嗯!“高捕头重重的颔首,感激涕零的说:”你救了我们的性命,以后我们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只要吩咐一声,上山下海,我们都替你去办。“
芷染‘扑哧’一声轻笑,”上山下海倒不用,来我家当奴才吧!“
高捕头三人怔仲一下,想到他们一心想保护百姓,最后却跟了这么一个父母官,最可气的是朝廷不止不派人来救他们,反而封了他们的县,让他们等死,对这种朝廷他们已经死心了,等这次的事了了,他们原本就打算辞了捕头的职位。
而芷染的侠义心肠,让他们三人深深的折服。
虽然说奴才听着伤人,但三人还是立即应下,并说:”我们愿意为小姐效劳。“
下了决定后,他们三人也将小神医的称呼直接改为了小姐,以示他们的决心。
芷染傻眼,她不过就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罢了。
但这会儿见他们三人的神情,明显是当真了,当下有种捡了便宜的感觉,这三人都有些武功底子,而且心正,能力强,若是能为她所用,这是再好不过的。
芷染咧嘴笑了起来,掩不住的好心情说:”放心吧!你们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以后你们就得跟着我跑了,我可不会住在上县,但是你们放心,我们家的待遇极好,是可以带家属同行的。“
三人应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何和家里人交行,而余炎没有家人,在他心里唯一的家人就是高捕头。
芷染和他们三人扯了一下闲话,便喜孜孜的坐回了车厢里。
白云飞摇首宠溺的说:”你呀!“
芷染眯眼抱住白云飞的手臂,笑得好不得意的说:”他们三人,我用得都极顺手呢!我刚才也不过是顺口开玩笑,哪知道他们竟然真的愿意,我不同意才是傻瓜呢!“
没多时,就到了村口设栅栏的位置,芷染听到有官兵呵斥,不许他们再往前了。
芷染钻出车厢,果然就看到了之前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来的官兵。
她笑盈盈的站在车厢前面,居高临下的问道:”这位官兵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驾着马车进去义诊的大夫也就芷染他们独一份而已,官兵怎么可能不记得,别说是拦路的官兵,当天一直值勤的官兵也都记得。
拦路官兵眉眼有些喜色,但很快反应过来了,皱眉说:”我说过了,进去后就不许再出来了的。“
芷染摊摊手,无辜的说:”我知道啊!我也不打算出去,我接下来还要去德县,只是上县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轻微感染瘟疫的百姓已经大病全愈,而严重一些的百姓,身体也在恢复当中,现在上县有三位大夫在,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派人送些粮食进去,别是疫病治好了,他们又因你们的封县而活活饿死了。“
”你真的能治瘟疫,也控制住了这场疫病?“官兵脸上有明显的喜悦。
不单为了上县的百姓,也为了他们自己,他们天天守在这里,谁人心里不是提心吊胆的呢!
芷染神色淡然的吩咐:”嗯!去叫你们能做主的官儿过来。“
一边的官兵立即凑到拦路官兵耳边说话。
”她们能治好疫病,这可是大功一件呢!正好今儿上午帝都不是来了钦差大臣么,若是他得了这消息,大人肯定能得了封赏。“
拦路的官兵不屑的冷哼一声,”大人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做,凭什么得好处升官发财,而且这人我记得她说过,她们是安平县的县令推荐过来的,就是要得好处,也该落在安平县令的头上。“
”魏大哥,你怎么这么顽固。“官兵踩脚愤恨的说道。
魏官兵油盐不进的挥挥手说:”你快去通知大人过来吧!“
见和他说悄悄话的官兵走了,魏官宾才装模作样的走到芷染他们的面前说:”你们是安平县县令推荐过来的?“
”对!“芷染憋着笑意回话。
”嗯!待会儿记得也这样说!“魏官兵很是高傲的样子,鼻孔朝天看着芷染说话。
由于芷染是站在马车上的,所以造成魏官后的脖子抬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弧度。
芷染没憋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原来这魏官兵还是一个小愤青呢!不过就是他这性子,若是不懂得圆滑的话,这辈子也就一个小官兵的命了。
”你笑什么?“魏官兵不悦的责问。
芷染摆摆手说:”好了,我知道了。“
她进了车厢才放声大笑出来,白云凡眉眼也尽是笑意的说:”倒是有趣的一个人。“
”蠢人!“白云帆评价道,不过眉眼却是柔和了不少,显然也是觉得这小官兵有些恶趣味。
等了一会儿,先前去叫人的官兵才姗姗来迟,一大群人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
”能治好瘟疫的大夫人呢?“才走近,声音就响了起来。
芷染没有出马车,并没有看到来人是谁,不过却没有听到魏官兵的及时回话,不免来了兴趣的想着,这人难道就是魏官兵不屑的官员。
一位只拿俸禄不办实事的官员。
”师父,你们坐会儿,我出去和他们交涉就好了。“芷染可不敢劳烦他们亲自处理这些事情。
再说,这一路上过来,这些事情,一向都是芷染处理的,她也习惯了。
还有就是白云帆的脾气太坏,谁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她可不敢让白云帆出去和人谈事情。
因为让他出手的话,结果就只有一个,下毒。
”就是你们三人吗?“大人看到坐在马车前面的高捕头三人问道。
”不是我们,是我们家小姐。我们原是上县的捕快,瘟疫爆发后,县令跑了,其他能走的人都走了,是小姐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敬佩她的侠义心肠,自愿卖身入唐家,现在是唐家的家奴。“
姚福口快,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芷染钻身出来,姚福三人立即跳了下去,她站在上面对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趾高气昂的问:”你们中间谁人能做主。“
”大胆小儿,见到本官不行礼,还如此嚣张。“脑满肥肠的男子穿着一身官服,摆着官威朝芷染吼道。
魏官兵在一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才说:”曹大人,这位可是小神医,就是她救了上县所有的百姓,控制住了疫情。“
魏官兵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却是很明显,让他收敛一点,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神医。
曹大人望着魏官兵咬牙切齿,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这人是他的姐夫,他就不明白,他姐姐怎么死活要嫁给他手下的这人,随便挑哪一个都比这一个榆木脑袋强。
曹大人压住心中的郁结之气,对芷染挑眉说:”本官是曹,是绥州的知州,负责这次的疫情。“
芷染本就因魏官员对这曹知州的印象不好,再加上他自己的态度,更是恶劣了三分,不留情面的问:”你能作主吗?“
曹知州胀红了脸,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不悦的斥责芷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救了几个人就不得了了。“
”几个人?“芷染一声冷笑。
”上县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现在急需粮食,若是能作主的话,就立即派人送粮食进上县吧!若是做不了主,就换个能作主的来说话。“芷染神色冷淡,眼神却是瞟向曹知州身边的少年。
少年十五岁的模样,听到她谈起疫病里,满脸忧愁,比起这曹知州要好上许多。
”在下沐凡,是这次皇上特派的钦差大臣。“一身官服的他,有文人的风雅,也有武人的凌厉,甚至隐约中还带有一种官威。
芷染挑了挑眉,心里默默的念着沐凡的名字。
真是好巧呢!竟然和大姐的心上人同名同姓,且都是帝都里来的人。
”你能作主?“芷染态度有些轻蔑。
曹知州当即暴怒呵斥,”沐大人可是未来的驸马爷,你不止不下马行礼,竟然还敢这样跟他说话,你不要命了。“
”原来是驸马爷啊?“芷染挑高了眉眼,盈盈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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