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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什么啊,再啊可就错过吉时了!让其他人也改坐三轮摩托车!”
“好!我去通知二连喊人来把这十辆头车开走!”
几分钟后,平安大街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绿色的三轮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九十辆摩托车井然有序,宛若长龙般驶入自行车道,敲锣打鼓声依旧,且响彻半边天。
记者们的注意力忽然都从劳斯莱斯幻影上转移,来到了三轮车流上。
比起屡见不鲜的奢华婚礼,这样清新的平民婚礼更加值得报道,甚至还会引来不少的关注。
“快看那边,太好玩了!”
忽然有路人喊道,接着便是各种摄像机、手机的一番连番拍摄。
坐在最前排的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上的杨可人,身穿价值上亿的婚纱,全身上下都不灵不灵地闪着钻石的光芒。
她非常得意,甚至是骄傲。
今天的婚车路线原本是从她家到滨海酒店,但临时她改变了主意,故意绕道平安大街,给林恩然的车队制造麻烦,抢去她的风头!
白手套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的手攥在沈俊风的手里,此刻正情意绵绵地看着他。
沈俊风脸上也挂着笑,对于杨可人这个强势的女人,他除了配合还是配合。
“俊风,怎么样?当初选我是不是觉得很对?林恩然她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凡夫俗子!而我不一样,我父亲给的嫁妆,就足够撼动你们沈家!”
的确,她几十个亿的嫁妆,实在丰厚。
如此厚重的嫁妆也奠定了她未来在沈家不可磨灭的地位,他再也无法管束这个女人,需对她言听计从。
所以沈俊风内心是崩溃的,虽然媳妇儿给他长脸,可是他的心里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是,你就是那九天玄女,我娶到你,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沈俊风这话颇有深意,明明是夹刀带棒的话,可说出口仍旧怂里怂气。
他终究没那个胆量和她叫嚣。
“大小姐,您看,记者好像都跑开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贴身保镖惊道,手甚至抬起,指向不远处的窗外。
只见原本围绕着他们豪车的记者,纷纷转移了阵地,朝自行车道而去。
一串绿色从眼前一闪而过,最前排女人的婚纱在阳光中格外地耀眼,简直比她满身镶钻的婚纱还抢人眼球。
那到底是什么鬼!
杨可人睁大了眼睛,发现林恩然身上的婚纱在阳光下会反光,那些光全都是从婚纱上装饰的红红绿绿的东西上散发出来的。
“是勋章!简直是令人意外的婚纱设计!”旁边有老外记者惊叹。
杨可人的瞳孔不禁收缩,定睛看去,那白婚纱上果然镶嵌着许许多多的勋章!
曾经她也无比欣赏这些勋章,把它们当做沈浩平的战功来膜拜,可无论她讨要多少次,他都以这是保安的荣耀为理由搪塞,不肯送给她,哪怕区区一枚!
可今天呢,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林恩然披着沈浩平毕生的荣耀!
“混账!”一时间,所有的得意和骄傲溃不成军,杨可人紧掐着手里的钻石捧花,气到用它砸车窗。
沈俊风看到她如此生气,赶紧握住她的手,“宝贝,别发那么大的火,伤到手就不好了……”
“你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你送的钻戒?”杨可人看着玻璃窗上被钻石刮下的痕迹,恶狠狠道。
其实他只在意这辆车。
一辆好车的外观,就如女人的脸,刮花一点点都是破相。
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而是继续低声下气,“当然是心疼你。”
叩叩叩――
沈俊风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后排的车窗被人敲响。
抬头一看,是两名交警,手里拿着小本本,竟然在抄他们的车牌号码!
杨可人本来就不爽,现在又碰到两个这么没脸色的人,顿时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摇下车窗,没好气对外面道:“什么事?!”
“不好意思,观察到你们在行驶车道上违法停车,造成严重的交通拥堵,这是您的罚金。并且,我们勒令你们在两分钟内离开,恢复交通畅通。”交警大哥一脸正派,虽然知道这豪车里坐的是谁,但仍旧不畏强权。
这可把杨可人的脸都气歪了,这些天她结婚的消息传地沸沸扬扬,即便不看新闻,随手翻杂志和报纸都应该知道她杨可人长什么样,会在今天结婚!
“你知道我谁么?”她愤怒道。
“我们当然知道,但是罚金还得交。”交警大哥抬起腕表,好心提醒,“两分钟快到了,如果你们不遵守交通法则,不好意思,拖车会赶到,把你们带去大队。”
“你!你们!”杨可人气到语塞,手指着眼前的那名交警,一把抓住他心口的工牌,冷哼一声,“我记住你了!明天你就会从交警大队滚蛋!”
“是么?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我站最后一班岗,还是得兢兢业业地完成任务。”
交警大哥轴得不行。
“你们耳聋了啊!死了么?没听到么?交罚金!开车!”
杨可人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吼,如果再和这个死人交警多谈几句话,估计她会气到半身不遂。
保镖被吼得发懵,赶紧下车交罚款,上了车,又立即吩咐司机开车。
不一会儿,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纷纷开走。
一辆车罚款500,一百两车罚了5万!
杨可人并不心疼这些钱,今天是她结婚的好日子,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却吃了一肚子的气。
最为可气的是,身边的男人一点血性都没有,至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她真的后悔死了。
若不是为了父亲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
“沈俊风,你还是男人么?刚才那个臭警察那样欺负我,你也不知道帮我?”
“本来就是咱们做得不对。我都劝过你了,别做这么幼稚的事,你不听。”
“沈俊风……你!”
心跳地更厉害了,很快就会跳到窒息!
杨可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一局她败了!她认!
八一酒店的电影放映厅里,宾客们早已入座。
因为参加这次婚礼的成员实在太多,所以婚礼地点选在了电影院。
五千人的大影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前面几排是公司的各位大总裁,以及新娘新郎的长辈。
从第五排开始,便是其他亲朋好友和公司的普通战士。
此刻台上红色的帷幕落下,影院里正放着结婚进行曲。
若没有音乐的伴奏,这场婚礼跟观看大礼堂的春晚节目没任何差别。
虽然路上碰到了杨可人的刁难,但是林恩然她们还是提早了十分钟赶到后台。
化妆师趁着这十分钟的空档,赶紧给新娘补妆。
伴娘和伴郎们也各自分开,做最后的休整。
新郎室里仍旧空荡荡的,不像伴娘团打得火热,几位伴郎各自坐在自己觉得舒坦的位置,互不干涉。
莫绍白翘着二郎腿,有点小拽地一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烟。
黎烨则是双手放裤兜,伫立在窗前,看着八一酒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双眼没有集中的焦距,像是在放空。
陆屿则呆呆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有些着急。时不时地,他会看一眼腕表。还有几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总裁怎么还不出现啊。
和他的烦躁担心不同,李颉却是成竹在胸,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拍了拍手,冲大家道:“总裁已经到了,大家可以去侯台了。”
“总裁到了?李颉你这臭小子,怎么不跟我们说呀。”陆屿抱怨道。
李颉却没皮没脸地冲他呲牙。
几人起身,陆陆续续离开新郎室,莫绍白赶紧掐灭手里未抽完的烟,将它栽进烟灰缸里,双手别裤兜里,大步朝门外走去。
但在门口,被李颉拦住。
另外,拦他的还有两名带刀的保安。
“这什么意思?”他立刻皱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表示不解。
李颉没空和他废话,拍了拍他的心口,“总裁的吩咐,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b数么?”
“注意你的措辞!”莫绍白眉头皱起,很不客气道。
李颉却不搭理他了,吩咐身旁的两保安,“婚礼结束前不准他离开这,他要敢反抗,手臂和腿,你们瞄准点打,打出窟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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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混账!”莫绍白挥手,想要揍人,可却被两杆刀抵住了腰际,被迫无奈不断后推。
接着,十几名同样带刀的保安冲了进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站岗好。
他顿时如困兽般,只得重新回到沙发上。
沈浩平忽然这样翻脸不认人,令他非常奇怪。
难道对方知道他这些日子经常欺负林恩然,所以恼羞成怒?
摇了摇头,不对。没这么严重!
那到底为了什么?
一时间他思绪纷乱,狂躁地用脚乱踢茶几,将自己整个嵌入沙发后,拿出手机给沈浩平拨去电话。
但电话那头一直接不通,并且在这时,电影放映厅的结婚进行曲忽然戛然而止。
他知道,婚礼正式开始了……
他无法观摩,甚至出不去,就连杨可人那边的婚礼,也没办法准时抵达。
他,被变相软禁了!
婚礼开始了,林恩然梦寐以求的婚礼,在各种阻碍和波折中,终于开始了……
她站在厚厚的双边大门前,手捧着鲜花,轻抿着唇瓣。
遥望前门,一行人气势恢宏地走了过来。
几人清一色的高度,但最中央的那个,个头尤其高一些,让原本一身笔挺衣服的他,显得更为出众。
干净利落的平头短发,刀锋剑雨般犀利的眉峰,高高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苟言笑,神情中充满了严肃和认真,一只手垂于身侧,随着迈步的姿势,自然地晃动,另一只手则别在裤兜里。
他们从昏暗的廊道走出,宛若t台走秀的模特,每个人的气势都能引起无数迷妹的尖叫。
看到他们最终停在前门,林恩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小叔回来了,如约而至。
他将垂于身侧的手伸出,冲她打了个ok的手势。
虽然动作很简单,表达的意思也非常明朗,但是她还是心里一暖,觉得鼻头一酸,有些想哭。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小叔的感情开始慢慢发生变化,由最初的不屑一顾到逐渐痴迷,再到现在的害怕失去?
半晌,她也缓缓抬起手,冲他比了一个心,一如她作怪的风格,送去一个飞吻。
此刻她的眼里,没有其他人,小叔就是他的唯一,他的万丈风华。
“妈呀,黎帅哥真是越看越帅了,我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惠然仍不忘犯花痴。
她这话说者无意,可是安姿雪听去,却深深地不满。
“好了,小心哈喇子挂嘴巴上丢人现眼!”
“哈哈,我擦擦。姐,待会捧花一定丢给我啊,我要在今年把自己嫁出去。”
“说得好像你有男朋友似的。”林恩然翻了个白眼,和妹妹这样交头接耳了一番,发现没那么紧张了。
就在此时,司仪喊话了,前门‘砰’地打开,邀请新郎进去。
林恩然顿时又紧张起来,双手紧攥在身前,望着那四人齐齐走进去,只剩下空荡荡的门廊。
身旁的朱燕燕关注的焦点不同,在她眼里,莫总是最帅最有男人味的,尤其那阴晴不定的的性格,暴虐的个性,活脱脱一个暴君的人设呐。她有受虐倾向,简直对这款爱得不要不要的。
可奇怪的是,方才走进去的四人中,少了她的暴君。
于是她凑到林恩然跟前,轻声道:“恩然,好奇怪唉,伴郎里怎么少了莫总?”
“谁知道呢,可能拉稀可能便秘蹲厕所去了,也可能临时去参加杨可人的婚礼了呗。”林恩然耸了耸肩,对于莫绍白的去留,她丝毫不关心。
“……”
拉稀……朱燕燕被这个词惊到了。
“行了,你们几个少说话,学学人家小安。文静的女孩更惹人爱。”
见安姿雪始终融不进她们这个伴娘团,叶南希适时地打圆场。
惠然扭过头,看了眼身后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叶南希,冲她递去一个调皮吐舌头的表情,目光转移,落在安姿雪身上时,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大家是不是非常期待新娘呢,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万众期待的新娘登场了!”
在里头司仪的一声高呼后,整个电影院沸腾起来,欢呼声如麦浪,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眼前厚重的双边门打开,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过来。
林恩然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等睁开眼时,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住。
由于婚礼没有事先来场地彩排,她并不知道会在这样的场地上举办。
开门的瞬间,引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响彻在耳畔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她的脚下是新铺上的红色地毯,从这头,一直延伸到影院的那头。
红毯的两旁,用一串接着一串的粉色气球装点,在她刚迈出步子的时候,天空中响起礼炮的声音,接着,五彩缤纷的彩带落在她眼前、发丝上、以及那一身雪白的婚纱上。
林爸就站在靠门口的中央,弯着手臂,等待她挽上去。
聚光灯一时全落在了她身上,她眼前是强光,根本看不清远方,而她的耳边是一阵阵响烈的欢呼声,根本就听不清父亲在说什么。
她太激动了,以至于觉得双腿一软,根本无法动弹。
幸好叶南希赶紧上前来搀扶,将她送到林爸手里。
这时,婚礼进行曲才重新响起,并且比方才的音调还激烈。
她犹如做梦一般,挽着自己的父亲,跟随着他的步调,一步步朝远处的正台走去。
电影院大到离谱,并且全是台阶。
她穿着恨天高,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身后,惠然和朱燕燕负责帮她牵裙子,而安姿雪、叶南希,则负责提着花篮,帮忙撒花。
被她们撒到花瓣的年轻战士,都会欢呼雀跃好一阵子。
在大家眼里,新娘的颜值高到没话说,简直就像天仙下凡一般,而这些伴娘,一个个也是美到让人挪不开视线,各有千秋。
再看看台上的新郎和伴郎,这简直就是场颜值盛宴。
林恩然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眼光,她只知道,这段路好长好长,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把高跟鞋一脱,然后像个欢快的兔子般,蹦蹦哒哒直接奔向小叔的怀里?
可不行,她得忍着,为了美丽而忍。
高跟鞋已经开始磨脚了,她隐约感到脚后跟被蹭去了一层皮,可是脸上,还是努力地保持笑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恍恍惚惚中,她终于来到了台下,被林爸挽着,走到了台上。
在他们站定下来时,台下又惊起了一阵轰鸣般的掌声。
她冷不防地朝台下瞥了眼,我滴乖乖啊,这人山人海的,怎么跟开校表彰大会似的?坐在最前排,身穿衣服的那一批老干部,可不就像校委?
司仪冲大家招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一双明晃晃的大眼,只是灼热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落在他峻冷的脸庞上时,先是花痴般地笑了笑,随后眼珠子上咕噜一圈,下咕噜一圈,将他全身都打量了一遍。
他没有穿靴子,而是穿了一双铮亮的皮鞋。这样显得他的腿更笔直,更修长。
光这条腿,就够她yy好一阵子,尤其当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裆口,赶紧狂咽了几下口水。
她这色迷迷的模样实在太明显了,以至于沈浩平身旁的李颉都看不下去了,不断地给她挤眉弄眼,示意她注意形象。
林恩然嘿嘿一笑,这才把目光转移,落在了一旁的黎烨身上。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四目相对上了,好似他方才一直这样盯着她看一般。
她心虚不已,赶紧把视线挪开,无奈之下,只好盯着自己的脚尖了。
耳边司仪仍在罗里吧嗦、絮絮叨叨,台下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但她都没听进去。
直到场面突然安静,林爸开口,她才猛地提起神。
“女婿,我现在把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珍惜她、爱护她,让她继续像个小公主一样生活。忍受她的小脾气和坏毛病,凡事多让着她……”
原本是很平静的话,但林恩然明显感觉到爸爸的手臂在颤抖。
随着他说话的语调,他颤,她也跟着颤。
她知道,爸爸在忍着情绪,此时应该很不舍吧?
“爸……”她低声道,看了爸爸一眼。
爸爸也看了眼她,将她的手攥起,牵着她朝沈浩平跟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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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沈浩平的大手,将她的小手递了过去。
“以后我的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以后我会尽我一生去护她。”
沈浩平回答得很简单,但是字里行间所蕴含的分量却极重,这一声毫不违和的‘爸’,让林爸心中一喜,感慨而激动。
他本以为女儿年纪还小,至少还会在身边留几年,直到此刻,才真真正正深有感悟――女大不中留。
手在那双紧紧牵着的手上拍了拍,林爸冲台下的人鞠了个躬,随后下台而去。
顿时,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下三人。
司仪拿着麦克风侃侃而谈,林恩然耳边只听到‘宣誓’两个字,接着便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
“新郎沈浩平,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是否愿意永远爱着新娘林恩然,珍惜她、保护她,直到永远?”
“我愿意。”
“新娘林恩然,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是否愿意永远爱着新郎沈浩平,尊重他、忠实他,直到永远?”
“我愿意!”
林恩然的嗓门很大,甚至比中气十足的沈浩平回答地都高亢。
只不过在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的转瞬,她的眉眼忽然一眨,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抢过了司仪手上的麦克风,令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仅是台下的人震惊,就连伴郎团也很意外。
倒是沈浩平,显得最淡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小妻子,等待她随后的话。
“小叔,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不趁着今天问出来,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她紧握着麦克风,因为紧张,手汗濡湿了白色手套。
可是她的眼神很坚定,坚定到不含任何杂质,若是与她对视的人有任何不实的想法,碰到这样的眼神,一定会心虚。
沈浩平很淡然,但是出声的话却很温柔,“你说。”
他的心情虽然因为早晨看到的那段视频受了一点点影响,但对她的初衷,从来没有变过。
这些天,小叔给她制造了无数浪漫,甚至有许多地方触动到了她的心窝子,让她潸然泪下,同时,这其中也有很多欢声笑语。
但越是浪漫、越是梦幻,她便会越忐忑不安。
小叔向来不会做这样浪漫的事,却在近期变着法的给她各种惊喜,这反而令她胡思乱想。
关键时刻,小叔的暂时性人间蒸发,都会让她牵肠挂肚,并且往最坏处打算。
有的时候她都在质问自己,这还是那个嘻嘻哈哈、马大哈、没心没肺的林恩然么?
为什么她会担心一个已故的人撼动她和小叔的感情?
为什么?
这种质疑声在她心底里落地生根,并且呼声越来越高。
她林恩然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也不想成天为了这种猜忌而惴惴不安。
所以今天她要问出来,而且还要倍儿大嗓门地问。
将话筒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她这一开口,顿时将今天塑造好的仙女般新娘形象给击碎。
果然,安姿雪一语中的,无论山鸡怎么装扮,都变不了凤凰。
林恩然是搬出来的天仙,而她,才是纯天然的内在仙。
她的目光不禁落在沈浩平身旁的黎烨身上,却发现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恩然身上。
林恩然扯着嗓门,声音在整个电影院上空盘旋。
“小叔,今天你就给我个准信!这辈子娶我会不会后悔?你到底有多爱我?我要天上的星星你摘不摘?”
“噗。”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有议论说新娘怎么这么土,竟说大白话;也有人赞她真性情。
可沈浩平不在乎这些,他知道林恩然的这些情绪从何而来,这些天,的确是他做事不妥,让她患得患失。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对身后的李颉使了个眼色。
李颉立刻会意,手捧着一个首饰盒上来,叶南希见状,也赶紧拿出另外一只盒子。
两人双双站到一对新人身侧。
沈浩平执起林恩然的右手,深沉的目光认真而庄重,缓缓摘下她无名指上那枚独一无二的求婚戒指,戴在了另外一只手的无名指上。
转而,拿起了李颉首饰盒里铂金钻戒,慢慢地推上了她的无名指。
“这枚darryring是我和你领证后的第二天特地去定做的,自领证那天起,我就和你说过,一生一世,婚礼只此一次。”
林恩然看着手上那颗闪着无限光芒的钻戒,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戒指代表着承诺和交托,如同darryring真爱戒指所坚守的那样,男士凭身份证一生仅能定制一枚,赠予此生唯一挚爱,寓意一生唯一真爱,这是对爱情最浪漫最动情的交托。
darryring是国际高级浪漫求婚钻戒品牌。自品牌诞生之日起,始终以“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的独特定制模式,诠释“一生?唯一真爱”的品牌理念。
她没想到,在这之前,他竟然没有为叶娜定制过……
这款darryring结婚对戒分为黑钻和白钻双戒,男士为黑钻,女士为白钻,是浑然天成的一对。
为了让这对婚戒变得更加与众不同,沈浩平特地命技工在钻戒上刻上了两人的拼音缩写sl。
s;l,一如在游轮上求婚的那次,他的初衷始终未变。
林恩然久久呆愣,甚至看着沈浩平出神。
台下的人都在等她反应,见她如此慢一拍,不禁都捏了一把汗。
叶南希手托着首饰盒里的黑钻婚戒,轻声揶揄,“恩然,你要再不把戒指给新郎戴上,那我就替你戴了,新郎送我了。”
她虽是调侃的话,可是心里却真的期待这样的奇迹到来。
然而幻想不过是幻想,除了继续将她对沈浩平的感情深藏,她别无选择。
这对dr钻戒的意义,也许林恩然此刻还不能真正体会,但作为一路陪伴沈浩平经历两段感情的过来人,她很清楚这其中的意义。
他为林恩然做的,远比为姐姐做得多。
如果说他更爱谁一点,她不能确切地回答;但若说,他更愿去爱谁多一点,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林恩然。
她见证了一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从彼时的青春年少两小无猜,到现在的真爱付出、不予计较。
也许正是一个男孩到男人蜕变的过程吧。
她很羡慕林恩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遇到属于沈浩平最好的年纪,享受着他这个年纪给予的恩宠。
手缓缓地做出虚张声势的动作,她坦然一笑,故意想吓林恩然,却被对方一把将戒指抢夺了去。
“南希姐,你都有陆领头了,不许和我抢小叔。”
她像护食一般,手抓着钻戒,执起沈浩平的手,可却因为紧张,戒指怎么都对不上去。
沈浩平无奈地笑笑,手把手抓着她的小手,将那枚钻戒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铂金的戒指扣上,镶嵌了一成圈的小黑钻,每一刻钻石都散发出幽深的光芒,一如他深不可测一般。
在戒指戴上的那一刻,他将她的手扣住。
十指紧扣,电影院的超大银屏上便播放着那紧握的双手,黑白两圈的钻石般配至极。
有些人直接起哄,要求摄影师调换镜头方向。
“换方向!换方向!要正面!要正面!”不知谁先带头,底下顿时齐声声一片吆喝。
小手拧成拳头,便如梨花弹雨般密密麻麻地砸在沈浩平的心口。
他只当这是小猫儿在挠痒,任由她捶打着,殊不知,这一举一动都被屏幕放大。
满屏的狗粮,挡都挡不住。
有着五年职业经验的司仪,却在此刻不知如何应变了。
这满满的幸福味道,他若多说一句话都成多余,杵在那里,哪哪都不自在。
也许没有谁比他这个司仪更尴尬吧?
超大瓦数的电灯泡,恨不得自个儿滚下台去。
可他拿了工资,还得按照流程办事。
于是不得不从林恩然手里,悻悻地拿走麦克风,轻咳了两声。
“咳咳,我知道此刻我忽然打断,肯定会遭到不少白眼。但没辙,婚礼还得进行下去,不然大伙儿都该被新郎新娘的狗粮喂饱,就没肚子吃待会的喜宴了,是不是?”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司仪特地放大了声,把话筒对向了台下。
顿时台下一片整齐划一的声音,哄堂大笑,“哈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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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林恩然更加不自在地站在那,悄悄用小手指勾住沈浩平的手指,瞥了瞥他。
以后她身边要是再有人结婚,绝对不建议用电影院做场地。
此刻站在舞台上,颇有一种学生时代早恋,被全校示众的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羞羞哒。
……
婚礼持续了一个小时整,接下来的环节全是做游戏。
游戏大多整蛊,便都交给了伴娘伴郎,两位新人得到了瞬间喘息的机会,携手双双下台。
可能是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完全放松下来,林恩然走下台的瞬间,竟然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
“怎么了?”沈浩平挽着她,眉头微皱。
林恩然摇摇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可怜巴巴地眨眼,“……好像不会走路了,腿抽筋。”
沈浩平闻言,二话没说,将人公主抱起,大步流星朝新娘化妆间走去。
径直迈进室内,便顺脚把门踢上,他直接将人放在了化妆台上,半蹲了下来。
将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小心翼翼地帮她脱鞋。
这一脱,看到她被磨破皮的雪白脚丫,顿时愠怒。
“你就这么顶着痛一声不响?”
“哎呀,人家平时都不穿高跟鞋,这不是为了做你美美的喜娘,牺牲一下下么?小叔,你是不是心疼啦?”
“我不心疼,你这是活该!”沈浩平故意压低声音道,轻轻地捧着她的脚丫拍打了两下,状似惩罚。
可是她的脚不仅被磨破了皮,还又红又肿,被他这么轻轻一拍,都疼得厉害。
“嘶~小叔,疼疼疼~”
“以后不准穿高跟鞋了,这双也扔了!”他冷声道,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将两只高跟鞋脱下,随即拎起,朝着远处的垃圾桶扔去。
砰咚――两下,一双漂亮的镶钻高跟鞋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垃圾桶,成为了废弃品。
林恩然见状惊呼,“我的鞋……那待会我穿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用穿,我就是你的双腿。待会全程我抱着你!”
“恩。”林恩然点点头,抿了抿嘴巴,就那么看着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
被他厚实的大手抓着红肿的脚,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很心安。
他仔细看了会儿,快速起身,“我去把南希叫来,给你看看伤势。”
“哎呀不用啦,晚上回去贴个创可贴,换双帆布鞋,过两天就好,不是什么大伤。”她赶紧拉住沈浩平的胳膊,明明脚痛,却笑嘻嘻的,一点皮脸都没有,“让南希姐和陆领头多相处下嘛,现在台上不是在做配对游戏嘛,咱们别去打搅。”
沈浩平实在心疼她,可看着她那双乞求的双眸,又转过身来,“那我去找医药箱。”
新娘室很大,化妆室里不仅有化妆台和各种临时换洗的衣服,当然也包括一些紧急救护工具。
不一会儿,沈浩平便提来一个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到了创可贴。
他先找来几张化妆棉,用温开水冲了冲,接着重新来到林恩然面前,半蹲在地上。
用化妆棉小心地为她轻轻擦拭伤口的周边,虽然有一丁点刺痛,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却没叫出声。
看到小叔能这么紧张她,她感觉好安心。
“疼就叫出来。”
“不疼。”
“那你眉头皱那么紧?还说不疼?”沈浩平抬眸睬了她一眼,嘴上冷冰冰的,动作却越发地温柔,“我轻点,一会儿就不痛了。”
“恩啊,嘶……其实是有点痛唉。”
新娘室外,工作人员本想提醒一对新人,游戏还有一会儿结束,新娘该出去丢捧花了。
可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左耳朵是电影院里的高音喇叭声,右耳朵是两人的对话声,虽然对话因此被盖过,听得不清不楚,可那几句关键意思,她听得真切。
该不会……两人在里面那啥那啥吧?
这也太动情忘我了唉。
没辙,工作人员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等了半晌不见门开,于是只好打算退回舞台,尽量通知司仪拖延时间。
舞台上第一个猜红包游戏正在进行,工作人员不断地冲台上的司仪比划。
正面巴掌捏成拳头,随即展开竖起四根手指,意味有四――有事。
司仪接到这个指令,就必须随机应变,启用第二套游戏方案。
“小姑娘咋了,我姐和姐夫怎么去这么久啊?”
旁边的惠然看到了工作人员比手势,赶紧悄悄地溜了过来。
工作人员脸一红,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到底咋了,你脸红个什么劲?”
“新郎和新娘好像有些心急,正在新娘室那啥呢,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多激烈啊……”
“噗。”惠然捂着嘴差点没狂笑三声,按照她姐的脾气,做出这样猴急的事还真有可能,谁叫她家的基因突变呢,几代正经人,生出她姐妹两朵奇葩。
“所以捧花缓解得延迟对不对?”
“是,让司机进行下一个游戏。”工作人员点点头。
流程清单她看过,下一个游戏叫情歌接力唱,由伴娘伴郎共同接力,并且还请了公司文工部的人来表演。
不过她觉得这游戏实在太无聊。
眼珠子转溜了两下,她拍了拍胸脯,“没事,接下来交给我吧!我有好主意!”
游戏结束的空档是歌舞表演,司仪下台喝水的间隙,惠然和工作人员走到他跟前,和他详细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以及应对措施。
谈话的期间,惠然瞄了眼站在舞台旁安静如雪的女人,果然人如其名――安姿雪。
她揽上工作人员的肩膀,哥俩好道:“待会你和那位伴娘再去趟新娘室,让她去把我姐和姐夫叫过来,咱们该到捧花环节了。”
“唉。”工作人员点点头,便按照指示,听话地朝安姿雪走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姿雪远远地望了眼惠然,随后离开。
歌舞表演总算结束,惠然蠢蠢欲动,磨拳搓掌。
司仪再次上台,公布新游戏。
“下面咱们要玩一个刺激点的游戏,台上正好三对伴娘伴郎,同时我们需要在台下挑选两对未结婚的一起来完成这个游戏。将两粒不同颜色的糖,分别放在每两对参赛者口中,然后要在10s中后交换口中的糖果,并限时在30s内吃完糖;速度最快的,将得到新娘新郎提供的特别1314元大红包!报名参加的请举手,不接受已婚人士啊~”
“我我我!”
“我们!”
台下顿时欢腾一片,首先一部分人是为了抢红包沾喜庆,得到新年开春这个1314的好彩头;另一方面,一些平常不敢表白的,也想趁着这个时机向对方表达心意。
司仪忙着挑选合适人选的时候,惠然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黎烨的身旁。
今天是结婚大喜的日子,几位伴娘伴郎也事先透过口封,无论观众提出怎样的游戏,只要不过分,无伤大雅的,他们都会全力配合。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被自己的队友坑。
惠然往黎烨身边靠,朱燕燕便跟着往她身边靠,“好啊你,想趁机吃你家黎帅哥的豆腐啊。”
“嘘,我好不容易支开了那个安,你们配合我就是了嘛。”
“怎么配合啊,我的男神是莫总,你让我待会和那个愣头青……那啥嘴对嘴?我不干!”朱燕燕斩钉截铁,甚至有些懊恼地跺脚。
如果这会儿莫绍白在,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并且恨不得扑上去。
这个游戏,几家欢喜几家愁,最开心的莫过于陆屿,他一副迷弟的表情,掠过身边的几位伴郎伴娘,目光灼灼地落在叶南希身上。
她很冷静睿智,不像其他伴娘那样毛毛躁躁。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坦然接受。
“淡定点吧,游戏快开始了!”惠然才不管朱燕燕开不开心呢,主动挽上了黎烨的手,仰起头看他,“黎帅哥,我和你一组吧?”
黎烨皱了皱眉头,他有的选么?
陆屿随即来到叶南希身边,朱燕燕则是不情不愿地站到李颉身旁。
李颉又何尝甘愿,瞟了眼朱燕燕,只能硬着头皮把游戏做完了。
随着台下的另外两对携手上来,游戏正式开始。
工作人员给每一对发了两枚硬糖,女方嘴里含着红色的,男方嘴里含着紫色的,若要将糖交换,势必会有舌与舌的碰触。
此时,大屏幕对着了他们五对,即刻便会将他们换糖的每一个瞬间,3六0°无死角地录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