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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周望的回忆下,楚凡便知道李一鸣与另外两个都差不多。
都是自长平宗从小修到老,算是几万弟子中熬出头的。
最后突破元婴境,被何向天代师收徒,给予太上长老的尊称,安心享受长平宗的供奉,也同样以自已所学守护长平宗。
这里面也就伍知元好勇斗恨的脾气难改,却在修为上又最是垫底,因此更见躁动。
这些事情说完,周望便问爱徒可有决断。
楚凡揺头道:“师尊,眼下连个话都没问完,且容我一日,将这些相关人员都问过之后,我再跟您说说我的看法。”
周望点头。
也是,如果就这么几问便能锁定主谋之人,进而将案情查明,也太过荒唐了一些。
于是楚凡便拜退出来,前往之前让他甚感憋屈的太上长老区域。
有了何向天的严历警告,这帮师弟大多都是非常客气的将楚凡迎了进去,和言悦色的与他交谈起来。
这里面自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那元阳真人陈明依然是一幅淡然的神情,却在楚凡问过之后倒也终于触动了一丝情怀。
“既然有这个机会,便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还许宗主一个公道!”
伍知元则是忍住厌恶,一半说话一边冷哼不止的结束了与楚凡的谈话。
还有一个李一鸣,却是犹犹豫豫、惜字如金,不像个得道高人,反像个心中藏密的胆小凡俗。
楚凡神态恭敬,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徐承志与王浩天担心的那种一朝得志便猖狂的无知,而是真人、真人的不离唇舌,作揖、弯腰的何计辛苦。
这三个问完,便剩下一个寂灭真人赵知情了。
徐王二老又开始紧张起来。
楚凡冷哼一声,斥道:“都搞什么呢?”
两人一脸苦色,总不能直说我们是在担心你啊!
也是,他独独将赵知情留在了最后,谁敢说就没有借着虎威狂一把的事情。
但他们显然是多虑了!
赵知情没有亲自来迎接他,也没有亲亲热热的唤他为师侄。
但楚凡却礼数如常,与之前并无二致。
“真人,想来也是知道弟子前来是为何事了?”楚凡平静的问道。
赵知情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淡然答道:“不知!”
“哦!”楚凡微微点头,便沉思起来。
结果没到一柱香工夫,赵知情居然稳不住了。
楚凡虽然在养气工夫上面根本无法与赵知情这等相比,却也并非不懂这问话的诀窍。
不得不说,楚飞在这上面给儿子留下的财富是相当宝贵的。
楚凡现在所奉行的,便是楚飞和梅老夫子曾跟他辨析过的,一般心中有鬼之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些马脚,却是无法自知。
那么引诱这个破绽加大的法门,在公门中便有两个方向。
一是引他不停的说,也就是什么都问,利诱、严刑无所不用其极。
二是根本不跟他说,只是面对,也就是现在这种,摆明立场,让其内心煎熬、自乱阵脚。
赵知情当然是知道楚凡来问什么的,之前故意冷落装傻也是在查探楚凡的底细。
但现在看人家渊渟岳峙
、气定神闲,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也不敢再行恐吓了。
他甚至连装傻再问人家是来干什么的都不好说。
不得已,只好闭上双目,假作调息,摆出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看楚凡怎么表演。
楚凡心中冷笑,仍是面色平静的在沉思。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四个时辰过去……
场面诡异无比,在见面之后的半个时辰便有李一鸣的神念率先探来,却还偷偷摸摸,见赵知情并未反对之后才胆大起来。
之后便又有另外几个,到最后,竟是连周望与何向天也把个神念注视到这里。
赵知情挺不下去了。
他睁开眼来:“你来我这里,不是有事的么?”
楚凡不应。
赵知情一看,原来竟是打起盹儿来了……
一个修行到凝气后期的人就算还不能完全辟谷,可是,会犯困?
赵知情这个郁闷啊,可是,之前也是自已装傻充楞,此时却是不好再说自已知道,同样也不能去指责楚凡装傻。
只好脸现怒容,示意边上震惊无比的徐承志把他叫醒。
“啊……”
楚大少擦着淌出的臭口水,毫无形象,看的周望连连皱眉。
“什么时辰了?”楚凡问徐老。
一听是丑时都过了,楚凡轻叹一声,伸个懒腰,复又作沉思状。
赵知情无奈,哼了一声,再把刚才那话拿来问他。
楚凡点点头:“真人,不是弟子无礼,实在是来之前弟子专程请大师伯为弟子提前于各位真人处说明,谁知真人竟是不知。
唉,弟子一想到既不能对真人无礼,也不能有负师伯重托,是以犯愁,还望见谅。“
赵无情只觉一口恶气直往上冲,这说了半天,还是句废话,他竟接不上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问什么?”他无奈。
楚凡眨眨眼:“弟子所问之事关系重大,虽不愿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愿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好教真人知道,大师伯已将事情原委都与另外几位真人说明,弟子目前也算进展顺利。
但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为何不与真人说明,为什么呢?“
得了,还是个王顾左右而言它,根本不接招。
“看来这小子是吃定我了……”赵知情无奈的想道。
他点点头,此时楚凡虽然不清楚,但他却是知道的,何向天等人的神念都看在这里,再装下去可是不妙。
他假作思考状:“我之前也是忙事情,对师兄的传音也没有在意,听你这一说,似乎还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嗯,好像是为了当年许宗主的那件案子吧?“
“呵呵,想不到真人与大师伯关系这么好!”楚凡微微一笑。
赵知情心中恨的牙根儿痛,这下竟是连鬼扯都做不到。
“大师兄对我等如师如父,这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他也不知道自已怎的就说出这话来了。
但那“究竟是什么事?”这样的话却再也不敢说。
此时,他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