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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中央大殿。
二十多人端坐在位置上，站着的只有林羽一个人。
没办法！
他是现场身份最低的，而且这种级别的会议，理论上他没资格参加——只有掌门、长老和护法。
至于为什么还是来参加了……
无他。
只因秦青衣说过，由他代理紫竹居事务：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成了八长老的代言人，这才有资格站在这里。
“八长老。”
邱天锐看向秦青衣，一脸和气的微笑：“把大家喊过来，具体有什么事情？”
这种最高层次的会议，只有掌门和长老能发起。
“四长老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吧？”秦青衣淡然道。
“当然不能。”
邱天锐愣了愣，当即说道：“按照本门规定，四长老的位置应该由，段家那边推举出来才是——段家一直没动静，并不是我们的问题。”
剑阁由各大家族把控着，掌门和长老等最高席位。
段海平死了。
但段家依然强大。
理论上，并不需要掌门和其他长老介入，只要段家推一个人出来即可。
说完，邱天锐看向代表着，段家席位的段山壑：“看来，段家已经做出决定了。”
“我不同意。”
突然！
就在这时，聂不凡走进大殿，沉声道：“按照本门规则，长老之位从来都不是，固定由某个家族担任吧？谁实力强，谁就能担任长老。”
嘎！
众人脸色纷纷凝滞。
确实，掌门也好长老也罢，向来都是以实力竞争。
但是！
大家都应该明白，还有一个比起门规，更重要的潜规则。
任凭你一个人再怎么强，能强得过那些家族吗？
正因为如此，权力最高的那些位置，始终都是由家族掌控。
一来，剑阁资源虽然也会，分配给真传和内门弟子，但大多数还是集中在，那些强大的家族手里——有了大量资源，就可以培养出，更多更强的族人。
反观非这些家族的人，没有足够多资源培养，成长速度难以比拟。
二来。
就算有个别天才，暂时性夺走长老之位，你有命坐稳吗？
不得不说，聂不凡是个特例。
他被段海平当成奇兵，作为外姓人却获得了，远超段家很多嫡系的资源，这才在不到40岁的年纪，成长到今时今日地步。
像这种情况，在剑阁以往历史上，几乎从来没出现过。
毕竟……
有几个家族会把资源，砸在一个外姓人身上？
“聂不凡！”
听到这番话，段山壑顿时大怒，起身指着聂不凡：“你这个叛徒！你，就是我段家的贼！窃取我段家资源，莫非如此还想窃取，我段家的席位？！”
由邱天锐至下没人吭声。
聂不凡是段海平的亲传弟子。
如今……
聂不凡跟段山壑斗，等于是段家的内务，傻子才插手别家内务。
一个个作壁上观，打定了主意看戏。
“我是贼？”
聂不凡冷着脸，呵斥道：“我承认，段海平对我有恩，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把我当成，他手里的一柄匕首，在必要时替他卖命？他在我身上下毒，这么多年一直控制我，这次……若非秦羽医术通神，把那剧毒从我体内逼出，我这辈子都会受控于他，甚至还得替他背黑锅！”
“你……”
“他帮我提升修为，我差点因为他没命——这份恩情，我已经还了！”
锵！
说话间，他手中光影一闪，仙器已然出鞘。
“你想干什么？！”段山壑色厉内荏。
“欠段海平的我还了，现在我要公平竞争。”
聂不凡盯着他，一边上前一边说道：“要么，你主动放弃四长老之位，要么……你我打上一场便是，谁有本事谁就坐上，四长老的位置！”
“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竟敢跟我段家争长老之位，你简直……”
段山壑气得直哆嗦。
“你打不打？”聂不凡冷笑。
“……”
段山壑立马没了底气。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段海平会把聂不凡，这个外姓人当做奇兵，不遗余力的培养。
因为，他天赋确实非常惊人，段家没有人能够比拟。
要知道，林羽之所以刚加入剑阁，就直接被列为真传弟子，是因为他天赋非常高——五系真罡，其中一种还是暗之天罡，如此天赋放在剑阁，绝对能排在前几位。
聂不凡呢？
他的天赋跟林羽，是处于同一级别的。
关键……
他修为也达到九重天中期。
甚至持有仙器！
可以说，今天在场这些长老中，抛开兵器层面的优势，有把握击败他的……不超过两个人。
一个是大长老。
一个是八长老。
其他的……
要么顶多跟他打平，要么直接打不过他。
段山壑呢？
显然，他打不过聂不凡。
“你给我等着！”
段山壑咬牙切齿，但那色厉内荏的模样，却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不是聂不凡的对手，至少今天的长老之争，他并不打算跟聂不凡，正面交锋。
然后呢？
这种情况，以前几乎没有出现过，很少有的出现之后……
通常，拥有强大家族背景一方，会凭借强大的家族实力，以不光彩手段干掉对方。
掌门和其他长老们，对此也都假装不知。
毕竟，这是潜规则。
可是段山壑……
“我，挑战七长老洛真源。”他突然扭头，目光投向洛真源。
嘎！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什么鬼？
他不是应该想办法，用阴谋手段干掉聂不凡，让段家重获长老之位吗？怎么会掉过头挑战洛真源？
不过……
大家想象也就了然了。
聂不凡出身段家，关键实力堪比段海平，比段家现任家主段山壑，明显还要更强一筹。
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保证聂不平，在段家有没有号召力。
用阴谋手段干掉聂不凡？
搞不好，段家有一部分力量，会不会被聂不凡策反！
既然如此……
捡个更弱的欺负，不是更符合利益？
“按照本门规矩，谁强谁就占据席位，所以……七长老莫怪，我也是不得已。”段山壑一脸歉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
分析出，段山壑面临的窘境后，大家对他挑战洛真源，也就有了一个合理解释。
但是！
合不合理是一回事，作为被挑战的一方，洛真源心情可不好。
“挑战本座？”
洛真源眯着眼，脸色明显不好看，霍然起身：“看来……在段家主眼里，本座被聂不凡好拿捏？段山壑，你对自己的实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大家都知道，段家总共有两件仙器。
段海平已经死了。
他那柄仙剑归入师门，以后谁成了新的四长老，这柄剑就会交还给他。
另一并仙器在聂不凡手里。
那么……
段家现在根本没仙器！
哪怕段山壑，在修为境界、天赋等方面，跟洛真源处于同一级别，甚至比对方还稍微高些，失去仙器的巨大增幅，也绝无可能对抗洛真源。
何况，他其他方面对比洛真源，也不存在一丁点的优势。
这样的挑战……
不是自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