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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隐翻开剧情的前面几页,上面赫然写着多出来的章节。
原文中,李承瞬和蒋英相互赏识,又相互激励,在太子登上皇位之后,李承瞬推翻了之前的人对宦官的看法,和蒋英联手打造了一个太平盛世。
剧情发生转折是因为原本应该病死的皇帝没有生病,反而生龙活虎的。
李承瞬也因为皇帝没死,心怀仇恨,最后亲手杀死了皇帝。
李承瞬在杀了皇帝之后,不可能独善其身,被太子以正当的理由逮捕,午后问斩。
之前剧情里一直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李承瞬是因为权势想要谋反才要杀了皇帝,可是现在看来,他并非因为权势才对皇帝下手。
他原本出生在优渥的家庭里,家中父亲是先皇朝中的三品官员,李承瞬是家中最不起眼的庶子,他和他哥哥几乎在家中查无此人。
也正是如此在灭门的时候,李承瞬的母亲花钱把他们过继给了其他人。
可是他们母亲所托并非良人,前脚灭门案传出,后脚那人就要李承瞬兄弟两个卖掉。
还好两兄弟机灵,连夜逃了出来。
夜色茫茫里,他们在乱葬岗翻找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头和身体滚落一地,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那时候李承瞬兄弟两个只有七岁。
两兄弟上街乞讨,但是周围的老乞丐横行霸道,将他们两个打伤,再加上第二天又淋了雨,弟弟发起了高烧,哥哥为了救弟弟,只能卖身去宫里当太监。
二钱银子,就能买掉一条人命和一个人所有的尊严。
弟弟喝了中药,睡了三天,终于从鬼门关挺过来了。
可是哥哥没挺过来,他忍着下身的剧痛挺了一个月,最终死在了那个和往常差不多的冬天。
弟弟换上哥哥的衣服,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了草席,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徒手挖了一个坟,将哥哥葬了进去,一同埋葬的,是七岁少年的天真。
世道不会理会你的可怜,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至此,李氏一门,就只剩下李承瞬一人了。
司隐看完李承瞬的过去,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以往李承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都是血淋淋的,是他剖开自己的心对自己说的。
司隐骂了自己两句。
你算什么啊,还说那些漂亮话去搪塞李承瞬,你就是个混球!
穿好衣服,司隐怀着沉重的心情打算先去看看清心。
可是当众侍卫跟着他一起来到梓月坊的时候,老鸨却告知他:“清心死了,救得还是晚了,那血流的太多了。”
“不可能,李总管说还活着。”司隐没发现,他已经开始盲目相信李承瞬了。
“这,昨夜血是止住了,谁知道半夜又复发了,人赶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老鸨这话说的司隐冷笑连连。
他又不是傻子,他听出来了。
昨天晚上根本就没人管清心,是给他止住了血,然后就把他扔到一边,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他是听了别人的话来给自己**的,可是那药不能让司隐受伤,只是能让司隐发 情,可是这对清心而言,已经是背叛了,所以他才会自裁谢罪。
司隐心头沉重极了,他觉得自己身上背了一条人命。
这种愧疚和刚刚对世道艰险的认知,让司隐崩溃的质问老鸨:“你们为什么没人去管他!你们到底是听了谁的命令,才放任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去死!”
司隐这样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老鸨是人精,他看出来司隐真的动了怒气,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背后也不是没有人,梓月坊人来人往,多少达官贵人,是不可能完全倒下的,只要有利益,梓月坊就一定不会倒。
真是有这样的自信,老鸨才有恃无恐。
她跪在地上,装作惶恐道:“大人冤枉小民了,小民只是个开酒楼的,昨夜真的是意外啊。”
司隐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一醒过来就过来看清心了,他骤然发了这么大脾气,被气的两眼发昏,差点就要摔倒,还好扶住了一旁的扶梯。
“是不是意外,还要等仵作验了才知道。”李承瞬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看起来和几天前没有一点变化,司隐看到李承瞬,心下定了定,但是他心中也是有怨言的,纵然知道不该怪李承瞬,可昨夜他明明拜托了李承瞬照顾清心的。
可现在清心却死了。
“什么仵作啊,昨夜清心不是一直都跟殿下在一起吗,难道还是殿下动的手吗。”
李承瞬的目光格外锋利,他这审讯犯人的眼神看的老鸨一阵腿软。
“是吗,那可不见得。”
“去把尸体带去三法司。”李承瞬对着身边的曲风吩咐道,曲风立刻就吩咐人就要把尸体带走,这下老鸨可慌了。
“大人们呐,死者为大,可万万不能把我们清心开肠破肚啊。”
李承瞬轻蔑至极的看着拦着侍卫的老鸨。
他一脚踹了上去,正踹在老鸨的腿上,她被踹的跪在了地上,李承瞬对着她的胸口又是一脚。
“妨碍公务,就地正法。”
被踹的眼冒金星的老鸨哭天喊地道:“你可不能动我!你知道我后面是谁吗!”
李承瞬冷笑了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知道。”
“曲风,还不动手?”
曲风的剑当即就出鞘了,剑光压在老鸨的脖子上,她不敢再说话。
“尸体就在后院,我带你们去。”老鸨摸了一把眼泪,颤颤巍巍的说道。
曲风他们去后面带尸体了,大厅里骤然安静了下来,东厂办事,向来是格外有排面,一时之间厅里的人都走光光了,就算要办事的也换个日子了,不然撞到李承瞬的手里,那就要倒大霉了。
李承瞬握了握司隐的手,问了句:“又没吃饭?”
“过来的匆忙,就没来得及吃。”
李承瞬掏出了两块方糖放在了司隐的手掌上。
司隐愣了愣。
“我的眼线来报,你一醒过来就直奔梓月坊,我想着你心急去瞧那个小倌怎么了,应当不会吃东西。”李承瞬将自己妒忌藏的极深,这么一句话,司隐愣是没听出来一点阴阳怪气。
李承瞬这人也奇怪,平常的时候阴阳怪气极尽嘲讽,可到了真正让他难过的事,他又正常了起来。
司隐拿来方糖含在嘴里,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让他感觉确实好上不少。
“等仵作定了案,就能把老鸨抓起来了。”
“人是她杀的吗。”
李承瞬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复杂,他有些司隐看不懂的东西。
“你希望是她吗。”李承瞬这样问道。
这个问答很古怪,司隐不明白什么叫她希望,是她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是希望。
司隐认真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有一些还没验证的猜测,应该她动的手,但是后面肯定有授权的人。”
司隐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出两个字:“太子?”
“还不能确定,一切都未可知,而且这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昨天晚上肯定也不是死了他一个。你要知道在这藏污纳垢的京城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连最繁华的城东,每天饿死的乞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别太烦心了,习惯就好。”李承瞬安慰道。
司隐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道,尤其是李承瞬在说乞丐的时候,司隐感觉自己仿佛在听李承瞬的过去。
他仿佛能看到在那个下雨天,一个发着高烧的孩子,拼了命的想活下去。
也看到在那个冬天,亲手埋葬自己最后一个亲人的少年。
司隐再看李承瞬的时候,就没办法再生气了。
他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替清心找了个郎中,替他止住了血,救了他一命。
后来的暗箭,就算用心去防,又能防的住无孔不入的内贼吗。
尸体就那样赤条条的抬了出来,乖巧可爱的清心面容已经变青了,身体硬邦邦的。
李承瞬见司隐不忍心,就走过去捂住了他的眼睛,吩咐曲风赶快带走。
“城北的下水道疏通好了,也按照你的想法移栽了不少绿植,昨夜下了点小雨,要去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司隐迷茫的点了点头。
他也正好需要一点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李承瞬带着司隐坐上他的马车。
司隐心情有些不佳,他发着呆,看着马车下面的地方。
李承瞬主动挑起话题问了句:“吩咐管家给你做的粥,你喝了没有。”
“什么粥?”司隐懵懵的看着李承瞬。
“里面放了壮 阳的药。”
这话说的司隐耳朵红了。
昨夜的疯狂场景涌进脑海里,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要不要跟李承瞬提一下昨晚他无意间发生的事,还是说装傻比较好。
“李总管,你昨夜……”
“嗯。”
“没什么。”听到李承瞬嗯了一声,司隐又觉得说出来不太好,既然李承瞬装傻,那他干脆也装傻好了。
李承瞬看司隐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屁股还疼不疼。”
司隐听到这话,一个猛子就站了起来,结果砰的碰到了马车。
还好李承瞬伸手替他挡了一下,司隐撞到了李承瞬的手,软乎乎的,没什么事,只是李承瞬的手被撞出了一个印子,在他白的要命的手上,红痕看起来格外的明显。
司隐有些愧疚的抓着李承瞬的手来回看,然后掀开帘子问曲风道:“身上有没有金疮药。”
像曲风这种平常要动手的人,是会随身带金疮药的。
曲风虽然把金疮药给了司隐,心里却疑惑了起来,马车刚刚震了一会,安亲王殿下跟他要金疮药,但是看模样,安亲王不像受伤的样子,难道是督主受伤了?
没道理啊,他们两个打起来,很明显是督主赢。怎么反倒是督主要上药?
搞不懂搞不懂。
曲风不像问天那么会来事,更不像问天那样聪颖,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就永远也理解不了主子在想什么。
司隐把金疮药细细的涂抹在了李承瞬的伤处。
李承瞬有些别扭,他扭开头,神色不自然道:“没必要,过一会就好了。”
“那可不行,这样漂亮的手,若是落下伤疤就不好了,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对每个人都是——”李承瞬想问问司隐,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撩,是不是对那个小倌也是这样,也会捧着他的手,夸他的手漂亮。
可是话到嘴边,李承瞬又觉得特别矫情。
司隐抬起头问道:“嗯?每个人什么?”
“没什么,你上快点,没必要那么仔细。”
“那怎么行,你可是因为我受的伤,怎么能马虎。”
司隐涂抹的很认真,他低着头的时候,从李承瞬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头发被司隐撩到了耳后,他耳后的那一块非常白,耳垂下面有一颗小痣。
李承瞬想起来昨夜,每次他舔耳垂的时候,安亲王反应都很激烈。
感觉到下身传来的禁锢,李承瞬扭过头,心中默念几句佛经,平心静气。
可偏偏司隐还在他的手上摸来摸去。
司隐不练武,骑马也少,一般都是驾着马车出行,所以,他的手特别嫩,手掌上纹络特别清晰。
李承瞬闭上眼睛,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可是他这动作,一下子让司隐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在了李承瞬的身上。
一瞬间,两个人近的连呼吸都能听得见。
李承瞬推开了司隐,带着点嘲讽意味道:“安亲王就这样上赶着找人偷欢?”
司隐觉得他嘲讽的莫名其妙。
但是看李承瞬的表情,他似乎在忍什么忍的很辛苦,说是嘲讽,又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奇怪感觉,就好像是,想赶紧用嘲讽把他推开。
司隐问道:“李总管,我们都尚未结亲,何来偷欢一说?”
“你这是在讽刺我读书少?”李承瞬这回是真嘲讽的语气了。
司隐分的出来李承瞬真嘲讽和装嘲讽的状态,现在这模样,司隐很清楚自己又触到李承瞬的霉头了,他很忌讳别人说他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司隐这么一说,他活像一只炸毛的猫。
这么一比喻,司隐发现李承瞬还真挺像一只猫的。
在他的眼睛,李承瞬变成了一只傲娇不屑于理人的白猫,一旦这样开始联想,李承瞬瞬间就不可怕了。
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司隐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李承瞬更恼火了,他质问道:“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爱。”
“?”
李承瞬看着傻乐的安亲王想,他脑子大概是坏掉了。
……
城北。
司隐一进城北区就闻到了一阵雨后青草地的芳香,走过人为移栽的绿化带后,就看到了城北区重新开张的摊点。
比起家家户户门口禁闭来,这次很明显城北区要繁华太多了。
街上不仅多了卖包子卖馒头的,还有卖糖人和糖葫芦的。
叫卖声在司隐的耳边响起,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虽然是系统的办法,可他不是也有参与嘛。
四舍五入,事情就是他解决的。
李承瞬看到城北区的现状也愣了一会。
他之前来城北办事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的景象,距离司隐整治也不过过去短短的一个月,竟然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想吃什么,我请你。”司隐的心情好上了一点,他拍着李承瞬的肩膀,颇为豪气的说道。
李承瞬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靠了靠,躲过了他的拍打,然后扫了一圈,选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摊点。
“就这个吧。”
在馄饨摊坐下之后,司隐喊来了老板。
“你们这都有什么。”
“回大人,我们这有馄饨、包子、**脑。”
“那来两碗馄饨,然后两个肉包。”
“好嘞。”
上菜的速度很快,司隐没吃东西,也算是饿了,所以他吃的很快,三口两口就把热腾腾的馄饨吞下了肚。
李承瞬拿筷子瞧了一下司隐的手。
司隐:“好疼……干嘛?”
“你吃那么快做什么,身后有老虎追着你?”
“我饿了嘛。”
“吃慢些。”
“怎样才算慢啊。”
“和我一样,我吃完了,你才能吃完。”
“不公平!凭什么我要跟你保持一致啊。”
李承瞬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司隐乖乖认怂,他举手投降道:“好,我吃慢点。”
饭吃了一会,李承瞬皱着眉头又数落道:“你能不能别吧唧嘴。”
司隐委屈的撅着嘴说:“我娘都不管这么宽。”
“你好歹是上了礼仪课的,先生没教导你饭桌上的礼仪么。”
“先生还说食不言寝不语呢,你不也说话了。”司隐不服气的顶嘴道。
李承瞬啧了一声。
司隐只能认怂道:“我不出声了,行了吧。”
一旁看着两个人吃饭的曲风想着,为什么督主和安亲王吃饭,特别像他爹娘。
他娘就特别嫌弃他爹,吃饭的时候都能挑三四次刺,可怜他和他爹也不敢惹母老虎,只能乖乖认怂。
但是怎么督主越看和他娘那个母老虎越像呢。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司隐掏出了碎银子拍在桌子上要结账。
可是要结账的人,走过来却把银子又推了回去。
司隐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
店家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顿饭不收您的。”
司隐笑了,反问道:“你知道本王是谁?”
“城北区都知道,您的画像被贴在城墙门上,城北的庙里也要铸一座您的铜像。”
司隐有些受宠若惊道:“那倒不至于,我也没做什么。”
“从前,天气好一点有风,我才能出摊,可是这两个月接连都是阴云天,不下雨也不散气,城北臭的像个茅厕,没人敢上街,也没办法做生意。如果再不能出摊,我一家人就要找根绳子上吊去了。”
“所以今天这顿饭,算我请的,以后您要是来,我这都免费。”
司隐突然觉得自己肩膀沉甸甸的。
原来他做的这些事,他劳碌的这些天,并非没有意义。
有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人们,被他拯救了,因为他的政举,在这样一个残酷的年代里,费尽心思的活下来了。
司隐自己并非是个圣母,他顶多算心肠有点软,可是当他承受了善意之后,忽然发觉,自己所做的事情很伟大。
司隐跟系统道:【我觉得,我升华了。】
【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
【啥意思。】
【你救不了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就那么一点,就算人民再勤劳能干,东西还是不够分,再加上天灾人祸,太平盛世很难出现。】
司隐作为一个文科选手,这点知识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是站在星际的肩膀上去俯瞰这些小世界,自然就能轻易的分析出这个时代的利弊。
【能救一个是一个嘛,想那么多的话,什么也做不了。】司隐无所谓道。
【宿主活的倒是挺通透。】
【如果不通透,我早在进监狱的时候就要死要活了。说到这个,帮我看看我的积分攒到多少了,我到底啥时候能刑满释放。】
【早着呢。】
【啊?为什么?我每个世界任务都完成了,之前的惩罚世界积分还翻倍了,怎么会早着呢。】
【你在每个世界多逗留一天,你的积分奖励就会少一分,在之前的修仙世界,你多待了三百年,所以原本应该有十一万的积分,只剩下五百。】
【???】
十一万剩五百???
这扣的也太黑了吧。
资本家看了都要流泪!
【所以说,宿主你在每个世界早点离开,就能快点攒够积分了。】
司隐回想了过往他的幸福生活,又想了想出狱后的生活。
【不了谢谢,当我什么也没说。】
系统:【废物。】
司隐根本不在乎系统的嘲讽,他也不是第一天当废物了。
李承瞬看着发呆的司隐,还以为他想多了,所以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走了。”
司隐回过神来,从曲风那里要来了几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
等司隐走了,店家才发现桌子上放着的六个铜板。
两碗馄饨四个铜板,两个包子两个铜板。
这位大人可真是。
一分不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