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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这书,那有何须畏惧流言。”沈文君有些不解,毕竟明明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苏瞻却总是一副什么也不想做的模样,甚至任由人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苏瞻淡淡道:“没这书,我也不畏惧流言。”
他们两个谈话间,司隐出去看书坊的情况了,书画损坏了三张,加上桌椅板凳,价值大概在四五十两银子。
司隐实在是觉得气不过。
他们这书坊可是在闹市区,那群书生就这样闹事,真不就不怕他们报官吗。
怒气无处发泄,司隐拽着旁边的小厮道:“还收拾什么收拾,今天来闹事的人都记住脸了没有。”
小厮也是一肚子火,听到司隐要出头,自然是开心的,他连忙点头道:“记着呢,一共七个人,那些人的脸我都记住了。”
“行,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他们进来的时候报身份了,说是青秀社的书生,现在应该就住在青秀园那里。”
司隐沉声道:“让店里的伙计跟我一起去要说法,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群小厮没什么地位,他们自然是不敢出头的,但是司隐作为苏瞻的贴身小厮,地位要比他们高得多,就好比于是皇帝和他身边管宫里大小事务的总管。
司隐和这群小厮出去找人要说法的时候,苏瞻还在和沈文君讲道理。
无论沈文君怎么劝,苏瞻看上去都没有丝毫动摇,他不想惹麻烦,如果用第二部承认他就是无名册的主人,那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沈文君却说:“麻烦不是已经在身边了,怕麻烦本身又算不算一种变相的麻烦呢。”
“你这是诡辩。”
沈文君不卑不亢道:“我这是在讲道理。”
苏瞻被她的道理弄笑了。
“文君,你是真这样为我着想还是想要借这本书做点什么事。”
沈文君瞳孔一缩,她缓缓道:“两者皆有。我想苏兄应当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不过苏兄礼貌的没有询问。我是家中的庶女,母亲过世后,就成了放养的状态,我喜欢写字,也喜欢写出来好字的成就感,但是事情却往往事与愿违,若是我水平不行,那我倒也认了,可偏偏并非是我努力便能改变的事情。”
“但是我觉得,苏兄的文章一出,肯定能引起舆论的变化,至少不会让女子是和现在一样的处境。”
“我知道了。”苏瞻垂下眼帘。
他的指节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不是时候。”苏瞻又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
“想提高女子的地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沈文君不理解道:“什么算天时地利人和。”
“一,要有位高权重者着推行有利于女子提高地位的制度,二,要有部分女子能意识到自己也是有用武之处的,三,舆论造势。”
苏瞻的话听起来有些生涩,虽然每个字都懂,但是这论述方式与她平日里听到的不太一样。
理解了一下苏瞻的话,沈文君激动的神色就慢慢平静了下去。
很显然,如果真的像苏瞻说的这样,那眼下绝不是时候。
可她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司隐去哪了?”苏瞻这次意识到司隐不在。
平常这时候司隐都是躲在门后面偷偷的听,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实际上露出来一个小脑袋,想让人忽视都难。
但是沈文君和苏瞻都不想戳穿他,干脆就让他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可是这次司隐居然不在。
沈文君闻言也四处看了看。
苏瞻先觉得不对劲,站起来,快步越过门槛,走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收拾的小厮就剩下了一个,空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苏瞻皱着眉头问道。
“司隐哥气不过,找那群书生算账去了。”
苏瞻皱了皱眉道:“我还没说,他算的哪门子账。更何况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要算账不早些去,这会气性上来了。”
兴许是因为沈文君,又兴许不是因为沈文君,不知道因为什么因素,总之司隐去找茬了。
“就带了那么几个人,青秀社是那群书生的地盘,也不怕吃亏。”苏瞻语气里尽是对司隐智商的嫌弃。
片刻,他对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小厮道:“去苏府找徐康,让你带着人去青秀社。”
小厮得了命令放下扫把匆匆的走了。
苏瞻对着沈文君道:“你是同我一道去青秀社,还是在此等着。”
“我同苏兄一起去。”
“好,司隐他们走了一会,眼下走路是跟不上的,我们坐马车去。”
沈文君坐在了马车里,苏瞻拉着缰绳,驾马飞奔。
沈文君撩开了帘子,觉得眼前苏瞻有些捉摸不透。
他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思想,本以为是个文弱书生——看着也像,但是驾马时候那眼神又凌厉极了,一路飞奔的风吹的苏瞻的头发向后飘去,冬日的风刺骨的寒,可是他丝毫未觉,就这样一路行至青秀社。
到了青秀社,苏瞻来不及去喊沈文君,自己下了马车,撩起来长袍就匆匆的跑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正往外走的司隐。
这群小厮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司隐的脸上好一些,但是走进了一瞧,嘴角破了,边缘微微的肿了起来。
司隐看见迎面走过来的苏瞻,下意识的就想逃到队伍的末尾去。
但是苏瞻喊住了他:“司隐!”
司隐捂着脸,然后被苏瞻一把抓住了胳膊。
司隐哪里知道,这群书生这么能打。
这不科学!按理说这群书生不应该手无缚鸡之力吗!小说欺我!
“把手放下来。”
“那少爷答应别骂我。”
“不骂你,我看看。”苏瞻随意答应了下来。
司隐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司隐的唇并不薄,上唇比下唇稍微薄一点,总体来说是厚的,也正是因此,再加上一个**的脸蛋,让他瞧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可可爱爱的。
现在因为嘴角破了,右边上唇肿了一点,在白皙的脸蛋上,这点红肿近看格外的明显。
“疼不疼。”苏瞻的目光盯着这块红肿,轻声问了句。
司隐抿着嘴巴,委屈道:“疼死了。”
然后一个敲脑壳就落了下来,司隐都被打傻了。
“少爷,你不是说不生气吗。”
“是不骂,没答应不打你,让你长长记性,知道疼才能不再犯。”
司隐委屈极了,他不可置信道:“我这是帮少爷出气,怎么少爷反倒还怪起来我了。”
苏瞻道:“谁让你多此一举的,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司隐当然不是师出无名的。
实际上他有自己的主意。
在看到苏瞻不打算跟那群书生一般见识之后,司隐就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这是个契机。
苏瞻怕麻烦,那他干脆就把这个麻烦惹到底,只要把这群书生再揍一顿,事情闹大了没办法收场,苏瞻就不得不公布他是明心鉴的作者。
司隐想的很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群书生在青秀社养狗。
还没进人家的门,被狗吓破胆了了,然后书生一拥而上,对他们又打又踢的。
司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了,亏大了。
眼见司隐不吭声,苏瞻的手又碰了碰司隐的嘴角,司隐疼的嘶了一声。
苏瞻沉声道:“给你报仇,别气了。”
司隐:嗯?
也不算完全亏?
司隐惊奇得抬起头看着苏瞻。
苏瞻则是盯着青秀社,神色晦涩不明。
他这是阴差阳错激起来苏瞻的斗志了?
不过……为什么苏瞻突然就要跟那群书生硬刚了,他之前不是不想计较么。
司隐不太明白。
不过,不重要了。
……
次日,县衙因为一纸诉状把青秀社的七个书生抓了起来。
来凑热闹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很少有像这样的,抓的人都快把不大的县衙的挤满了,来的人不只是书生,还有原告,也就是苏瞻、司隐还有店铺里的伙计。
有些人站不下去,就县衙后面,等待县长提到他们,他们再出来作证。
这些书生犯的事要大,也不大,但是要硬说,也犯了好多条国律。
苏瞻不需要状师,他就站在那,把这群书生犯的律法一天天的挑了出来。
从损害他人财产到危害他人人生安全,从小到大,罪名一个比一个更重,到最后说出来一条故意杀人,条条框框加起来都能送到菜市场斩首了。
这群书生天天读书,自然是辩论的一把好手,当场就跟苏瞻争吵了起来。
可是七个人轮番上阵,硬是没说过苏瞻一个人。
苏瞻这个人,说话不急不慢,但是掷地有声,总能把最关键的地方抓起来,然后堵的人说不出话。
况且这件事情,这些书生本来就不占理,所以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说不过苏瞻的。
在确认了这群书生的确当街打砸书坊的东西之后,县太爷惊堂木一拍。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劫掠,枉你们还是饱读圣贤书,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来人——”
县太爷正要宣判。
这群书生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自己全程都在被苏瞻牵着鼻子走。
这会县太爷要宣判了,这位书生才想起来他们撒泼的原因。
于是他道:“县太爷且慢,我等的错,我等是认得,但是我等并非是无的放矢,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茬,您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兴盛的无名册,传言中是这位苏瞻所做,可是他毫无文名,更是三次科举落弟,所以我等合情合理的猜测,苏瞻借用无名册作者之名,卖他店中的字画,这等可耻行为,玷污了无名册真正的作者,所以我等才气愤不已,上门算账,只是手段有些激烈,用错了办法。”
“县令大人,若是要罚我,我是没话说的,但是是否也应该惩处这个欺世盗名之徒。”
县太爷眯起了眼睛,看着苏瞻道:“可是如此。”
“县令大人明鉴,任何人办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而不是凭借猜测二字。若是我觉得你是故意构陷我,那我是不是杀了你也是合情合理。”
“放肆,县衙上说什么打打杀杀!”县太爷不悦的斥责苏瞻。
苏瞻神色不明的扫了一眼这群秀才,而后不卑不亢的对县太爷道:“况且,这无名册的确为我所写。”
“放屁!你说是你写的,证据呢!”一位秀才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蹭的站了起来,对着苏瞻质问道。
苏瞻倒是神色如常,然后对着一旁的司隐道:“去。”
司隐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然后高举过头顶,县太爷点了点头,就有衙役把书本拿到了县太爷的面前。
“此书是原篇,乃是两月之前我写下的,家中仆役可为我作证,而且县令大人可以根据纸张的新旧判断我这本书乃是原篇,或者,可以将抄录者叫道公堂对峙。”
“你家中仆役自然向着你说话,说不定已经和你通过气了,他们的话自然不可信,至于抄录者,那样多抄录多,原篇早就无法查,而且纸张是可以故意做旧的。” 那些秀才们仍旧不服气。
“司隐。”苏瞻没理会他们,又喊了一声司隐。
司隐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我写的第二篇,县令大人请过目。”苏瞻淡淡道。
县令早就被这群叽叽喳喳的书生和苏瞻吵的头疼了,他现在只想快点了解这件事情。
在仆役拿上来书之后,县令随意翻了翻。
起初他是被这字吸引的。
这书上的字和一般的字有区别,清秀漂亮,每个字看着都格外赏心悦目。
对于这种字,他还是有耐心看一点的。
看着看着,他就沉浸其中了。
他们做官的总是不被人理解,底下的人希望他们清洁廉明,可是若是真的清洁廉明,又哪来的钱上下打点,这辈子也就升迁无望了,若是再碰到什么小心眼的,因为没送礼不小心得罪了,那就完了。
京城之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况且当官不像百姓想的那么容易,他们面临着业绩的折磨,命案破不了,上面催得紧,想要靠摸鱼选一个死囚犯顶替,在京察的时候还会被抓出来。
因此,他们日子过得不舒坦。
这书中的一句话戳中了县令大人的心窝。
“水至清则无鱼。”
“大人,大人。”旁边的衙役喊了他几声。
县令大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又翻了翻之前那本无名册。
字迹一样、文采一样。
若是需要鉴定还需要把这两本书都仔细看完。
但是眼下县令大人无心破案,他就想看看那个昏官最后是什么结果。
于是县令大人道:“这两本书暂时扣押,等本官确认是同一人所写,再升堂。在此期间,青秀社的七名秀才收押,苏瞻,你可以走了。”
“大人!”青秀社的秀才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
“您糊涂啊!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人写出来的续写,狗尾续貂的东西也能把您骗了?”
“大胆!”县令惊堂木一拍。
可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秀才丝毫没有要继续跪着的意思。
县令冷哼一声,将明心鉴一扔,砸在了这秀才的脸上。
“原本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没想到你等竟然这样愚蠢,也罢,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秀才迫不及待的从地上拿起来书,想要证明自己是错的。
但是刚看来开头的两页,他的心就一沉。
等看完四页,他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身边的众人围了过来,都好奇的朝着书上看。
他喃喃道:“明心鉴……”
其他的秀才把书夺了过去。
于是公堂上就出现了这么奇怪的一幕,围观的众人,看着这七个秀才在公堂上传阅书籍。
甚至这些人看的越来越入迷,大有忘记身在何处的意思。
他们将无心册早就看了无数遍。
对于无心册上的话,他们比苏瞻本人还要清楚。
眼下明心鉴一出,无名册顿时暗淡无光。
能超越无心册的,只有它的第二部。
也只有真正的作者,才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这七位秀才比县令大人还要快的就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甚至只用看一页就明白了。
原来苏瞻真的是无心册的作者,可偏偏他们将无心册看了这么多遍,却没能看出来它的作者就在眼前,还砸了仰慕之人的书坊。
又悔又气又难过的心情萦绕在这群书生的心头,让他们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苏瞻适时的开口道:“无心册里有一句话,我送于各位。言论为锐刀,杀人无形,握刀滥用,必将因此而噬。”
至此,闹剧也算是拉上了帷幕,以苏瞻的大获全胜而画上句号。
只是苏瞻猜的没错,明心鉴一出,他在京城文人这个圈子里火了。
无心册本就积累了许多粉丝,这会明心鉴出来,不仅稳固了之前的粉丝,还让原本的粉丝推荐给其他人。
相对于无心册,显然明心鉴的文学造诣更高。
不过明心鉴就没那么爽了,所以它激发了了很多共鸣和社会矛盾的同时,并没有在底层的百姓里普及开。
他们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他们关心的是,这个东西能不能让我觉得好玩觉得开心。
那些官场的勾心斗角,女子的处境,还有一些社会矛盾,他们是不关心的,可能有时候心情不好,骂上一两句皇帝,但是要让他们深入的去看这件事,他们是懒得看的。
除了在文坛引起了骚动了,再引起大范围骚动的,就是高层的妇人圈。
这些有点权利,又有点野心的妇人,是不甘心与后院围墙。
相夫教子,磋磨一生,这是他们受到的教育。
但是人都是有反骨的,生活过的不顺遂,自然就不可能完全按照圣贤书那样活着。
不过纵然她们凑在了一起讨论这本书,可她们还缺少一个有魄力,有胆识的领头人,所以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
县令大人已经定了七天后二审
青秀社的其他人倒是来看了一眼他们,只是言辞之间奚落更多,他们原本觉得这些秀才太极端,眼下更是踢到了铁板。
但是同窗一场,也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观,于是他们也去疏通了一下关系,求县太爷开恩,也去求了苏瞻,希望他能让县太爷从轻发落。
司隐看着这群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秀才,眼下低声下气的,心里舒坦极了。
不过他并非是得理不饶人的,况且对方也的确没伤人,只是砸了店里的东西。
要不就这么算了?
司隐把自己这想法跟苏瞻说了说,苏瞻白了他一眼,就对他说了三个字:“没出息。”
要惹事的是他,现在想息事宁人也是他。
司隐想息事宁人,苏瞻不想。
既然已经决定要认真,那这个时候放弃,就是在给其他人一个信号:惹了我没关系,只要你们道歉,我就原谅你们。
苏瞻向来不是个善人,对待自己偏激的粉丝也没有心慈手软。
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代价。
这七天里,街头巷尾的谣言都快传烂了。
“你知道吗,青秀社那帮书生被打脸打惨了。”
“那群不可一世的读书人?他们也有这时候?”
“谁说不是呢,他们因为那本无名册成立了雅集,结果最后把真作者给得罪了,真是笑死人了。”
“这荒唐离奇的,都像话本子了。”
“我听说茶楼的先生已经改编成段子,开始说了。”
“真的?咱们也去听听去。”
茶楼的一楼已经爆满了,前来蹭茶水听八卦的百姓多的离谱。
这时代实在是娱乐太少,一点八卦,转眼间就传的满城皆知。
并且因为这明心鉴的缘故,书坊的客流量一下子暴增,几乎达到了过往的数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幽静的地方,居然有一天能喧闹成这样。
他们都是来凑热闹想看看苏瞻本人的,但是从府衙上一出来,苏瞻就不见客了。
所以这些人都吃了闭门羹。
这天,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外,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红衣劲装的少女,她不像寻常女子梳着好看的发髻,带着装饰的簪子。
她的头发梳过头顶,扎成一束,剑眉星目,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