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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隐的两只手穿过他的腰间,脑袋贴在他的脖子上,无意识的和他的脸蹭在一起。
从他用这个身份开始。
司隐和他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
司隐还在无意识的贴近自己。
寒流已经褪去的差不多了,他分掉了司隐身体里的毒,让对方身体部分毒血进入自己体内,又将自己的血输送到司隐的身体之中。
他的血能解百毒,是最好的药。
现在司隐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了,而那些引到自己身体中的毒,也在被他的身体一点点分解。
司陵的喉结动了动,没把身上的司隐踹下去。
他闭上眼睛,无视了这件事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
但是谁知道抵抗寒毒让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困意涌上来,反而睡着了。
……
药王谷说着厉害,其实就一个老头和几个老仆人。
这些人的年纪都很大了。
除了刚刚被带进来的路淮安。
在这一批药人里,路淮安是最没有可能活下来的,他如同烂泥一般,没有斗志,任凭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往他嘴里喂东西。
每当夜晚,药性发作的时候,他疼的只想立刻去死。
可是他又都忍下来了。在这一批药人里,看似最容易死的路淮安,反而活的最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药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弱的,从刚开始疼的想死,到后来他已经能忍住了。
也不知道是毒药抗性提高了,还是对疼痛的抗性提高了。
半年过去了,就只剩下路淮安一个了。
凭心而论,老头对那些药人都很好,从来不发脾气,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算自己饿肚子,也要把药人们喂饱。
他偶尔看谁不开心了,还会开解这些药人的情绪。
倒数第二个死的那个,叫凌辰,他有一个相好,可那个相好是魔教的妖女,并且他亲眼看到妖女和别的男人苟合,他以为是地上鸳鸯,实际上他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万念俱灰的男人杀了自己的相好,然后才发现这是自己宗门做的一场局,他看到的并非是妖女,而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后来,他和宗门闹翻,就被抓起来送到了这里。
他体质是最好的,却总是想死。
他说:“是我杀了云婉,我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她的神情,她望着我,那惊愕的神情,可我却连听她解释都不听。”
老头这时候一边晒谷子一边道:“这天下的俗世啊,不能这么简单的用谁害了谁来概括。”
“可的确是我杀了她。”
“就算不是你,她也会死的,魔教人人得而诛之,你不杀她,你的宗门也会杀她,区别就是你要跟她一起死,还是被送到我这里。”
“可那不一样,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没讲清楚,我和她,原本有可能在一起,原本有可能做一对——”
“年轻人啊,你难道还觉得杀死她的是你的剑吗。是你的不信任,才杀了她。就算她活着,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所以说你们不是天生一对,你命中注定的情人,还在后头呢。”
可老头的安慰让凌辰脸色煞白,而后他第二天死了。
在凌辰死了之后,就剩下路淮安这一个药人了。
老头走到路淮安的身边,刚想开口说几句,路淮安就开口道:“不必。”
“我也没打算说什么。”
“我也不会听。”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是这群人里意志最坚定的一个,毕竟你那可是家门全灭的仇,比情情爱爱的要更激励人。不过就算你杀了仇人,你的父母也不会活过来,所以说,你还是对生活抱有期待,祝福自己碰上一个良人。”
路淮安撇了他一眼道:“你动摇不了我。”
老头惊讶道:“我动摇你干什么,你可以是我现在最值钱的了,药王谷这一年卖药的钱,全贴在你们身上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路淮安淡淡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研制出来一种药,一种毒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毒药。”
路淮安冷淡道:“不想听你的宏图伟业。”
“那我还偏要讲,我不信有起死回生的神药,但是一定有起死回生的毒药,毒既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你要救谁。”
老头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儿子,前些年得痨病死了。我一个神医让自家儿子得痨病死了,说出去我这神医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我只好努力研究能救他的毒药了。”
路淮安轻声道:“那祝你成功。”
在路淮安最疼的时候,老头会用绳子缠住他的手脚,还会用迷药减轻他的痛苦。
老头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我儿子死的时候,也跟你年纪差不多大,我在山崖里捡到的,刚捡到的时候,跟个猴子一样,丑的吓人,养了几个月吧,就好看多了,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留下吧。”
“我听说你想要找碧水山庄的人报仇,碧水山庄那群人我也不待见,尤其是他们那个庄主,装的跟个人一样,实际上肚子里都是棉花,脑袋里都是浆糊。”
路淮安从牙缝里憋出来几个字:“那你,杀了他?”
“那我可没那本事,还是你亲自杀吧。好像杜蚕也参与了吧,杜蚕那人我也接触过,假潇洒,真小人,那人自私着呢,不能深交。”
路淮安眼里流出血,分不清这里面有没有泪。
他的已经嘶哑的不像话,可是仍旧能说出来话。
“我二姐,也……这……么说。”
“看吧,我就说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路淮安的毒药抗性越来越高,到了后来,他已经百毒不侵了,任何的毒药,在他的身体里流动一圈,都会被他的血液消解掉。
而路淮安,也终于在获得行动自由之后,拿到了老头的武功秘籍。
老头的武功秘籍里,主攻伐的不多,主要是医术、毒药、易容术等等。
他潜入老头的住所,带走了那些书籍,从药王谷逃了出去。
他想,等他报完仇了,就再回来给老头试药,他还给老头留了信,希望他不要太生气。
可是他毕竟没有武功,哪里比得过有轻功的江湖人士。
路淮安到逃跑的这时候才发现,那几个平常不起眼的老仆,竟然是极其厉害的武林高手。
他又被抓了回来。
可是那个碎碎念的老头变了。
他毫不留情,亲手挑断了路淮安的手筋脚筋。
路淮安终于明白了在江湖上的一个道理。
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谁都可以是朋友。
当利益受损的时候,谁都可以是敌人。
老头从没将他当过人,他只是当一件有价值商品,和他说话,只不过是在日常维护商品的价值,防止他在时间里腐朽掉。
在这件商品有了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对商品的主人而言,是不必要的。
所以他会抹去商品的意识,让商品只是商品。
路淮安没有了逃跑的能力,就又变成了那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老头仍旧每天和他聊天,和以前没什么一样。
只是路淮安变了。
他的血越来越冷。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合力变强,挑断的筋居然自动长好了。
可他没有逃走,他仍旧将自己的手脚挑段,又用毒延缓了他们长好的趋势。
然后在药王谷的第六年,他学会了老头的所有医术,得了他完整的传承。
他毒杀了那些老仆人,并且当着老头的面,将他儿子的尸体,一把火烧了。
熊熊的火焰中。
路淮安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什么东西被烧掉了。
他看着老头痛苦的神色,居然就觉得格外畅快,非常想开心的笑。
老头扑过来想要杀了他,可是他只是一个废物老人,能有什么攻击力,被路淮安一剑封喉。
药王谷从此消失在世上。
一把大火烧光了血腥。
就如同六年前的那场雪一样。
……
司陵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
司隐被他这动静吵醒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上司隐的眼睛,司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他转移了视线,询问了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司隐惊喜的发现:“诶?我不冷了,我不冷了哈哈哈哈!”
司隐开心极了,抓着司陵逃避的脸,猛地亲了一口。
不,这不能叫亲,应该叫嘬。
因为连亲了好几下,司陵的脸上已经被嘬出了红印子。
后者震惊又呆滞的看着司隐。
而司隐开心的像只刚逃出笼子的小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或许他知道,但他无所谓。
占点便宜怎么了,都是男人,分什么你我,给哥亲一口是你的福分——处于激动中的普信隐是这样想的。
司陵眨了两下眼睛,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把司隐踹下去?他暂时下不了脚。躲过去?又觉得怪怪的。
纠结来纠结去,让人看出了几分脆弱可怜的即视感。
司隐没注意到他纠结成这样,他穿上衣服,欢天喜地的去雪地里撒欢了。
司陵沉默了许久,吐出了一口气。
而后也套上披风,走了出去。
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了。
替司隐解毒这件事瞒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