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我做阴阳先生那些年 !
安抚了好半天,女孩儿才勉强停止哭泣,其实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哭泣,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会为她的身体缝补一些缺失的部位,但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灵魂体,其实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或许是生前的那种痛楚已经深入到灵魂,成为了她死前最深刻的记忆,所以在死后,痛苦仍然残留在她的记忆中,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灵魂。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就像有的人生前遭受到了巨大的冤屈,那么在他死后会伴随着浓郁的怨气,且复仇心理极强,这都是一个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眼看着女孩儿稍稍安定下来,我尝试着问道。
“周怡可,大家都叫我周周。”说话间,女孩儿歪着头盯着我,满脸疑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好像没有男生的。”
“呃……”我顿时哑口无言,想着如果真要解释一遍也是在过于复杂,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说来话长,还是说说你吧。”
经过交流,我才大概明白了周怡可被关到这里的来龙去脉。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在进来之前,16岁的周怡可是一名高二的学生,学习成绩不说优良但看样子也不差。
但这个年龄叛逆心极强,在某次和她母亲吵架之后,周怡一气之下便选择了离家出走,当天晚上一个人便跑到了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之后便被关在了这里。
听着周怡可的诉说,我不由得想到每年华夏都会有大量年轻女性失踪的新闻,作为华夏的特大都市,这类新闻海市更是不少,想来有不少孩子都落入了祭道宗的魔爪。
周怡可是单亲家庭,可以说她母亲毕生的心血都花在了周怡可身上,想必周怡可失踪这么些天,她母亲可能早已经急坏了。
如果周怡可死亡的噩耗传到她母亲那里,我无法想象这名中年妇女将会受到多么巨大的打击,周怡可绝对是是她的精神支柱。
说着,周怡可便再一次忍不住哭了起来,倒不是因为疼,而是舍不得她的母亲,生离死别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周怡可,此刻我的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而无力,在生死面前,没有谁能够坦然面对。
之后的交谈,在得知我是一名阴阳师之后周怡可显然来了兴致。
“我不想去阴间,也不想转世投胎,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留在这个世界,我要去找我的妈妈,我想一辈子陪着她。”周怡可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祈求道。
这个倒是并不难,因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多了去了,往往人死之后,那些脱离了肉体的魂魄或许早已经做好了留在这个世界的准备,用了一些小把戏骗过了阴差,也或许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永远地留在这里,总是这不是个什么大事儿。
“但是你得想好了,这不是一时冲动的事儿,留在这个世界时间越长,你回到阴间的可能性就越小,到最后很有可能永世都无法进入轮回。”
周怡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就要留在这个世界,我就要陪着我妈妈,我对不起我妈妈,呜呜呜……”
我想了想,倒没有直接回应她。
灵魂留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总以为脱离了肉体之后灵魂便可以实现永生,而不用受到人世间的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美哉?
但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灵魂留在这个世界消耗的是自己的灵魂之力,每时每刻都在消耗,所以他们需要不断地补充自己的灵魂之力,而这些灵魂之力的来源,正常的渠道主要是人世间供奉的香火、自身的业力以及同类吞噬,不正当的渠道就多了去了,大多这些手段都是通过吸取活人的灵魂之力来获得的。
而且灵魂世界也有自己的规则,弱肉强食,在这种没有法则的世界往往活下去是最艰难的任务,没有之一。
当然,假如我和周怡可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她真的愿意留下来的话,我自然不会让她活得那么艰难。
“可以,但首先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思考良久,我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么?”
“不知道。”周怡可满脸迷茫地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关了起来。”
“那你能帮我先看两个人么?他们俩应该也关在这里。”
周怡可点了点头,作为灵魂体的她来说,这种事儿很简单。
周怡可飘飘然地离开之后,没多久便又哭了起来,随着哭声逐渐远去,我不禁有些头疼,情况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周怡可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本来是打算让她出去后找叶余霜托梦,请求叶家的人来帮忙的。
但想想也不合适,祭道宗凶险无比,如果把叶余霜再拖入险境,恐怕我将会自责一辈子,而且叶家会不会来救我,这都是个未知数。
最重要的是,周怡可根本不知道叶余霜是谁,连我现在都不知道叶余霜在哪里,更莫说托梦了。
所以我选择了让她先去找到袁杰和赵三,如果这两人活着的话,通过周怡可我和袁杰也能实现交流,毕竟袁杰也是一名仵作,拥有阴阳眼,这点对他来说不难。
然后通过袁杰让周怡可给他警察同事托梦,如果能让第九局出动就再好不过了,时至今日我都记得当时第九局那些强大的人物,用来对付林芝华问题应该不大。
我满心期待地等着,可没多久周怡可便耷拉着脸回来了,还是带着幽怨的哭声,以及“好疼……好疼……”的呻吟。
“我……我好想找到你说的两个人了。”周怡可哭哭啼啼的说道,“不过他们好像都昏死过去了,我看了好半天他们也没醒来。”
“昏死过去了?”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周怡可问道,“你确定只是昏死吧?还有呼吸吧?”
“确定!”周怡可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阳气的,他们是你的朋友么?”
“嗯。”我点了点头,刚刚理出来的一点儿头绪便又进入了死胡同,没想到袁杰和赵三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坏。
等到袁杰醒来?肯定不行,鬼知道袁杰什么时候能醒来,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眼看我沉默了半天,周怡可有些沉不住气了,也不哭了,“喂,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就在我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突然一阵杂乱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我甚至听到了铁索晃动的声音。
“卧槽,不能是黑白无常来了吧?”我顿时大惊,虽然还没看到,但结合周怡可眼前的情况,已经突然骤起的阵阵阴风,大概率就是这两位阴差,错不了。
果然,铁索晃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阵说说笑笑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黑白无常两人大大咧咧地飘了进来。
两人一身黑袍一身白袍,黑无常其实叫范无咎,生的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子小面色黑,头顶的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字,意思是对违抗法令的一概无赦,江湖上也把黑无常尊称为“矮爷”、“黑爷”、“八爷”。
白无常叫谢必安,与黑无常范无咎相反,他经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嘴巴还向外吐着长舌,他脑袋上的官帽写着“一见生财”四字,意思感谢并对恭敬神明的人以好运,江湖上也常将白无常尊称为“活无常”、“白爷”、“七爷”。
我愣愣地盯着两位大神,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怎么来的如此之快?一般意外死亡的情况下,十二个时辰被阴差必到,但也绝不会这么神速,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的样子。
周怡可面带恐惧地盯着两位大神,一个劲儿地喊着“不要”“不要”,还往我身上靠,毕竟一旦她被捉去了,基本也就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走吧,小姑娘。”黑无常凶神面纱地盯着周怡可说道,手中的铁链子哗啦啦地响,一点儿不知道怜香惜玉。
“走吧,小姑娘,别挣扎。”白无常笑吟吟的倒是很温柔,这两人的确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呃……我说黑爷白爷,且慢且慢,能不能容小弟说两句?”我壮了壮胆子,上前一步,已经进入到笼子里的周怡可挡在身后。
当我在看到黑白无常的时候,顿时心生一计,便有了注意。
“你能看到我们?”白无常惊讶地问道。
“能,能,小弟也是个阴阳先生,这不阴眼开着呢。”说着我亮出了自己的双瞳。
“哟,还是个天生双瞳呢。”白无常喜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怎么着?瞧你这意思是想跟我们说道说道?”
“不是,就是求两位爷帮个忙。”我一脸的谄媚,讨好道。
“没门,想都别想。”白无常顿时冷淡了下来,“你们阳间的事儿我们阴间管不着,也不能管,没啥事儿就让开吧。”
“让开!”黑无常噌的一下站在了我的前头,顿时巨大的压力压得我一时间有些穿不过气,手中的铁索散发着森森寒意。
“别……别呀两位爷,我是你们头儿的徒孙,真的,我就是想让这女孩子跟我师祖带个话,没别的意思。”
“我们头儿?”
白无常一脸狐疑地盯着我,一双足以将人看穿的眸子从上到下的将我打量了一遍,满脸写着“我不信”三个字,“你知道欺骗阴差的下场么?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陈韵,阴曹司渡阴司副司长,对吧?”我连忙说道,“那就是我师祖,真的,不信你们回去可以问问他,一句话的事儿。”
“你知道陈韵?”白无常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是有些相信了,毕竟能知道这些信息的,可不多。
白无常有些犯了难,他转过头看着黑无常,两人眼神交流了好半天,白无常这才转过头盯着我说道,“带话可以,但不能阻拦我们执行公务,回去之后一旦我们像陈韵大人核实了你的身份,你让带的话我自然会给你带到,这个问题不大。”
“不用你们带,让这小姑娘带去就行,你们且容我跟她交代几句,交代完就让她跟你们走。”
“那就快点儿!”黑无常不耐烦的向后退了几步,和白无常转过身,两人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过来,周周,你见到我师父后你就这么说……”我简单的冲周怡可交代了几句,当然其中也包括把周怡可留在阳间的愿望,确定周怡可记住之后,我才冲黑白无常招呼道。
很快,黑白无常带着周怡可消失在了密室内,盯着三人消失的虚空,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师祖啊,这事儿能不能成,就看您了。”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陈韵一脸无奈的盯着我的表情,那张大黑脸现在想起来还满讨喜。
等待的时间自然是漫长且煎熬,黑暗中我百无聊赖的发着呆,直至我双眼皮越来越沉,睡意渐渐侵蚀了我的大脑。
梦中我做着稀奇古怪的梦,或许真的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想,我梦到我和赵三袁杰他们穿着极具科技感的作战服,在太空中与林芝华他们进行着一场血战,这种场景绝对是受到那种科幻类网络小说的影响。
不过战斗打了一半,眼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突然间场景变换,不过一个眨眼,我便再次只身一人的处于一个虚无的空间,深邃而没有尽头的天幕,就像站在太空中。
眼前,师祖陈韵的身影又虚影逐渐实体化,紧接着我便看到了陈韵那张无奈的老脸。
“嘿嘿,师尊,你果然来了。”我顿时眉开眼笑,光想上去给陈韵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陈韵好像很是烦躁,“距离上次见你才几天时间?”
陈韵上下打量着只剩下一条小裤衩的我,又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居然弄的这么狼狈?这事儿让你方家祖宗知道了丢不丢人?”
“哎,你可别说了师祖,裤衩事儿小,您传给我那把短剑也被人拿去啦……”在陈韵面前,我毫无保留,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全部给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