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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之，你起来了？”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程玉玲温柔的在楼梯口迎接着沈擎之。
沈擎之沉默的看了程玉玲半晌，忽然问道，“我记得晚晚小时候有条粉色的公主裙，是她妈妈送给她的，可为什么后来在佳佳的衣柜里？”
“有这会事儿吗？”程玉玲稀里糊涂的，但看沈擎之表情严肃，就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大概是有吧，思晚小时候还是挺懂事的，什么都让着佳佳，就连自己的公主房都让给佳佳呢。”
“唉……现在长大了，反而不懂事了，什么都要争一争，前几天那件事害的佳佳差点在桐城抬不起头来。”
“擎之你有空也得说说思晚，她们两个毕竟是亲姐妹……”
沈擎之不耐烦的打断了程玉玲，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件公主裙是思晚主动要送给佳佳的吗？”
陈年旧事，程玉玲早就忘了一干二净。
但沈思晚的东西，她一直默认是属于沈佳佳的，所以闻言依旧是无所谓的点头。
“是啊。”
“那我再问你，思晚小时候胳膊总青青紫紫的原因是什么？”
程玉玲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擎之，你到底怎么了？”
“回答我！”
沈擎之低低的怒吼着，猛地攥住了程玉玲的手腕将她逼到墙角。
“自……自然是因为她小时候顽皮，总喜欢和隔壁班的小混子在一块玩，打架闹的呗。擎之你也知道，思晚从小就没有佳佳乖巧，也不如她亲你，对我更是没好脸，所以你才多偏心佳佳的啊？”这套说辞，程玉玲已经说了十几年，再说起来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
沈擎之忽然笑了。
“哈哈哈……”
他笑的癫狂，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他是得多瞎，才没有识破程玉玲伪装了多年的面具，是有多傻，才会将糊弄人的鬼话当真？！
“擎之，你到底怎么了？”程玉玲终于有些慌了，着急的去拉沈擎之的手，“你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我们出去旅个游放松放松？！”
沈擎之猛地甩开了程玉玲的手，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巨大关门声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沈佳佳。
她揉着眼睛倚靠栏杆问道，“妈，是爸刚出去了吗？他一大早的怎么那么大脾气啊！”
“你爸好像魔怔了。”程玉玲阴沉着脸说道，“他这两天光睡书房，是不是风水不好影响磁场了？”
“妈，你可真迷信。”沈佳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迷糊说道。
“你懂个屁！”程玉玲怒气转移到沈佳佳身上，不满吼道，“赶紧收拾上班去，以后工作室你一天也不允许缺勤！跟着玉玺好好学习学习！”
沈佳佳的瞌睡虫被骂的彻底醒神。
她咕哝着回屋换衣服，觉得老妈好像是更年期到了，最近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程玉玲坐在沙发上，表情阴晴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再过几天就是沈思晚那个短命老妈的忌日了。
玄学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信不行。
……
“我去玉玺看看。”
沈思晚抱着一束花，起身和岑露说道。
沈佳佳很猖狂，玉玺工作室就开在就她们附近，一街之隔。
岑露看了眼沈思晚怀里的花束，笑的乱颤，“姐，这样会不会太损了？”
沈思晚面不改色，“重在心意。”
洛依恰好推门进来，看到沈思晚拿着花束，下意识接嘴问了一句，“Jo姐，你哪个朋友家出丧啊？”
岑露笑的不住拍桌。
真没想到，Jo姐损起来可以那么直接。
“好笑吗？”洛依一脸的莫名，“难道不是白事还是红事么……”
岑露点点头，“洛依姐，这还真算是红事。”
洛依惊的又看向了沈思晚怀里的花束，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难道我最近游戏打的太多，变色盲了？！”
红事有送这种花的吗？
还是她在国内时间太短，连风俗习惯都给忘了？！
“你没有色盲，我就是要送这个花。”沈思晚镇定自若的说道，一边步伐轻盈的往外走去，看起来心情显然是不错。
洛依彻底懵了。
“岑露，我怀疑我还没醒……我怎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呢。”洛依云里雾里的说道，“恭喜人送那种花，Jo姐就不怕挨揍吗？！”
岑露想到沈思晚的目的地，表情不免也担忧起来，“如果打起来的话……Jo姐会不会吃亏啊？”
玉玺都是沈佳佳的人，真动起手来Jo姐未免太形影单只了吧。
想到这，岑露不安的起身准备跟上前去看看情况，谁知被洛依一把拽了回来，无所谓的摆摆手，“Jo姐在国外的时候苦心学习过女子防身术，几个娘们儿她应该没问题。”
“那万一面对的是男人怎么办？”
洛依笑的神秘，“那我觉得应该更加没事了。”
岑露，“？？？”
“今早Jo姐让我买了不少防狼神器，保证狼倒下，她没事哈哈哈哈……”
沈思晚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抱着花不行过去。
清朗的天气本该心情雀跃，可她满脑子都是今早沈擎之发来的那条短信。
满满一屏幕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昨天她梦到了妈妈，妈妈说自己这些年受苦了，今早她睁开眼就收到了那样的短信，心里说没有任何感觉是假的。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漠视，可父亲忽然态度回转，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父亲是否有事求她？
多么可笑，多么脆弱的父女情谊？
来到隔壁街上的商务大楼，一路坐电梯来到22楼，沈思晚短暂的将这些繁杂的情绪抛出脑后，出了电梯顺利找到了玉玺工作室门口。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前台礼貌的问道。
“沈佳佳。”
“请问您找我们沈总是？”
沈思晚将怀里的花束放在前台桌面上，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是她姐姐，我来恭喜她工作室乔迁新址。”
前台的视线落到花束上，表情凝固住。
恭贺乔迁……送白色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