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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乡一战,汉军虽然击败了赵浮和程涣所部冀州兵一万多人,但最先出战的黎阳营却损失了许多战马。与冀州骑兵不同,黎阳营、屯骑营和雍营骑士所乘战马出自凉州的汉阳牧苑,乃是汉军中第一等的战马,远胜冀州骑兵所骑乘的战马。
击败文丑后,汉军缴获的数千战马,经过张绣和庞德等凉州将领的仔细鉴别,能用于上阵作战的不过四千匹。其余马匹都被窦辅转送给河南尹王允,以此代替先前被颜良突袭时损失的驴骡牲畜。黎阳营的战损报到洛阳,这才有了刘宏分拨乌孙马到窦辅军中的诏书。
钟繇回到洛阳复命,被刘宏拜为议郎,随后将乌孙马输送至白马城下,至此汉军拥有战马数目多达八千。窦辅将乌孙马优先分配给三支骑兵,并从营中拣选擅长骑射的士卒,将骑兵扩充至八千。同时张白骑被临时任命为校尉,统领一千骑兵。
队伍扩充之后,在张绣和黄忠的带领下,汉军骑兵开始围剿冀州兵斥候。文丑战死,冀州骑兵只剩下潘凤麾下的五千人,却要面对张绣、黄忠、秦邵、张白骑四将的轮番出击,难以兼顾首尾。如此一来,袁绍的十万大军,与河北的沟通变得日益艰难,甚至常常有整日的失联。
时值五月入夏,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这天傍晚,张白骑领着三河骑士在大河南岸边捕获了冀州兵的斥候,稍一审问,便兴冲冲返回营中,向窦辅禀报道:“将军,叛军大将韩猛正从北岸押运粮草,预计明日清晨渡过大河!”
荀攸同在帐中听着,对窦辅说道:“将军,韩猛并非骑将,只不过是一介匹夫。如今叛军骑兵疲惫,必然不能顾全后路,正可放纵骑兵进击,焚烧粮草!”
田丰刚从后营回归,听到荀攸献计,也出言支持道:“公达之计甚是巧妙!将军可依计而行,另外,还可派遣斥候潜入北岸,探听叛军屯粮所在,寻机破敌!”
窦辅从善如流,当即召集骑军诸将,陈说谋划。一番商议过后,他决定以黄忠所部先出,张绣和张白骑两部负责接应。而秦邵则被留在营中,与步兵营协同,阻击冀州骑军潘凤所部。
当天夜晚,韩猛领着数千士卒和民夫,果然如期出现在大河北岸。此时黄忠等人藏身在十里之外,静静等待韩猛渡过河来。一个时辰后,民夫搭建起浮桥,开始运输粮草过河。
“将军,是否出击?”斥候向后方传递军情,问黄忠道。而黄忠直接拒绝,示意斥候继续潜伏探查。又过了两个时辰,东方曙光初现,韩猛终于运粮过河,不过仍有数百士卒和民夫滞留北岸。
黄忠不再等待,传令众军出击,七百屯骑营一齐冲出,截住韩猛去路。汉军骑士一边丢出火把、焚烧粮车,一边冲击韩猛所部士卒和民夫。韩猛见状,只得放弃粮车,领着还在身边的两百冀州兵,试图突出重围。
这时二张也领麾下骑士赶到大河南岸,协同屯骑营将冀州运粮队伍彻底击溃。韩猛侥幸逃出,然而身边大部士卒被汉军截住,待他逃脱,身边只剩下区区十几人。粮草被烧,他也只好强打精神,返回大营向袁绍复命。
袁绍在营中听得西北方向喊声震天,又有冲天火光,算算时日正是粮草运到之时,连忙派校尉潘凤领骑兵出营救援。不料潘凤刚一出营,迎面撞见北军步兵营列阵袭来,黎阳营也结阵屹立在外,共同拦住救援去路。潘凤多次冲击,都无功而返,只好返回营中向袁绍回报。
就在他转身入营时,预先受到窦辅嘱托的庞德将一个锦盒抛了过来。潘凤不敢擅自开启,径直送到袁绍案上,袁绍打开一开,竟然是辛毗首级!辛评闻讯赶来,一眼看到自家兄弟的首级,大惊失色。
“仲治,此番失了粮草,必是后方官吏无能,你且返回邺城,为我护住后路吧。”袁绍尽管已经对辛评失望,但见了辛毗首级,不由得心怀悲切。辛氏也算是忠心耿耿,他怎能在这时再责怪辛评呢?
辛评泪流不止,不能答话,只是勉强一拱手,抱着锦盒出营去了。袁绍叹息一声,随后又召来淳于琼。
“辛仲治已经回了邺城,筹备粮草。仲简领兵两万,渡河前往北岸屯粮之处,务必小心防守,不要被敌军钻了空子。粮草再有闪失,休要怪我不顾旧时交情,军法处置!”淳于琼唯唯诺诺,领命而去。至于韩猛,袁绍将其贬为校尉,留在营中听候调令。
大河南岸,汉军出击韩猛,大获全胜。黄忠正要收兵回营,张白骑上前请命道:“黄司马,叛将韩猛铺设的浮桥完好,末将请求领兵前往大河以北,探查叛军屯粮之处。”
黄忠稍一思索,便应允了张白骑的请求,回到营中后又向窦辅禀报他的去处。窦辅并无异议,他笑着说道:“张司马出身黑山,对北岸最为熟悉,正该由他渡河侦查敌情。”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就在张白骑渡河之后,被袁绍监禁在后营的冀州治中从事朱汉,却忽然声称有重要军情上报。后营将领不敢隐瞒,领着他来到袁绍所在的中军大帐。
“将军,据属下观测,星象变化诡异,预示战事将有变化,对我军不利!还请将军分拨兵马,守护后方屯粮营地!”
袁绍听后反驳道:“本将已派辛仲治和淳于琼前往守护,何须你一个囚犯在此喋喋不休?”说罢,就传令卫士,将朱汉以及看押他的一什士卒推到营门之外,一并斩了,以儆效尤。
“但凡有危言耸听、扰乱军心者,定斩不饶!”
韩猛和潘凤的失利,早已在营中传播开来,留守大营的冀州兵又望见这等场面,人人自危,渐渐失去战意。袁绍对此却一无所知,只是在主帐中饮酒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