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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幽疑惑:“谁是花雾?”
“就是花蕊夫人啊!”
“她不在永乐城许久了,有人说在京都见到了她在大街上乞讨为生。其他就不得而知了。”谢九幽淡淡的说道。
京都……这花雾也是个痴情种,自始至终受尽多少折磨都没有透露过她的情郎只字片语,看她如今这下场,不知道她悔不悔恨当初那般不顾一切的帮那情郎,却落得个惨遭始乱终弃的下场。
想起一句话:山本无愁,因雪白头,水本无忧,因风起皱,我本无恨,因你生仇。
等石远道将这些财物都一一归纳好了,长歌搬了一个木箱给他摆放。因这车顶棚里不只有金银珠宝,还有许多缓冲的木屑,一伙人又埋头清扫房里的木屑和桌上的杂物,整理的差不多时,春三娘来了,莺儿也跟进来了。
长歌这才将找他俩来的目的告知,春三娘将地图交给他们。
万山烟鬼嚎道:“就不能让我在这逍遥快活几日吗?”
不需长歌劝说,石远道斩钉截铁道:“不能,明日启程。”可见在对待容桑柔一事上,石远道分外上心。
“那今日我能去前头吗?”万山烟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春三娘。
石远道义正言辞拒绝了他:“不行,你喝醉误事,办完正事有的是时间喝酒听曲。赶紧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听到他这话,长歌知道,这事稳了。她撩起衣裙,两膝齐跪,手至地,而头不下,行肃拜。
万山烟和石远道皆被她这样大的阵仗唬到了,两人忙不迭的上前搀扶,长歌挺直腰杆拱手抬手道:“请石老爹、万叔叔受长歌一拜,你们二老为我和我娘亲的事劳苦奔波,长歌谨记在心,如此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待此番前寻找我母妃陵墓回来后,不论结果如何,我楚长歌日后定尊二老为父亲,侍奉二老到白头,除非我日后比二位先走一步。就请莫怪了。”
万山烟呸呸呸几声,嗔怪道:“傻丫头,不许说胡话,你才几岁,我们几岁,你哪里会比我们先死,呸呸呸,不许说这个死。等我们回来你请我们俩和酒听曲,可不能舍不得花钱。”
长歌眼中噙泪笑道:“万叔叔放心,我现在赚钱了,能赚又省,供得起二人逍遥快活。”
“好,乖孩子快起来。”石远道将长歌扶起来,眼角晶莹闪烁,挤出来一丝笑容,又迅速别过脸去。
长歌本是要早早的回红叶客栈去的,她怕莫小邪会找上门来。但春三娘他们不让,让长歌不急于这一时,莫小邪也不一定是大半夜才去寻她。永乐城宵禁极严,鲜有人在宵禁梆子敲响后还往外溜达的。想来莫小邪不会,那长歌就更不该顶风作案了,所以,长歌只得留宿在春华楼里了。
这一日的天气很好,碧蓝一泓,万里无云。许是晏之那碗汤药的作用,等到长歌起来时,已是太阳高悬,明晃晃的晒进屋里头。莺儿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洗漱,告诉她万山烟和石远道已经离开了,谢九幽照例在鲤鱼池边的亭子里等着她。
莺儿说:“姑娘,红叶客栈一大早就差人送来了白玉鱼羹和茶粉糯米糕,一直在炉灶上热着,我一会儿去端来给你吃。”
长歌多嘴问了一句:“是谁送来的?”
莺儿想了想,回答:“是个挺拔俊俏的男子,他还在春华楼门外头等着您,说若是您不回红叶客栈去,就与他说一声,他一会儿给您送药来,倒是个细致的人,就是冷冰冰的,看上去不太好相处。”说着她就出门去端早饭了。
鱼羹和糯米糕端来,长歌挟起一块分给莺儿吃,莺儿一口咬住了,嘴里还不忘叨叨:“我看他那模样不像是永乐人,倒像是京都来的。”说得含糊不清,长歌一句也没听清楚,就只管吃自己的,也没搭理她。
她把嘴里的糯米糕吞下肚又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不像是永乐人。”
长歌放下来勺子:“永乐人是什么样?”
“说不上来,只觉他比永乐人好看,个头也要高一些。”
长歌拿了帕子擦擦嘴,又漱了口:“万俟牧言不好看吗?还是谢先生不好看。”
“那不一样,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的人,”莺儿指了指剩余的鱼羹,“不吃了么?”
长歌瞟了一眼,摇头:“不吃了,吃饱了。”
莺儿弯腰将碗收拾好放在托盘上,嘟嘟囔囔:“怎么吃这样少,是不合胃口吗,还是热过头,鱼肉都老了?”
说实话,这鱼羹确实有些热过头了,吃到口中已经有些柴柴的味道,但长歌倒不是因为这个才剩了半碗,实在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来,早就饿过了头,反而不饿了。
临行前,长歌又去照了照镜子,今日莺儿给她盘的垂挂髻,长歌以为这个发式太过青春活泼,莺儿却以为未出嫁的女子就不应该挽高髻,太过老气横秋。长歌纠正她:“高髻不叫老气横秋,那叫风情万种。”
莺儿可不依:“我管它是老气横秋还是风情万种,反正你未出阁,就该是个女儿家发式,这样才俏皮可爱。”
估计莺儿以为长歌嫁不出去,是因为发式的缘故。长歌不知道怎么同她解释,只能由着她在头发上较劲。
从厢房出来,看出谢九幽坐在亭子里,闭目端坐,像在冥想放空。长歌低头在脚边找了一颗小石子,捡起来正要抬手砸在他脚下的水池子,想要溅起来一些水花,他倏的张开眼,与长歌四目相对,将她这个小动作逮个正着。
长歌一缩肩膀吐吐舌,忙将小石子丢掉,笑吟吟的道:“谢先生,回去吗?”
谢九幽一副老子看透你了,小样,还想跟我斗的戏谑神情。恨得长歌压根痒痒。两人从后院门上车,突然长歌还想起有人等在前头,就让莺儿赶紧去递个话给晏之,让他径直回去,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了。
一听莺儿说送药,长歌就知道等在外头的人是晏之了。
回到客栈里,晏之还没有回来,想来是莺儿耽搁了时间。按常规来说,骑马可要比马车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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