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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府上几位姑娘拿去玩吧。”
薛扶泠淡淡瞥一眼那些惟妙惟肖的花朵儿。
既然老太太全拿过来叫她处置,她全给了府上正经的主子,想来谁也不会说什么。
“那就二姑娘两支,兰姑娘和禾姑娘各两支,取四支给大奶奶和瑕姑娘,余下两支……”
“咳咳……”
紫竹正在分配,一旁的齐行度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她。
薛扶泠看账册的眉眼微微一挑,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齐行度见给众人将这些全都瓜分了,自己示意的那般明显,紫竹还是装傻。
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剩下两支就别分了,我……”
“那刚好,给我们姑娘留着。”
丹薇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拍着手笑嘻嘻的将余下的两支淡雅的放回锦盒里,也不管紫竹如何使眼色,就是不抬头。
不仅如此,嘴里还有些许抱怨,“姑娘的东西都是淡雅为主,不过要是宫里赏赐的,无论是淡雅的还是艳丽的,都是极金贵的,御赐之物,可别随便再给什么人了。”
“你……”
一直不动如钟的齐行度气的站了起来。
他确实动了将剩下的两支带给顾轻虞的打算,可谁晓得丹薇一点也没有眼色,不懂得他的意思。
罢了,他会给虞儿寻好的来。
想到这,瞪一眼仍旧低着头的丹薇,转身出去了。
“噗哈哈哈……”
紫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抬手轻轻点点丹薇的额角,看着她无辜的表情,称赞道:“做的不错。”
薛扶泠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克制住,听见丹薇嘟着嘴对紫竹说:“姑爷也太偏心了些,什么东西都想着顾氏。
这是咱们姑娘的姨母兰妃娘娘赏赐下来的,统共十二支,姑娘都没留几支给自己,哪有找上门来给那些姨娘妾室要的?”
紫竹忙不迭点头。
薛扶泠也明白丹薇的意思,可……
“你的道理没错。只是,别一口一个姨母的,兰妃娘娘是陛下的后妃,别随便乱攀关系。”
不是她冷血,兰妃娘娘正经的外甥女是二姐姐,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若是叫外面人知道自己的人总是打着兰妃的名讳,于两处都不好,谨慎总是没错。
她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是,姑娘,我知道了。”
丹薇也是聪明人,刚才随口就抱怨出来了,意识到错误,立即止住了话头。
“嗯,时间还早,你俩从新找了匣子,将各处的分开装,然后送过去。”
紫竹点点头,又招来兰期,三个人往三处去送东西。
翌日一早。
薛扶泠刚刚给两位长辈请安回来,就看见白松蕊带着丫鬟冰儿在门口等着她。
“奶奶安好。”
白氏一直感念薛扶泠没有反对老太太将她给二爷做妾,还是压了顾氏一头的良妾,所以,尽管薛扶泠免了两个妾室的规矩,白氏还是三五不时的过来请安。
“嗯。”
薛扶泠淡淡应一声,不欲与她深谈。
她得回去抓紧时间用了早饭往广庆堂去,这几日府内开源节流的事情不少,连老太太和太太也不大多留她说话,就这,一天天的时间还不够用呢。
“奶奶,我有些要紧的话要与您说,这里不太合适。”白氏出口将薛扶泠拦住,并且示意想进蘅缇院说,毕竟这里离蔷薇阁不算远,万一某个要说的人出来撞见,岂不是尴尬?
“什么要紧的话?”薛扶泠停住脚,转身来看她。
白松蕊面上笑容收敛几分,神情些许不自然,欲再开口进门去说,被薛扶泠出口打断。
“要不就在这说,要不就别说了,我最近忙的很,没多少空闲。”
白松蕊听见这话,面上窘迫一瞬,四处看看,将身子略微倾斜过去,道:“奶奶可知晓少爷将自己的私产等物交由顾氏打理了?不仅如此,还给顾氏拨了五千的银钱,说是要去开铺子。”
前面的,薛扶泠倒是知道,这私产的事情还是她提的呢,让顾氏和白氏一同打理。后面这事,齐行度居然额外给顾轻虞添了三千银子?
随他便。
他有钱,那就好好宠着妾室。
只要别宠的这个妾室像上次一样挑衅自己,薛扶泠随他俩折腾。
她正要说话,不经意看见两丈外有个粉色衣角微微动了动。
知晓是谁在偷听,心里冷笑一声。
白松蕊背站着,见薛扶泠听了那两件事,居然是这般无所谓的表情,语气着急起来,不免声音大了些:“奶奶不信?这可是冰儿亲口听到的。”
她说着,激动的将身边的小丫头往前推。
“上次因为她一个贱妾越矩用了良妾的规格,害的奴婢也跟着她一起受罚,我的丫鬟小萍现在还躺在床上。她哭一哭,扮一扮柔弱,少爷就将私产的事交给了她,还从自己的私库拨银子给那个贱人胡闹。
区区一个贱妾,仗着爷们的宠爱装腔作势,不过就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你说谁是狐媚子?”
粉衣之人再也忍不了,一边扶着肚子,一边气冲冲的往两人跟前走,显然是在偷听的顾轻虞。
白松蕊被这尖细的声音吓一跳,转身一看,表情也微微有些尴尬。
不过,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对付,还指望谁给谁好脸色呢?
当下,白松蕊也来了劲,也或许是在薛扶泠跟前,心里更有底气些,立马出声反讽。
“谁狐媚谁清楚,无媒无聘,跟着男人早早的先奸后和,做下这未婚先孕的腌臜事儿。还是原先的文诚侯家的女儿,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就是外面青楼瓦舍的姐儿也比你知耻些,知道吊着男人,不轻易给了身子。我呸,这么一看,说你狐媚还是轻的。”
“你……你敢将我比作青楼的,你这个贱婢,我……”顾轻虞气的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通红,死死瞪着白松蕊,只怪口舌笨,没有白松蕊这样干脆。
看她这样,白松蕊怎会给她喘息的机会,骂她的话层出不穷,都不带重样的,逐渐上了头。
“我什么我?我就算是贱婢,那也比你强八百倍,也是老太太身边正经被教导出来的奴婢,也知道廉耻二字如何写。你呢?装娇弱,扮可怜,引的少爷将银子都掏给你,知道的是少爷给你的花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你的嫖资呢?”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