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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听着这话,脸色稍稍有些暗淡:“陛下,我不想当官了,我想买个庄子,带着廷儿进儿还有来福,夫人到那里养养老。”
洛尘听着这话,稍稍沉思了一下说道:“是啊,这些年你也累了,这样吧,给朕五年,等皇儿再长大一些,朕陪你一起归隐。”
“陛下慎言啊。”
李越听着这话急忙喊了出来。
“怎么了?朕平定肃川,清理江南,朕想要休息休息怎么了?”
“陛下,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了,南越,西齐,东周,北晋,都是我们的目标,这时候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啊。”
“可这些都不是朕做的,清理江南的是你,平定肃川的还是你,朕手下没人可用了。”
“文国公王家,文臣之首,可用可信。
镇远侯是我父亲的门生,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礼部尚书怀仁修,工部侍郎张文远这些都是忠诚之人啊。”
洛尘没好气的说道:“可是这些人哪个有你得用?
你不在的时候,王家的那个二傻子哪天不说你坏话!
怀仁修是个干吏,可是脑子太死了,不懂得变通,脖子比朕的刀都硬。
张文远虽然不贪,可是他一身本事都用在了算术和建造,哪里懂得治理一方的本事。”
“陛下,您要想着国事,不能只想着臣呐。”
洛尘听着这话说道:“那你就留下,你再给朕找几个能干的臣子,到时候朕也把江山交给皇儿。
到时候朕做太上皇,和你一起找个地方隐居,再续太祖和显圣太祖的佳话,不好么?”
李越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分,他微微有些感动,拉着洛尘的手,微微一笑说道:“行,我都听你的。
从小到大,我什么不是听你的?”
张仁听着这话,噗嗤笑了起来:“还说呢,父皇可是跟朕说过,你七岁的时候带着朕上树摘果子,差点没把朕砸死。”
“嗨,姨夫怎么说的!(李越母亲和洛尘母亲是亲姐妹,所以李越也可以喊先帝叫姨夫。)
那时候明明是我爬树,让你在树底下等着,我说我下来了,你没听清楚。
我喊了好几声,你非得跑树底下好好听听,结果我掉你身上了,这事能只怪我吗?”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廷儿真的是你的儿子?”
李越听着这话,顿时笑着说道:“是啊,而且廷儿和流云长得很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是我的儿子。”
洛尘听着这话,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感触冲上心头,说道:“流云?
那朕倒是真的很想见见他了。
说来也怪了,你们李家的人,全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让人惊奇啊。
对了,廷儿将黄土混入粥中,让赈灾的事情事半功倍,当赏。
你觉得赏个什么合适?”
李越听着这话,当即花不客气的说道:“这还用说,先认个干儿子,然后封个亲王,之后给他送个几百顷皇庄,再赏个千把万两银子。”
洛尘当即喊道:“你当朕是冤大头呢!
认个干儿子倒是行,不过亲王封不了,郡王还是可以封一个的,但是孩子还小,要不然你就先……”
说着洛尘眼中尽是笑意的看着李越。
李越当即心里一紧喊道:“算了,你要是给我封个郡王倒时候指不定多少麻烦呢。
对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皇城根上围了几个野狗,要不然……”
洛尘听着这话,舔了舔舌头,也有些嘴馋的说道:“行,走走走,朕穿着便装就是等你呢!”
“得得得,大白天偷鸡摸狗的什么样子。
你先批奏折,等会还得上早朝呢,我先去后边睡一觉,赶路赶了半夜,累死我了。
晚上先宰个狗,吃顿火锅,万花楼走起。”
“得嘞,你先等着朕啊,到了午膳的时候朕喊你啊。
对了,太后知道你回来了,下午睡醒了记得去问个安。”
“知道了,对了,晚上要是我爹让人来找我,你知道怎么说吧。”
“朕就说见到你,情不自禁,拉着你共谈肃川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朕留你在宫里住了,明天回去。”
“得嘞,对了,一会你让来福回去报个平安,不然夫人要等着急了,我回去就该跪搓衣板了。”
“屁话真多,睡你的觉去,你夫人不让你回家,你就天天住朕这,也省的朕无聊了。”
“屁话,你不陪后宫佳丽,我还想着再生一个呢。”
“你还想生?回头我把你那俩泥猴子都送到国子监去,以后你们爷仨就等着围着朕转悠吧。”
李越这会也不客气,已经躺在了升龙殿内殿的龙塌上了。
他揉着下巴,打着哈欠,两眼无神的说道:“进儿倒是挺想当官的,可是那小子没这个本事,还是安安稳稳当个富家翁吧。
廷儿虽然不是跟着臣长大,可是政治嗅觉倒是不错。
可惜啊,他不想当官啊,也别国子监了,还是赏个实际的的吧。”
“行,那你先睡吧,朕再想想吧。”
………………
“爹,李越回来了。”
一个大大的院子里,一个男子端着鱼食身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拿着鱼食洒在了湖里。
“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怎么了?”
老人撒着鱼食,丝毫不在乎的说着。
男子有些不忿的说道:“他回来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肯定是他的了,您也一点不担心?”
老人拿着鱼竿,把弯钩丢在了池塘里,面色平静的说道:“担心什么?
他李越再牛,还能把我文国公的位置抢走了?”
“可是他抢走了吏部尚书的职位,这也太过分了吧。
咱们王家才是文臣之首,他李家就是一群莽夫,土匪!
现在出了一个兵部尚书,又来了一个吏部尚书,您看看,朝堂之上还有咱们王家立锥之地吗?”
“急什么?说话就说话,李家和王家从来就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吏部尚书你是盯了很久,可是有什么用?
他李越平肃川,清理江南,轮功绩,封个爵位世袭罔替都不为过,甭说一个区区的吏部尚书了。
你又做出了什么贡献?”
“爹,您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我才是您儿子啊!再说了,他李越当了吏部尚书,那不就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了么?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他是武国公的儿子,我还是文国公的儿子呢!
再说了,改良科考,修书,这不都是功绩么?我看户部尚书也老了,不如您给我出个点子?”
“我跟你说,户部的事情你不准沾,宇文乐那老狐狸在户部蹲了几十年了,现在户部到处都是窟窿,你要是碰上,一准死定了!”
“户部真的有这么多麻烦?”
文国公看着儿子,眼睛微微眯着说道:“你可别动歪点子!
为父平日里骄纵你,一点半星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如果你真的犯了什么大错,为父为了王家的世代传承,也只能忍痛了。
而且咱们文国公和武国公是跟着太祖打天下定下来的勋贵,一文一武,缺一不可,少了一个,就是死两个!
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