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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苏朗没有回钱阿姨的家里,而是叫了辆车,和苏母一起去民宿暂住。苏母觉得,让儿子听了一晚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有必要也了解一下儿子工作后的经历。
苏朗没怎么提自己在广告公司乏善可陈的两年,只说明了被穿小鞋离职的经过。苏母很心疼儿子:“唉,要是咱们多联系联系,你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苦,以至于找工作的时候遇到车祸。妈不缺钱的……”
当然,苏母也清楚,木已成舟,再纠结过往做到或没做到的事情也没用,不如用这钱找找好医生,儿子的腿说不准还有希望,哪怕不行,能让他改善下辈子的生活也是好的。
连夜聊天的重点,当然是苏朗介绍自己游乐园的发展历程,和那些有趣的设施。关于系统的部分,还有不该出现在真实世界中的道具如“心想事成”,自然是被苏朗一句带过。
关于经营地摊游戏的原始资本,他只推说是肇事司机的家属为自己提供的。肇事司机当场死亡,除了账上仅有的不到几千块钱和那辆被撞成废铁的小轿车,也没什么所谓“遗产”供家属继承并用以赔偿了。
在苏朗口中,即使家属没有义务替已经成年的肇事司机进行赔偿,他们还是替苏朗付了高级病房的诊疗费,也提供了地摊游戏的材料,还转移了那间保安室的所有权,条件就是苏朗不再联系他们——反正系统这玩意正常人也联系不上。
只是没想到,家属当做垃圾一样丢给自己的材料中,居然有诸如著名戏剧演员的门票,套到门票的大佬偏生有个戏迷家属,便极尽所能帮助自己宣传,形成了经营上的良心循环——把“南海牛人”夫妇的家庭背景说得夸张一点,也不会让母亲起疑,也可以和自己早期发在公众平台上的文章对应起来。
后面那些玩法丰富的设施让苏母都听得入迷了:“这样吧,反正明天要送你去游乐园,不如我也趁机游玩一番。朗儿仔,你可要给我免票哦!”
又说了一会儿话,两人都有些倦了,苏母帮助苏朗躺上了床,自己拉开客厅的沙发床,也睡下了。
“阿姨早!”母子俩来到游乐园时,许正松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见到两人脸上的神色,就知道话都说开了。
苏朗倒是在心里嘀咕:要不是有继父这个“共同的敌人”,自己还能这么快解开心结吗?
节目拍摄完毕后,苏朗又给了窦万几天休息时间,这一天也是他重新开始在游乐园上班的第一天。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好久不见,你们的老朋友‘豌豆’重新回到梦想游乐园的斗虎平台直播了,我会继续为大家带来最滑稽的游客反应和解说!这几天我们的账号出现了不少新观众,也许对我们的游乐设施还不太熟悉。今天,让我们跟随一位特殊观众的脚步,把每项设施都玩一遍吧!”
这位“特殊的观众”指的当然就是苏母,龚玉女士。只是窦万在直播开头并没有点明她的身份,让直播弹幕里的观众遐想不已。
“豌豆老弟,这难道是你妈妈?不对,长得也不太像啊!”
“难道是这家游乐园的投资人?或者是《玩疯了的明星》节目组的哪位富婆?”
……
窦万带着苏母在园内游览,园内其他员工则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巫欢今天休息,所以苏朗得担负起收银的任务。
“小苏早上好!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位贵宾!”不知什么时候,黄老太太又出现在了问询台前。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外国男士,头顶已经油光发亮,只有两耳侧还长着几根倔强的白发。苏朗不太擅长通过外貌推断人的年龄,尤其是外国人。
“这个就是我的嘚国客户,是个写书的旅行家呢!”黄老太太兴奋地介绍起来,又压低了声音,“找个最合适的游览路线,让他玩得忘乎所以了,说不定咱们游乐园能在她的新书里占上好大的篇幅呢!到时候,全世界的游客都知道梦想游乐园了!”
其实莎娜·迪参演综艺节目、拍视频,也让梦想游乐园在国外获得了一些知名度,但莎娜的粉丝大多是还在上学或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单是一张往返华国的机票都难自行承担,更别提来华国旅游了。
等到他们攒够了出国旅行的钱,怕是早就忘了莎娜镜头下的这家游乐园了。
相反,旅行书籍的受众则以中老年人为主。在嘚国、米国这样的发达国家,中产阶层人数众多,只要不是持之以恒的月光族,一般都能存下不少钱,留在节假日或退休后外出游历。
因此,如果把这个旅行家伺候好了,让他在书里对梦想游乐园做一番大宣传,那么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数量一定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卧底反一害美耐……”旅行家游遍世界各地,也学了不少门语言,只是他这话实在让人难以听懂。
见到苏朗一脸疑惑,旅行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本就不剩几根毛的脑袋,换了鹰文重复了一遍,苏朗这才听明白,他说的是“我的翻译还没来,你能帮我介绍一下你的游乐园吗?”
抱着“我的鹰文再塑料,也比你的华文更好懂”的心态,苏朗硬着头皮,用鹰文把前一天夜里给母亲介绍的内容再说了一通。
从简短的交流中,苏朗得知这位旅行家姓赫尔曼,今年43岁,自从26岁那年被大学同学邀请外出旅行了一个月,就彻底爱上了这种身心都在路上的感觉。回到嘚国后,他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出版社的校对工作,开始写自己的书。
虽然苏朗的鹰文不怎么流利,语法错误频出,赫尔曼先生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插话问一两个问题,或者在手中的小本本里划拉上两笔。
等苏朗介绍完了游乐园的大致情况,赫尔曼先生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谢谢苏先生,先帮我在每种设施买三张票。等我的翻译和老友来了,我们一起去玩。”
除了这位赫尔曼先生,黄老太太还带来了他们小区里的那群老伙计:“我跟你们说,别嫌热、嫌人多,我们小苏可贴心了,还在排队的地方装了电扇!”
拿到节目组的场地费之后,苏朗没想好怎么花,就索性花点小钱改善游客体验,比如在排队的棚子里装上电风扇,即使制冷效果赶不上空调,也让游客们如沐春风。
此外,他还花了点人工费,请正在装修保安室的建筑工人把保安室旁边用于储藏套圈游戏道具的遮雨棚清理干净了,又放上几张桌椅板凳和一台自动除颤器,供游客在荫凉处休息,也尽可能降低身体不适的游客在园内出现意外。
老年人体弱,过高过低的气温都容易诱发心脑血管疾病,还容易因为温度湿度太高发生中暑的情形,特别是在人流密集、通风不畅的排队区。有了电风扇,这一点得以有效改善。
“走,我们去过山车那里排队去!”黄老太太招呼着老伙伴们。
“裹善车?”赫尔曼还没离开收银台,就听见了黄老太太呼朋引伴的声音。
前两天接受针灸时,在翻译的帮助下,赫尔曼从黄老太太口中得知,这家她极为推崇的游乐园刚装上了一台过山车。
没想到,这位年近七旬的阿姨是说真的,不光是自己去,还拉上了好几位年纪跟她差不多的一起去!
赫尔曼又转头问苏朗:“他们这个年纪去坐过山车,是认真的吗?”
苏朗微笑道:“没事,在排队的时候,会有专门的仪器检查他们的身体条件能否承担得起过山车的冲击,身体条件不够好不准上车。”
赫尔曼越听越有意思。他在全世界去过的几十家游乐园,依照各国法律不同,要么完全禁止超过特定年龄的游客乘坐过山车这类刺激性设施,要么“友好建议”超龄者勿入,而在上车前对乘坐者进行测试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先帮我买一张过山车的票吧,等着也是干等!”趁自己还没离开收银台,赫尔曼决定先尝试一下。
进入队列时,用两片电极隔着衣服贴在胸口和背后,等待半分钟,绿色的“OK”或红色的“NO”就出现在了小屏幕上,指示着游客能否继续进入队列。赫尔曼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好奇地给这台小设备拍了照,又在小本本上记了两笔。
赫尔曼顺利通过了测试,可在他前面的老人们,只有黄老太太和年纪较轻的李阿姨过关。
坐完过山车,赫尔曼依然心有余悸。跳伞、蹦极这类极限运动他也尝试过,可尝试多次也就习惯了:从高空急速坠落的运动,最吓人的也就是刚跳下来那几秒钟,之后等着降落就行了。
可是这过山车不一样,透明的轨道让赫尔曼完全无法预知车辆的行进路线,坐在车上只能被动地迎接一个又一个惊喜。或者惊吓。
好在赫尔曼身为旅行家,一年里有半年在外奔波,身体条件不差,下车后稍稍休息一下就满血复活。
“嗞嗞——”赫尔曼的手机振动起来,“尼克,你和奇明已经到了吗?好的,我去停车场和你们汇合!”
刚想挂掉电话,赫尔曼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和奇明说一下,这家游乐园的年轻老板,他可能有兴趣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