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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篮球场的局势越来越焦灼。
两人仿佛现在才进入紧张的真正互搏。
之前都没进入状态,还处于热身。
拳拳到肉的声音,吓得念念手里的蜜瓜都快掉了。
“妈呀,干爹地和小叔叔身上都有血,好恐怖哦!”
纪恩世很冷静的跟她闲聊:“小叔叔身上都是混了宁承旭的血,宁承旭是绝对打不赢小叔叔的。”
他看念念小脸蛋儿都吓得有些发白了,立刻伸出小手去捂妹妹的眼睛。
“你就别看了,小孩子少看这种血腥的打架,小心晚上回去做噩梦哦。”
“呜……哥哥也是小孩子,为什么哥哥不怕?”
纪恩世扬起小下巴,满脸傲娇:“因为我是哥哥,是男子汉。”
念念瘪嘴,很不服,“那我也不怕,虽然我看得心头慌慌的,很紧张,那我也很期待谁会赢,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坐在这里看到干爹地和小叔叔的打赌结果!”
她气乎乎的,连蜜瓜都不吃了,认真的继续看宁承旭和似年打架。
赌约的胜负未定,笙歌和纪御霆倒是先赶来了篮球场。
“麻麻~爹地!”念念主动跑过去,软糯粘人的喊,“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呀?”
笙歌:“去恩恩病房,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就问了你们易子明叔叔,得知你们在篮球场,就过来了。”
“哦,那爹地麻麻就一起来看打架吧~还有瓜果可以吃哦!”
纪御霆弯腰,结实的胳膊单手抱起念念宝宝,黑眸却一直凝视着篮球场中央还在缠斗的两个男人。
“他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念念:“干爹地和小叔叔约架,输的人穿小裙子拍照逛街,打扫实验室厕所一个月,哥哥还给干爹地多加了一条,当小叔叔的跟班一个月。”
笙歌和纪御霆夫妇:“……”
两个都是30岁的男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笙歌的目光也落在场上打架的两个男人身上,尤其是宁承旭,浑身都是伤,明明处于下风,有些不敌似年,却要硬撑。
“比身手就该点到为止,都打到这种程度了,他们怎么还在较真?”笙歌沉着脸问。
纪恩世走过来解释,“宁承旭和叔叔已经签了生死状,还有律师拟订合同,当裁判哦。”
笙歌太了解自己生的娃了,“你的主意?”
纪恩世不撒谎,点了点头,“是小叔叔说他跟宁承旭几年前就有约过架,因为太忙,所以忘了,今天正好有空,就履行赌约咯。”
纪御霆回忆了下:“是有这么一件事。”
笙歌紧盯着篮球场上的焦灼缠斗,“约架比个高低就可以了,看他俩这架势,是非要死一个才算结束?”
纪御霆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一直盯着受伤较重的宁承旭,顿时俊眉拧紧,暗暗不爽。
语气没由来的带上酸味:“笙笙是不是在担心宁承旭?”
“什么?”笙歌莫名其妙的盯他一眼。
他沉着脸,又在自家老婆的凝视下很快落了下风,“确实打得有些过火,那我就他俩停手,按伤情判定输赢。”
恩恩拦住他。
“爹地,你不能参与,这是宁承旭跟小叔叔之间的事,他们既然签了生死赌约,就该承担后果,不该由爹爹来判定输赢。”
纪御霆不说话了。
男人之间,打两架很正常。
何况有赌约在先,宁承旭哪怕受了重伤,打断一根腿骨,他都觉得正常。
笙歌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蹲下身,跟纪恩世平视,双手按住宝贝儿子的瘦弱双肩,柔声问:“签生死状是宝宝说的吧?宝宝真想让宁承旭在这场赌约中死掉?”
纪恩世眨着黝黑的眸子,摇了摇头:“死了多无趣,他活着才能还完欠宝宝的债。”
笙歌一怔,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也没多想。
小孩子嘛,童言无忌,说什么都正常。
她揉揉宝贝儿子的小脑袋,语重心长道:“麻麻了解宁承旭,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一旦决定要赢,哪怕真折了这条命,也要往死里拼,再打下去,他可能真有生命危险,这是恩恩想看到的?”
纪御霆注视着她教育儿子,维护宁承旭,眉头拧紧得能夹死一只蚂蚁,无端泛起酸酸的气息。
噗通——
篮球场中央,宁承旭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倒下。
唇边呛了好几口血,这一架打下来,恐怕肋骨都断了一根,伤得不轻。
但为了能赢,为了完成恩恩交给他的第二个要求,他撑着一口气,颤抖的胳膊试了几次,想从地上站起来。
恩恩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笙歌微笑,将宝贝儿子有些心软的表情看在眼里,适时说:“他活着,恩恩才能看他穿粉嫩嫩的小裙子,还能看到堂堂宁氏首席执行官,给你小叔叔当贴身跟班,不是很好玩?”
恩恩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他往宁承旭倒地的方向跑进了几步,大声说:“宁承旭,我改变主意了,我想你输,而且论伤势,不过不是我家小叔叔手下留情,你已经输了!”
宁承旭不再挣扎着要爬起来,仰躺在地,虚弱疼痛的蓝色眼眸盯着天空,嘴角却是笑的。
是终于能松懈下去的笑容。
从恩恩给他的赌约多加一条起,他早就猜到恩恩不想他赢,不过是想看他拼尽全力,却被似年虐的体无完肤而已。
今天就是他宁承旭的挨打受难日。
纪恩世当真是随他爸,是个腹黑的小鬼头。
轻松一笑,宁承旭呛咳道:“咳咳…我认输。”
似年擦了擦嘴角的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当了工具人,主动上前,向宁承旭伸出一只手。
宁承旭撇他一眼,也伸出胳膊,接受他的搀扶。
“还能站得稳吗?”
宁承旭云淡风轻道:“嗯,死不了。”
“你说话怎么就那么欠呢?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老子的跟班了,对上司说话要客气点。”似年摆谱。
宁承旭淡淡一笑:“好。”
他被似年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篮球场门口,笙歌、纪御霆和念念都站在那里。
念念挣脱纪御霆的怀抱,跑过去接他,心疼的嘘寒问暖,像个小话唠。
纪御霆脸色越来越黑。
大的帮宁承旭,连小的也帮宁承旭,莫名的一丝危机感让他不爽极了。
两人一走过来,似年抬头就看见自家御爷黑沉如夜色的脸。
“哥,你怎么了?”
纪御霆睨他,凉凉道:“身为国调局副局,跟多年没有训练,四肢都快退化的宁承旭比试,都能多处挂彩,实在是丢人,从明天起,穿裙子、打扫厕所一个月,你也做。”
“啊?!!”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似年的天灵盖,让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怎么赢了还要履行赌约啊,他可太造孽了!
他苦着脸,欲哭无泪:“哥,我委屈。”
“不乐意?”纪御霆哼笑:“那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亲自给你上个高强度的训练课?”
“……”
似年后背一僵,冷汗直流,扯了扯嘴角弱弱道:“不敢让哥如此辛苦,我还是穿裙子打扫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