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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呢?”
陆羡青洗完澡出来,看秦思筝拳也没练澡也没洗,一门心思抱着手机,便伸手从他手里拿走转过来看了眼。
“我敢打包票,秦思筝跟陆羡青两个人不会长久。”陆羡青倒吸了口气,一把扯下毛巾大有跟这个微博好好battle的架势。
秦思筝抢过手机避免了这场恶战,“你别乱来,何幸姐知道了又要骂人了。”
陆羡青冷哼了声,“她是老板我是老板?”
“你让她多活几天吧。”秦思筝伸手拿起毛巾罩在他头上,轻轻地蹭去水珠,然后拿起一边的吹风筒帮他吹头发。
指尖在头发里轻轻拨动,陆羡青受用的闭上眼,“新戏怎么样了?”
秦思筝说:“审核出了点问题,被迫搁置了,就算不散组也得有一段时间没法开机,只能再等等了。”
“去洗澡吧。”
陆羡青接过吹风筒关掉,顺势拍了下秦思筝的腰催促,等人一走就拿过手机给何幸打电话,确认他最近是真的没什么行程。
“你想干什么?”
陆羡青说:“我们结婚这么久了,应该拥有一个蜜月。”
何幸沉默了一会,虽然很想骂人但他说的确实有理,这两人婚后的第二天秦思筝就回国了,连续忙了大半年连口气都没怎么能喘。
陆羡青倒是还好,地位在那儿,没合适的本子就不拍戏,但秦思筝正在上升期,不能像他这么任性。
他也乖,从来不喊累,兢兢业业把每一个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她看在眼里,也觉得两人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儿,但又没什么办法,正好秦思筝的新戏出了点问题,能空出少说两个月的时间。
“何幸姐,做个人吧。”
何幸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要是不做人,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在家陪你?还有,我现在是他的经纪人,你少使唤我。”
陆羡青撑着额头笑,“他的不是我的?一家人计较那么多,既然他接下来没什么事,那让安宁订机票吧。”
秦思筝洗完澡出来,听见这话便随口问了句:“有工作?”
“来。”陆羡青挂掉电话一扔,朝他招手。
秦思筝走过去,还未站稳就被一把扯了过去,忙撑住床沿说:“我头发湿的,你别拽我,一会枕头又弄湿了,陆羡青!”
陆羡青拿过吹风筒给他吹头发,打开前靠着他的耳朵说:“你弄湿枕头也不是一两次了,很稀奇?”
秦思筝冲他肚子打了一拳,陆羡青往后一躲,嗤笑了声:“又来这套,打我这么多次了我还不长记性?”
“长记性就不会撩我了。”秦思筝哼了声,转身坐在床沿等他给自己吹头发,感觉到微温的风拂上来,舒服的闭上眼。
“你明天要去哪儿?”
“不是我,是我们。”
秦思筝又睁开眼,“我们?有新工作?我没听何幸姐说有什么要合作的啊。”
“当然有,这件事必须我们两个合作,别人都不行。”
秦思筝疑惑追问,但陆羡青执意保密什么都不说,就连他抵死不让碰做威胁也不肯说,威逼不好使,利诱也不行。
后半程秦思筝意识混沌被迫放弃,早上醒来时安宁过来送机票,俨然是不跟他们一起过去,秦思筝问她也不说。
等飞机落地他才明白,陆羡青说的必须两个人合作的是什么。
他给陆羡青准备了一个婚礼,陆羡青给他准备了一个蜜月旅行,地点在一个岛国,岛上民风淳朴风景优美。
岛民也认识两人,但并未有过多的热情追捧,只是礼貌又温柔的释放善意。
秦思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奋到大半夜还不睡,拿着泳裤跑出去游泳了,陆羡青无奈跟着他一块儿出去。
好在海滩上人还是很多,路灯和海上探照灯亮如白昼,秦思筝踩着被海浪淘澄过千万次的细沙奔进海里。
夜晚的海水微凉,他扎进去游了会泳又探出头,朝陆羡青扬声喊,“来啊。”
陆羡青嫌脏不去,陪他来玩沙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略蹙蹙眉坐在一边看他玩水,一边反思自己为什么全照他的喜好来,一边想秦思筝笑的真好看。
秦思筝游了十几分钟,忽然听见一声细微的求救,回过头就看到有一只手在海面上挣扎,他果断朝那个方向游过去。
那是个年轻女孩,体重较轻,秦思筝体能好,没费什么力气便抱住她的腰拖出了海面。
陆羡青再抬起头时没看到秦思筝的人,又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圈,隐隐听见溺水两个字心都凉了,连脏都顾不上了,抬脚便往人群跑。
他用力拨开人群,看到秦思筝正给对方急救,那金发女孩吐出好几口水,意识混沌的皱起眉,旁边的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陆羡青一颗心落回原地。
秦思筝站起身:“麻烦你们叫救护车。”说完看到了站在人群里,一脸惨白的陆羡青。
他拨开人群走过去,握住陆羡青的手走到空旷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不舒服吗?那我们回去吧。”
陆羡青一把抱住他,刚才还听不见的呼吸一瞬间变得又粗又重,把秦思筝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我以为是你,以为你溺水了,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陆羡青声音很低,带着被磨砺过千万遍的粗哑,让秦思筝心尖微微刺痛了下。
他伸出双手抱住陆羡青的腰轻声安抚,“别怕,不是我。”
陆羡青缓了一会才放开他,回去时执意要牵着手,秦思筝便张开五指让他扣着,细微之处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陆羡青一言不发,走过了两条巷子忽然说:“明天早上就走。”
秦思筝不解的看他:“为什么?”
“让你远离海。”
秦思筝拽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来,陆羡青仍旧是一脸不乐意的紧绷,仿佛对这片海有着莫大的怨气。
秦思筝拽住他衣服的领子往下拉,“可我很喜欢这里,还没有跟你创造足够多的回忆就离开好可惜。”
陆羡青脸色稍微松动,秦思筝仰头亲了他一下,“再留几天吧,好不好?”
“好。”
巷子里灯光昏暗,两边巷口人声鼎沸乐声悠扬,这里却像一个不为人知的秘道,藏着不被人分享的涓涓温柔。
秦思筝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用涓涓细流引动翻天巨浪,在这个小巷子里尽情让暗潮涌动。
一吻毕,秦思筝靠在他肩上喘气,细细碎碎的惹人再次行凶。
陆羡青摸摸他的嘴唇,用指尖轻轻揉搓,弄得它更红。
秦思筝“嗯”了一声拉下他的手,在他没防备之前向后错开一步,然后步步后退到了灯光与阴影交界之处,半明半暗的冲他招手。
“四哥,快点来。”
陆羡青迈步朝他走过去,仿佛时光逆流,忽然想起曾经那个玻璃房子的比喻,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阳光从来都不会被玻璃挡住。
他伸出手,“过来。”
秦思筝将手放在他掌心与他交握,“来了。”
第二日,被救的女孩出院找到了秦思筝来致谢。
她不会说中文,秦思筝恶补的英文又是个半吊子,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四哥你来一下。”
陆羡青单手插兜走出来,看到那容貌精致的小姑娘,只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落回了秦思筝脸上,“怎么了?”
秦思筝挠挠头,“她好像找我有事,但是我听不懂,你帮我告诉她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了。”
陆羡青转告给她,小姑娘见他会说英文,立刻道:“麻烦你跟他说,我想谢谢他,今晚可不可以请他喝杯酒,在前面的酒吧。”
这是约的意思?
陆羡青顿时要磨牙,硬生生忍住脾气微笑问她:“你几岁了?成年了吗?结过婚吗?没有吧?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是我先生,办过婚礼的先生。”
女孩儿立刻去看秦思筝,秦思筝也不懂说的是什么,但看她确认的眼神便友好的朝她笑笑,“嗯嗯。”
女孩看着两人手上的戒指,失望的垂下头,“ok。”
她只失望了几秒钟就重新抬起头,说了句祝你们幸福就拜拜手走了,秦思筝看着她的背影笑,“她好可爱,还特地来谢谢我,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人,蓝眼睛真漂亮。”
陆羡青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秦思筝茫然,怎么还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他夸了别人?不至于吧。
他紧跟上去,才一关门就被按在了门板上,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夺走了所有空气,知道嘴唇发烫才松开。
“你干嘛啊?一会出门又要戴口罩了。”
“不戴。”
秦思筝推开他,伸手摸摸嘴唇感觉到令人羞赧的温度,轻轻瞪他一眼,“怎么不要戴,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干过什么,下次白天不准亲了。”
陆羡青不满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哼气,“刚刚那女孩看上你了,度个假也有人喜欢你,好烦。”
秦思筝微愣,听着耳边男人撒娇似的嗓音,心软的不行,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背,“可是我只喜欢你。”
“再说一遍。”陆羡青又在他脖子里蹭蹭,执意撒娇,和外界以为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陆羡青,我喜欢你。”
“不够。”
“只喜欢你,够了吗?”
“勉勉强强吧。”
“什么勉勉强强!你上次听见我说这个还哭了!”秦思筝到现在还记得陆羡青在婚礼上落泪的样子,还被叶溆拍下来裱框挂在家里了。
陆羡青咬牙切齿的说叶溆吃里扒外,拿着起子锤子要拆掉,秦思筝张开双臂护住,“你敢!”
陆羡青又冲他磨牙,到底也由着他了没拆,只是每次路过的时候都要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四哥哭起来真是人间绝美,天上星星落凡尘。”秦思筝用粉丝的话打趣他,倒数几秒发现他脸色果然变了。
“还说?”
秦思筝灵巧从他怀里跑出去,跑出老远又回过头冲他粲然一笑,满眼狡黠灵动。
陆羡青忍不住弯了眼睛。
“混账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