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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禹沉默了很久,直到盖盖乌在一旁说道:“李禹!这么好的能力,不要白不要啊!他都要死了,等他死了,一身能力就完全浪费了!你不如吸收了去,秉承了他的意志,继续走自己的路,替他完成他的遗愿,也算是不虚他的一片好心了!”
如此,李禹也就不再打算继续矫情,郑重道:“天年,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在此之后,我会替你完成。”
天年想了想,说道:“说起遗愿,倒是让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忘记交代你了。”
李禹连忙说道:“你说。”
天年笑了,说道:“我应该比你大不少,作为前辈的经验,告诉你几个事情。第一,那个神仙秘法,大致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你要使用,千万记得强大自身,至少要比现在再强大很多倍,不然,难以承受天谴。”
李禹点点头。
他知道穿梭时空不稳定,两人能在同一个世界相见,但是相隔的时间差有多少,实在是难以计算。
所以,眼前的天年比自己年长,李禹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天年抬起手,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二,这个世界,想必你已经大概知道了。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历史上的朝代,这是因为,这是未来,而不是过去。”
李禹震惊道:“什么?”
天年点点头说道:“你没听错。这个世界原本的李禹早就死了,但是他造成了末日的降临,后来,世界再度恢复元气,只不过,像是历史的车轮重新转动一般,又从原始社会重新走了一遍。”
李禹愣住了。
天年:“我告诉你这一点,是想让你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会有些出其不意的东西,不过,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一直没发现,如果有缘,你可以找找,搜搜。”
李禹郑重道:“我记下了。”
天年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第三,前面我说了那么多关于我能力的事情,是想告诉你,我在被杀之前,能力被吸收掉了。”
李禹:“……啊?!”
天年:“嗯。一个背着双刀,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他可以吸收我的能力,那么很显然,他就是另一个我们。”
李禹:“也就是说,你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半能力,并没有随着你身死消失,而是被那个夜行衣的男人吸收掉了?”
天年点点头:“是的,我被斩首之前,他一只手抚在我的头顶,就是在吸收我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只是吸收了一半而已。”
李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年继续道:“第三点是重点,我要着重提一提。那个夜行衣男子,前来杀我,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我在穿梭期间,听闻过的传言。”
李禹:“什么传闻?”
天年眉头紧皱:“有一大群李禹,已经联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势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们的目标,是一边扩散自身的势力,一边吸收掉他们眼中比较棘手的目标。”
李禹自然知道,所谓的“目标”就是各个平行宇宙里的李禹;扩散的“势力”也是吸纳各个平行宇宙里的李禹。
只是,一想到一大群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组织有纪律的展开行动,李禹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下来,天年又交代了李禹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后,他放松了下来,说道:“来吧,开始吸收吧。我感觉死亡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李禹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还没说你的遗愿。”
天年笑道:“遗愿?活的一世,逍遥自在,爱情也轰轰烈烈过,天下第一也做过,人们畏惧过、崇敬过、爱慕过,敌人丧胆过、恐慌过、化友过。我想,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了。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没有照顾好我遗留在那个世界的女儿,她甚至还没见过我的模样。”
李禹严肃道:“你女儿叫什么?我可以帮你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天年刚想说话。
忽然,他的身躯猛地一颤,一大口血淅沥沥的喷吐了出来。
“咳咳咳,可恶,天谴又来了,我快顶不住了。李禹,快动手,再晚点我就……我就……”
天年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他的眼睛开始布满血丝,皮肤愈发的苍白,毫无血色,瞳孔看起来,已经向着涣散的边缘失去焦点。
李禹急忙上前,握住了天年的手臂。
“嗡……”
一股庞大的奇妙暖流,一时间,纷纷扬扬的从天年的体内,流转至李禹的身体之中。
这个过程,非常迅速,暖流一下子全部来到了李禹的体内,那些浓郁淳厚的先天之气,开始改造李禹的身体,而那些能力能量,则流向了四肢百骸,犹如营养一般被彻底吸收。
李禹的面前,天年一下子身子便歪了,似乎要摔倒,可天年猛然扶住了一旁的树干,强撑着没有倒下。
天年喘着气,颈脖之上,青筋尽显,他气喘吁吁道:“李禹。替我活下去,替我去看看其他世界的精彩。”
说完,他的瞳孔彻底昏暗了下去。
李禹伸手扶着天年的尸体,没让天年倒下去。
风吹拂而来,山林里的树叶,齐刷刷的摇曳,像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枝叶之海,掀起层层浪花。
阳光从树荫之间的罅隙穿透到了地面,树叶摇曳之中,满地破碎的光斑仿佛宇宙中的金色星光,星星点点不断闪烁,这剪影美轮美奂。
这一刻很宁静。
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的在山林中不断响起。
“我们想办法让他的尸体一直站着吧。”李禹对盖盖乌说道。
盖盖乌提议:“要不,找一根绳子,把他的尸体绑在树上?”
李禹:“……这不好吧,看起来像是被绑匪绑架了之后弄死的一样。”
盖盖乌认同道:“也是,被撕票了一样。要不然,给他钉个十字架?”
李禹想了想,说道:“我很确定我们并不信基督。”
一人一猫沉默了很久。
他们互相对视了半天。
最后一人一猫异口同声道:“还是给天年厚葬了吧。”
猫挖土,人伐树,李禹和盖盖乌开始忙碌起来。
“我们下一步去哪?”盖盖乌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禹摇了摇头,“天年不是说,这里是未来吗?那我们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掩盖在历史下的科技吧。说不定,就可以解除掉艾绮儿的感染病毒。”
盖盖乌点头:“也是,说不准还有我能变回人的科技存在呢。”
就在一人一猫说话这时。
不远处,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一阵颤抖着大地的密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