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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你知道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不想以为我的不信任而伤害到美惠子。”
“但是你的过度信任很有可能会伤到你自己。”陆小千摇着头。
“就这样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坦然道:“既然我选择这么做,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以后所发生的事情的后果。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去承担。”
说着,我将手伸过去,在陆小千肩膀上拍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小千谢谢你了。”
见我心意已决,陆小千只好顺着我的意思,说道:“作为兄弟,我支持你的决定。”
走出早餐店,陆小千对我问道:“翔哥,一会你有事吗?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到医院去一趟呗。”
“怎么了?”我抬头看了眼陆小千:“你不是最讨厌医院那地方了,怎么突然间主动要往医院跑了?还是你哪里生病了?”
一边说着,我上下打量着陆小千。
“不是,翔哥你想多了。”陆小千拽着我一边往医院走去,一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住院,在医院里认识一哥们,我们两个挺投缘的,一来二去也熟悉了,就成了朋友。今天是他做手术的日子,你就和我一起看看他去,顺便也给你介绍一下。”
能和陆小千交成朋友的人,自然不会差,我跟着陆小千一起往医院走去。一路上,我问过好几次关于他那朋友的情况,陆小千就是不说,说等我到了医院就知道了。被陆小千这么一闹,让那人更增加几分神秘感,也让我对那人更是好奇了。
走到医院门口,我看了眼附近的水果摊,拽住陆小千问道:“小千,咱们就这么空手过去不好吧,要不然咱们买点水果?”
想了想,陆小千说道:“你说的也是,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前两次都是空手去的,现在想想还挺丢人的。”
笑着拍了拍陆小千,我们两个往水果摊走去。
跟着陆小千找到一个病房走了进去,陆小千在一个靠窗户的病床站住,对着床上正在看书的男人说道:“张哥,你又在看书呢?”
听到陆小千的声音,那男人放下说看着陆小千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躺在这里,我不看书还能做什么?”
男人撑着双手靠在床头,这才让我看清他的样貌。男人很成熟,两头眉毛很浓很黑,笑呵呵地瞅着我们,开朗大方,给人很亲近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他,想和他交朋友。
陆小千笑了笑,指了一下站在一边的我介绍道:“张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李翔。”
说着,陆小千又伸手指了指病床上的男人:“他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在医院认识的朋友,叫张立国。他比咱们都大,今年二十八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
陆小千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买的水果到张立国床头的柜子上。
“什么?”我好奇地瞅着陆小千。
“你一定想象不到张哥这么多年都经历过什么。更加猜不到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陆小千瞅着病床上的张立国缓缓说道。
“呵呵,我这点小破事不止一提。”张立国虽然在笑着,但是却又一抹落寞在他眼角一闪而过。
听着陆小千和张立国这两人的话,我心中更是好奇了,好奇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他刚刚会闪过那样的神色。
“张哥,你就让小千给我讲讲你的事迹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往前走一步,我对张立国恳求道。
陆小千也在一边说道:“你就让我给翔哥讲讲吧,你不让我讲,我憋在心里难受,尤其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更加难受。”
张立国见说不过我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小千知道张立国这算是默认了,于是开始对我说道:“翔哥你一定猜不到,其实张哥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五年了,这期间做过很多大大小小的手术,平均每一年就都有两三次。当时他在给我讲这些的时候,我特心疼他,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平时大大咧咧的陆小千在这个时候声音都有点哽咽了,而我更是被陆小千所说的话给惊呆了。五年,我很难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医院里熬过来五年的。让陆小千在医院里住半个月都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了,而张立国在医院一住就是五年。
我心里面滋味也挺不好受的,愣在那里瞅着张立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知这时张立国反倒笑了起来,他指着我和陆小千说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哭丧的表情。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还没死呢,你们快点收起这副表情,都笑一个。”
这个时候最难受的应该是张立国,但此时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伤心难过,反而还反过来安慰我们,他究竟是有多坚强,多乐观?
看着强颜欢笑的张立国,这让我更加难受了。
看到我们都是这样一幅表情看着他,他笑了笑,自己说道:“其实我这个人挺悲剧了,从五年前的八月五号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立国瞅着一个角落,慢慢回忆着:“五年前,我发生车祸右腿断了,虽然后来接上了,却不幸得了骨髓炎,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努力治疗,只可惜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走路。五年了,我做过十二次手术。在这五年里我经历过神多事情,什么话都听到过,什么眼神我也都看到过,一直到现在,都习惯了。”
“我这腿能不能好只有天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坚持着。这些年我遭的罪实在是太多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很多人都劝我,截肢吧,截肢了就解脱了。”张立国笑了笑,满是苦涩的味道:“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和我相处两年多的女朋友在我出车祸不久之后就跟我分手了。你们不知道,那是让我想结婚的女人,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狠心,两年多的感情最后却败给这个现实的社会。她伤透了我的心,让我一直活在阴影里。”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张立国,心里面波涛汹涌,在踌躇片刻之后,我对张立国说道:“哥,你受苦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的时候我已经挺过去了。”张立国坚强地摇着头:“这五年我就明白一样。不管什么样的痛苦,只要自己开心就什么都能过去。只要让自己过的开心了,时间就会过的飞快,而时间能磨灭一切。”
张立国瞅着我和陆小千:“自己心里面有了信念就什么都能过去。其实,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动力。这不,我一会就要做第十三次手术了,也是最后一次。我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次的了。”
虽然话语里掺杂了太多苦涩,但张立国一直坚强地笑着,将他最乐观的一面展示在我和陆小千面前。这五年来究竟经历过多少痛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但他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变得更加坚强。
我紧紧攥住张立国的手,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虚的,最重要的是给他力量和信心,让他有更多的勇气坚持下去。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有医生有了过来对张立国说一个小时以后准备手术。张立国笑着对医生点头。
医生刚刚走出去,张立国的父母也走了进来,她们对着张立国嘘寒问暖的叮嘱着。张立国笑着对父母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张立国手术的时间,我和陆小千也跟着一起推着他往手术室走去。
我对张立国说道:“张哥,这是你最后一次手术,你放心,这次手术一定会非常非常成功,等过不久之后,你就能再次站起来。你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张哥,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你一定要多自己充满信息。”陆小千也跟着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病好了,咱们哥几个出去好好大喝一顿。”
“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张立国坚持地朝我们笑着。他想要用他的笑容来让我们放心,只是他越这样,就越让我们心疼他。
张立国被推进手术是,我们被挡在手术室外面,看着墙上的红灯亮起,显示着手术中三个字。
手术,这是一个很长也很难熬的时间,尤其对一直等在外面的家属来说,更是难熬至极。我和陆小千时不时地看几眼时间,算计着张立国在手术室里出来的时间。只是时间却越过越慢,让人更加急不可耐。
转眼间已经到中午接近美惠子放学的时间了,还不等我给美惠子打电话,她就率先给我打了过来。
“男朋友,我中午有点事,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饭了。”美惠子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中午你就别过来接我了,省得你多跑一趟。”
还不等我开口,美惠子已经开口对我说完了。听到美惠子的话一愣,她这才刚回来,能有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我问道:“哦,你有什么事情呀?”
“额,就是……我这不是刚在北京会来嘛,好久没看到大家了,就跟他们一起出去吃个饭。”美惠子解释着。
“嗯,那好,你快去跟他们吃饭吧。晚上我过去接你。”
“啊,男朋友,我刚刚已经跟他们约好了,要跟他们一起出去玩,可能会晚点。”美惠子犹豫着:“要不然还是晚上我自己回去得了,男朋友你放心吧,我找得到家的。”
美惠子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只好答应她。
在挂断电话之后,陆小千瞅着我问道:“美惠子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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