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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头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钝重的声音,溅起来的水渍,沾湿了乔岸的裤腿。
白成郁怔了一秒,猛的想推开对方。
但乔岸的力道太重,他根本就推不开,他真的怕极了这种事,慌不择路的伸出手,打了对方一巴掌。
他看见乔岸的脸上,浮起鲜明的手指印。
乔岸松开了他。
“抱......抱歉......”白成郁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门口的方向,“......你要是不满意,打我一顿也好,别......”
白成郁的声音有点发颤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乔岸的脸色阴霾的可怕,像是一只充满力量的野兽,等待将自己的猎物撕碎。
“乔岸......让我回去吧......”白成郁的声音带了浓重的恳求。
他眼眸发红的看着乔岸,“你想做的,不是都做过了吗?别再这样了......我真的不想恨你......”
乔岸算是他第一个朋友了,尽管后来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但先前,他们相处的也算融洽。
念书的时候,他性子怯弱的很,不似现在这般沉稳,这都只是表象而已,随着时间的增长,人总是要学会一点伪装,将自己保护起来。
每个班上都有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人,白成郁就是这个角色,他的存在感太低了,话也少,有时候也想融入别人的圈子,但他体质太弱,篮球打了几分钟,就气喘吁吁,惹别人笑话。
后来他学了医,每天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锻炼身体,养成了良好的作息规律,他太想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当身体不再那么薄弱,他又听起别人谈论起一些球鞋,价格昂贵到让他望而却步,他脚上的白色板鞋,早就泛黄了。
就连学费,都是他勤工俭学过来的。
被笑话个几次,他心里也就有数了,当别人厌烦你的时候,不管你做出多少改变,结果其实都一个样。
认识乔岸挺偶然的,当时乔岸在学校里,就比较出名了。
乔岸在和一帮朋友踢球,正好砸到了他身上,和别人对他的态度不同,乔岸充满歉意,“不好意思,砸疼你了吗?”
他摇了摇头,把球还给了乔岸。
后来乔岸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一直觉得,乔岸挺阳光的,只是有时候盯着他看,让他觉得对方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想,能有一个朋友,他就很知足了。
“你以前不会打我的。”乔岸的声音带了点委屈。
“对不起......”
“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不够好吗?”乔岸问。
“......你很好,但我们......我们都是男人啊,况且你的家庭也不会容许你和一个男人一起。”白成郁解释道。
“乔家现在我说了算。”
“......”
“你很怕我?”
“......”
白成郁不敢说怕了,一旦他表现出对这种事情的恐惧,乔岸就会想法子,让他沉浸其中。
逼仄的浴室内,空气的温度也仿佛升高,白成郁顾不得狼狈了,在来的路上,他还抱了一线希望,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不能再指望乔岸主动放过他了。
乔岸往前走了一步,为免他再动作,用皮带将他的手腕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而后温柔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么?因为那些女人,你才会离开我,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就不会离开了。”
白成郁发颤着解释,“......那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你误会了。”
乔岸笑了一下,“误会吗?”
“......嗯。”
声音刚落,衬衫的扣子就崩坏了好几颗,掉落在地上打了几道旋,而后安静的停在了角落里。
“......乔岸。”
他好似失了声,身体贴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连动弹一下,都变得困难。
白成郁闭着眼,全身都紧绷在一起。
他谈过一次恋爱,却连接吻都没有过,就被乔岸下了药。
那天去的人很多,都是乔岸的朋友。
有人问,“乔岸,你怎么带他过来了?”
乔岸的那些朋友瞧不起他,他心里有数,反正他也没有和这些人打交道。
乔岸冷冷的扫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就打趣道,“我开玩笑呢。”然后端去一杯酒过来敬他。
他有什么资格不给别人台阶下,将酒接了过来,一饮而尽了。
辛辣的滋味让他不太好受,在这之前,他没怎么喝过酒,但这是乔岸请客,他不能丢了乔岸的脸。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凭着自己的本事,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不用再为金钱烦恼,也能让别人瞧得起他了,可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白成郁一时气闷。
乔岸在他耳边呢喃道,“别怕。”
“......”
似乎是因为他分心了,不高兴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白成郁吃痛的回过神来,眼眸里只有畏惧。
与他相比较,乔岸满是失而复得的愉悦,在白成郁离开的时候他就想,找到这个人了,要怎么惩罚他,最好让白成郁再也没胆子离开他。
乔岸道,“这个星期,我会留在家里陪你。”
“......”
这个时候,白成郁还没太懂乔岸说的陪他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都摆脱不掉的梦魇,好像又再次真实的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