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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难得白成郁在清醒的时候没有排斥他。
毕竟他彻底断了白成郁的经济来源,而他们如今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以白成郁对孩子的喜爱程度,也不会舍得孩子受任何的苦。
乔岸以为自己套牢了这个人。
第二天,他醒过来时间几乎快要到了中午,他很少睡到这个时辰起来,平时也都养成了良好的作息规律,早晨七八点就会自然醒,昨晚因为白成郁的配合,他们只做了两三次,就算再怎么累,他也不至于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床边再也没有躺着的熟悉身影,他翻看了一下衣柜,他的衣服白成郁穿着并不合身,而且如今白成郁的头发也长到了肩膀以下,衣柜里少了一件还算简洁的深咖色呢绒大衣,家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海里炸开,白成郁穿这身衣服是要出门。
乔岸连忙在屋子里找了一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今晚就是跨年夜,城市里的人几乎都早早回去和家人聚在一起,街道上的店铺也打了烊。
乔岸早早的派人在火车汽车和飞机站口巡视着,又问了一遍以前和白成郁有过关联的人。
白成郁医院的同事告诉他,自从白医生辞职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白医生了。
他还问乔岸,“你是白医生的朋友吗?”
乔岸答,“比朋友更好。”
然后那人道,“……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白医生好像被人威胁了,而且听小圆说,她的朋友在第二医院见过白医生,当时……白医生打扮的像是一个女人,而且你知道吗?白医生还怀孕了。”
“……”
“其实男子怀孕,医院里也有过不少案例,但小圆说白医生好像是被人胁迫的……而且白医生在城关区的那套房子也莫名奇妙被低价卖了,前段时间都在传白医生变成傻子了,我当时还不太信,后来去过一趟第二医院,以前好好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我居然都认不出来,还是小张告诉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居然这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乔岸全程静默。
男子似乎说到了兴头上,又道,“既然你和白医生关系好,麻烦你帮帮他,有些事我从小圆口中听到觉得不忍,而且那种行为都不能称为一个人了,简直禽兽不如。”
乔岸冷着脸应了一声,“嗯。”
而后他没等对方再说话,就把电话直接给挂了。
不论问谁,都没有人清楚知道白成郁去了哪里。
对方的身份证无法录入到酒店里,尽管是除夕夜,但从屋子里出去后还是会感觉到阵阵的凉意,白成郁穿的一件呢绒大衣,显然也不足够遮蔽寒冷,而且白成郁如今有了身孕。
想到上次将人带去医院,路上就有好几个壮汉一直盯着白成郁看,在那里污言秽语,顿时就焦急的与热锅上的蚂蚁无异,找遍了许多能找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白成郁的踪迹。
不知道张真在哪里听见了风声,得知白成郁消失后,便高兴的赶过来想陪他一起过除夕夜。
张真脸上的笑意,就算刻意隐藏也能让人觉察到。
是一种小人得志的,好似又多了一个足够炫耀资本般的模样,先前乔岸还觉得这个人的五官有几分像白成郁,可如今看来,对方哪里能比得上白成郁?
白成郁的眼神并不显得精明,看起来很温润,仿佛有一种能让人心静下来的魔力,以前他将头靠过去,白成郁就会笑着伸出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道,“今天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再烦闷的事情,到了白成郁那里都能被安抚下去。
白成郁对他算得上是纵容了,有时候他一些看似无理的举动,白成郁也不会表现出不悦,有时候甚至两个人吃蛋糕用同一个盘子和叉子,同吃一碗饭也是常事,他不爱吃青椒和胡萝卜,菜里面经常会放写青椒用来调味,白成郁都会细心的帮他挑到自己的碗里。
他可以将头枕在白成郁的膝弯上安然入睡,窗外偶尔响起几声喧闹都不足以吵到他们的平静。
白成郁的手指就搭在他的身前,见他衬衫的纽扣有两颗松散了,微微的低下头,仔仔细细帮他把纽扣扣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睁开眼安静的看着五官柔和的少年,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
张真推开门,言语里冷嘲热讽道,“乔总,要不然我今天陪您吧,况且他那种人留下来也挺累赘,只要您不赶我走,我绝对不会随便乱跑。”
“滚。”乔岸的脸上覆着厚重的阴霾,极其不耐烦的对张真道。
“您一个人……”
乔岸整个人都带了种急躁,他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除了白成郁,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济于事。
他打断张真的话,“张真,你最好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当了我的助理后,你背着公司拿了多少人的好处?”
张真心里一惊。
他以为这些乔岸并不知道,况且当时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乔岸挺纵容他的,谁都让了他一分。
乔岸不计较还好,若是深究起来将他告上法庭,他这段时间私吞的足够坐二十年的牢.房。
“我……我开玩笑呢。”张真笑了笑。
在上次他找过白成郁后,乔岸就将他调到了其他部门,经过乔岸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足够胆颤心惊了。
他只是眼皮子浅,想趁着年轻抱上一个大腿,况且乔岸的容貌家世都极为出色,当初乔岸没有直接排斥他,他就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戏。
等张真走了,乔岸整个人都陷入在了颓然里。
白成郁离开前也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就简单的穿的一身衣物出去,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走,按常理来说,他给白成郁买的那些珠宝首饰,对方如果真的要走,也该把那些全部带上,毕竟无法再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将首饰带上,还能够换一笔钱,足够让自己生活的还算宽裕。
可白成郁只是象征性的带了几百块现金,L市物价消费都很挺高的,而且最近还到了年关,物价更是翻了一倍。
乔岸隐隐的发觉,白成郁可能没打算彻底离开他。
以他对白成郁的了解,对方尤其敬畏生命,因为小时候不明原因的被父母抛弃,更不可能以后让孩子生活在极度不安稳的单亲家庭里,L市是一线城市,论教育医疗水准也在国内数一数二,每年都有大批的青年想涌入进来,想在这里安家落户,却又有大部分人迫于生活的压力最后离开。
除夕的夜的当晚,沿着每条街道去寻找,别人都团聚在了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唯独他身边的人不见了。
万家灯火亮起,耳旁响起了热络的礼花声,在天空中散发出绚丽的光芒,唯独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上,平时拥堵的十字路口,连个人影都很少看见。
他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依旧是相似的回复。
乔岸的脸上一瞬间的木然,抬起头看着天空五彩斑斓的光,被路灯拉长的身影越发衬得人孤寂,往年乔成铭没有去世,他还能找到个能去的地方,而他的乔原之间联系甚少,前段时间乔原还因为白成郁的事情和他起过争执。
他哪里做错了?
不过就是想,白成郁能够永远留在他身边陪他……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乔岸拿出来看见一串陌生号码,以为是白成郁拨给他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接听电话后,从里面传出的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听见声音,乔岸的神色微怔。
“你最近还好吗?”听筒里的人问。
当初乔成铭去世,对方都没有回来过,这次却还在新年给他拨了电话,实属难得。
妇人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后来生了一对龙凤胎,小乔岸五岁,有儿有女,也很少再去过问有关于乔岸的任何事,有一回说好了回来给他过生日,后来却因为儿子深夜受凉了,要去医院里照顾,便取消了行程。
当天妇人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拨过,乔成铭又在公司加班,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佣人从身边经过,却见他情绪低落到极点,害怕的躲着他走。
那个时候乔岸正念小学二年级,组织开家长会的时候,他旁边的座位也是空落落的,乔成铭的工作太忙了。
见他没有回话,电话里的人又唤道,“乔岸?”
连名带姓的,早就不似以前那般亲昵。
乔岸突然有些茫然,当母亲主动联系他,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