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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阴冷,让人感觉到窒息。公平路北胡同,一户普通民宅里。
“你放开我-----,有什么阴招你都使出来!啊-----,你够狠,老子从来没怕过谁,来呀!使劲地来,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接着就是一阵阵“啪啪-----啪啪-----”的皮鞭声。
这是一个前面三间门房,后面三间正房的住宅。院子不大,正房的窗户还露着大大小小的窟窿,屋里很是凌乱,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屋地中间的椅子上用麻绳绑着一个人,全身已经满是鞭痕,血迹斑斑,他的嘴角滴着血,裤子上除了血迹就是泥土。屋中的炕沿上坐着一个人,戴着黑色毡帽,一身卡其色便装,手中攥着一条皮鞭,屋门口站着三个便衣随从,手中都拿着手枪。
炕沿上的人说话很是霸道,“小子,你老实说,深更半夜,你从关帝庙鬼鬼祟祟地出来做什么?你嘴硬,老子就让你变成鸭子,也得把嘴给你砸碎。你谷爷的鞭子可是不留情面的。”说话的人正是谷茂林。
地下绑着的人正是魏长风在关帝庙钟楼里等而未回的兄弟陈允先。
陈允先很是顽强,“你他妈的,有种的,就给爷来个痛快的,我就是个小偷,怎么地吧?没偷到东西,反而落到你这混蛋手中,真是晦气。”
谷茂林阴险地笑着,“你小子是小偷?哪有你这样的小偷,我的人见你大摇大摆地从卢世堃府邸骑着自行车出来。要不是你谷爷的眼线盯着紧,你小子就溜了。乖乖地说吧,那个卢世堃派你去做什么?与什么人接头?还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又是一阵皮鞭抽了过去。
陈允先虽然身子单薄,但很是有气节。纵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他都是不说一句有用的话,“你够狠,你说你姓谷?他妈的,是不是‘作古’的‘古’?你等着,你爷我要能活着离开,就会让也尝尝皮鞭蘸凉水的滋味!老子不认识什么卢世堃,老子就知道到有钱人家弄点零花钱。别的什么也没做,也什么不知道。要打,你就来,要不给爷来个痛快的,三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来呀-----,老子不怕。”他的左腿上的枪眼流出了汩汩的黑血。
谷茂林甩开了身上的外套,对身边的三个人说:“你们好好的看着他,爷我也抽累了,到前屋看看那个女人去,记住你们可以听声,不能进去干涉打扰我,知道不?等爷我好受够了,然后再犒劳你们。”说着一脸淫笑,把腰中的枪套和手中的鞭子都甩在了炕上。
前面的门房像是库房一样,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瓷器,瓷盘瓷碗瓷罐什么的,但比较整洁一些。屋子东北角摆着一张木床,床上铺着很素雅的印染蓝花布的床单,床上斜卧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双手被绑着,黑色斗篷堆在一旁,这女人面目冷峻,瓜子脸,柳叶眉,高鼻梁,口中被塞着布,圆杏眼直盯着进门的谷茂林,盘着秀发散落开来,但仍然是风韵不减。
谷茂林顺手关上屋门,走到床前,顺手把窗帘露出的缝隙拉了拉,猥琐地说:“小娘子,天亮前,我就见你很有味道,这才没有对你用强。爷我也累了,我暂时也不想多问,你先好好地让爷舒服了,有什么事都好说。如果你要是反抗的话,爷就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他把这女人口中的布拿了出来,带着六指的左手就顺着旗袍开衩处露出的白皙的大腿摩挲着。
那女子很是冷静,不说话,只听到弱弱地鼻息声。
谷茂林倒是感觉很奇怪,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一般的女人要么是吓得战战兢兢,要么是哭天喊地求饶,再要么就是乖顺如猫,这个女人也不紧张,也不哭叫,整个是一个冰美人。这倒让谷茂林的淫邪之念少了许多,“我说你个妙龄妇人不在家陪男人睡觉,大半夜到关帝庙里做什么?”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东亚晨报》记者邱紫坤,程恭年的妻子,此时的她很冷静,少了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多了几分巾帼豪杰的冷傲冰霜,“你可是真是有闲心啊,老娘夜里来这庙里,是来私会旧相好,不想人家没来,那我就回去呗,就这么点事,这怎么也让你碍眼了?”
谷茂林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说话这样,不是求饶而是责难,实际上他也是因为在卢府门口的人盯梢,跟踪到了燕赵面馆、再到关帝庙,待陈允先出来后,他们用捕熊网把他抓住了,然后等和陈允先同来的魏长风出来,不想把这女人逮着了,就再也没见魏长风出来,至于这女人是做什么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也不知道。就一边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一边说:“这样,娘子,你只要让我好好喜欢喜欢,我就放你出去。以后在任何地方相见,互不打扰,怎么样?你也知道这上屋有我的兄弟,院子里有五个人呢,院外还有我的人,你是逃不出去的,如你不从,那爷我就皮鞭蘸凉水,先打你个万朵桃花开,再打你个七魂六魄飞升。”
“你也别来那些虚的。男人么,老娘我也见得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反正我也是昨夜乘兴而来,败兴而回,正好拿你下菜,来吧,陪你耍耍也无妨,但你要保证完事让我从这里光鲜着出去,如果你不放我走,碰我你没门儿。。”
邱紫坤不再是那个文文弱弱的记者了。
“哎呦呦,我的小美人,你只要让爷我舒服了,本来也对你没有什么情报可查,爷定让你光鲜着走出去。平安回家。”
“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得答应我,如若不答应,你就把我杀了得了。”
“美人,你说。别说一个,就是千个、万个爷都答应你。”谷茂林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如果今天你也让老娘舒服了,我们就是做个长久的情人也未尝不可,但我爱干净,这屋里没有水,连个毛巾都没有,我总不能完事了脏兮兮地回家吧?我见你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既然答应让你碰我,就不能急这一时,天也没黑,急什么?夜里才有点情调,你先到秋林公司去一趟,给我买来四块香皂,两条毛巾,一个搪瓷面盆,要白色的,把这些买来,今晚我们就开心做一场露水夫妻,感觉好,可以长相往来,感觉不好,就分道扬镳。怎么样?”邱紫坤显得很讲情面,又咄咄逼人。
“那我让人去买就行了,你等着。”谷茂林舔舔自己的嘴唇,更是有点强压欲火。
“你要是有诚意,你就自己去给我买,而且必须是秋林公司的,别家的你也别买来糊弄我,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他家的货。怎么,我这样一只在你手心中的羔羊,晚吃一会儿,就让你滋味美美,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要是让我脏兮兮地陪你,我宁可咬舌自尽。”邱紫坤的话显然是既在情理之中,又是不可商量。
谷茂林也知道,硬是用强就没有味道了,就把手从她的大腿上拿开,拿出手中的怀表,见时间已到午后三点钟,笑着说:“你是我见到的最不具凡品的女人,有姿色,有味道,咱虽然也是从温柔乡中摸爬滚打,但对你真是情难自已。天黑得也快,那就听你的,谷爷我这就去秋林公司,等我回来,晚上咱们再成其好事。”
谷茂林略微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应承下来。
“这就对了,妹子我在这里等你。来吧,把我绑上,我再跑了怎么办?”
“那是,爷还没吃过的果,不能飞了。”说完,带着不忍还是把邱紫坤绑了双手的绳子紧了又紧。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就听得他在院子里说:“小的们,都把这两个人给我看死了,不许偷懒,加强警戒。对前屋的女人要关照好,谁也不许动她。等爷回来,马二,你和我出去一趟。”
谷茂林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民宅,警戒森严,“圣手神猿”陈允先和美女记者邱紫坤该如何脱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