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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些丧尸已经开始进化。”得到了柳子云的答复，唐九悯点了点头，但同时却抛出新的疑问。
“但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会进化，我们一路上可遭遇了不少丧尸，在我的印象里，应该还没有这种丧尸吧？”
是啊......
柳子云听到这里，下意识皱起眉头，仔细的回想。
从地铁站开始，他们一路上遭遇了数拨丧尸大军，少说也有上万，可还真没有遇到这种有进化倾向的丧尸。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丧尸变异？
昏暗的光线下，让本就封闭的空间显得更加恐怖，柳子云无意识抬头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刷一下扭头看向脸色平静的唐九悯，脱口而出，“环境，阴暗的环境！”
“厉害呀，我的柳菩萨，看来你的脑子还没锈死。”唐九悯拍了拍手，难得露出笑容。
“看来你已经想到关键，地下停车场和外面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环境相对阴暗，那么暂且将阴暗环境作为最大变量，是不是它在催生丧尸进化？”
听起来，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了。
想了一会，柳子云忍不住摇摇头，对唐九悯的解释表示：
“我没看过生前那些和丧尸有关的电影，不太清楚丧尸变异的原因，但试炼场景又不是电影，不能用过去的经验定下结论。”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轻易对事情下结论，也不会轻易说出自己判断，你应该找到了其他理由，对吧？”
柳子云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表示他对唐九悯的了解。
这让唐九悯盯着柳子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玩味的笑容。
“呵，没想到柳警官还兼修过心理学。”唐九悯笑着，然后耸耸肩，“对，没错，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就是这三具丧尸都不是在正常地方发现的。”
“它们位于停车场特别阴暗的角落里，甚至隐藏在车底，完全隐匿在阴暗当中，连头上昏暗的光线都照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必须先做个假设，那就是丧尸在阴暗的环境下将进化。”
“可大问题来了，柳警官。”唐九悯收敛脸上的笑意，语气也随之严肃起来，“如果假设成立，柳警官，你应该知道意味什么吧。”
柳子云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试炼任务要求我们必须在这个城市待满两天，等到晚上，恐怕所有丧尸都有可能进化。”
“那就不光是地下停车场了，而是整个城市的丧尸。”
两人讨论到这里，齐齐一顿。
“没那么夸张，也许还有个条件，就目前而言，我们看到的丧尸，都依照进食本能行动。”
“但整个停车场，似乎只有这三只丧尸吞噬到了人类血肉，所以我觉得食用人类血肉的多少甚至有无，也决定着丧尸是否进化。”
“你想想看，外面有多少丧尸成功进食了？不会有太多的，而且大部分是分食。”
“好事呀，好事。”唐九悯微微眯起眼，有些自问自答的开口：”好歹是二级试炼，真要是不搞点变异，我可就要慌了。“
的确，确认了威胁到底是什么，会安心许多。
唐九悯的这番话让柳子云不由点点头，非常赞同
他迟疑片刻，向唐九悯征询意见，“关于丧尸进化的这件事，需要告诉其他人吗？”
两人讨论的时候，旁边叶菲姆像尊雕像一样，脸上没任何表情，试炼有什么变数，仿佛和他毫无关系。
而柳子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没刻意避开叶菲姆，因为他知道对方在唐九悯眼中，是个靠谱的人。
果然，顺着柳子云的目光，唐九悯也看了一眼旁边的叶菲姆，随即收回目光。
“现在不适合。”
“如果丁文轩未死，那倒是很适合，但现在他们处于恐惧的情绪中，要是再雪上加霜，很容易出事。”
“待会儿找个时间和李常福、程芷他们透个底，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其他人就算了，毕竟一切还只是猜测，再等等。”
“好了，先回去，这个事情暂时不提了。”将计划告知柳子云后，唐九悯站起身，拍了拍柳子云的肩膀。
而柳子云则是低头望了望三具尸体，才跟着站起来：“虽然不提前告诉新人，但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你还有什么计划么？”
柳子云清楚自己没那本事，他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那是相当迷茫，而他有一点却是相当肯定。
唐九悯有主意。
嗒。
唐九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柳子云，“我们现在的情报太少了，要凭借这么一点东西搞出计划，远远不够。”
“只不过，我已经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双方各自思索片刻，柳子云突然试探性的问：“可说，还是可不说？”
不等对方回答，柳子云又来了一句，“应该是不可说吧。”
“当然不可说。”唐九悯低沉一笑，摆摆手。
“行吧。”柳子云见后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反正你喜欢打哑谜。”
三人很快走向地下停车场的中心位置，结果还没走到那边，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仔细一听，有争吵声。
再靠近几步，又传来了张天道神神叨叨的念咒声。
怎么回事？
三人继续往前几步，发现李常福正在给新人们分配武器，只是新人们显然对他的分配方式不太满意，已经在那里低声议论。
其中一些人，干脆提出自己的想法，说需要更换武器。
“更换武器？你想要什么武器？”黄子兴警惕看了眼旁边的于礼，有些紧张又不屑，“枪给我最合理，我懂怎么用，能发挥枪的作用。”
“给你最合理？姓黄的，我看你说话也不脸红，就你？需要什么枪械，你不是有枪了吗，不要太贪得无厌了！”
于礼冷不丁出声开骂，“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什么样子，你不说你说你枪法厉害么？看看这一路，你帮了多少忙，开枪打中多少丧尸？”
“明明一点用处都没有。”
“像你这种富二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给你个建议，老老实实猫在队伍里，运气好一点能捡回一条狗命。”
“枪给你？到时候子弹指不定打哪儿去，完全就是浪费资源。”
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唐九悯看到不远处的张天道……
他没有参与争夺武器而引发的嘴舌，这会儿正站在死去的丁文轩面前，不知道念叨什么，看样子像是在招魂。
“姓于的！”
不等唐九悯仔细观察张天道，黄子兴这边突然拔高音量，令唐九悯有些皱眉，抬眼看过去。
黄子兴指着于礼。
“凭什么？你这个被狮子咬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拿手枪怎么了，你们他妈的用霰弹枪当然好用，击中丧尸很正常，我的手枪没那么好瞄准，还不是干掉几只丧尸，你敢说我没出力？”
“我子弹都差不多打没了，刚才堵大门的时候我还是上去了，你想要枪就明说！”
黄子兴越说越激动，他猛地一回头，看向李常福，“你你你，那个叫李常福的，刚才带人堵住大门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跟着的？你得说实话！”
叫人的方式很不礼貌，但李常福不是撒谎的人，黄子兴的确去了，于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于礼撇了撇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脸......”可就在这时，旁边的蓝晨琳却嘀咕起来。
“手枪又不是别人硬逼你选的，当时柳警官和唐团长都让我们选霰弹枪，是你自己耍帅拿手枪，打不准能怪谁……”
“再说了，谁知道堵门是上去帮忙，还是因为怕死？”
“我怕死？！”一而再被人反驳，黄子兴愤怒的高喊出声，放在之前，除非在家，他哪里会遭到这种待遇。
“我怕死？像你这种人，知不知道我黄家的实力，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你强数倍，就算你倒贴的老板，在黄家面前也不过蝼蚁，你有资格说我怕死？”
蓝晨琳被对方的大嗓门冷不丁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而程芷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头也不抬的开口，“黄家少爷，谁不知道您呀？您可是京都出名的纨绔，除了会拿家族名头压人，其余一无是处。”
这话一落，让看黄子兴不顺眼的于礼和蓝晨琳低声闷笑。
而黄子兴却瞬间黑了脸，阴沉沉的威胁道：
“之前在酒馆，你就挤兑我，不要仗着自己是老人就觉得怎么样，如果在外面，老子早打断你的腿！”
程芷一听，抬起头，不屑的看向黄子兴。
“哟！行啊，黄少爷，那你现在赶紧找人打断我的腿。可惜，离开家族，您连个屁都不是，只怕没这个能力。”
“你呀.....不~行~”
“程姐说得对。”于礼一听，立刻添油加醋：“他还以为自己没断奶，以为这里是生前吗？随便找些小弟就可以干掉看不顺眼的人？”
“切……在这里我们谁都有枪，也没人在乎什么黄家，真把我逼急了，送你一梭子，谁怕谁！”
被一群人围攻，黄子兴又急又气，下意识抬手想要拔出腰间手枪。
而这一动作，却让对面人顿时警觉。
“黄子兴！这不是你乱来的地方！说不过就对自己人拔枪？”
在李常福看来，这家伙压根不清楚试炼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还搞不清状况，简直就是祸害！
应急灯附近，几人不屑的看了过去。
此时，黄子兴的右手已经放在腰间枪柄上，因为巨大的愤怒，指尖都有些泛白。
可面对李常福的训斥，他最终没有拔枪，只是特别生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于礼蓝晨琳不由心里冷哼一声。
果然，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
僵持仍在继续，因为黄子兴虽然没拔枪针对谁，但也没放弃枪械。
但同时，僵持之中，却没人注意到，原本靠在车边的程芷，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原本站立的位置，空无一人。
原来，作为整个队伍中感知第三高的人，程芷察觉这边的阴影处来了几个人，于是她趁着几人僵持，直接溜了出来。
隔着一定距离，唐九悯看到程芷出来，微点了下头，随后朝黄子兴那边抬抬下巴：“那边怎么回事？”
“都怪那个黄子兴。”程芷叹口气。
“刚不是分配收集到的武器吗？三把自动步枪，两把冲锋枪，李叔和陈旻意见一致，我这里配合防护衣，只需要一把冲锋枪，李叔目前只有一张盾牌，最好也拿一把冲锋枪。”
“至于剩下的三把，鄂四悔死活不肯拿枪，然后那几个人，因为武器分配吵起来了。”
“那个黄子兴一开口就要自动步枪，但就凭他一路上的表现，其他人肯定不同意。”
“于礼和蓝晨琳的表现比他好，就连那个胆小的张天道，表现也比这不着调的富二代好多了，他这样狂妄自大，没半点本事的废物，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彭世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唐九悯听完，略微一点头，随即无意间问了一句，“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他嚷嚷自己在酒店大门口表现不错。”
“唐团长，你可别被他骗了。”程芷连连摇头。
“圈内谁不知道他是个混吃等死的货色，黄家那么多能人，就他一个纨绔子弟，好的事做不了，尽干些给家族摸黑的丢人事。”
“每天被他老爸训得连家都不敢回，只靠外面砸钱带一群小弟风光闯祸，次次都让黄家给他擦屁股。”
“这种生前连自我生存能力都没有的废物，嚷嚷的好听。但能帮什么忙？我看就是怕死躲起来了。”
对于黄子兴这个人，程芷一不小心就吐槽多了，她赶紧拉回话题：
“不过其实张天道，倒也没要求什么，只是于礼和蓝晨琳都不想让黄子兴拿枪，觉得他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