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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指清瘦有力,指骨根根分明,指腹轻松按在她的腰迹,极具控制力掌握着她的腰身。
槐星起先愣了两秒,回过神后拼命挣扎。
男人攥着的手腕,换了个姿势,将人抵在墙面,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朝她袭来,长驱直入的唇齿霸道掠夺了她的呼吸。
槐星面颊泛起阵阵潮红,她的气息变得滚烫起来,发软的小腿几乎让她站都站不稳。
黑漆漆的光线里,她睁着双眼也看不清他的模样,男人的手指滑进她的腰肢,冰冷的触感,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不过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手指并未再往上移动。
槐星呜咽了两声,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喘,男人动作一顿,掐在她腰间的手指好似更用力了几分。
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只撞入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里,神色晦暗,情绪复杂难辨。
不过匆匆几秒,男人便腾出手挡在她的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槐星认得这双漂亮的眼睛,也熟悉男人身上的气味。
她被咬破皮的唇角泛着轻微的刺痛,昏暗的视线中,男人轻吮着她的唇瓣,一口一口舔干净猩甜的血珠,他手指悬在她的侧耳,动作轻柔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
白炽灯很快亮起,明亮炽热的光源从头顶倾泻而下。
指缝里漏出几缕光线,她当即推开了他,从狭小的空间里跑了出去。
槐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敢揭穿说破。
她的脑袋还有点懵,江从舟为什么会亲她?还……亲的那么用力。
说实话,强势的有点吓人了。
好像要将她吃掉。
槐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实有点疼,不是她在做梦。
她真的被江从舟强吻了。
她皮肤白,很容易就留下痕迹,手腕上还有触目惊心的青色指印。
警察还在查身份证,前后门已经被封住。
槐星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位置,心情复杂看着身旁空空的座位。
警察已经走到她身边,“你好,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槐星从包里摸出身份证,乖乖递了过去,对方看了眼她的年纪,就将证件还给了她。
至于那几个未成年哪怕逃跑也被逮了回来,网吧不仅要被罚款,可能还要停业。
宴臣被吓坏了,找到她之后松了口气,“你刚才去哪儿了?叫你也不理我。”
槐星回过神:“我去洗手间了。”
宴臣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气色红润,嘴巴上好像有伤,看着就很不对劲。
槐星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用侧脸对着他,脸上就写着心虚两个字。
宴臣倒没多想,抛出个傻乎乎的问:“你嘴巴怎么了?”
槐星小声说:“不小心咬到了。”
宴臣大惊小怪,“你多大的人,还能咬到自己。”说完这句,他又问:“对了,你看见江从舟了吗?”
槐星听见江从舟的名字脸色就变了变,她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我不知道。”
宴臣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目光定定看着她唇上的小口,他忽然间反应过来,“你这个口子是自己咬的还是别人咬的?”
犀利的问话,让槐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宴臣皱紧眉头,“江从舟?”
她还没作声,宴臣不由自主从嘴里冒出几个粗鲁的语气词,然后意味深长的表示:“洗手间真是个好地方。”
槐星听不下去,沉默半晌,她觉得这件事也没有瞒着宴臣的必要,她说:“我和江从舟已经离婚了。”
起初宴臣以为是他耳朵出现了问题,但望着她脸上认认真真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不得不当真,“离…离婚?”
槐星点头,话刚落地。
江从舟已经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他神情淡然,面无表情拿过外套,视线定定落在宴臣身上,语气不像平常那样温和,有些僵硬的棱角,“你很关心我和她的事情吗?”
这句问话,硬邦邦朝宴臣抛了过去,将他砸的晕头转向。
再抬头一看他没表情的冷脸,冷锐的寒意化作刀锋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宴臣感觉一阵风雨欲来的冷气,已经很久没见到动怒的江从舟,他也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江从舟的不快。
“也就一般关心。”宴臣只好这么说。
江从舟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冷意,“不是很想知道她的嘴巴是谁咬的吗?”
宴臣感觉自己好像捅了个马蜂窝,他现在真是一句屁话都不敢乱讲,生怕点了雷,把自己炸的满脸血。
灯光照着江从舟精致的五官,眉眼里是冷冰冰的神态,矜傲中又透着几分难得的戾气,他扯起嘴角,笑容里存着冷意,“是我咬的。”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宴臣也不知道现在他妈的是个什么情况。
槐星根本没想到江从舟会当着她的面承认刚才在杂物间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她选择落荒而逃,而没有揭穿他,就是不想再提。
当作没发生过。
她真的不知道江从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宴臣脾气很直,不太会说话,嘴里蹦出来的话都冒着傻气,他的声音很弱:“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静止的画面,十分的尴尬。
江从舟神色坦然,被几双眼睛盯着,依然镇定自若,一字一句清晰回答他:“情难自禁。”
宴臣当即无话可说。
赵敏没忍住,“艹。”
槐星下意识低头望着地面,试图躲避他们的目光。
网吧暂关,他们只好先回学校。
江从舟开了车来,他很绅士地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赵敏觉得他不是想送她们,他就是单纯的想送槐星一个人。电灯泡做还是不做,这真是个好问题。
槐星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赵敏本来想给这对离异夫妻留出空间,但高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硬生生将她拽上了车。宴臣也厚颜无耻跟她们挤进后座。
槐星:“……”
槐星迫不得已坐上副驾驶,她深深呼吸几口气,给自己一遍遍洗脑——
没关系,把他当成某个关系好的兄长。
又或者是比较熟悉的学长。
那些爱过恨过的眷侣,分手后才会老死不相往来。
她和江从舟,连单方面纠缠都没有。
好聚好散,还能当普通朋友。
车子启动后,响起几声尖锐的滴声。
江从舟侧过身弯下腰,低垂眉眼,矜贵傲气,他一声不吭,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近在咫尺的距离,将空气都变得滚烫。
槐星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如春风拂过,沉静清冽。
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又开始疼了,其实江从舟咬的也不重,她抬手摸了摸嘴角,也不好意思去照镜子。
江从舟观察细致,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问了句:“还疼?”
槐星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不想回答他。
江从舟好像忘记了车里还有别人,坦然淡定的语气,同她道了歉,“抱歉,今晚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槐星:“……”
赵敏后悔上车了。
她不应该在车里,应该滚去车底。
幸好开车回学校的路上,江从舟没有再作声,车里陷入了诡异又尴尬的静默。
赵敏如坐针毡,半路就想主动滚下车,哪怕自己走路回去也比在车里受这种折磨要好。
终于,到了校门口。
赵敏迫不及待下车,高颜和宴臣几乎也都坐不住,天气不热,各自都冒了汗。
槐星解开安全带,拉了拉车门,中控锁啪的一声锁上了。
江从舟的手指轻轻按着她的下巴,借着车里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她的唇瓣,细细的伤口并不明显,但还有留了个血痂。
男人眉心微拢,指腹轻轻抹开她的嘴角,声音里听得出真心实意的歉疚,“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江从舟自己也很苦恼,对她总有种不能为人道的控制欲。
想看她破碎被困在自己的怀中。
这种念头多多少少有些不对了。
槐星面对眼前这张脸,屏住呼吸,缓缓挥开他的手,强装镇定,“我想下车。”
江从舟解开车锁,“抱歉。”
槐星下车后恍惚了一阵,跟着赵敏他们往学校里走。
赵敏挡不住好奇心,“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交代!”
槐星抬头看着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要对她言行逼供。她烦躁道:“我也不知道。”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问:“你们说江从舟是不是喜欢我?”
宴臣:“……”
高颜:“……”
江从舟不在场,槐星终于不用再装加淡定:“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宴臣跳出来贱兮兮的说:“男人,欲望上来了,谁都能亲。”
他伤口撒盐:“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槐星心里冒出的一簇火苗刹那间熄灭了。
兜头的冷水,毫不留情浇凉了她的心。
即便江从舟现在对她有了一丁点的喜欢,也太太太微不足道了。
虽然槐星放弃了幻想,但依然气的想打宴臣,她追上去要揍他。
宴臣拔腿就跑,边跑边用言语挑衅她,嘲笑她腿短。
槐星动作灵活跳到他的背上,“我要你好看!”
宴臣嬉皮笑脸背着她,胳膊牢牢架住她的腿弯,故意加速往前冲,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你是不是要死啦!!!”
隔着铁质栅栏,江从舟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打打闹闹经过小道。
灿烂的、聒噪的、像烈日,像盛夏。
江从舟的眼神暗了暗,过了很久,他摸出手机给宴序打了通电话,极度敷衍的态度里混着几分冷冷淡淡的不耐烦,他的语气非常强硬,“让你弟弟离槐星远点。”